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又提我名!你們沒點新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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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泓,此來朝會有何事,你可知曉?”
    曹純從遠處過來,也是一頭霧水,今日朝議甚隆,比平日裏都要早,而且各門大開,守備皆在。
    一看就截然不同,定是有大事發生,上一次如此隆重還是北方大勝歸來,論功行賞,那是的確頗為盛大,整個許都的百姓盡皆知曉。
    許澤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昨日事跡子和兄聽說了沒有?”
    “聽說了,一個顧應劍聖,一個兵家戰神……實不相瞞,我們曹氏族人聽聞都,都不敢多提……”
    “實在是不忍直視,這些胡吹的稱號到底是怎麽想的?”
    許澤腳步頓了一下,不動聲色的又繼續前行,將曹純這個問題巧妙的略過了。
    還能怎麽想的,當然是誌才兄長在外麵喝醉了到處傳言啊,他自己都不記得說過什麽話。
    戲誌才在原本時間線上,應該早就病故了,沒想到不需要熬更守夜的行策,不用在氣候惡劣時行軍,重要的是沒有經曆兗州人吃人的悲慘時期。
    如今雖然一身的毛病,但是歪脖子樹還挺長命,現在日子過得滋潤得很,常去樓閣消費。
    曹純感慨道:“今日恐怕是有論功行賞之事,說不定與子泓有關。”
    “不會,”許澤搖了搖頭,先前他已稟報過了揚州收成,已經讚賞過了,按照以往賞賜地方官吏常例來辦,不太可能繼續再來一次封賞。
    許澤道:“倒是不必多想,此時已到大殿之下,上去就知道了。”
    “也是,隻是想提前知曉,也好做個準備,是附議還是如何,總拿不清楚,”曹純現在覺得麻煩得很,以前在州府有事即商議,也沒那麽多繁文縟節。
    現在上朝了誰也不知道多少事,可能忽然間就冒出個大事來。
    “你說,會不會和進公有關?”
    “華子魚回來了嗎?”
    許澤笑著發問道,要是華歆回來了,可能真的會提這件事,以此來試探人心,這件事就他適合做,從各方麵考量皆是如此。
    “回來了。”
    “嗯,那就做好準備吧,”許澤拍了拍曹純的肩頭,“先以拒為主。”
    “知道了,這點還是明白的。”
    許澤也奇怪了:“怎麽這麽大事,宗親難道沒有提前告知?”
    “是啊,”曹純唉聲歎氣,他還以為許澤上次說了那個小故事之後,丞相已經暫時沒了心思呢。
    看來還是昨日的宴席起了些作用。
    ……
    朝堂上,劉協照常問詢之後,無事啟奏,而今日三公九卿卻又皆在,外來的大員也不少。
    劉協宣讀了一段對曹操這些年攻伐四方的功績表揚,此刻氣氛就逐漸不對勁了起來,韓融、楊彪等人麵麵相覷。
    見那常伴天子左右的常侍語氣輕快、聲音宏遠,慢慢地皺起了眉頭。
    難道說,真的要走出那一步了嗎?袁紹可還沒滅掉呢?竟然如此急不可耐?
    很多人慢慢地露出了懊悔的神情,心裏默念著當初伏完、董承之事,暗中覺得他們當年說不定都是對的。
    權勢在手,沒人會拒絕,即便是早已傳得了仁德之名的曹丞相亦是如此。
    他雖不像董賊、李郭二人那般強逼,可是卻如此的能隱忍,當即就有人思緒萬千,情緒逐漸激動了起來。
    “陛下,丞相雖是豐功偉績!卻未到封無可封的時候!”
    “所謂征伐四方,亦興刀兵,百姓為之蒙難,如今方得安寧,不思富足反而思封功,豈不是寒了萬民之心?”
    “陛下三思,丞相已是天下官吏之首!大漢朝堂獨一人也。”
    說話的大多是禦史台的人,他們幹的就是這樣的事,有棗沒棗先打三竿,把本職的公務先幹了。
    許澤在後麵聽得想笑,因為禰衡就在其中,出工不出力的隨便說了幾句,一點才情沒用。
    禦史大夫陸康也是在打瞌睡,裝年紀大了精神不好,根本不管這些人叫得有多凶,估計也是安排好的。
    果然,這節奏一帶很快就逼出了更多人,都是各家各族送進來的子弟。
    “不錯!”
    “微臣附議,決計不能如此進封,當依照曆來朝臣功績,予以公正,不可亂世從急!”
    “陛下,微臣以為安鄉侯的功績也不遑多讓!昔年定耕兗州,征戰四方,如今富足揚州,攻伐於外,古來少有人能比肩!”
    “沒錯!微臣亦是舉薦安鄉侯!”
    “北方井陘之戰,龍火天罰還是許君侯設的計策呢!”
    許澤在後麵聽著無語至極,怎麽都衝著我來了,這幫王八造的,你們去樓閣門票翻倍!
    他記住了叫得最凶的那幾個人,都是青壯年歲的人。
    看起來這是打算將禍水東引了。
    “諸位。”
    劉協麵色平靜的,掃視了說話那幾人,眼皮一沉略微不耐,道:“朕說話之時,豈容置喙?此賞賜子泓不能領。”
    “為何不能……”
    “許君侯之功績無人能及啊,怎麽能說不能領呢……難道真是要強給了?”
    這些官吏也不敢問,隻能偷偷對視,遠遠的竊竊私語。
    楊彪、韓融、趙戩等亦是麵麵相覷,不知如何回應,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劉協苦笑道:“爾等都不知朕是何意?便挑撥是非,朕欲拜丞相為相父,你們誰來說說,此殊榮許卿能擔否?”
    朝堂上頓時鴉雀無聲,都懵了。
    哦,不是進大公,是拜相父,以誇讚事之如父、勞苦功高,最多賜一個讚拜不名之類的特權。
    這是隻走一小步,不是一大步,好像還能接受。
    人就是這樣,發生的事情和自己預期若是大相徑庭,那反倒很多事都能接受了。
    劉協目光逐漸怒視,氣得直接冷了場,好在忽然從朝臣後方傳來一聲高喝。
    “剛才哪些人在吹噓我功績的?”官吏讓開,許澤大步流星上前,眼神冷然掃了過去,道:“袁紹賊黨,欲亂朝堂,以此言談來禍亂朝綱,離間陛下、丞相與微臣!”
    “陛下,臣之功績,隻有三者能評說,一為大漢天命之人,二為扶漢巨擘之相,三為黎民百姓之口也。”
    “豈能成為朝堂離間、他人攻訐之利器?懇請陛下將這些官吏交給微臣,查其與北方往來。”
    北方還能有什麽往來……這明擺著就是要收拾人,有的人偷偷瞥了許澤一眼,他這麽一嚇,更沒人敢說什麽了。
    “臣,與北方確有往來,不過非蠅營狗苟,君侯若是想查,自臣查起便是,”一個中氣十足的蒼老聲響起。
    許澤尋聲看去,是個斑白胡須,神情嚴肅的長者,眉宇之中依稀可見俊朗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