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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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那天晚上在圖書館,張秋急匆匆地說了一句“我出去一趟”以後,哈利接連好幾天都沒有和她說過一句完整的話,她看起來在忙些什麽事情,總是急匆匆的。原本計劃讓張秋想辦法把裴許送走,現在也隻能先擱置了。
    諸多事情告一段落以後,羅恩的生活恢複了以往的平靜。納威又在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忙些什麽,格蘭芬多著名的書呆子赫敏,此時也跟著他到處跑東跑西。哈利則是一邊擔心著張秋,一邊又擔心著期末考試,每天都愁眉苦臉地翻著課本。
    羅恩眼見自己的兩位小夥伴都沒有下棋的興致,又得知哈利把那套麻瓜的魔法書借給了賓斯教授以後,他也隻能借閱高爾基三部曲來充作消遣了。
    “嘿哈利,有時我真的在疑惑,他們的偉大事業,那些信仰,究竟是怎麽回事?”一天晚上,羅恩翻閱著麻瓜們的奮鬥小說,好奇地想要和哈利討論一下這些書中的故事。
    “沒有壓迫,沒有剝削,人人平等的世界。”哈利在尤裏老師手下學了三年的蘇教版文史哲,他的理論知識不可謂不豐富,“生產力極大豐富,消滅私有製,他們想要建設一個夢幻般的世界,那幻想中的世界美好得不可思議,以至於我常常懷疑那有些不切實際。”
    “我還是沒理解。”羅恩說道,“什麽叫壓迫,什麽又叫剝削?”
    “你付出了勞動,卻得不到回報,這就是剝削。而壓迫則是當你想做正確的事情時,卻遭到了別人強力的阻止。”哈利解釋道。
    “那理想社會絕對容不下斯內普的存在。”羅恩憤憤道,“我們每次答對問題或是做出魔藥,他都不給我們加分,如果找他理論,還會被扣分。”
    哈利噗嗤笑了出來,他說道:“不是的,我們說的壓迫和剝削,是主要發生在生產過程中的。工人們無法掌握生產資料,但想要生存又必須得生產。他們就隻能給資本家打工,而資本家就借此剝削工人的勞動所得。”
    “那工人不會反抗嗎?”羅恩問完這個問題,才意識到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哦難怪,所以他們的偉大事業就是指的這個。”
    “嘿,你想象一下,在魔法世界。”哈利坐了起來,麵對著羅恩說道,“如果大家能一直像在霍格沃茨一樣生活,想吃什麽都可以隨意吃到,想學什麽知識也可以輕易學到,學生與學生之間是平等的,沒有誰比誰高貴的說法。”
    “那也不過如此,我真的不喜歡上課。”羅恩不以為然地說道。
    “不喜歡上的課可以不用去,學校永遠也不會把你開除。”哈利繼續說道,“你可以自由選擇,去上課,或是自己學,或是去玩。校規全部取消,晚上也可以隨意夜遊,你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做任何想做的事情,這就是共產主義社會的雛形,共產主義社會就是人人得償所願的社會。”
    “那也太美好了。”羅恩瞪大了眼睛,“你覺得這可能嗎?”
    “因為在霍格沃茨,負責勞動和生產的是家養小精靈。”哈利指了指樓下,“我在麻瓜世界可沒見到過家養小精靈這樣的東西,他們靠服務人類來實現自我價值,我們眼中繁瑣又幸苦的工作,恰恰是他們最想做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正因為有家養小精靈的存在,巫師界或許可以比麻瓜界更早地建成理想社會。”
    “如果整個英國都是一間超大超自由的霍格沃茨,我住在自己家裏,想吃什麽都可以隨便吃到,想玩也可以到處去玩。”羅恩暢想著,“不需要學習,也不需要做家務。”
    “你甚至可以學習,甚至可以做家務。”哈利補充道,“如果你玩得累了,也可以隨時來上課或者去工作,當每個人都清晰地認識到自己需要什麽的時候,很多人都會樂意來學習或者工作的。”
    “那可真是太棒了哈利,這有可能實現嗎?”羅恩開始思考起實際的問題。
    “不太可能,但總比麻瓜世界容易些。”哈利說道,“要考慮的事情很多,但是如果鄧布利多願意,那麽很多困難也會迎刃而解。”
    “那我們……”羅恩有些蠢蠢欲動。
    “不急,羅恩。”哈利打斷了他,“我們還沒到那個年紀呢。改造社會的第一步是改造自己,比起現在去試著說服鄧布利多,我更希望將來自己成為第二個鄧布利多。”
    “好吧,你說得對,我也應該多看看書。”羅恩說著放下了小說,拿起了自己的課本。
    沒過多久,哈利就聽到了細微的鼾聲,羅恩睡著了。
