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魔鏡的另一種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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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翻著書,他就盼著納威趕快回來,那就意味著鏡子可以讓出來給他了。
“我的爸爸,媽媽,這是最愛我的人,所以在鏡子裏最靠前,麵容也那麽清晰。”哈利想道,“而且除了這麵鏡子,我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極大的痛苦朝他的心尖湧來,但哈利一想到還能看一眼魔鏡,這些痛苦也就稍微減退一些。
“還有克勞利爵士,不過他就在唐頓,我放假了可以回去看他。”哈利回憶著鏡中的光景,“斯內普教授也很喜歡我,或許是看重我的魔藥學天賦。他提醒我去找賓斯教授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他盡量不去想佩妮姨媽。
“納威怎麽還沒回來?”羅恩不滿地嘀咕了一句。
“我或許應該先睡一覺,等半夜再溜過去看鏡子。”哈利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我有隱形衣,不用擔心費爾奇在那盯著。”
哈利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上一會兒,他夢到了自己在一片樹林裏,輕輕轉動複活石,他的父母就出現了,還上前給自己擁抱。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個擁抱,盡管略顯陰冷。
當哈利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他知道此時正是絕佳的時機,於是披上隱形衣,輕輕下床,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寢室。
走在路上的時候,哈利止不住回憶起那個夢。或許,自己發了瘋一樣地追尋死亡聖器,就是看中了複活石的作用。不過現在有鏡子了,隻要能和父母見麵,他也不講究是怎麽做到的。
哈利出來的時候沒有穿鞋,他的腳步聲很輕,費爾奇就在他不遠處,但一點兒也沒有察覺。當他悄悄來到那間教室門口的時候,他失望地發現,裏麵還是有人。
張秋正對著鏡子,揮舞著一把劍,嘴裏還念念有詞的。哈利注意到,這似乎是一把貨真價實的劍,而且和他看到過的劍不同,那把劍是天朝風格的。
但讓他驚訝的是,隨著劍的舞動,一層清冷的月光開始附著在劍身上,教室裏泛起陣陣寒氣。接著,她的一舉一動都開始射出淡淡的白霜。
哈利下意識地後退了一些,現在是冬天,他可不想被寒風吹到。
張秋突然清喝一聲,然後高高躍起,寒霜聚集在她的劍尖,她橫向衝出好長一段,一直到劍刺中那堆破舊的課桌,才翻了個身輕輕落地。
落地之後,她似乎不太滿意,跳起來重新落了一次。
哈利在她朝魔鏡走去的時候,忍不住出聲叫住了她。
“張秋,你在這兒做什麽呢?”
張秋明顯嚇了一跳,她迅速把劍藏到身後,但當她注意到是哈利的時候,就沒有再掩飾了。
“我在練習劍法,準確地說,這個叫視頻練習。”
“你說什麽?”
“我師父占卜到這裏會有一麵讓人心想事成的魔鏡。”她解釋道,“隻要我不斷地告訴自己,最希望的事情是把劍法練好,那麽我就能在鏡子裏看到劍法大成的自己。”
“然後你就可以……”哈利有些吃驚,他從未意識到這麵魔鏡其實有著更多的可能性,“你剛才就是跟著鏡子在練習?”
“沒錯。”她大方地承認道,“有鏡子的輔助,動作錯了可以隨時調整,這樣會很有效果。”
“那如果,我告訴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是得到複活石。”哈利說道,“鏡子也會告訴我複活石在哪裏?”
