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還在生氣,氣性咋這麽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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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需要你了,”許澤笑著寬慰道:“此事需要孤身出極遠之地,而且有生命危險。”
“甄氏宗家可就隻剩你一個男丁了,若是死在了外地如何是好?”
這麽難?
那功勞豈不是很大?!
甄儼第一反應就是,這或許是自己翻身的一個機會,回來也許就不隻是主簿這等吏員了。
“讓在下去吧,在下不怕危險,君侯,方才真不是在畏懼,而是擔心母親在許都無人照顧!”
“你還沒娶親?”許澤意外的問道,你們也在許都數年了,尋個好人家結了親,多個照應也好。
甄儼撓了撓頭,不知道怎麽解釋,有些話說不出口,怕被嘲笑。
這婚姻之事,差的他看不上,好的家族看不上他,現在就卡在這尷尬的方寸之間。
說話間,石苞走了進來,一看有人在,隻是隨意看了一眼,徑直走到了許澤身前,躬身道:“許師。”
“好,你怎麽混成商會管事了?”
石苞笑道:“今年最初是在醉仙樓賬房,後來去了管事房。”
“而後他們發現醉仙樓的事卻又沒那麽多,便讓苞去商會幫忙。”
“一來二去,就被衛君要了過去,任一處管事,年俸亦有二百石。”
“不錯,”許澤微笑點頭,關切的問道:“那你老娘接過來了嗎?”
“現住在許都,多謝許師關照。”
他買的房子的確是許澤關照,那宅邸不大,就前院後院兩進,院牆也不華麗,家中陳設都比較古舊,可這是在許都,價格太高,動輒數百貫上千貫錢。
而且還要負擔稅錢。
好在許澤打過招呼,商會減免了很多,按照商賈的惠民功勞來減免。
這本來是那些商人的特權,隻要惠民,類似開倉放糧,捐錢擴建,捐贈辦學等等,可以獲得不同程度的功績,分為上中下三等,好處就是買賣和自己住宅的稅,可以減輕。
石苞就是按照上等惠民功績來算,得了便利。
“你今日來幹什麽的?”
“學生買了美酒、醉仙鴨,來和許師痛飲。”
“誒,這個好,我還省得自己去樓閣了!”許澤正好是餓了,有人陪著吃喝也還算不錯。
在一旁的甄儼看到這一幕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去買吃喝了!
我忘記子泓對吃一向很有興趣,這小子哪冒出來的?
這是當初北臨山當眾殺人那位嗎?!
短短半年,從一個賬房到二百石吏員,比我俸祿還多!這上哪說理去。
這條路我走了快十年都沒走過來,你個後生郎你憑什麽!
“吃酒之前,有件事想和你說,”許澤正色站定,目光期許,道:“不過有危險,需要遠行千裏,辦成之後乃是大功。”
“沒問題,許師盡管吩咐,”石苞問都沒問,直接答應了下來。
這種氣魄看得甄儼當場愣住了,因為他方才也聽到了,這石苞剛剛把老娘接到許都來居住,怎麽他就不怕沒人照顧,或者他不在的時候,親娘被人欺負嗎?
“等等,君侯,”甄儼不甘心,還想再爭取一番,“此事,在下也能答應。”
“你——”許澤猶豫了很久,道:“唉,阿儼,你剛才的確猶豫了片刻。”
“你猶豫,則是心中有計較,這事就難辦,”許澤耐心的勸道:“我不是在施舍功績,也不是想要提拔,而是的確需要成事。”
“你心中不確定,這事就難成,仲容則不然,所以我自然更願意交給他。”
“這麽說你可能理解?”
“在下理解,”甄儼深深地看了石苞一眼,心裏不是滋味。
才能這些暫且不說,從這氣魄上,完全比不過眼前這石苞。
“你還有事嗎?”
“噢,府衙還有公務,在下改日再來拜訪,”甄儼酸溜溜的和許澤、石苞打了招呼,很是不舍的轉身離去了。
他現在更好奇是什麽差事,竟然需要如此鄭重?
遠去他鄉,難道是去做暗探?真要是暗探,那不去的確是好事,這是拿命在賺功績,不一定有命享受啊。
這石仲容,不假思索就答應了,連問都不問,說不定真會死在半路上。
畢竟也不是誰都可以像子泓那樣次次逢凶化吉的。
……
甄儼走後,許澤和石苞進房中吃食,後來還叫了賈詡過來,將信物交給他,說明了緣由。
同時許澤還給了他一封親筆密信,其上有丞相的印、有天子的璽印,還有許澤的私章。
這種書信,天底下也就隻有許澤能搞到了,給人的感覺很像是自己寫完之後,先潛入了丞相府蓋一個章,再潛入皇宮偷了玉璽再蓋一個。
否則哪個臣子能這麽受寵,要就給。
“也就是說,即便是身份暴露,學生也可以坦然告知,以許都使者的身份拉攏劉璋?”石苞不確定的問道。
“不錯。”
“那,那為什麽危險啊……”
石苞又看了一眼三個章,還有略顯工整的書法,以及許澤飄逸的落款,一時間感覺心底裏有三道保障。
真要是死在了益州,那可是一巴掌打征東將軍、大漢丞相、大漢天子三個人的臉。
劉璋絕對恨不得親自護送自己出益州。
反正死在哪都不能死在夷州境內。
至於身份印證這一節,肯定校事府會沿途密告官吏,各級府衙總會讓益州得到印證的,這些不是石苞擔心的範疇。
這種美差,回來就是大賞,再好不過了!
“還是會有危險的,恰巧就是在你身份未曾暴露的時候,容易有危險,”賈詡麵色不改,鄭重囑托:“是以,你需要在這個時候,拿到一些真正的軍情,或者挑動益、荊兩家,至於是挑撥,還是將計就計,到時便宜行事。”
“總之,為君侯拿到一個先發之機,即可。”
“遵命,許師、賈老請放心,苞定不辱使命。”
……
許澤在把酒言歡的時候。
甄儼也下了直,拖著疲憊回到自己的小院,張氏在院中剝桑皮,這個工序她還是會的,剝下來後送去商會,可以換一小點五銖錢,也是補貼家用。
畢竟這許都的稅多!東西貴!好多年沒這樣精打細算的活著了!
甄儼回來幫忙的時候,母子二人說起了閑話,他順勢就把今日許澤的事說了。
張氏慶幸不已,拍了拍胸脯,道:“還好你沒答應,這混——不是,這君侯肯定是找死士呢。”
“還好還好,他估計你是我甄氏的單傳,沒強讓你去,真是先祖保佑。”
“可兒總感覺錯過了什麽。”
“能錯過什麽呀,想太多了,”張氏擦了擦手,不在意的道:“後廚還有碗湯,去把湯喝了,今天夜裏趕一趕,忙完了明日去換一百錢。”
“好。”
看著兒子疲憊的背影,張氏歎了口氣:“唉,還在記恨,氣性咋這麽大呢。”
我都已經找到自己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