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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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油啤酒是一種濃鬱的熱飲料,也就是將啤酒燒開以後加入一些黃油和焦糖,用甜香中和酒的苦味,而啤酒所含有的麥芽清香依然能在舌尖綻開,蓋過黃油的濃膩感。
    當熱飲入口的一瞬間,縱使哈利先前再怎麽為久遠的恩怨所苦惱,酒精飲料的溫暖,羅斯默塔夫人曼妙的身姿,還有嘰嘰喳喳說著蜂蜜公爵收獲的羅恩,這讓他一下子平和悠閑了起來,哈利覺得第一次的霍格莫德之旅,依然給他帶來了意料之中的好心情。
    回到城堡的時候,大廳裏已經完成了對萬聖節晚宴的布置。這裏充滿了一堆又一堆的南瓜燈籠,雲朵瘋狂地抽搐著,還有許多燃燒的橘色彩帶,天花板上點綴著兩條懶懶散散遊過的長角水蛇。
    “完美的一天,從霍格莫德到晚宴。”羅恩一邊切著食物,一邊盡情表達著自己的歡樂。
    “確實,尤其是我們還知道了那麽多,陳年往事。”哈利想了想,決定先不把西裏斯的無恥罪行說出來。
    在幽靈的助興節目中,晚宴圓滿結束了,孩子們各自散步走回宿舍,但是他們在格蘭芬多的宿舍麵前停了下來,整個八樓走廊都擠滿了學生。
    胖夫人的肖像被撕開了,裏麵已然不見人影。
    教授們排開人群來到了宿舍門口,鄧布利多觀察著壞掉的畫像。
    “我們必須找到她,”鄧布利多說道,“麥格教授,立刻去請費爾奇,並且要他到城堡裏的每一張畫尋找胖淑女。”
    “你們真走運!”一種咯咯地叫的聲音說。
    那是愛搗蛋的皮皮鬼,它興高采烈地在群眾頭上飛來飛去,隻要看見有人出事或煩惱,它總是這副德行。
    “你有什麽不滿的嗎,皮皮鬼?”鄧不利多平靜地說,而皮皮鬼的笑容稍微有點僵硬。他也不敢辱罵鄧布利多。所以他改采一種油腔滑調的聲音,那沒有比他的咯咯聲好到哪裏去。
    “你應該感到慚愧,先生,你居於領導者的職位,卻沒有辦法看到。她害怕得亂七八糟。飛過庭院到四樓去了,先生,還在那些樹木之間閃來閃去,邊跑還邊哭喊著可怕的東西,”他快樂地說著,“可憐的家夥。”
    “她說的是誰?”鄧布利多平靜地說。
    “哦是的,教授頭子。”皮皮鬼說,他在半空中,像是手臂上捧了個大炸彈。“如你所見的,當她不讓他過的時候,他非常生氣。”皮皮鬼翻了個身,從他的兩腿間對著鄧不利多露齒而笑。“有那種暴躁的脾氣,當然就是天狼星·阿黑。”
    鄧布利多教授把所有的格蘭芬多學生送回了禮堂,十分鍾之後其他學院的學生也過來了,他們都感到相當的困惑。
    “老師們和我徹底搜查一下學校,”鄧布利多關閉了所有通往禮堂的門。“我有點擔心,為你們自身的安全,今天晚上你們就睡在這裏。我會請一些老師在玄關處守衛著,並且我要求學生會幫忙管理秩序。有任何騷動的話,應該立刻跟我報告,”
    他還單獨對著珀西叮嚀,這使得珀西感到自己無限地驕傲與重要。
    鄧布利多用變形術在禮堂裏變出了足夠學生使用的睡袋,接著他就關上了門。
    大廳中開始發出興奮的嗡嗡聲;格蘭芬多的孩子們正在把剛剛發生的事告訴其他學院的人。
    “每個人都躺進自己的睡袋!”珀西呼喊:“立刻動作,現在,不要說話!十分鍾後熄燈!”
    哈利和羅恩各自拿了睡袋,這時一個女生朝他們走了過來,哈利花了幾秒鍾的時間才回憶起來,這是之前死了兔子的拉文德。
    “羅恩。”她憂慮地輕聲說道,“你覺得阿黑還在城堡裏嗎?”
    “或許是的,畢竟鄧布利多也是這麽認為的。”羅恩說道。
    “但是,”拉文德開口的時候,其實附近的人也都在問彼此同樣的問題:“他是怎麽進來的?”
