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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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不出意外地,一些關於鄧布利多的陳年往事開始被預言家日報翻出來舊事重提了,一些戈德裏克山穀的鄰裏街坊,紛紛出來向大家介紹鄧布利多家族的事跡。
    周二一大早,還在吃早飯的時候,羅恩就迫不及待地把報紙翻到第二版,開始讀麗塔·斯基特新開的專欄《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生平與謊言》。
    “貫穿故事始終的是阿利安娜·鄧布利多,阿不思最小的妹妹,也是他一生遺憾與愧疚的來源。”羅恩念到。
    沒錯,哈利暗暗點頭,阿不思之所以會在複活石上中了伏地魔的陷阱,就是因為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見到阿利安娜。從格林德沃的記憶來看,有很大的可能,那道殺死阿利安娜的咒語是阿不思發出的。
    “在阿利安娜很小的時候,她無意中釋放魔法被三個麻瓜男孩看見,很不幸地,三個麻瓜男孩因此對她做了“很可怕”的事情,誘發了她體內的默默然。阿不思的父親帕西瓦爾·鄧布利多憤怒地教訓了那些麻瓜,他這一衝動的行為使得他被關進了阿茲卡班。”
    “至於麽?”羅恩暫停了讀報,“魔法部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事情比報紙上寫的還要複雜一些。”一旁的赫敏插嘴了,她手裏正拿著一本厚厚的書,“如果帕西瓦爾說出阿利安娜的事情,她就不得不接受魔法部安排的檢查,一旦被發現了默默然的情況,她就隻能終身生活在醫院之中。所以,當時帕西瓦爾在衝動平息之後,對魔法部的說辭是,他單純隻是看那些麻瓜不順眼。”
    “你為什麽知道得這麽詳細?”羅恩好奇地問道。
    “你不知道嗎?”赫敏合上了書,露出了它的封皮:一張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照片,他的藍眼睛中充滿了憂鬱的神情。而書名正是《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生平與謊言》,報紙上的專欄隻是刊登了書籍的一些節選。
    “上周六麗塔就準備出版它了,”赫敏說道,“報紙上的連載隻是為她打廣告而已。”
    “好吧,我希望你可以把書借給我們看一下。”哈利說道,“這關係到鳳凰社的布局。”
    “鳳凰社?多吉是鳳凰社的嗎?”赫敏說道。“在序章裏有提到,他為這本書的編寫提供了相當大的貢獻。”
    “是的,但是我覺得多吉應該不會這麽做。”哈利有些狐疑地想要把書翻到序章去看一眼,畢竟他是在周日的時候才向小天狼星提出,要在神壇下麵為鄧布利多準備軟墊。
    “你很了解多吉嗎?”赫敏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覺得你不夠了解麗塔。”羅恩有些好笑地說道,“這麽一本編排鄧布利多的書,多吉隻要沒有強硬地製止她,那對麗塔來說就已經是相當大的貢獻了。”
    “倒不如說,更有可能的情況是,麗塔早早就寫完了這本書。”羅恩接著說道,“隻是一直到上周六,她才剛剛征得多吉的同意。”
    “不,麗塔並不是聽多吉的話。”哈利警惕地說道,無論是食死徒決定抹黑鄧布利多,還是鳳凰社決定將計就計,都是周日做出的決定。因此在這個關鍵的時間點上,已經準備好某種計謀的人——隻能是威廉,或者說,是他和他背後的白宮。
    “魔法部準備做什麽?”赫敏同樣警覺了起來,“但是這本書似乎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立場,既沒有美化,也沒有醜化,麗塔難得寫了一些公允的東西。”
    “這隻是鋪墊。”哈利點了點頭,“她希望大眾對鄧布利多引起興趣,並且了解一些基礎的事實。”
    “至於之後會發生什麽,就要看鳳凰社和食死徒該如何見招拆招了。”哈利麵色凝重地接過了赫敏遞過來的書,他大概可以猜到,下一步就是要把奧瑞利烏斯暴露在大家眼前了。
    “你們可以先看。”赫敏抱起了自己的課本,“我周末再看它。”
    心事重重地度過了一節魔咒課和一節變形課之後,哈利迎來了午休和麻瓜研究課,這給了他和羅恩一段相當長的時間,來完整地了解這位傳奇巫師的家事。
    在父親不幸入獄之後,母親坎德拉·鄧布利多帶著孩子們離開了沃土原去了戈德裏克山穀。並且對外宣稱阿利安娜身體不好不能夠去上學。
    這段時間裏,阿不思剛剛從學校畢業,正準備和多吉一起周遊歐洲,因此他對家裏發生的可怕事故無能為力——在一次魔力暴動當中,母親坎德拉不幸身亡。隨後,照顧阿利安娜的任務就落在了阿不福斯身上。
    “難怪書上說阿利安娜總是怯生生的,她可以說是直接導致了自己母親的死亡。”羅恩有些惋惜地評價道,“換做是我,或許早就情緒崩潰了。”
