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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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的時間,哈利基本了解了魔法部的架構。這說開了也並不複雜,隻是總會有人管理著魔法界,所以先前哈利並不十分好奇究竟管事的是誰而已。
一起用過午餐,並且送別了納威和漢娜以後,哈利也感受到了一絲疲憊,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睡衣,準備午睡片刻。
不出意外地,哈利又一次聯通了伏地魔的視界。如今哈利可以確定這個夢是實時的而不是什麽記憶之類,主要是因為好幾次他見到了熟悉的人。先前那個化哥特妝的女人,哈利如今可以確定她應當才是實至名歸的“頭號食死徒”,並且多半和伏地魔有一腿。雖然仍舊不清楚她的真實身份,但不妨礙哈利用“黑暗夫人”作為其外號。
接下來第二順位的食死徒心腹,應當是盧修斯·馬爾福,也就是哈利的表麵朋友德拉科·馬爾福的父親,他非常富有,同時也是霍格沃茨的校董之一。哈利曾見過他幾次,所以很快就認出了他。
再往後,哈利看不出明顯的地位劃分,隻能根據容貌和特點,對人物進行一些簡單的記錄。其中有一對長得很像的男女,被他命名為“地獄兄妹”;有一個麵容扭曲的長臉男巫,被他命名為“馬臉魔鬼”;還有高爾和克拉布的放大版,哈利猜想或許是他倆的父親,於是借用張秋對他們本人的評價,命名為“臥龍鳳雛”。
這些或許是伏地魔的核心班底,有資格上桌的人並不多,大號的高爾和克拉布隻是勉強坐在桌尾。真正讓哈利在意的,是威廉·李,這個白宮派出的特工。很顯然,伏地魔把他當作非常得力的外援,這個人的出現,也使得哈利真正確定惡夢是伏地魔的視角而非回憶,因為威廉應當是在他一年級的時候才剛剛被派到不列顛來。
偶爾還會有一個麵容冷峻硬朗的男人,坐在威廉的對麵,兩人之間的氣氛明顯有些緊張。哈利推測,這個或許是亞納耶夫派到食死徒當中的情報人員。他不經常出現,但每一次都會吸引伏地魔的目光,哈利覺得比起威廉來說,似乎伏地魔更加信任這個男人。
“黑魔王大人,您可以嚐試一下這根魔杖。”亞納耶夫派來的人在長桌上拿出了一根泛著銀色光澤的棍子。
哈利仿佛一下子清醒了,他之前從來沒有聽到過聲音,而就在這一天,生日過後的第一天,他在這個夢裏清晰地聽到了說話聲。
“很好,邦達列夫,很好。”哈利說道,或者說,他感覺自己開口這麽說了,“你們一直都很有誠意,現在不妨為我介紹一下,這根魔杖是用什麽做的。”
“靜壓鎢鋼合金杖身,鐳226杖芯,最堅固的外殼收容著最危險的物質。”那個名叫邦達列夫的男人說道,“施法能力一般,但是隻要搭配特定的咒語,就可以釋放出無與倫比的威力。”
“那麽那個咒語是什麽呢?”伏地魔問道。<),”邦達列夫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動容,“隻需要這一個單詞。”
伏地魔朝著不遠處輕輕一點,哈利幾乎感覺都不到他念了咒語,這根金屬棒的尖端就忽然發出一條亮藍色的射線,直接洞穿了一個人的胸口,隻留下一個邊緣焦黑的洞。
那可能是一個麻瓜,是一個頭發半白的老人,他的臉上隻有麻木,或許在這之前早就被什麽咒語折磨得失去神智了。
哈利感到極其不適,屬於他自己的驚恐、惡心和憤怒,混雜在伏地魔的滿意和驚喜之中,讓他感覺頭疼欲裂,幾乎馬上就要醒來。
但是哈利忍住了,這是非常重要的情報,如果伏地魔在找人定製魔杖,這就說明——他或許已經知道了雙子杖芯的事情,最有可能的情況是,魔法部有人泄密了。
“那麽你呢?威廉,讓我看看,你身後的人決定付出多少?”伏地魔的目光轉向了桌邊的男人,可以看到,他的臉色不是很好。
“龍皮杖身,龍神經杖芯,不同的是,我們采用新型紡織技術,把它做成了手套的形式。”威廉沉聲介紹道,“您可以戴在手上,用食指發射咒語,這很隱蔽。”
伏地魔看了看威廉拿出的龍皮手套,冷笑一聲,隨手丟給了那個女人。
“留給戴爾菲。”他如是說道。
“很好,現在我拿到了足夠強大的副手魔杖,再加上我最信任的老夥計,”伏地魔轉動著右手的紫衫木魔杖,“鄧布利多死期將至了。”
哈利不禁感到有些疑惑,這是什麽意思?在那之前,他還以為伏地魔找外援訂製魔杖,是為了出其不意地殺死自己,但他的目標是鄧布利多嗎?
