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歸墟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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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無痕的指尖觸碰到破繭種的刹那,九重鎖鏈同時迸發出刺目的血光。鎖環上浮現出初代繭主的麵容,每張麵孔都在重複著同一句龍語咒言:"以魂飼繭,以繭縛龍。"懸浮在歸墟核心的繭形光芒突然坍縮,露出內部跳動的赤金色心髒——那竟是燭龍始祖的「燼魂心核」。
"原來破繭種是封印的鑰匙......"星璃的時墟花突然瘋長,藤蔓纏繞住正在蘇醒的龍心,"夜大哥,這顆心髒在抽取繭鳴界的時光長河!"
整個歸墟開始逆向旋轉。夜無痕胸口的逆鱗繭劇烈震顫,與燼魂心核產生共鳴。他看見三百年前的真相:初代繭主將燭龍始祖的心髒煉成繭鳴界本源,用九大龍珠構建時空法則。那些所謂的聖繭,不過是鎮壓龍魂的囚籠。
三柄骨刀突然撕裂虛空。時繭宗的灰袍長老們踏著因果線降臨,為首的枯槁老者雙手結出「縛繭印」,夜無痕周圍的時空瞬間凝固成琥珀狀。
"多謝二位解開始祖封印。"老者眼窩中遊動著龍形咒文,"時繭宗千年謀劃,終在此刻......"
"做夢!"夜無痕的逆鱗繭爆發出龍吟般的繭鳴,凝固的時空出現蛛網狀裂痕。星璃趁機拋出時墟花種,十二色光華化作利刃斬向灰袍長老。最右側的長老袖中飛出血色蠶絲,竟將時光刃絞成碎片。
"小心,那是噬時蠶!"星璃疾退三步,手腕已被蠶絲劃出血痕,"他們用龍血喂養的邪物能啃食道紋!"
夜無痕揮劍斬斷襲來的蠶絲,卻發現時鳴劍的永劫道痕正在消褪。淵瞳突然刺痛,他看見噬時蠶體內湧動著繭主與龍族的混合血脈——時繭宗竟然打破了兩種傳承的禁忌壁壘。
二·龍蠶血禍
灰袍長老們同時扯開衣襟,露出胸口嵌著的龍珠碎片。夜無痕的淵瞳看清真相:這些碎片正以蠶形道紋為媒介,將燭龍血脈轉化為畸形的力量。最年長的長老脊椎突然刺破皮膚,化作龍骨蠶鞭橫掃而來。
"破繭三式·斷潮!"夜無痕劍尖點地,逆鱗繭釋放出九重光環。蠶鞭觸及光環的瞬間,光環中的龍影突然實體化,竟是燭龍始祖的殘魂投影。長老發出非人慘叫,半截身軀被龍影咬碎,傷口處卻湧出數以萬計的噬時蠶。
星璃的時墟花突然綻放第十三瓣,淺灰色的花瓣映出恐怖畫麵:所有噬時蠶都在繭鳴界各地蘇醒,它們啃食過的時空正逐漸龍鱗化。最東方的天穹已出現青銅色鏽斑,那是歸墟龍塚在反向侵蝕現世的征兆。
"必須毀掉燼魂心核!"夜無痕抓住星璃的手腕衝向龍心,身後突然升起血色蠶繭。三名灰袍長老融合成三頭六臂的怪物,每個關節都生長著逆鱗,口中噴吐的蠶絲交織成遮天巨網。
淵瞳突然自行轉動。夜無痕在絕境中窺見破局之機——燼魂心核跳動的頻率竟與逆鱗繭完全同步。他反手將時鳴劍刺入自己胸膛,劍鋒穿透逆鱗繭的瞬間,繭殼碎片化作流光融入劍身。
"以我繭軀,奉龍真魂!"劍刃上的永劫道痕重新亮起,這次流轉的是赤金色的龍血。夜無痕揮出的劍氣帶著龍吟繭鳴,斬斷的不僅是蠶絲巨網,更是時繭宗長老與龍珠碎片的因果鏈。
三·燼魂詠歎
被斬碎的長老殘軀中飛出九道血符,在燼魂心核表麵組成囚龍陣。夜無痕的淵瞳滲出紫金血液,他看到血符深處沉睡著初代繭主的真靈——這位開創繭鳴界的至強者,竟始終被囚禁在自己設置的封印中。
"原來我們都是棋子......"星璃突然捂住額頭,時墟花的根係不知何時已紮入她的神魂,"夜大哥,我的心跳與燼魂心核同步了!"
