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賢者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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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哈利來說,如果遇到什麽問題,去問教授肯定比自己傻乎乎地查資料要來得方便。不過,哈利希望的是能問一個真正博學的教授,並且當他給出答案以後也不會告訴別人“哈利波特打聽了尼克勒梅”。
    有這麽一位教授,他很有可能認識尼克勒梅,而且基本不會和學生或是教授主動攀談,就連看起來知道很多的斯內普教授都推薦哈利找他尋求答案。
    沒錯,那就是催眠大師,賓斯教授。
    當哈利敲開賓斯教授的辦公室房門的時候,一種陰冷的氣息直入骨髓。房間裏似乎還保留著他生前的陳設,辦公桌上幹透結塊的紅茶,椅子腳上結著蜘蛛網,唱片機落滿了灰塵,而教授本人卻渾然未覺。
    “哈利,你有什麽問題?”賓斯教授的聲音像是一個真空吸塵器。
    “我是想請問一下,因為我在一本書上讀到了‘尼克·勒梅’這個名字。”哈利說道,“您能告訴我更多關於尼克·勒梅的事情嗎?”
    “尼克·勒梅,也叫尼可拉斯·弗蘭馬爾。”賓斯緩緩說道,“尼可·勒梅生於1330年。受過良好的教育,精通拉丁文、希臘文,擅長書法和抄寫。他在巴黎依靠賣書與抄寫文章為生……”
    賓斯似乎把書上成段的文字完全熟記於心,他張口就開始背誦這些說明性的文字。盡管辦公室裏隻有兩個人,哈利還是聽得昏昏欲睡。
    在冗長的人物生平和介紹中,哈利隻聽到了那個最值得他在意的單詞:賢者之石。
    “……賢者之石是煉金術的最高成就,膚淺的人們稱它為點金石,因為能讓他們滿心歡喜的隻有金子。有的人稱它為魔法石,因為它可以用來製造長生不老藥。但是無論他們怎麽想,賢者之石的本質是代表著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即一切的煉金,歸根結底都是等價交換……”
    哈利把這些內容默記於心,因為海格在小屋說漏嘴的時候,念出了賢者之石前半部分的名字,現在他幾乎可以完全肯定,鄧布利多所要秘密藏起來的魔法道具,正是這件賢者之石。或者,從它可能要發揮的作用來看,稱呼其為魔法石更加恰當。
    得知了這一點後,哈利對那扇活板門完全失去了興趣。他要魔法石有什麽用呢?長生不老聽起來很誘人,但他遠沒有到用得上魔法石的年紀;至於錢,他不覺得錢在魔法界有太大的用處,而在麻瓜世界他也不缺錢。
    “最後,在1417年,尼克勒梅在他的家鄉病逝。然而,當後人挖開他和他妻子的墳墓時,沒有發現屍體。傳聞他們利用賢者之石的效果,成為了長生不老的人。”
    當賓斯終於結束他的長篇大論時,哈利隻是禮貌地點了點頭。他不太打算繼續問林弗雷德的故事,因為他的眼皮已經沉重得像是掛上了鉛球。
    “謝謝您,教授,這些知識正是我想要的。”哈利禮貌地道了個別,隨後打著哈欠往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他幾乎是隨口就要告訴納威魔法石的事情。但是哈利突然意識到,納威一開始沒有問自己尼克勒梅的事情,來問他的是赫敏,他最好還是隻告訴赫敏一個人好了。
    不知道從哪一天起,哈利發現,納威又開始在圖書館和赫敏一起寫作業了,這讓他覺得十分有趣。當然,從他的角度來說,不覺得這些事情有什麽奇怪的,人總是時而和這個朋友親密些,時而和那個朋友親密些。
    一眨眼的功夫,聖誕節快要來臨了,這就意味著哈利可以利用假期時間回一次唐頓。但是,羅恩說他不得不留在學校,因為韋斯萊夫婦要去羅馬尼亞探望他們的大兒子查理,據說他在那邊飼養巨龍。
    張秋說她也會留在學校,天朝的聖誕節並不放假,回去也沒有什麽事做——所有人不是在上學就是在上班。
    在這種情況下,再加上霍格沃茨本來也是一個奇妙到令人舍不得離開的地方,哈利給克勞利爵士寫了一封信,這似乎是他開學以來海德薇為數不多的幾次發揮作用。
    很快,克勞利爵士就回信了,他說,他非常鼓勵哈利在巫師界廣交好友,聖誕節不回去也是沒有問題的,包括他自己也卷入了一場東德的工人運動,此時完全脫不開身。