“不行。”張秋說道,“鏡子隻會根據你已有的知識來生成畫麵,有時它會找到你記憶深處,潛意識裏的畫麵,但那歸根結底也是你看到過的,不是憑空出現的。”
“也就是說,我很小的時候看到過父母和祖父母的模樣,所以鏡子裏才會出現他們的身影。”哈利若有所思,“而我沒見過自己的外公外婆,所以鏡子裏沒有他們。”
“沒錯。我是在劍譜上看到過完整的百鳳還巢,鏡子才可以顯現出我練成以後的樣子。”
“書上看到的也行嗎?”哈利有些意動,這周五就要在魔藥課上煉製除草藥劑了。即使是讓他自己煉製,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更不用說還要帶上羅恩了。
不過,哈利心想,這會兒手邊也沒有材料,他即使看一遍煉製過程,也起不到練習的作用。
“對了,你為什麽要在這裏練習劍法?”哈利問道。
“在天朝,我們把魔法分為兩部分,分別是劍修和法修,前者主要是借助法劍戰鬥,後者則是借助咒文輔助生活和生產。”她解釋道,“上次麵對巨怪的時候,我意識到自己在戰鬥方麵還是不夠優秀,正好這裏有個機會,就練習練習。”
“但現在都淩晨一點多了。”哈利出來的時候看過一眼鍾,他原以為此時應該沒人才對。
“不說這個了,你要用鏡子嗎?我可以讓給你。”張秋把劍收在背後,笑吟吟地問道。
“今天就算了,我先回去了。”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明天我帶坩堝來。”
重新躺到床上的哈利感到十分慚愧,麵對魔鏡,自己沉溺在回憶中的幸福裏,納威和羅恩則是幻想著虛假的成就,隻有張秋明智地利用魔鏡去練習魔法,增強自己現實中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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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哈利就抱著坩堝,帶著貼滿便簽的小瓶子,來到了那間廢棄的教室。他看到納威和羅恩也在,羅恩還不滿地說“你已經看了一刻鍾了,該輪到我了”。
“咳咳。”哈利說道,“我想你們也該讓給我了。”
“呃,你為什麽抱著坩堝?”羅恩說道,“魔藥課是後天啊。”
“準確地說,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後天能完整順利地配置出除草劑。”哈利在鏡子前放下了坩堝,“想想吧,如果失敗了就會被斯內普扣分,扣分就會失去學院杯,我們就成了格蘭芬多的罪人!”
哈利嚇唬著自己,不斷地想著一定要成功配置好除草劑,鏡子裏漸漸開始有畫麵了。
他看到自己在魔藥課的課堂上,手邊放著配料瓶,麵前是架在小火上的坩堝,斯內普在教室裏走來走去。鏡中的哈利非常自信,他行雲流水般地拿起一個又一個的瓶子,每次加料都恰到好處,鏡子外的哈利起初還能跟得上他的動作,但很快就開始手忙腳亂了。
當然,哈利沒有用真實的魔藥配料,瓶子裏裝著的都是水。所以即使他失敗了,也不會有什麽糟糕的後果。
“我的天,你這是?”羅恩看著他對著鏡子練習魔藥配置,整個人都有點傻了,“你爸媽還教你這個?”
“當然不是。”哈利解釋道:“隻要不斷告訴自己,現在最渴望的是配置出除草劑,我就能在鏡子裏看到自己成功配置除草劑的樣子。”
“那你不繼續看看家人嗎?”羅恩好奇地說道,“昨天你可是急著想和他們多待一會兒。”
“鏡子裏的我,再幸福,也是假的,不是真的,所以不能貪玩迷戀。”哈利認真地說著他昨天想通的道理,“要實現大心願的第一步,就是要定個小目標,做個新計劃,從現在開始改變。”
納威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裏的木棍收了收,他說道:“你說得對,我不再看鏡子了,你先練習吧。”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哈利都沒有再想別的事情。周五的魔藥課上,他因為完美的除草劑被斯內普加了三分,這讓很多格蘭芬多的學生感到不可思議,因為斯內普向來以小氣著稱。
就從那天開始,他下定決心,每天要花至少一個小時來魔鏡麵前練習配製魔藥,在課本上的安眠劑、腫脹藥水和清醒劑都熟練以後,他又開始嚐試配置另一本書裏看到的活地獄湯劑和歡欣劑——當然,都是清水替代版。哈利知道,魔藥配料因為粘稠度的不同,估量的手感也和清水相差甚遠。不過,對於沒有配料的哈利來說,能熟練一下添藥和攪拌順序就足夠了。
聖誕假期結束以來,哈利覺得自己的生活非常自律。除了周末是放鬆時間,其餘每一天的每一分鍾他都不會浪費:一吃好晚飯,他就要到圖書館和張秋一起寫作業,如果完成得快,兩人會一起看一些課外書,輕聲討論書上的知識。
而每天八點半到九點半,他一定要去那間廢棄的教室,對照著鏡子裏的自己練習高深的魔藥配製。九點半往後,鏡子會被讓給張秋,她似乎每天都會練得很晚,哈利發現她的劍法威力越來越大,有好幾次都直接劈開了堆在牆邊的舊桌子。
有時,哈利會旁觀一會兒她的劍法練習,有時則是直接回寢室和羅恩下棋。納威還是天天見不著人影,尤其是他時不時會提出借用哈利的隱形衣。哈利經過了魔鏡的事情以後,慢慢地就把死亡聖器的秘密放在一邊了,他並不介意把這件珍貴的披風借給納威,因為他覺得孩子之間純潔的友誼比任何傳說都要更加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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