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大漢,亦成討逆之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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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上繚的人,在下彭宏,彭捷是吾大兄,亦是宗首。”
    “今次劫船便是他所謀劃,意圖逼少將軍到絕境,隻逼迫不殺,其餘人皆可殺。”
    這個精瘦的漢子是彭氏中人,在經曆了捏蛋、尖銳物抓板、幽閉監禁之後,決定和盤托出。
    因為陸議也很會玩人,手段亦是直指人心,他分開審問,用隻言片語的信息相互套話,擊潰了很多人的心理防線。
    再不說,後麵沒機會說了。
    而陸議說過若是負隅頑抗,那就將那些抓心撓肝的折磨每天來幾遍,變著花樣的來,把彭宏嚇得已不敢有半點阻攔。
    最重要的是,投降還有編入新軍的可能呢,所以此刻他才在此戰戰兢兢的坦白。
    彭宏隻覺得眼前這人,似乎不像是宗首口中的童奴、童仆,是個心狠手毒的惡魔。
    今日劫船,早就被人看穿了,而且還和荊州江夏的駐軍打了個配合。
    陸議笑道:“果真如此,不過這些我都知道了,能否說點我不知道的事?”
    “若是沒有,那你還是去關幽閉吧,我決定把你沉湖裏。”
    “別別別!”
    彭宏也拿不準陸議的脾氣,連忙求饒:“有,有!”
    “我們上繚的族地,其實有一座金庫,藏有金銀、洞內深處還有金礦,這些年私運所得的錢財也都藏於其中,乃是巨富也。”
    “哦!”
    陸議這才恍然大悟,笑著道:“原來,不想讓我至上繚征兵,關鍵在這裏,擔心這些事暴露是吧?”
    “對,”彭宏點了點頭,訕笑道:“少將軍,現在可以放了在下吧?”
    “你要編入新兵之中,必須要立功,你們意圖謀逆,鑿我糧船,這是叛亂大罪,我今日將你們全殺了,也不會有人怪我,所以你得自救,懂嗎?”
    陸議冷著臉暗示道。
    彭宏仔細思量很久,還是歎道:“我知道一條暗道,可以越過關防,就在私運的道路上,黃少將軍隻需一看圖紙便知。”
    陸議和黃射對視了一眼,逐漸眉開眼笑,就是這個!
    黃射也沒有想到功績竟然來得如此輕鬆,就在私運的道路上,那條道他可就太熟了。
    “好,畫來我看。”
    ……
    曆陵西,走潦水的道路上,彭捷在岸邊打開了私運的關口,放蔣重的四艘大船進來,整個人也逐步興奮起來。
    他看到這些船的吃水,就明白有多少貨資在其中,這些可全都是未來彭氏的軍資,還有敲門登堂的錢財!
    他們和荊州的生意,今年一下子提了三倍,做完今年,基本上也可以逐漸和荊州斷交了,全心歸附許子泓。
    靠著家族累積的這些巨富,還有當年到上繚來占據的財資,彭氏可以成為豫章最為富足的家族,日後再逐步交好許澤,可見未來光明。
    許子泓的確清正廉潔、律己奉公,這一點大家都有目共睹,但是見許子泓的每一步,都需要錢來打點。
    至於仕途,再一步步往上爬就是了。
    “蔣將軍!你終於來了!”
    “是的,我來了。”
    蔣重冰冷的看著他,隨著戰船越來越近,他抬手揮了揮,甲板上傳來腳步聲、金鐵交鳴聲,黑壓壓的甲士齊刷刷的湧到了邊上。
    “放箭。”
    嗖嗖嗖!
    無數道破風之聲響起,彭捷還來不及反應肩膀上就中了一箭,隨後遠處有無數戰船、快舟黑壓壓的衝向渡口,彭捷睚眥欲裂,起身大喊:“殺光他們!”
    “派出所有兵馬,不要放荊州船離開!”
    “將駐地內所有荊州人殺光!殺光!”
    “立刻殺!”
    幾道命令一下,彭捷被人扶起往後奔逃,很快離開了渡口,蔣重看著他奔逃而走的背影,並沒有什麽神情變化,而是翻身下船和來敵廝殺在一起。
    很快遠處湧來的戰船露出了旗幟,不是彭捷的人,而是荊州水軍。
    於是正在戰鬥的彭氏宗賊瞬間懵了,怎麽自己的埋伏地,會有荊州的船隻,那駐地的兵馬呢?!難道已經全部沒了!?
    “速戰速決!”
    蔣重沒有囉嗦,斬了幾人之後,在戰場上行走怒喝,指揮交戰,很快打得上繚宗賊一麵倒,這些宗賊也是怕死之人,聚眾也是為了求財圖存而已,沒有血戰到底的魄力,很快就選擇了投降。
    “等少將軍來!”
    蔣重命令立下了防禦工事,且收容戰俘,在渡口等待。
    另一邊,陸議派重兵登岸,火速從船隻裏推下了投石車,派死士先下營寨,鮑邵一馬當先踏破了營門,斬殺數百人,得部眾歸降之後,再攻上繚彭氏族地。
    那是依山傍水建立的兵堡,坐落起伏的水寨山寨,多年打造了嚴密的防備,需要逐日進攻。
    此時的彭捷已經趕回了宗寨內,正在包紮養傷,陸議兵馬快速推進至城寨前時,有數道令兵不斷傳令,說陸議邀他前去寨前敘話。
    彭捷咬了咬牙,雙目赤紅,本不想搭理,可是陸議的投石車不斷堆上,各小宗族接連不聽調令,一看就是作壁上觀想等一個結果,這時再不去,士氣就全丟了,他隻能前去。
    寨前,淺水隔斷,土牆高築,彭捷立在高牆之上,前灘對岸便是亂石堆砌,道路上密密麻麻站滿了黑壓壓的騎兵。
    騎兵甲胄精良,麵甲護至鼻目,隻露出一雙雙凶狠的目光,大部分手持長矛,少部分舉巨盾在側,一個個龍精虎猛宛如小型的猛獸。
    陸議策馬而來,朗聲道:“宗首!征個兵而已!怎麽搞成這樣?!”
    “事已至此,還有何言!”彭捷心裏一緊,這話說在了他的心坎上。
    唉!不就是征兵嘛,怎麽會搞成這樣……早知道不和陸議對著幹了,這人非童仆也。
    “你欺我陸議年少,以為童仆,可敢開寨門與我一戰!你說我軍戰騎不可行上繚,可敢開寨門與我騎軍交兵?”
    一連兩個問題,彭捷不敢回應,因為真的不敢。
    陸議又道:“今日投石車十座在此,輪番交攻,你這寨門守不了多久!”
    “也好!!我既是來征兵,自需展示一番,口說無憑,倒是多謝宗首給了這個機會!”
    “我已查得你私販鹽鐵葛麻,侵吞上繚糧食,有你族人彭宏為證,有賬目往來為實,寨中諸首,難道還要為這利欲熏心的小人,對抗大漢嗎!?”
    最後一聲“大漢”說得鏗鏘有力,仿佛重錘打在彭氏子弟心頭。
    以往若是說這話,或許並無威懾力,可是現在完全不同。
    大漢,已成為了討逆時最有力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