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不走等什麽?等著吃飯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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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策派人來信,請君侯赴樅陽與之相談。”
    沉默了一會,賈詡告知了一個消息,讓許澤頗為詫異。
    畢竟這段時日孫策很老實,基本上為了那五厘的讓步在小心做人,這時候來約許澤,難保有什麽古怪。
    當然,自家州府下的官吏約見,倒是也不好回絕。
    “有沒有說是什麽事?”
    “倒是沒說,”賈詡回憶片刻,拱手道:“來人看似有些麵色凝重。”
    “那可能是正事。”
    反正最近也無事,秋冬兩季的各大事都已分派了出去,隻等著收成,兩郡也有劉曄、魯肅在操持,去見他也無妨。
    ……
    黟縣。
    孫策從此縣出發,前去樅陽,在船上穿著一件厚實的大氅,與周瑜正臨船看江,俄頃歎道:“閩越之賊不除,南方威勢難立,待來年要殺得更狠才行。”
    “此前放了他們南去,才到秋時就招來了交州的幾千宗賊,該死的閩越人!”
    東冶城的銀鑄坊,實際上有一半的路和坊院都是孫策在看管,前段時日趁著秋收之後鬆懈,交州宗賊夥同鄒郢偷襲了東冶城南部坊市。
    劫掠了不少百姓之財,而且破壞了道路。
    這些賊人已是知道在路上抄掠,打劫銀錠了,以前因為沒有四通八達的買主,是以騶氏守著銀山也不會大肆開采,當然,開采也沒有那麽多懂得技藝的匠人。
    現在揚州來了開采的人,又在這些山水道路上運送,他們可以直接劫掠來獲取暴利,恐怕鄒郢也是靠這個消息給交州宗賊做向導,得以換取喘息之地。
    消息一經傳來,孫策就明白來年定然還會變本加厲的爭奪銀山,賀公苗亦是寫出了布防之策,畫出示意的圖紙送來,讓孫策下令安置。
    但此事,孫策覺得還是應該告訴許子泓才行。
    “若是許子泓知道,必然也會大怒,以他的脾氣,將閩越夷滅也並非不可能。”
    孫策知道許澤看似性情跳脫,愛搞怪,其實也是烈如火一般,容不得半點挑釁。
    這一點,他比很多人都明白,畢竟這幾年被許澤整得有點委屈。
    “許揚州近日恐怕有得忙。”
    “你是說大肆購置精鐵、征募鄉勇之事?一看就是要組建精銳,”孫策也是有所耳聞,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這人有錢了,自然都想做點事。”
    “以精銳新軍傍身,自是比起購置宅邸、居家數錢要好得多了。”
    “哈哈。”
    周瑜附和而笑,背手道:“我聽聞,拉去了二百多匹寶馬,皆是神駿良駒!”
    “真可恨啊!”
    聞言,孫策捶打了一下扶手,他是真的羨慕。
    兩年半前自己和張昭、秦鬆弄了個馬場,想通過牛渚關的口子將馬商引來江東,想在這些馬匹之中挑選良好血統,再放養於馬場中,精心飼養,多年之後便可得良駒百匹。
    但許澤那二百匹,全都是珍品!乃是當世少有的那種良駒!
    這種寶馬和赤兔、絕影那些就隻差一點:騎的人有沒有威震一方的事跡!
    若是有的話,馬上就會躍升首屈一指的寶馬。
    他居然弄了二百匹來!
    孫策恨得牙根發癢,真有錢啊。
    “這些馬若是弄來江東,得花多少?”
    周瑜聞言一愣,笑道:“無市。”
    “即便有市,按照我那匹坐騎的價,估計每匹要百萬錢甚至更多……”
    南方,馬價貴得嚇死人。
    畢竟從北往南走,馬匹一地一個價。
    “唉,人比人氣死人!此次若是平定閩越,一定問他要幾匹!”
    大丈夫誰人不喜寶馬,南方作戰雖少用得上,可用不用是一回事,有沒有是另一回事!
    半日後,孫策到樅陽,直截了當的說起了軍情。
    許澤眉頭一皺,靠在了河邊涼亭的軟榻上,道:“這的確是個問題,這些人占據地利,在戴雲山內遊蕩,沿大樟溪而奇襲,防不勝防。”
    追進山裏是不可能的,許澤忽然覺得自己現在仿佛不該操訓重騎,眼下還得再操訓一支翻山越嶺作戰的刀盾兵才是。
    “你回去挑選精銳壯勇,我為你配備兵甲、百煉刀、手持圓盾,百煉短刃、弓矢,再與我軍合練,然後挑選向導,翻進戴雲山去殺他們。”
    許澤當機立斷做了決定。
    倒是讓孫策還愣住了。
    真幹脆。
    簡簡單單一句話,自恃山形膽敢招惹,很簡單,進山殺他們。
    “你去嗎?”孫策亦是直接問道。
    許澤想了想,咋舌道:“我可以去。”
    “很好,那就這麽定了,州牧請放心,吾回去即挑選最精銳的軍士。”
    孫策心下大定,他本來對此戰頗為頭疼,因為要掃蕩山水之間隱藏的賊寇,不是贏不贏的問題,是耗時!
    自己的年華不願徒耗在此處!可是與許子泓一起就另當別論了。
    這次我江東子弟一定能殺得比你們多。
    傳說言許子泓每逢作戰必衝鋒,力有千軍、膂力不竭,在戰場上有鬼神莫測之能。
    隻是耳聞未曾聽過,北方打得這麽熱鬧,南方往交州踏進去一腳,倒也能看看風采。
    孫策除了當年和許澤單挑那一戰之外,之後就一直被許澤、陳登搞得疲於奔命,根本沒有交手的機會。
    這次若是許澤親上戰場,亦可親眼看看這混蛋到底有沒有到處囂張的資本!
    整個大漢都快沒有能治住你的人了。
    飛快的聊完了正事,大家都很輕鬆,畢竟沒有任何拖泥帶水,也不在言語上勾心鬥角,自是暢快,是以孫策也終於有了閑心談些無關緊要的事。
    “許子泓,此次某亦是依照你往常的習慣,在樅陽相約,但有件事某不明白。”
    有啥不明白的?許澤瞥了他一眼,想談論為什麽項羽被困垓下是吧?
    孫策微微舒展上身,懶洋洋的環顧道:“為何你總是選這樅陽口相約?”
    總不能害怕我孫伯符害你?刺殺?伏兵威懾?
    若是如此,說明你許子泓也是懼怕我的!
    “許子泓,你也懼我是否?”
    孫策笑看許澤的雙眸,想從他眼中看到些許慌張掩飾,來滿足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被滿足過的虛榮心!
    虛榮心這一塊,他真的空虛得很!!
    許澤笑看左右,感情逐漸豐沛,腦中靈感不斷湧現,最後頗為真摯的看著周瑜,道:“因為自樅陽回望,便是居巢,乃公瑾發跡之地。”
    “站於此處望去,便可見居巢周郎之美名也。”
    孫策:“……”
    “許揚州!”周瑜神色登時動容:“過獎了。”
    “走,回江東!”
    孫策瞬間沒了閑情雅致,正事聊完了不走幹什麽?等著吃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