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張凡長長吐出一口氣，感覺那股湧入左臂的能量漸漸平息下來，隻留下一種溫潤而堅韌的感覺。
    兩年壽命！白撿的！
    他咧開嘴，活動了一下那條幽藍帶紫的晶化左臂，似乎真的……比之前更凝實了那麽一丁點兒。
    “老李，我怎麽感覺……這條胳膊跟這破地方，好像有點對上眼了？”張凡摸著下巴，眉頭微微蹙起，“就好像……能摸到這廢墟的脈搏似的？怪怪的。”
    他嚐試著集中精神，將意識沉入左臂。一種奇異的觸感從手臂蔓延開，仿佛與周圍那些冰冷的金屬斷壁殘垣產生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共鳴。
    不再是單純的視覺和聽覺，而是多了一種模糊的“感知”。
    “那邊……好像沒什麽危險？”張凡下意識地指向一個幽深的通道拐角，“而且，繼續吸收那些飄來飄去的玩意兒，好像也能……嗯，更清楚地‘看’到這裏麵的東西。”他指的是那些噬魂回響被淨化後的靈魂碎片，之前隻是單純地增加壽命和獲取零碎記憶，現在似乎還能輔助他理解這片陌生的環境。
    李虎沒說話，隻是那雙虛無的眸子掃了一眼張凡的左臂，又轉向了旁邊一麵相對完整的巨大金屬牆壁。牆壁上布滿了之前張凡沒太在意的複雜紋路，此刻在李虎的注視下，那些紋路仿佛活了過來。
    他伸出覆蓋著虛空能量的手指，輕輕觸碰在紋路之上，閉上了眼睛。片刻後，他睜開眼，聲音依舊沒什麽起伏：“能量導引回路。維持這個‘避難所’的穩定。”
    “啥玩意兒？導引什麽？老李你又看出什麽門道了？”張凡湊過去，對著那些鬼畫符瞅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你是說，這些花裏胡哨的玩意兒，是讓這破地方沒徹底塌掉的保險絲？”
    李虎微微點頭，算是認同了他這個通俗易懂的解釋。
    “行吧，你能看懂就行。”張凡聳聳肩，“那咱們往哪兒走？跟著你的‘保險絲’走？”
    李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看向張凡之前指向的那個拐角，然後邁開了步子。
    兩人一前一後，在這迷宮般的廢墟中穿行。有了張凡那點模糊的“直覺”和李虎對能量回路的判斷，他們避開了一些明顯能量波動異常的區域，也少走了許多冤枉路。
    在一處像是某個巨大控製中心殘骸的地方，張凡的目光被一塊斜插在地上的巨大金屬板吸引。這金屬板足有兩三米高，表麵平整，卻也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奇異符號，比牆壁上的能量導引回路更加複雜，也更加古老。一些噬魂回響正圍繞著它無意識地飄蕩。
    “這些家夥……好像對這塊板子挺有興趣啊。”張凡嘀咕著，左臂的淨化之光已經蠢蠢欲動。對付這些小嘍囉，他現在是越來越熟練了。
    李虎的虛空切割場效率更高，幾下就清空了周圍的噬魂回響。
    張凡走到那金屬板前，伸出晶化左臂，猶豫了一下，還是貼了上去。他現在對吸收這些靈魂碎片有點上癮，不僅能加壽命，還能開“曆史盲盒”。
    【吸收高密度靈魂碎片集合體……】
    【信息解析中……】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龐雜、都要古老的信息流猛地湧入張凡的腦海！他悶哼一聲，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
    “我靠……”好半天，他才緩過勁來，眼神裏充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怎麽了？”李虎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一絲詢問的意味。
    “老李……我，我們好像……挖到大料了！”張凡的聲音都有點發飄，“這個矽基文明，他們不是第一個在這兒跟‘原初混沌’對著幹的！在他們之前，還有一個……一個更牛逼的文明，叫什麽……‘七彩光芒文明’！”
    他努力消化著腦海中那些破碎卻震撼的畫麵和信息：“這個‘七彩光芒文明’，他們好像掌握了一種能……‘逆轉熵增’的技術！他們的武器，能真正傷到‘原初混沌’那些狗腿子！”
    “逆轉熵增？”李虎的語氣似乎也出現了一絲極細微的波動。
    “對！就是這麽說的！”張凡越說越激動，“你想想，‘原初混沌’不就是要吞噬一切，讓一切歸於死寂嗎？那‘逆轉熵增’，不就是針鋒相對，起死回生？！”