    “但是書上也說,阿不福斯是她唯一信任的人,他能安撫失控的阿利安娜,也能使憂鬱的她露出笑容。”哈利說道,“或許,是在阿利安娜意外去世之後,悲傷才把阿不福斯變成了這麽一個脾氣古怪的糟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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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故事,哈利似乎在格林德沃的記憶中讀到過,阿不思為此放棄了旅行計劃,準備回到戈德裏克山穀照顧弟弟妹妹。但是剛巧,他遇到了來姑媽家做客的格林德沃,兩人一拍即合,很快就成為了相當要好的朋友。
    不得不承認,很多讀者或許會被這消息驚掉下巴,但是對於一些經曆過那個年代的人來說,阿不思和蓋勒特之間的關係並不是什麽秘密。一對好朋友因為理念不合而分道揚鑣,並不是十分稀奇的事情,況且,麗塔公允地寫道,“為了公理與正義,鄧布利多不惜向誤入歧途的昔日友人發起決鬥,無論這背後是否存在什麽不為人知的隱秘,至少結局是美好的,他重新把晴朗的天空還給了巫師界。”
    當羅恩順暢地讀過這一段的時候,哈利敏銳地捕捉到,實際上麗塔已經在暗示這背後“存在某種隱秘”了。
    在戈德裏克山穀的那個暑假,阿不思和蓋勒特如膠似漆的那段日子裏,那件伴隨阿不思一生的事故發生了。據說起因是,阿不福斯責怪阿不思沒有好好照顧妹妹,而後兩人在爭吵中拔出了魔杖,緊接著,格林德沃也加入了戰局。三人決鬥因為匆匆出門的阿利安娜而終止,因為有一道魔咒擊中了她,導致了她的死亡。
    格林德沃匆匆逃跑,再也沒有回來。而在阿利安娜的葬禮上,阿不福斯打斷了阿不思的鼻子,這是一場相當嚴重的鬥毆事故。接著,麗塔筆鋒一轉,開始講述格林德沃的崛起,仿佛戈德裏克山穀的一切美好都在那個夏天戛然而止,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一切背後是否存在更深的秘密,都隨著阿利安娜的落葬而永久掩埋了。
    果不其然,在匆匆讀完四到五章,關於格林德沃的黑暗帝國,還有他取得的預言能力,以及鄧布利多為了對抗他而采用麵壁計劃之類的故事之後,哈利讀到了幕後主使者的真正目的。
    “……在不丹雪山的短暫決鬥之後,阿不思和蓋勒特意識到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無法挽回,各自開始為了那場最終的決戰做準備。而於此同時,阿不福斯接回了那個神秘的青年,根據一些聖徒的說法,以及鄧布利多兄弟私下的承認,我們可以肯定,那位曾用名克雷登斯的青年,其真實姓名為奧瑞利烏斯·鄧布利多,是阿不福斯的私生子。之後的故事我們不得而知,但可以猜測,或許奧瑞利烏斯終究沒能戰勝他的默默然,不幸英年早逝。”
    這段話是倒數第二章的結尾,最後一章裏,麗塔並沒有繼續介紹奧瑞利烏斯的事情,而是用極具概括性的文字,描述了鄧布利多在贏得傳奇決鬥之後取得的一係列成就,甚至她直接標注了一句“摘抄自巧克力蛙卡片”,行文充滿了濃濃的敷衍之意。
    “怎麽沒有了?”羅恩略帶不滿地翻過了最後一頁,“我還想知道奧瑞利烏斯後來怎麽樣了呢。”
    “或許不隻是你想知道。”哈利神色凝重地說道,“大家都想知道,而這就是他們即將發起攻擊的前兆。”
    “什麽攻擊?”
    “針對鄧布利多名譽的攻擊。”哈利撥弄著自己的羽毛筆,“讀者們開始對奧瑞利烏斯感到好奇,而這個人本身就疑點重重。如果鄧布利多有什麽可以被攻擊的汙點,毫無疑問,奧瑞利烏斯就是最顯眼的那個,比他和格林德沃的關係還要顯眼。”
    “他和格林德沃的關係?”羅恩皺了皺眉。
    “對啊,你想,對於一些伏地魔時代的人來說,鄧布利多就是麻瓜出身者的保護神,是一切美德和智慧的化身。”哈利滿不在乎地說道,“如果他們知道鄧布利多曾和格林德沃一起密謀奪取權力,建設巫師統治麻瓜的世界,他們會信念崩塌的。”
    “我倒還好,大概是我的層次比較低。”羅恩出了一口氣,“你怎麽覺得?”
    “鄧布利多從來都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世界上本就不存在完美的人。對於這個時代的我們來說,他很好,足夠好,這就行了。”哈利歎了一口氣,“但是對於稍早一個時代,那些狂熱地忠誠於他的鳳凰社中堅力量,這會是很沉重的一擊。”
    “那怎麽辦?”羅恩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
    “這還隻是一個試探和鋪墊。”哈利的擔憂之色比他更甚,“白宮的出招還相對客觀和中立一些,他們隻是陳述了一些事實。而食死徒正要準備開始進攻呢,接下來的報道是真是假,會有多麽駭人,這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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