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總算是清淨了一會兒。”張凡抹了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主要是心累。
    他瞅著眼前那巨大的、如同某種巨獸骸骨般的殘骸入口，金屬的斷茬在維度亂流詭異的光線下泛著冷硬的光。
    “老李，你說這玩意兒真是‘避難所’？看著可不像什麽好地方。”張凡側頭問了句。
    李虎隻是輪廓依舊冷峻地向前走去，用行動回答了他。
    得，當我沒問。張凡撇撇嘴，趕緊跟上。
    一腳踏入殘骸內部，一股陳腐的金屬氣息撲麵而來。
    這裏麵比外麵想象的要寬闊得多，像是個被掏空的山腹，到處都是斷裂的巨大金屬結構和散落的奇形怪狀零件。
    牆壁上，或者說那些勉強還能稱之為牆壁的巨大金屬板上，刻滿了密密麻麻、扭曲複雜的紋路，看得人眼暈，完全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這些鬼畫符……是這個文明的文字？還是某種裝飾？”張凡摸著下巴，好奇地打量著。他總覺得這些紋路裏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嗚——”
    還沒等他研究出個所以然，從廢墟深處，幾道更加凝實、氣息也明顯比之前那些“遊魂野鬼”強上一截的噬魂回響幽幽地飄了出來。它們有的保持著模糊的人形，有的則扭曲成了不可名狀的怪物，猩紅的“目光”死死鎖定在張凡和李虎身上。
    “又來？還讓不讓人喘口氣了！”張凡罵了一聲，立刻戒備起來，“老李，這些家夥好像……更難纏了點。”
    李虎二話不說，周身紫黑色的虛空氣息翻湧，已經迎了上去。
    張凡看著自己那條幽藍帶紫的晶化左臂，心裏琢磨開了。之前手臂不受控製發出的那點光，對這些鬼東西效果拔群。現在，他能不能主動用出來？
    “媽的，試試！”
    他集中精神，努力回憶著之前那種感覺，試圖調動左臂的力量。一絲微弱的生命力從他體內被抽取，匯入晶化左臂。
    “嗡！”
    手臂前端猛地爆開一團比之前明亮、純淨數倍的光芒，如同一輪小小的太陽，瞬間照亮了這片昏暗的廢墟角落。
    “嗷——！”
    一隻離他最近的、試圖偷襲的人形噬魂回響被光芒正麵掃中，發出一聲淒厲到扭曲的慘叫，整個能量體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連渣都沒剩下多少，比之前被動防禦時那點微光的效果強了不知多少倍！
    張凡自己都驚了：“我靠，這麽猛？”
    代價也顯而易見，他清晰地感覺到，催動這一下，自己剛剛積攢起來的壽命，又往下掉了一小截。不多，也就幾分鍾，但肉疼啊！
    不過，當他下意識地吸收那隻被淨化後的噬魂回響殘骸時，係統的提示讓他眼睛一亮。
    【吸收純淨度提升的生命能量，吸收效率小幅增加。】
    “嘿！這買賣……好像不虧？”張凡咂咂嘴。用少量壽命換取更強的攻擊，並且吸收效率還更高，這賬算下來，隻要操作得當，說不定還能賺？
    就在他盤算的時候，李虎那邊已經展現出了驚人的變化。
    麵對數隻氣息強大的噬魂回響的圍攻，李虎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樣子。但他周身的虛空之力，似乎在這片維度亂流中得到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磨礪”，變得更加凝練，更加純粹。隻見他雙手一錯，一片肉眼可見的、充滿了細密空間裂紋的紫黑色區域在他身前迅速擴張，形成了一個直徑數米的“虛空切割場”。
    “嗤啦——嗤啦——”
    那些衝入切割場的噬魂回響，無論體型大小，能量強弱，都在瞬間被無數細小的虛空裂痕切割、分解，連像樣的悲鳴都發不出來，就化作了最原始的能量粒子和破碎的信息流。
    “我勒個去！老李，你這是……aoe技能啊！”張凡看得目瞪口呆。這效率，簡直是清兵神技！
    有了李虎這個超級“清道夫”，張凡的壓力驟減。他開始有意識地配合李虎，時不時催動左臂的淨化之光，點殺那些漏網之魚，或是對一些特別頑固的個體進行“軟化處理”。
    戰鬥，吸收，再戰鬥，再吸收……
    張凡的壽命在持續的拉鋸戰中，穩步回升。當他看到係統界麵上的壽命倒計時，從幾個小時，慢慢跳到十幾個小時，最終穩穩地突破了【二十四小時】的大關時，他激動得差點蹦起來。
