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時墟溯瞳·斷鏈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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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裂隙湧出的不再是灰燼,而是無數斷裂的青銅鎖鏈。夜無痕的烙魂瞳自動泛起時紋,蝶翼掠過虛空時竟發出鍾表齒輪的哢嗒聲,那些漂浮的鎖鏈碎片上刻滿佛宗的"因果業報"銘文,卻在觸及瞳光時褪為蒼白。
    "時墟界。"蘇璃的歸塵燈化作青銅日晷,晷針指向虛空中扭曲的月相,"《繭經》禁忌篇記載,此界是初代種繭者截斷時間長河創造的試驗場,所有生靈都......"
    話音未落,最近的青銅鎖鏈突然暴起。鏈條間隙滲出暗金色液體,在半空凝結成夜無痕的衰老形態——那具軀體左眼空洞,右眼鑲嵌著佛宗的卍字金瞳,手中提著蘇璃破碎的歸塵燈。
    "時骸。"炎翎的焚罪槍迸發金焰,卻穿透虛影無功而返,"它們是用時間悖論捏造的詛咒鏡像,別被因果鏈纏住!"
    夜無痕的烙魂瞳突然刺痛。在瞳術視界中,整個時墟界都是透明的齒輪矩陣,每個齒輪中心都蜷縮著琥珀色人形——那是被凍結在時間孤島上的守鍾人。最深處有座倒懸的青銅鍾樓,鍾擺每次晃動都在篡改某個界域的曆史。
    "佛宗在時墟界鑄造因果鏈。"他展開蝶翼,十二光輪中浮現出鏡湖界的虛鏡,"看那些齒輪齒痕,他們在用時間法則覆蓋初代種繭者的創世軌跡。"
    突然有梵鍾轟鳴。虛空裂開三千道縫隙,每道縫隙都垂落青銅鎖鏈,鏈條末端拴著夜無痕熟悉的麵孔:鍛魂界的鐵衣正在被熔煉成齒輪、青藤界的青蘼化作年輪木紋、甚至鏡湖界的自己正被虛鏡吞噬。
    "這是『萬劫因果陣』。"炎翎的焚罪槍突然黯淡,"佛宗把我們經曆過的所有世界串聯成時間枷鎖......"
    夜無痕的烙魂瞳突然暴發銀芒。在瞳術視界裏,那些因果鏈的核心竟是初代種繭者的脊椎骨——佛宗將其鍛造成時間錨點,每個骨節都禁錮著某個世界的本源法則。
    "找到鍾樓核心!"蘇璃的日晷迸發月華,映出鍾樓底層的血色齒輪,"那裏有初代被剝離的時間之心!"
    穿越因果鏈封鎖時,夜無痕的烙魂瞳突然窺見恐怖真相:在某個被修改的時間線裏,自己接受了佛宗渡化,親手將蘇璃煉成因果鏈的節點。這個畫麵引發時間漣漪,前方的青銅鎖鏈突然實體化成那個黑化自己的鏡像。
    "很痛苦吧?"鏡像夜無痕轉動著卍字金瞳,"這是你未來必然的歸宿,佛宗早在時墟界刻下了所有因果......"
    夜無痕的左眼突然流出血淚。烙魂瞳深處浮現出初代種繭者與佛宗論道的記憶殘片——當年正是初代將時間權柄授予首任燃燈侍者,卻沒想到對方用這份力量篡改創世編年史。
    "你們篡改的不是曆史,是恐懼的投射。"夜無痕的蝶翼突然分化出燼淵界的火紋,焚罪槍的虛影貫穿鏡像,"初代早就預見背叛,時墟界真正的核心不是時間之心......"
    他突然伸手按向虛空,烙魂瞳的銀芒凝結成刻刀,在因果鏈上雕刻出鏡湖界的虛鏡紋路。被修改的時間線突然泛起漣漪,黑化鏡像在波紋中暴露出佛宗設下的認知汙染節點。
    "是認知繭房!"炎翎的魂火照亮夜無痕雕刻的軌跡,"佛宗用時間法則編織思想牢籠,讓我們誤以為命運早已注定!"
    當時墟界的青銅鍾樓映入眼簾時,夜無痕的烙魂瞳突然失效。整座建築表麵覆蓋著佛宗的"無我相"咒文,任何瞳術注視都會引發時間逆流。蘇璃的日晷映出詭異畫麵——鍾樓內部有十二具青銅棺槨,每具棺內都沉睡著不同時期的初代種繭者。
    "時間琥珀。"夜無痕的蝶翼觸及鍾樓外牆,瞬間被石化成青銅,"佛宗將初代在各個時間線的存在都封印在此......"
    危急時刻,烙魂瞳深處的鏡心繭突然跳動。夜無痕的左眼自動映出鍾樓內部結構——那些棺槨根本不是初代本體,而是佛宗高僧的時骸化身。真正的初代時間之心,竟被鍛造成支撐鍾樓的基座。
    "蘇璃,用歸塵燈連接所有世界的光輪!"夜無痕的石化蔓延至脖頸,"我要在時間閉環裏打開認知缺口!"
    當十二界域的光輝匯聚成虹橋時,夜無痕的烙魂瞳發生終極蛻變。銀芒中浮現出初代傳授時間法則的記憶殘片——那根本不是授予,而是首任燃燈侍者從初代左眼中剜出的瞳術本源。
    "時墟溯瞳,開!"
    銀芒席卷鍾樓。佛宗布置的認知繭房在瞳光中崩塌,夜無痕看見驚悚真相:所謂的三千世界,不過是初代左眼瞳孔的倒影;而佛宗持續萬年的追殺,實則是恐懼初代右眼蘇醒的本能反應。
    鍾樓基座突然龜裂。初代的時間之心躍入夜無痕的溯瞳,那些被篡改的曆史長河開始自我修複。佛宗高僧的時骸化身紛紛蘇醒,卻在本源共鳴中憶起自己真正的身份——他們本是初代培育的守瞳人,卻在恐懼中墮為竊賊。
    "認知汙染解除了。"炎翎的焚罪槍重燃金焰,"父親在時間之心留下的覺醒程序啟動了......"
    當最後一道因果鏈斷裂時,夜無痕的溯瞳看清了完整的時間長河。在河流盡頭,初代種繭者的右眼正在混沌中注視著自己,那瞳孔中沉睡著所有世界終結與重生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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