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藤 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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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藤山巔的洗劍池泛起血色漣漪時,七位血煞宗長老正在舉行「養目祭」。池中漂浮著三百顆浸泡在藥液中的眼球,每顆都烙印著微不可察的咒紋。
    "時辰到了。"大長老割開手腕,血滴入池的刹那,所有眼球同時睜開。詭異的誦經聲中,池水開始沸騰,蒸騰的血霧逐漸凝成三頭六臂的修羅虛影。
    山門轟然炸裂的巨響打斷了儀式。守山弟子破碎的軀體撞進血池,殘肢間走出纏著右眼的玄甲少年。夜無痕左眼勾玉已連成齒輪,池中修羅像竟發出恐懼的嘶吼。
    "夜家的小雜種?"二長老袖中飛出九枚人骨念珠,"正好用你的眼睛補全...呃啊!"
    話音未落,他的左眼突然爆裂。夜無痕保持著虛空抓握的姿勢,十二條縛瞳鎖正在他身後遊弋——方才正是鎖鏈扯斷了二長老與血池的靈力連接。
    "三年前的血債,該還了。"少年指尖輕點,池中三百眼球齊齊轉向施術者。大長老驚恐地發現,這些培育多年的「子目」正在反噬主人!
    七長老最先遭殃。他移植的六顆複眼同時炸開,顱骨被自己的本命法器「千目傘」刺穿。更可怕的是,那些死去的守山弟子正抽搐著爬起,腐爛的眼窩中亮起勾玉虛影。
    "噬瞳屍儡?!"五長老尖叫著祭出血遁符,符紙卻在燃燒瞬間被黑色火蓮吞噬。夜無痕右眼的金瞳穿透蒙眼布,清晰看到每個長老的遁逃路線。
    星軌,發動。
    少年身影化作七道殘影,精準截殺所有逃生方位。三長老的護體罡氣被縛瞳鎖洞穿,四長老試圖元神出竅卻被龍威壓回軀殼。當最後一聲慘叫消散時,夜無痕踩著大長老的脊梁,指尖懸在其天靈蓋上方。
    "搜魂術可不止你們會用。"左眼齒輪逆向旋轉,大長老畢生記憶如潮水湧來。夜無痕看到更多血腥畫麵:母親在青銅巨門前獨戰九大聖主、父親偷偷替換宗門檢測血脈的驗瞳石、甚至自己出生時接生婆眼中閃過的勾玉...
    "原來你們都是無目使的棋子。"少年碾碎大長老的元神,從殘骸中抽出段記憶碎片——那是聖地「天樞閣」地下封存的《誅瞳紀年》,記載著十二祖瞳被汙蔑為禍世妖魔的真相。
    洗劍池突然沸騰如岩漿,未吸收的血霧凝聚成實體修羅。夜無痕正要催動三千業火,右眼金瞳突然刺痛。星軌能力自發啟動,他看見十息後整座青藤山被修羅自爆炸成深淵。
    "來不及了..."夜無痕瞥見池底閃爍的傳送陣圖。生死關頭,他做出驚人舉動——主動扯下右眼蒙布,用黑紋纏繞的瞳孔直視修羅。
    墮淵境·黃泉幻!
    修羅六臂抱頭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哀鳴,實體化的身軀浮現出無數記憶氣泡。夜無痕在其中看到熟悉的麵孔:那些被挖目的受害者,他們的恐懼正構成修羅的力量核心。
    "安息吧。"少年將三千業火注入氣泡。被超度的怨念化作螢火升空,修羅像分崩離析,露出核心處跳動的血色勾玉。夜無痕剛觸及勾玉,整座血池突然倒卷成繭將他包裹。
    當黑暗褪去時,他置身於浩瀚的識海宇宙。十二尊瞳像石柱環繞成陣,每根石柱都延伸出鎖鏈沒入虛空。夜無痕發現自己的元神額間多了枚金色豎瞳,此刻正與石柱產生共鳴。
    「葬瞳禁域認主,第三脈繼承者。」
    古老意誌在識海回蕩,夜無痕元神突然被拉入石柱內部。他看到母親當年在此留下的戰鬥刻印:金色豎瞳操控著星辰墜落,卻仍不敵九件聖器合擊。
    "痕兒,看好了。"母親殘影突然轉頭,豎瞳迸發日冕般的光輝,"這才是破妄瞳真正的力量..."
    夜無痕左眼齒輪炸裂重組,劇痛中領悟到全新境界。當他回歸現實時,血池早已幹涸,掌心卻多出枚星光凝成的鑰匙——正是葬瞳釘要求的第二把血脈密鑰。
    山體突然劇烈震動,夜無痕抬頭望天。雲端浮現九座倒懸的仙山虛影,正是九大聖地的投影。中央仙山傳來威嚴道音:「誅瞳餘孽,伏誅!」
    七十二道封天鎖鏈穿透雲層,每條鎖鏈末端都站著化神期大能。夜無痕右眼黑紋與金線交纏成奇異圖騰,竟看穿這些大能丹田處跳動的血色勾玉——原來聖地高層體內都植入了天機瞳分支血脈!
    "所謂的誅瞳令..."少年擦去眼角血淚,縛瞳鎖在腳下交織成逆天陣圖,"不過是你們吞噬同族的遮羞布!"
    葬瞳禁域首次在現世展開,十二根石柱虛影貫穿天地。最先衝下的三位化神修士突然捂住眼睛,他們的本命法寶正在吞噬宿主精血——那些傳承千年的聖器,竟然全是天機瞳者的遺骨所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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