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不喊他走？”伏地魔忽然說道。
    “我能保護好他。”鄧布利多彈開一個咒語，重新用那種自信的語氣說道，“順便打倒你。”
    “你以為你還能嚇住我嗎？老東西。”伏地魔大喊道，“你已經老了，你正在變弱，你會死的！”
    “我死不了。”鄧布利多平靜地射出一道紅光，伏地魔皺著眉頭躲避。
    “好，現在槍在手裏。我有七顆子彈，但隻有第一發的效果最好，我得瞄準，找到機會。”哈利不斷地對自己說著，他好像真的在瞄準伏地魔一樣，但實際上，他今天壓根沒有帶著槍。
    “砰。”哈利嘴裏發出了一個擬聲詞，隨後伏地魔立即給自己補了一個鐵甲咒。雖然沒有子彈射出，但是鄧布利多抓住這個機會，喘了一口氣，重新和伏地魔對峙起來。
    鄧布利多左手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他不急著去撿回自己被切掉的半個手掌。
    “你以為耍詭計有用嗎？”伏地魔惱怒地喊道，“我會繼續壓製鄧布利多，他越戰越弱，而我越戰越強，你已經沒有任何手段了，小混蛋！”
    一道被挑飛的咒語打在哈利的頭頂，他趕忙翻了個身，避免被落下的磚塊砸到。
    還有什麽辦法，還有什麽辦法……哈利焦急地想著。
    忽然，一陣低語聲浮現在他的耳邊，似乎是張秋在詠唱，但是夾雜著風聲。哈利在虛弱中聽清了那陣風聲，那不是風在呼嘯，那是塔迪斯的刹車聲。
    哈利忍不住激動起來，對現在的他來說，這個聲音代表著希望。
    “我說過你不要一直踩著刹車，笨蛋！”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但你不覺得，這種呼嘯的聲音很好聽嗎？”哈利分辨出那是小巴蒂的聲音。
    “不行，時間表被鎖死了，隻能去這個點。”一個不認識的聲音說道，哈利感覺他似乎聽到的是博士們的討論聲。
    “空間表還能動，但是那裏有反幻影移形結界，我們無法降落。”
    “我說，時間表動不了啦，是不是你們誰把她玩壞了？”
    “我們應該回到決賽開始前！”
    “都說了時間表動不了，我們直接去現場！”
    “誰告訴我如何突破反幻影移形結界？我們直接把它開到決戰現場去！”
    “降落不了，我還在時空裏盤旋，反幻影移形結界攔住了塔迪斯！”
    “冷靜一下，反幻影移形結界的原理是什麽，誰來告訴我？”
    “分散你的魔力渦流，被分散的魔力量不足以完成傳送，想要突破反幻影移形結界至少要一百二十個人參與儀式！”
    “一百二十個人集中魔力，用足量的魔力打破結界，就是這麽回事，謝謝你，博士。”“不客氣，博士。”
    “但神秘人是怎麽來的？他應該把結界打破了才對。”
    “誰知道呢，大概是手動飛過來的。”
    “嘿，嘿，大家聽我說，時瞬矩的原理是什麽？”小巴蒂的聲音格外清晰，“時間勢能轉化為魔力對吧，那麽你們有沒有注意到……”
    “你真是個聰明的小混蛋。”“我的天，我咋沒想到！”“你們莫非是在說——”
    “……我們開的其實是同一台塔迪斯！”
    “嗨，嗨，哈利！”小巴蒂的頭像忽然出現在哈利的眼前，但是有點模糊。
    “我們要把塔迪斯開到同一個點，把反幻影移形結界撞碎，”他說道，“但是我們無法確定到底開到哪一個點，塔迪斯的定位功能一直有誤差。”
    “所以我需要你，把魔杖插在地上。”小巴蒂兩隻手揮動著，描述著博士們的方案，“時瞬矩，它就像是一個燈塔，你明白嗎？我們確定了時瞬矩的坐標，就可以用追蹤功能進行校準，堅持住，我們馬上到。”
    伏地魔狐疑地看著哈利，他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喜悅，但這個傻小子隻是把魔杖插在了地上，他感到有些不解。
    “我已經在路上了。”忽然跳出了另一個頭像，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十二個頭像接二連三地浮現在哈利的身邊，哈利應接不暇地辨認著，在數個不認識的老人之後，他看到了那個穿長圍巾的男人，一年級的時候他幫過自己一次。
    接著又是幾個其他人，閃過一個有著大大招風耳朵的人，哈利看到了小巴蒂，還看到了裁判組長蒙巴頓親王，但他似乎年輕了很多，接著，他驚訝地發現，第十二位博士居然是那個多娜最喜歡的大理石商人。
    “我準備好了”“他一定想不到這個”“我們走”“衝啊！”
    哈利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呼嘯聲越來越響，伏地魔也忍不住看向這裏，一個藍色警用電話亭正在逐漸由虛轉實，但是，哈利的眼神一下子凝住了，他看到這台時間機器上出現了一絲裂痕。