    有趣的是,克勞利爵士的回信是用打字機寫的,羅恩驚訝地稱讚克勞利爵士的書法,說很少有人能用手寫出速記羽毛筆的效果,為此哈利還特意向他解釋了一番。
    聖誕節裏,因為納威回家了,哈利和羅恩終於可以舒舒服服地在寢室裏下巫師棋了。巫師棋和國際象棋沒有什麽區別,除了棋子會說話,這就導致了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
    比如說,哈利買的這副棋子裏麵,戰車一有機會就吵嚷著要和國王易位,走白格的主教總是嘲笑走黑格的主教,每個小兵都會吹噓自己上次升變成了皇後——盡管哈利一次升變都沒走出來過。
    而羅恩的巫師棋水平就非常高明了,他使用的是韋斯萊家族祖傳的舊棋子,這些棋子都非常團結,每個人都樂於犧牲,而且很有大局觀,總是能告訴羅恩後麵好幾步的規劃。最讓哈利羨慕的是,它們還很有幽默感,時常能把兩人逗得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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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整個假期裏,哈利去圖書館的次數不多,但每次去,都會和張秋一起看一些有趣的課外書,有時是關於巫師梅林的傳記,有時是霍格沃茨四位創始人的秘聞,他還看到了一本《詩翁彼豆故事集》,封麵的書名前麵被人添上了“鄧布利多銳評”這幾個字,這讓他非常好奇。
    書上,鄧布利多對幾乎每個故事都進行了詳實的批注,其中的很多內容哈利完全讀不懂,這讓他覺得鄧布利多非常高明。鄧布利多指出,兔子芭比蒂是一個阿尼馬格斯,也就是說,人變成動物是確實有這個魔咒的,這是一種非常高深的變形術;以及他還提出,盡管人們總是聲稱老魔杖“不可戰勝”,但老魔杖的主人們可沒有一個死得安穩的,這是多麽諷刺。
    隻不過,讓哈利感到疑惑的是,難道童話故事裏的老魔杖真的是真實存在的嗎?從他一開始看到的《老魔杖考據》,到魔法史的課本,甚至鄧布利多這樣偉大的巫師,也承認了曆史上的惡魔埃默裏克和惡怪埃格伯特都擁有過老魔杖。
    哈利開始重新審視這本童話書,如果裏麵的故事都是真的,至少兔子芭比蒂被鄧布利多證明了極有可能是真的,或者至少有一個明確的原型。好運泉的真假無須太過在意,讓他感到浮想聯翩的是三兄弟所持有的死亡聖器,以及老巫師那神奇的跳跳鍋。
    當然,男巫的毛心髒如果是真的,那未免有些可怕,哈利盡量不去深究這個故事,也正如鄧布利多所批注的那樣,這是個非常恐怖的故事,很多家長都會等孩子們大一點再給他們念。
    張秋勸哈利不要太把詩翁彼豆故事集放在心上,為了佐證她的道理,她為哈利講了一個天朝的童話故事。
    傳說在古代的東方,有一位強大的巫師名叫通天,他擁有四把有智慧的寶劍,幾乎沒有人能抵抗得了它們的威力。這位巫師創辦了一所名叫“截”的學校,起初很是繁盛,但是好景不長。他昔日的敵人們施展陰謀詭計,幾乎殺光了他的所有學生,這讓他非常難過,最終在鬱鬱寡歡中銷聲匿跡了。
    哈利剛聽的時候就覺得,這個故事中的誅仙四劍和老魔杖非常相像,故事闡述的道理也是類似的,就是說空有強大的力量是沒有用的。他很快又覺得,故事中的通天或許和鄧布利多校長非常相似,神秘人奈何不了他,就去陰謀戕害他的學生,不過鄧布利多看起來心態比較強大,現在依然每天樂嗬嗬的。
    講完這個故事以後,張秋說道:“時至今日,總是有自以為是的天朝巫師,吹牛說自己找到了傳說中的誅仙四劍。但是結果呢,他們都被貪婪的人陰謀害死了,而害死他們的人自以為竊取了強大的寶物,可拿到手裏一看也不過是幾把平平無奇的法劍罷了。”
    “你的意思是,老魔杖並不存在,隻是人們假稱自己獲得了它?”
    “或者,至少它的用處並不是戰無不勝。”張秋說道,“老魔杖的擁有者總是逃不脫被打敗的命運,那老魔杖究竟有什麽用呢?”
    “好吧。”哈利說道,他心頭剛剛才泛起的激動被按捺下去了,理智告訴他,就算童話故事是真的,世界上這麽多聰明人,早就把裏麵的寶物挖掘幹淨了。
    但是直覺又告訴他,他是對的,詩翁彼豆不是一個童話作家,他筆下的一切都是真的。
    這兩種想法困擾著哈利,讓他在接下來的好幾天裏都睡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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