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院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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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車廂沉靜下來以後,哈利又輕輕地碰了碰自己的傷疤。或許,這個傷疤使得他和伏地魔之間多了某種聯係。
張秋似乎因為自己差點闖禍而有些自責,興致也沒有那麽好了。羅恩則是有一搭沒一搭地給哈利介紹著魁地奇,而哈利,他的心思主要還是在父母和伏地魔身上,暫時並沒有多少興趣了解這個“巫師界最流行的運動”。
下了火車,海格就準備帶孩子們上船。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張秋,好奇地問她為什麽沒有坐二年級的火車。張秋隻是笑了笑,說自己記錯了時間。
經過這一番對話,一年級的孩子們這下都知道了有個二年級的學姐,嘰嘰喳喳地問她分院儀式是什麽樣的。
張秋即興編造的那些考驗很快就被證明是假的,因為一進禮堂,破舊的分院帽就高聲把自己的職責唱了出來。
接著,一個翠綠袍子的女巫指點孩子們排成一排,哈利聽說這是副校長麥格教授。麥格拿出了一條長長的名單,開始順次念學生的名字。
“阿卜杜拉·阿巴斯!”
一個男生走到了台前,哈利有些驚訝,沒想到霍格沃茨還收阿拉伯人。
分院帽在他的頭上停留了數秒,隨後高喊“斯萊特林”。
“真有趣。”哈利心想,“看來去哪個學院全憑帽子的心情,難怪張秋說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漢娜·艾博!”
又一個小女孩被帽子分到了赫奇帕奇。
哈利耐心地等待著,沒過多久,他聽到麥格高喊“赫敏·格蘭傑”,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地就多看了兩眼。
哈利的瞳孔猛然一縮,這個女孩的特點無疑十分鮮明,蓬鬆到帽子都蓋不住的頭發,還有兩顆大大的門牙,乍一看像是鬆鼠一樣。但女孩的外貌並不是他在意的關鍵,而是他發現張秋的預言又一次得到了旁敲側擊的印證。
羅恩五年級的時候會當上級長,他想到,他的好幾個哥哥也都當過級長,韋斯萊果然是名門望族,盡管他們看起來過得不是很寬裕,但貴族的人脈卻還在發揮著作用。又或者說,從這矛盾的一家來看,魔法世界可能采用的並不是市場經濟。
在這樣那樣的胡思亂想中,麥格喊到了哈利的名字。當這個名字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念出來的時候,很是引起了一陣騷亂。
“哦孩子,你可真是個難題生啊。”帽子一碰到他的頭,就開始小聲說話,“斯萊特林也行,格蘭芬多也行。”
哈利想起張秋是拉文克勞的,他小聲問道:“拉文克勞行不行?”
“勉強也行。”帽子說道,“不過你去那裏不會開心的,我建議還是斯萊特林或者格蘭芬多,要不就斯……”
“那還是格蘭芬多吧。”哈利想了起來,之前馬爾福被分到了斯萊特林。
坐到格蘭芬多的長桌上之後,哈利靜靜等待著分院儀式的結束。很快,羅恩也被分到了格蘭芬多,他和幾個哥哥打了圈招呼,最後坐到了哈利的身邊。
當所有人都分完以後,鄧布利多校長站起來說了幾句歡迎的話語,最後還搭上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胡言亂語。
接著,食物自動出現在了麵前的空盤子裏。哈利切了一塊牛肉,鮮嫩多汁,這裏的飯菜和唐頓的幾乎一樣美味。但在霍格沃茨,他可以敞開了吃,不用擔心禮儀問題,這讓他感到非常舒適。
哈利一邊吃,一邊參與到孩子們熱鬧的談話中去,他覺得這實在是愜意極了。
“我的爸爸是一個麻瓜,他一直到結婚前才知道真相,當時他一定非常驚訝,而且不愉快。”
“你呢,納威?”在哈哈大笑聲中,不知道是誰問了這麽一句。
哈利望向那個男孩,他好像沒怎麽說過話。
“奶奶曾經說過,用餐是一期一會,每一頓飯都值得珍惜。”他說完這句話,就繼續慢條斯理地吃他的布丁了。
“看來,納威最親的人是他奶奶。”哈利見有些冷場,順勢把話題接了下去,“哦對了,你們瞧,那個戴頭巾的老師,我暑假裏見過他,他叫奇洛。”
“是嘛,又是一位新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韋斯萊雙胞胎中的一個湊了上來,“你說我們一屆一屆一屆換了多少黑魔法防禦課老師了?”
“有用嗎?換湯不換藥啊。”另一個接茬道,“再下去要換斯內普了,奇洛換斯內普換皮皮鬼,然後沒人換了,臉都不要了。”
“黑魔法防禦課老師經常換嗎?”哈利問道。
“幾乎每年一換,有時還不到半年。”珀西說道,“據說這是個被詛咒的職位。”
沒等哈利過多地詢問詛咒的事情,他就發現晚餐基本進行到了尾聲,鄧布利多又站了起來。
“啊哈,既然我們都已經吃飽喝足了,我就再多說兩句吧。我現在要發布幾條開學通知。
新生要特別注意:操場上的樹林是嚴禁學生進入的。這一點高年級學生也應牢記。我們的管理員費爾奇先生要我提醒你們,課間不準在走廊上使用魔法。魁地奇測驗將在第二周進行,想要代表所在住所參加的同學請到霍奇夫人那裏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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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必須警告你們,不想慘死的人在今年之內不要到右手邊的三樓走廊去!”