    “時瞬矩。”張秋的聲音忽然響起，哈利沒有多想，三步並作兩步，伸手就要把自己的魔杖拔出來，他已經抓住了魔杖的尾部——
    接著，他隻看到了一道炫目的金色亮光，哈利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隨後他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人高高拋起，隨後又像是被施了漂浮咒一樣，久久落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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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終於聽到了聲音，他感覺自己的鼓膜像是破裂了，整個人的腦殼都嗡嗡的。他忍不住用手去捂住耳朵，但是他的手好像有些不聽使喚。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或許沒過多久，哈利發現自己正浮在空中，眼前的塔迪斯已經完全炸開了，但是爆炸的碎片卻依然漂浮在空中。
    哈利有些不解，就算自己是被炸飛了，也不可能一直飛在天上吧？他剛一這麽想，就立刻落了下來，兩隻腳踩到了地麵。
    在爆炸的時候，塔迪斯仿佛就真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警用電話亭，炸飛出來的是老舊的木板碎片，塗著發白的藍色油漆。
    十二位博士也被炸飛了，他們各自懸浮在空中，一動也不動。稍遠一些的地方，伏地魔保留著驚愕的神情，鄧布利多的臉上也帶著狐疑，但他們都和博士一樣，保持著完全的靜止。
    哈利回頭看了一眼，他本可以通過布滿碎石的甬道回到魔塔當中，但是現在，他看到的隻有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哈利忍不住順著甬道走了出去，這裏和死後世界很像，白茫茫一片，什麽也看不到。
    “這是，怎麽回事。”哈利忍不住喃喃道。
    手裏的時瞬矩還散發著一點點的溫熱，但哈利本能地感覺到，這份溫熱或許持續不了太久。
    “那個時刻。”一個聲音從後麵傳來，“預言指的或許就是這個時刻。”
    哈利回過頭看去，小巴蒂正握著一個懷表，安穩地站在地上。
    “你不要緊張，哈利，雖然計劃出現了一些偏差，但總體來說還是好辦的。”他說道，“如你所見，因為一些意外原因，或者說是操作不當，塔迪斯爆炸了。”
    “你說的操作不當，指的是把同一台塔迪斯從十二個不同的時間點開到同一時間的同一個點上，順便撞碎一個反幻影移形結界？”哈利漸漸理解了剛才發生的事情，“那我覺得它不爆炸才怪。”
    “不用擔心，哈利，怎麽說呢，塔迪斯曾經爆炸過一次。”小巴蒂說道，“但是我們把它修好了，你不用那麽緊張。”
    “但這些人都是怎麽回事？”哈利指了指那些被定格的人，包括伏地魔和鄧布利多，也包括其他博士。
    “呃，我來給你解釋一下，其實塔迪斯的爆炸和時瞬矩的爆炸是一樣的，都是時間勢能來不及轉化為魔力，是時間勢能消散而出現的爆炸，或者你可以用物理的知識，去虛構一個‘時間動能’的概念，盡管它並不存在。”小巴蒂在一旁的碎石堆上坐了下來，“所以，現在我們正處於一處凝滯的時空當中，我們本應該像他們一樣被完全凍結，但是，借助存儲的時間勢能，還能自由活動一段時間。”
    “時瞬矩。”哈利看了眼手中的東西，“這裏麵存儲了一個月的時間勢能，我還能活動一個月？”
    “不一定是這麽算的，總之會有一段時間，而我隻有三個小時。”小巴蒂說道，“時瞬矩的製作非常困難，我試著仿製它，但是失敗了，這個仿製品最多隻能存三個小時。”
    “三小時也好，一個月也好，”哈利有些苦澀地搖了搖頭，“是不是時間一到，我們就隻能被凍結了？”
    “對。”小巴蒂點了點頭，“但不要擔心，隻要有人在這之前，組織一個儀式把我們拉出去，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
    “是這樣嗎？”哈利感覺有些奇怪，他又看了一眼那些被凍結的人影，“你看起來早有準備？”
    “也不算，就是因為之前塔迪斯爆炸過一次，所以神秘事物司知道這種情況。”小巴蒂說道，“我們組織過那個時空回歸儀式，其實並不難，奧利凡德應該會把我們帶回去的。”
    “他會試著拉回被凍結的所有人，對於那些已經凝滯的，拉回儀式是拉不動的。”小巴蒂適時流露出了一絲難過，“但對於我倆，隻要回應那份呼喚，是可以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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