“聯係一下蝙蝠,”他湊到黑暗夫人耳畔說道,“明天我要見他。”
“會議結束。”隨著這一聲落下,哈利發現自己的視線變得一片漆黑,但還是能聽到人們陸陸續續離開的聲音,或許是伏地魔閉上了眼。
哈利還想繼續聽聽,但是劇烈的頭疼驚醒了他,這一次比往常更加地痛,像是有人用烙鐵按在了他的傷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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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醒以後,哈利半靠在床上,回憶著今天在夢裏的情形。在分析伏地魔的陰謀之前,他首先需要思考的一個問題就是,為什麽突然有聲音了?以及,為什麽是今天發生變化?或許,今天最特殊的地方就在於是生日的第二天,換句話說,這個夢是哈利在步入十四歲以後的第一個夢。
他想起張秋說過,古代天朝人認為人在十四歲就是成年了,因為此時已經具備了生育能力,可以認為靈魂已經發育完全。哈利覺得這是完全有可能的,或許十四歲的靈魂才剛剛具備聯通視界的能力。
但是這又如何解釋前一個月的無聲畫麵呢?哈利覺得這十分令人費解,因為無聲的畫麵就像是成年了但沒有完全成年。
哈利猛地一拍大腿,他忽然想到,自己其實早就應該十四歲了。因為三年級末進行了時間旅行的緣故,哈利的實際年齡比他現實當中應有的年齡要大上一些。況且,博士說過,時瞬矩需要積攢的勢能大約是一個月,所以算上他在過去停留的時間,以及在塔迪斯裏的時間,大約恰好是一個月。
也正是因此,哈利會比現實的日期提前一個月到達十四歲,這就從某種程度上解釋了自己為什麽會提前一個月開始看無聲畫麵。並且,關於為什麽晚上沒有聯通伏地魔的事情也很好理解:伏地魔晚上也是要睡覺的。
記下這個猜想以後,哈利不禁開始考慮另外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伏地魔的陰謀。如果說,伏地魔借助了這一切,讓自己以為可以偷窺他的計劃,但實際上這隻是伏地魔故意漏給自己的假情報。客觀來說,這種可能性當然也是存在的。
然而,哈利認為自己時間旅行的經曆應該是保密的,旅行的時長或許隻有奧利凡德和豆豆博士知道。如果豆豆博士是伏地魔的內鬼,他早就可以對哈利不利了,而如果說豆豆和奧利凡德都沒有問題,問題出在其他地方的話,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博士計劃中存在內鬼。
從伏地魔打造另一根魔杖來說,哈利覺得這件事未必是空穴來風。然而他對博士計劃幾乎沒有任何了解,即使真的懷疑博士中出了內鬼也無從查起。
哈利深吸了一口氣,現在的情況是,要麽是自己借助傷疤的聯係,可以在夢裏悄悄窺探伏地魔的生活;要麽就是伏地魔發現了傷疤的聯係,開始借此布置某種陰謀。無論是何種情況,他所要做的都是繼續把日記寫下去,隨後在合適的時機,好好與鄧布利多分析一下這些信息。
想到這裏,哈利忍不住起床來到桌邊,攤開了一張信紙,他想給鄧布利多寫一封信,但是就在他剛剛落筆寫下一個“尊敬”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伏地魔最後的那個動作。
宣告會議結束以後,伏地魔閉上了眼睛。
哈利很難不去思考這樣一個問題:他們在一張長桌上開會,從時間上看或許是吃完午飯以後順勢開個會。那麽假設伏地魔想要休息或者午睡的話,他為什麽不去床上睡,而是立即閉上了眼睛呢?
如果說這是伏地魔個人的一個小習慣,閉目養神思考問題,那倒也不足為奇據哈利所知很多人都有這樣的小習慣)。但是,如果說伏地魔是故意的,甚至更深一步去考慮,伏地魔在閉上眼睛以後,同樣可以集中精神來窺探哈利的生活呢?
想到這裏,哈利輕輕收起了信紙,轉而重新拿過日記本,在上麵記錄當天的夢境。但是,哈利沒有寫自己聽到了聲音,反而裝模作樣地胡亂分析了一通。因為如果伏地魔不知情的話,怎麽樣都無所謂,但如果夢是他投來的幻像,而伏地魔閉上眼睛又可以窺探哈利的話,這份裝糊塗的日記就成了一次試探。
當天夜裏,哈利在自己原定準備要睡覺的時間,重新寫了一封信。在信裏,他也沒有花多少篇幅去描述夢境,隻是含糊地說,自己身上出了一點狀況,希望鄧布利多盡快來找他麵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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