“慘死?”哈利嘟囔道,“我還以為我們是來上學的呢。”
羅恩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笑出了聲,但周圍可沒幾個學生在笑,這讓他覺得有些尷尬。
好在,校歌的調子一響起來,就沒有多少人在意那點笑聲了。
當哈利開始有些犯困的時候,他終於在級長的帶領下找到了自己的寢室。哈利環顧四周,發現和羅恩恰好是室友。另外的室友中,那個酷酷的名叫納威的男孩恰好也在其中,再然後就是兩個他不怎麽熟悉的人了。
“你好,哈利。”納威上前說道,“我是納威隆巴頓。”
“你好。”哈利笑著想和他握手。
“我要告訴你的是,”納威沒有握手,而是扶著他的肩膀,嚴肅地說道,“我和伏地魔也有著血海深仇。十年前是你擊敗了他,而如果他膽敢再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話,我要親手把他趕回地獄裏去!”
說起這件事,哈利有些不太高興,他始終覺得,應該是自己父母臨死前的某個咒語擊敗了伏地魔,而人們卻總是把這份功勞歸結到他的身上。況且,他更希望自己能作為一個普通學生,在魔法界正常地學習和交友,而不是每個人都把他和伏地魔聯係在一起。
更讓他不舒服的是,伏地魔的靈魂消散前說“帶著這個傷疤,你宛如我的兒子”。原本他還不怎麽當回事,但魔法界的每個人都要強調他和伏地魔的關係,這讓他沒來由地感到惡心。
“隨你怎麽想吧。”哈利沒有接茬,而是自顧自地開始鋪床。
納威皺了皺眉,兩人沒有再說話。羅恩不太想參與這個話題,但是看哈利的臉色,他感覺也不合適繼續說笑。
可是,羅恩並沒有多少安靜獨處的本事,他不願意看課本,唯一的課外書隻有一本老掉牙的《詩翁彼豆故事集》,他僅僅是翻了兩下,就對幾乎能倒背如流的情節感到厭倦了。
剛好,他發現哈利正斜靠在床邊,看一本不像是課本的書。
“嗨,哈利。”羅恩說道,“你在看什麽呢?”
“一本麻瓜小說。”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原本擔心火車上會無聊所以帶的。”
“可以借給我看看嗎?”羅恩說道,“呃,作為交換,我可以給你看看巫師的故事書。”
“好主意。”哈利一下子來了興致,“我從沒看過巫師的小說。”
羅恩有些臉紅,他遞過去的書隻是一本童話。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羅恩翻開了書頁,“是麻瓜的煉金書嗎?太神奇了,這個名叫保爾的人是煉金術士吧?鋼之煉金術士?”
“呃,你慢慢看下去就知道了。”哈利尷尬地解釋了一句,隨後也翻開了手中的詩翁彼豆故事集。
“從前,有一位善良的老巫師,他總是慷慨而智慧地利用自己的魔法,幫助周圍的鄰居們。他沒有告訴別人他的力量來自哪裏,而是謊稱他的魔藥、咒語和解藥都是從一口小坩堝裏現成地跳出來的。他管這口堝叫他的幸運堝。方圓許多公裏的人們有了麻煩都來找他,老巫師總是很樂意地攪拌一下他的坩堝,讓事情迎刃而解……”
哈利津津有味地看完了這篇名叫《巫師與跳跳鍋》的短篇故事,他又翻了一頁,開始看《好運泉》,接著是《男巫的毛心髒》,接著是《兔子芭比蒂和她的呱呱樹樁》,最後是《三兄弟的傳說》。
當這本薄薄的書翻到盡頭的時候,一絲淺淺的困意湧上了哈利的大腦。他看了一眼課表,明天一大早要去上變形課。於是哈利把床幔一拉,就準備睡覺了。
當晚,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正用坩堝熬魔藥,希望能治好一個可憐的女人。但是他的魔藥失敗了,女人的丈夫非常悲傷,他不斷地轉動著一塊石頭,想要召喚他死去的妻子——但出現的卻是三個凶橫陰鬱的男人。在蛇鳴聲中,哈利驚恐的發現,其中一個正是伏地魔。哈利焦急地推搡著自己的兒子他完全沒想過為什麽自己會有兒子),喊著“快跑啊波特,快跑。”
可他那傻呼呼的大兒子就是不跑,反而死死地抱著那隻坩堝,倒是坩堝突然長出了腳,拖著那個年輕人飛奔起來——接著,綠光一閃,哈利被嚇醒了,渾身是汗,止不住地發抖。
哈利回憶了一下夢境的內容,告訴自己說一定是因為看了太過離奇的睡前故事。接著,他翻了個身又睡著了,全然沒有在意這個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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