    哈利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緩緩滑進了自己的被窩,他習慣性地把手伸到了枕頭底下,然後摸到了一張便簽。
    “熒光閃爍。”哈利抓起了一旁的魔杖,辨認著字條上的內容。
    “今晚所有人熟睡後來禁林,我在海格小屋邊上等你。”
    落款是哈利唯二認識的兩個方塊字:張秋。
    他不懷疑這是其他哪個人的陰謀,因為隻有張秋會寫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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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熄滅了魔杖尖的熒光,四下環顧了一圈,除了一雙亮晶晶的貓眼,其他人都睡了。
    張秋特意加粗了“所有人”的“所有”這個詞,哈利猶豫了一下,還是再等了等,等到裴許也趴窩不動以後,他才悄悄披上隱形衣,朝禁林走去。
    到了禁林邊上,海格的小屋附近,哈利仔細查看四周,發現張秋此時正坐在牆邊的陰影裏,海格巨大的呼嚕聲成了一個很好的掩護。
    “你來了?”哈利注意到她背上背著一把劍,“我們今天要做的事情很簡單,我要給你看看我在禁林裏發現的東西。”
    “幻身符不多了,我自己可不會做。”張秋走到了哈利的身邊,“得省著點用,你的披風借我鑽一下。”
    兩個孩子躲在同一件隱形披風之下,悄悄朝黑暗的森林中走去。
    在張秋的指點下,他們七拐八彎地來到了一處林間空地上,哈利驚訝地發現,這裏有一間小小的帳篷。
    “當心。”張秋說道,“裏麵有個人,而且他還沒睡。”
    “他是誰?”哈利本能地感覺有些不對,這個人或許本不應該出現在學校裏。
    “不清楚,我隻知道裴許叫他威廉。”張秋說道,“裴許不應該出現在你的生活中,我起初不以為然。但我師父告訴我這是個陰謀。”
    “不可能。”哈利剛說了一個詞,就意識到自己嗓門有些太大了,他壓低聲音重新說道,“如果裴許是個陰謀,那他想要做什麽呢?我從沒見他做過任何壞事,一直是個乖乖的小貓咪。”
    “是啊,有誰會防備一隻乖乖的小貓咪呢。”張秋苦笑道,“他的任務就是接近你,收集任何關於你的信息,然後報告給別人。”
    “不會吧!”哈利驚出一身冷汗,他意識到,自己的隱形衣可是好幾次被裴許看到了。
    “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你別賣關子了,快說吧。”哈利急切地說道。
    “好消息是,裴許和神秘人沒有任何關係,你在魔法界的任何秘密都不用擔心泄露,因為他不在乎。”張秋說道,“但壞消息是,我們在魔法界肆無忌憚地談麻瓜的事情,而這些恰恰是裴許最關心的東西。”
    “如果他不是神秘人派來的,那是誰呢?”
    “白宮。”張秋說道,“他們注意到了亞納耶夫的小動作,所以特意派人來收集情報。”
    “亞納耶夫的小動作?”哈利滿肚子的疑問正要出口,張秋忽然示意他噤聲。
    從不遠處的樹上跳下來一隻銀色虎斑貓,它拍了拍帳篷的邊緣,接著就從裏麵鑽出來一個人。
    那是一個穿黑色長袍的男人,一頭黑色短發,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
    他把魔杖插在地上,一圈淡淡的熒光朝四周掃過。哈利屏住呼吸,緊張地抓著自己的鬥篷。但是熒光在麵前一點點的地方停了下來,隨後又收縮了回去。男人沒有發現異樣,他低聲說道:“可以了。”
    “我算好的。”張秋輕聲說道,語氣很是得意。
    銀虎斑貓迅速變化成一個小男孩的樣子,男子給他披了一件長袍,“說吧,什麽緊急情況。”
    “馬上聯係總部,我有重要情況匯報。”裴許說道。
    哈利注意到這個孩子的語氣冷漠得不像樣,那些喵喵的尾音也全部收了起來。
    男人從帳篷裏拖出來一台機器,豎起了一根高高的天線,然後戴上耳機,開始轉動機器上的旋鈕。
    “喂喂,可以,能聽見。”男人說道,“代號威廉向您報告。”
    “亞納耶夫想要對魔法界下手。”裴許說道,“根據之前的調查,可以確認哈利波特是英國魔法界的下一任領袖,我今天明確聽到他在傳播紅色思想。”
    “該死,他不管保密法了嗎?”威廉猛地回過頭,一臉震驚地看著裴許。
    “哈利波特的意圖是在魔法界,以魔法的形式,建成魔法共產主義。”裴許的聲音還是那樣冷漠,聽不出一絲情緒,“亞納耶夫想要把英國分裂成魔法英國和麻瓜英國,或許他還準備分裂魔法歐洲和麻瓜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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