    “一天！老子能活過一天了！哈哈！”他心裏狂喜，暫時擺脫了那種隨時可能暴斃的緊迫感，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隨著吸收的噬魂回響越來越多，那些湧入腦海的破碎記憶也越來越豐富。他逐漸拚湊出了這個已經消亡的矽基文明的一些信息。它們似乎曾經是一個科技高度發達的種族，也曾觀測到“原初混沌”的威脅，並嚐試過抵抗。
    “……‘共鳴晶體’……能放大精神力量，抵抗‘根源’的低語和汙染……可惜……最終還是失敗了……”一段相對清晰的信息片段浮現。
    “共鳴晶體？”張凡念叨著這個詞，心裏留了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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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前一後，在巨大的金屬廢墟中不斷深入。李虎負責開路，張凡則像個勤勞的拾荒者，跟在後麵“打掃戰場”，偶爾還會從那些破碎的記憶裏翻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這個廢墟的大致結構圖，雖然殘缺不全，但也聊勝於無。
    “老李，看那邊！”張凡指著一處塌陷了大半的巨大金屬平台，那平台中心似乎有一個類似控製台的裝置，雖然已經破損不堪，但在控製台的凹槽裏，隱約有一點暗紅色的光芒在閃爍。
    兩人小心翼翼地靠近。
    在那破損控製台的一個像是某種能量接口的凹槽中，靜靜地躺著一枚拳頭大小、通體暗紅色的晶體。晶體表麵並不光滑，布滿了天然形成的奇特紋路，正散發著微弱但穩定的能量波動，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溫熱感。
    “這玩意兒……不會就是它們說的那個‘共鳴晶體’吧？”張凡咽了口唾沫，心裏有點打鼓。這種未知的東西，天知道有沒有什麽古怪。
    他伸出晶化的左臂，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朝著那枚暗紅色晶體觸碰過去。管他呢，富貴險中求！
    就在他的指尖剛剛碰到晶體表麵的瞬間！
    “嗡——！”
    那枚暗紅色的晶體猛地爆開一團柔和卻不容抗拒的紅光，一股精純至極的能量，沿著張凡的指尖，瘋狂地湧入他的晶化左臂！
    “我靠！”張凡嚇了一跳，想縮手已經來不及了。
    那股能量並不狂暴，反而帶著一種奇異的溫養感，迅速流遍他的整個左臂。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晶化左臂的結構似乎在以一種微不可察的方式變得更加堅韌，蘊含的力量也仿佛……凝實了一絲？
    更讓他驚喜的是係統的提示音！
    【吸收未知高維文明遺留能量核心，晶化左臂微弱強化！】
    【獲得純淨生命能量補充，剩餘壽命增加：兩年！】
    “兩……兩年？！”張凡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心髒砰砰狂跳。
    白撿兩年壽命！
    還有意外的強化！
    他驚喜地活動了一下左臂，感覺確實比之前更有力了一些，雖然提升幅度不大，但在這鬼地方，任何一點增強都是保命的本錢啊！
    “發了！老李，咱們好像……找到寶了！”張凡激動地扭頭看向李虎，臉上是難以掩飾的興奮。
    李虎隻是平靜地看著那枚已經失去光芒，變得黯淡無光的暗紅色晶體，又看了看張凡亢奮的樣子，眼神中似乎閃過一絲極淡的……波動？或許是張凡眼花了。
    張凡現在可沒空去細究李虎的微表情。他算是徹底明白了，這些被“原初混沌”吞噬的文明遺跡，雖然遍地都是噬魂回響這種要命的玩意兒，但也確實像個巨大的、未被發掘的寶庫！
    危險與機遇並存！
    延續生命，甚至變強的希望……似乎就在這些布滿死亡陷阱的廢墟之中！
    “嘿嘿，這鬼地方，也不是那麽讓人絕望嘛！”張凡咧嘴一笑，眼中重新燃起了熊熊的求生火焰，以及一絲……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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