    “那他們……成功了？”
    張凡臉上的興奮一下子垮了不少，他歎了口氣：“唉，要是成功了，咱們現在也不至於在這兒撿垃圾了。信息裏說，他們最後也失敗了……他們的核心據點，被‘原初混沌’的一道……‘法則之鞭’給抽碎了。就一下，整個文明就……煙消雲散了，隻剩下一些傳說和遺跡的線索。”
    “法則之鞭……”李虎重複著這個詞，眼中虛無更甚。
    張凡打了個寒顫：“聽著就不是什麽好玩意兒。不過，有線索總比沒線索強啊！說不定能找到他們留下來的好東西呢！”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地研究著周圍能量回路走向的李虎，突然停下了腳步，目光投向一處被大量坍塌金屬結構掩埋的區域：“那邊，能量回路有異常匯聚點。可能是一個被封閉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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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的意思是……可能有密室？”張凡眼睛一亮，之前的沮喪一掃而空，“走走走，去看看！”
    兩人合力清理開那些扭曲的金屬障礙，露出了一個被部分掩埋的入口。入口深處，一層淡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能量屏障在微微波動。
    “還真有防護？”張凡嘖嘖稱奇，“老李，看你的了。”
    李虎伸出手，虛空之力纏繞其上，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層能量屏障。屏障如同水波般蕩漾了一下，隨後，在虛空之力的侵蝕下，無聲無息地消散開來。
    屏障後方，是一個不大的、勉強還能看出是實驗室模樣的空間。空間中央，一個金屬支架上，靜靜地擺放著一個半米見方的金屬箱。
    張凡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去，小心翼服地打開了箱子。
    箱子內，幾塊巴掌大小、形狀不規則的金屬碎片正散發著微弱卻純淨的七彩光芒，仿佛有生命般在呼吸。在碎片的旁邊，還躺著一張由某種特殊材質製成的、已經殘破不堪的圖紙，上麵繪製著一部分模糊的星圖和許多完全無法理解的符號。
    “我靠！七彩光芒！老李，你看！這玩意兒……不會就是那個‘七彩光芒文明’留下來的吧？！”張凡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塊碎片。
    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那七彩金屬碎片的瞬間，久違的係統提示音在他腦海中炸響！
    【檢測到高密度“序位能量”聚合體！】
    【可吸收，預計可大幅度延長剩餘壽命！】
    【警告：吸收此能量可能導致晶化左臂發生未知方向的進化突變！】
    “序位能量？！”張凡的心髒砰砰狂跳，“大幅度延長壽命！還能讓胳膊進化？！”
    這簡直是……天降橫財！
    他激動地看向李虎：“老李！發了！這回真的發大財了！這玩意兒，寶貝啊！”
    他迫不及待地就要將那塊七彩金屬碎片往自己晶化左臂上按！
    就在此時——
    “咚——！！！”
    整個廢墟猛地一沉，劇烈的震動從四麵八方傳來，仿佛一頭沉睡的巨獸被驚醒！緊接著，一股遠比之前遭遇的任何噬魂回響都要強大、都要純粹、都要冰冷的惡意，如同無形的巨手，瞬間鎖定了張凡和李虎！
    張凡手一抖，那塊七彩金屬碎片差點掉在地上。他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我操！什麽動靜？！”他失聲叫道，那種被鎖定的感覺，讓他全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比麵對“原初混沌”本體降臨時的壓力也差不了太多了！
    李虎猛地抬頭，周身的虛空之力瞬間沸騰，眼中那片虛無第一次顯露出了凝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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