第355章:會是誰呢?好難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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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主簿,你們都是這麽覺得的嗎?某也不差吧?”
“當然不差,”楊修理所當然的點頭,“甚至很多地方比孔明更厲害。”
“可是君侯說過一個道理,譬如你陸伯言學有九門,三門滿分而六門不及。”
“孔明雖無滿分卻門門九十九,你說你選誰?”
“嘖,那不還是不如……”
要不你別舉例了,這不是等於說我全方位被吊打,厲害的地方差不多,短處又難以望其項背。
“這麽說,老師還真是鞭策我?”
陸議自顧自的摸了摸下巴。
楊修笑道:“也許吧,此前以孫策之事小題大做,在眾將麵前打了伯言,後又因伯言飲酒而下禁酒令,何意?”
“敲打嘛,說明君侯此次設軍就是不願伯言領兵。”
“但是話又說回來,難道君侯會一碗水端不平?他何時會這樣過?”
“在修看來,君侯從未打罵過孔明,待他極為真誠,但卻經常找理由戲弄伯言,反倒是更與伯言親。”
“嗯,就很有道理,先生繼續說,”陸議忙點頭,你要這麽說話,那就很有道理。
楊修放下筆,把油燈推遠了些,輕輕吹著兗州紙上的墨跡,道:“楊某猜測,君侯定然還有大任要予你,方才會以這些言辭來激勵,為的是激起伯言鬥誌。”
“真的?”
陸議眉頭一挑,笑臉逐漸浮現。
聽完了這些,陸議總算是稍稍放心了些,畢竟楊修在軍中、府衙的地位比他高,常年跟在許澤身旁,很多秘密逐步接手,知道得當然是比他多的。
能下這種論斷,肯定有許多消息是自己不知道的,來問他真是問對了。
“多謝楊主簿!”陸議拱手而走,走之前拿出一塊金餅,從桌案下遞了過去。
楊修看了一眼,搖頭笑道:“在下不喜財物,伯言不必如此,隻是一言而已,何足掛齒。”
“主簿真是高風亮節。”
陸議慚愧的收了回來,對楊修的品行有了些許改觀,滿懷著期待轉身離去了。
等他走後,從帳外又走進來幾人,許澤、賈詡、典韋、魯肅。
四人方才躲在帳後偷聽,現在是滿臉調笑之色,許澤伸手點了點楊修,樂道:“德祖高風亮節啊,若無我們在,是不是就收那金餅了?”
“唉呀你就收下嘛,不要可以轉送俺。”
這一巴掌大一塊金餅,裏麵絕大部分都是黃金,換個十幾萬錢然後去買酒豈不美哉。
“還得是德祖,勸幾句就歡天喜地的去了,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這支鐵騎交給孔明了。”
等他把連發的小巧手弩造出來,每人再發一架,脫甲之後還能為輕騎奔襲,靠弩箭就能形成極大的殺傷力。
楊修看著這四人也是哭笑不得,四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像小偷似的躲在帳後給陸伯言挖坑。
這是親徒弟啊,但凡生疏半點都不會這麽玩弄他的感情。
可憐的伯言。
“這下都鋪墊好了,讓伯言去上繚募兵,想來他定會殫精竭慮、全力以赴,以求上繚宗帥盡皆歸附。”
“廬江陸氏在當地有多年威望,陸大夫那時年事雖高,可在廬江是當真護衛了一方百姓,上繚那些人對他也頗為尊敬,想來伯言以君侯的弟子前去,肯定能得到百姓崇敬,義士爭相跟隨,”魯肅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幕後推手。
他其實對揚州各地局勢很通透,如今兩件事擺在眼前,一是上繳募兵,從今秋一直征募到來年開春,裏麵的門道很多,但簡而言之的道理就是:你去募兵的人不受待見,那就要靠錢,如果去的人很有名望,就可以靠魅力。
本來許澤親自去是最好的,但他如今已經無需自己去了,邊郡親自募兵,傳出去是一件很令各方擔心的事。
第二件事才是挑選覆甲重騎,這個事就屬於是許澤的喜好了,他的夢想就是組建、經營這樣一支武裝精良的鐵軍,從無到有、從挑選到操訓。
但是個中細節又不想管,那找一個腦域極廣的那種“蕭何”式天賦的人,就很不錯。
思來想去,兩件事交給自家弟子是最可靠的,還能讓他們都顯出身手,逐漸揚名。
隻是陸議的性子,肯定想要領兵,然後把征募的苦差事丟給別人。
“還得是子敬看透人心,可推動大局呀,這樣伯言也熱血沸騰的去募兵了。”
“沒有,沒有,”魯肅謙虛擺手:“是楊主簿方才那番猜測之言說得好。”
楊修哈哈大笑:“哪裏哪裏,是君侯平日裏的確恩威並施、處事公平,方才令人信服,一言便可驚醒。”
……
時間過得很快,陸議在數日之後,果然在許澤提及上繚募兵之事後,主動請纓前往,還立下軍令狀,以兩萬之數回來複命,否則認罰。
若能成,則是重賞。
這種對賭的事,許澤還是挺有興致的,就大方的委任給了陸議,而且以三道揚州府的公文告示,三封私人的書信相助。
書信一封送給豫章守將甘寧、蔣欽的。
一封給廬江劉曄。
最後一封是給荊州黃祖。
並且派許褚跟他去,遇事有個護衛在側,雖然陸議武藝也不低,但是許褚叔跟著去他更有安全感。
路都給伯言鋪好了。
各方協作、荊州不擾,征募兩三萬還真沒啥問題,上繚那裏本來就很富庶,而且那些鄉勇早就歸順了,一直在屯田沒能被征募啟用。
一鄉之地怎麽會沒有人想出來揚名立萬呢?所以都在等著許澤的人去大肆征兵呢。
待陸議看到這些準備好的公文和書信,就明白這坑是早就挖好的了,然後狠狠地瞪了賈詡一眼,方才離去。
賈詡:“?”
這渾小子,是不是把賬算在老夫頭上了?這招魯子敬想的啊,你別看他長得忠厚,他肚子裏的壞水一點都不少好嗎?
陸議帶人離去後,日子平穩了些,許澤也難得的享有安寧,但沒有陸議整天上躥下跳的吵鬧,又總覺得府衙裏少了點什麽。
許澤就像是曹操煩他的時候又香又臭的想著陸議。
就在這時,北方的戰報終於如同潮水一般湧進了南方的水網,各處都在傳揚火龍天罰的戰績,如此大勝,足以震驚南北。
此戰很多人的名聲都已成為傳說。
還有傳言說這計策其實是許子泓想的,許揚州人在千裏之外,亦可妙計定北方。
砰!
“真是的,這種事怎麽泄露出去的呢?是誰在傳此計為我所設!”許澤拍打案幾,但其實嘴角壓都壓不住。
賈詡無奈一笑:“是啊,會是誰呢,好難猜啊。”
君侯啊,已經名震一方了,該要點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