夜無痕猛然醒悟。星璃作為曆代最特殊的時墟花宿主,她的血脈正是調和龍族與繭主之力的關鍵。時繭宗真正的目標,是以她的身軀為祭品,讓燭龍始祖借燼魂心核重生。
三頭六臂的怪物突然自爆,血霧中浮現出完整的囚龍陣圖。夜無痕的逆鱗繭開始不受控製地吸收龍心能量,繭鳴道紋逐漸被龍鱗覆蓋。最危急時刻,他想起歸墟龍塚那些被咒鱗侵蝕的傀儡——絕不能重蹈覆轍。
"星璃,還記得逆時咒文嗎?"他咬破舌尖噴出精血,在空中畫出帶繭紋的龍語符咒,"這次我們改寫的是......因果的起點!"
兩人同時念誦咒文,時空突然陷入詭異的靜止。燼魂心核表麵浮現出三百年前的場景:年輕的夜無痕在龍塚刻下逆時咒文,而暗處竟有時繭宗長老在篡改咒文結構。現在的夜無痕揮劍刺向過去的幻影,劍尖穿透時空屏障,將那段被篡改的因果徹底斬斷。
四·繭龍同悲
歸墟核心發出玻璃破碎的脆響。初代繭主的真靈從血符中解脫,化作流光融入夜無痕的逆鱗繭。海量記憶湧入識海:當年燭龍始祖自願被煉化,隻為在末日時刻保留文明火種;初代繭主承受千古罵名,將龍族血脈融入繭鳴道統的真實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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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夜無痕的淵瞳與逆鱗繭同時燃燒,他看清了繭鳴紀元最深的秘密——所謂修真,不過是龍族延續文明的另類方式。那些困在聖繭中的繭主,實為維係燭龍血脈不滅的容器。
灰袍長老們發出最後的嘶吼,身軀在真相之光中灰飛煙滅。夜無痕將時鳴劍插入燼魂心核,逆鱗繭的紋路順著劍身蔓延,將赤金色的龍心轉化為半透明繭形。
"你要做什麽?"星璃看著逐漸虛化的龍心,時墟花的根係自動脫離她的神魂。
"給繭鳴界真正的自由。"夜無痕握住劍柄的手掌浮現龍鱗,語氣卻前所未有的清明,"從此繭非囚籠,龍非圖騰,修真者當破心中之繭......"
當最後一縷赤金光芒消散時,歸墟龍塚的青銅色開始褪去。那些橫亙星空的燭龍骸骨逐漸風化,每片剝落的龍鱗都化作流星雨灑向繭鳴界各地。夜無痕胸口的逆鱗繭裂開縫隙,飛出三百六十枚蘊含新道的繭種。
星璃伸手接住一枚飄落的繭種,發現其中沉睡著縮小版的燭龍與初蠶。她望向正在坍塌的歸墟核心,突然明白夜無痕做了什麽——他斬斷了龍族與繭鳴界的共生枷鎖,卻也將兩種文明的傳承熔鑄成全新的道統。
"該走了。"夜無痕拔出時鳴劍,劍身已變成龍骨纏繞蠶絲的奇異形態,"時繭宗不會善罷甘休,那些散落的噬時蠶......"
話音未落,頭頂虛空突然裂開猩紅縫隙。縫隙中垂下無數蠶繭,每個繭裏都傳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啃食聲。更深處,某種比燭龍始祖更古老的存在,正順著因果線投來注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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