    “也許他是通過了某條秘密通道。”哈利回答了一下,他知道霍格沃茨一定存在秘密通道。
    “好吧,不過說真的,我們有好好享受過一個完整的萬聖節嗎?”拉文德一臉擔憂地說道。
    “一年級有巨怪,二年級有密室,三年級又遇到了阿黑。”她掰著手指,身體不自覺地朝羅恩那裏靠了靠,“我真是害怕極了。”
    “沒什麽可怕的。”赫敏生硬地插入了這場談話,“城堡有防護魔法,任何校外人員都不能隱身進來;每個入口都有攝魂怪,當然也包括那些秘密通道的入口;就算阿黑能飛,他也會很快就被別人注意到的。”
    “阿黑應該是用某種把戲騙過了攝魂怪。”哈利說道,“他用這種把戲逃出了阿茲卡班,而魔法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也就是說,攝魂怪對阿黑根本不起作用。”拉文德害怕地快要縮進羅恩懷裏去了。
    “現在熄燈!”珀西呼喊道:“每個人待在自己的睡袋裏,不要說話!”
    珀西成功地為羅恩解圍了,哈利心想,他明顯看得出來赫敏和拉文德正有些不愉快地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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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哈利發現肖像變成了卡多根爵士,他總是想跟學生決鬥,並且每天要換兩次口令,這讓學生們叫苦不迭,但比起原來的製度或許會更安全一些,重要的是,除了他也沒有哪個畫像敢繼續看守格蘭芬多的大門了。
    終於通過卡多根爵士以後,哈利回到了自己的寢室,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丟什麽東西,看來阿黑闖進來沒有任何收獲。
    “哈利。”納威一臉嚴肅地瞪著他,哈利覺得他一定又要說什麽救世主的職責之類的了。
    “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納威說道,“赫敏藏著一個什麽秘密,但她最近一直躲著我。”
    “她能有什麽秘密?”哈利毫不在意地說道,“無非就是提高成績的方法罷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她選修了所有的課程,而它們在時間上都是互相衝突的。”納威說道,“我懷疑她采用了某種分身的法術……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她如果不願意說,那就最好別問。”哈利搖了搖頭,“我不想去打聽別人的隱私,不過如果你堅持的話……”
    他頓了頓,“我盡量說服赫敏和你好好聊聊。”
    周一一大早,趁著麻瓜研究課還沒開始上課的功夫,哈利和羅恩試著勸說赫敏不要總是躲著納威,無論有什麽不開心都可以說出來,赫敏看起來還是有些意動了的。
    接下來的一周裏,哈利完全沒法關注他倆的事情了,因為就從這節麻瓜研究課結束開始,豆豆教授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哈利的身邊,起初他還找一些借口,後來完全就是明目張膽,而其他的老師和同學也都認為這很有必要。
    “你要知道,哈利,就在萬聖節當晚,巴克比克也被打成了重傷。”他一臉嚴肅地說道。
    “什麽?”哈利完全不認識巴克比克是誰。
    “海格豢養的角鷹獸,非常危險的神奇動物,擊落過米格29。”豆豆教授危言聳聽道,“你現在理解了吧,阿黑的凶殘超出我們的想象。”
    “好吧,看來我們下節課又要喂毛蟲了。”哈利有些失望地想到,海格大概原本是打算介紹這個大朋友的。
    不過,海格還是下定決心要介紹一些大朋友,盡管沒有了巴克比克,但是他成功請來了阿拉戈克。那些一直在抱怨這節課不夠刺激的孩子們都被大蜘蛛嚇了一跳,他們哭著說想要繼續照顧蒲絨絨。
    “你們瞧啊。”海格還手舞足蹈地說著,“他不也是毛茸茸的嗎?”
    “毛茸茸。”阿拉戈克抬起了它那長滿黑毛的鉗子,哢噠哢噠地附和著。
    雖然蜘蛛沒有其他動物那麽討喜,不過哈利很高興看到阿拉戈克變得更加溫柔了。海格悄悄告訴哈利,阿拉戈克剩餘的壽命不是很長了,他會盡量陪它度過最後的這段時光。
    到了中午,伍德又告訴他這周六就要和斯萊特林比賽,必須好好練習才行。
    就在他們傍晚練習的時候,豆豆教授又戴著球迷帽子,捧著爆米花坐在看台上。空無一人的看台上有這麽一個教授,阿黑應該不會傻到自投羅網,不過能把他嚇走也是好的,哈利想到,他們現在需要好好練習。
    在豆豆教授的監視下過了幾天之後,哈利逐漸習慣了他。不過就在周四的晚上,哈利回到寢室的時候,納威提出要一起去探尋赫敏選課的秘密。
    哈利下意識地打開了衣櫃想要拿隱身衣,接著他就看到豆豆教授正站在裏麵,嚇得他當場就念了一個“滑稽滑稽”。
    “放鬆,哈利。”豆豆教授從裏麵走了出來,“我隻是來檢查一下阿黑有沒有藏在衣櫃裏。”
    “看來他並沒有。”哈利委婉地說道。
    “你的判斷很準確。”他一邊說著,一邊又鑽到床底下去檢查,等他把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鑽過以後,才允許哈利睡覺。
    豆豆教授離開之後,哈利把隱身衣遞給了納威,自己則是坐到了床上。
    “你去吧,我自己就不去了。”他說道,“我擔心豆豆教授半夜再來檢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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