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珊瑚礁畔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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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孤寒摩挲著被海水浸軟的羊皮紙,墨跡暈染的村落規劃圖早已模糊不清。潮水漫過礁石,將他用貝殼標記的養殖區輪廓衝得七零八落。正當他歎氣時,江若璃的軟鞭突然卷來塊幹燥的椰樹皮:"郎君總盯著舊圖紙,不如瞧瞧我們新琢磨的玩意兒。"
沈青璃將沾滿沙粒的雙手在粗麻裙上蹭了蹭,捧起個貝殼編織的網兜。數十隻指甲蓋大小的藍斑螺在網中蠕動,觸角不時探出:"今早帶姐妹們在淺灘發現的,肉質鮮嫩,還能養在礁石縫裏。"她說話間,仙草已經蹦跳著往眾人手中塞海葡萄,紫瑩瑩的果粒在篝火映照下像串寶石。
雲書瑤展開沾著海鹽的竹簡,新刻的紋路泛著青光:"根據古籍記載,若用珊瑚碎末拌海藻灰,或許能燒製出比黏土更堅固的建材。"她話音未落,蘇瑤已經舉著團扇指向海麵:"正巧珊瑚群今年瘋長,前日還纏住我的漁船,倒成了現成材料。"
葉靈犀輕輕撥弄琴弦,將眾人的討論聲化作韻律。隨著樂聲,溫硯秋突然將手中的樹葉拋向篝火,火苗頓時竄起三尺高,在夜空勾勒出房屋輪廓。林驚鴻趁機在沙地上畫出草圖,貝殼粉標注的糧倉、珊瑚堆砌的了望塔錯落有致。
"光有吃住可不夠。"雲錦裳晃了晃裝滿發光水母的玻璃瓶,"我和蘇瑤打算在碼頭設夜光燈塔,這些小家夥可比火把管用。"她說話時,沈青璃已經開始演示新改良的漁網——用堅韌的海藤編成雙層結構,既能兜住魚蝦,又不會被珊瑚礁勾破。
正當眾人熱烈討論時,沙灘突然傳來"啪嗒"聲響。那個紅肚兜小奶娃又從虛空中跌出,懷裏還抱著顆比他腦袋還大的珍珠。"我學會定位啦!"他得意地晃著金鈴,"剛才在時空縫隙裏找到這個,給姐姐們當夜明珠!"
仙草立刻將珍珠係在椰樹上,柔和的光芒瞬間照亮整片沙灘。小奶娃叉著腰巡視一圈,突然眼睛一亮:"姐姐們的漁船太醜啦!等我長大,給你們造艘能在天上飛的貝殼船!"他邊說邊用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比劃,"船身鑲滿發光珊瑚,船帆是鮫綃做的,風一吹就"嗖"地跑!"
藍孤寒看著熱鬧的場景,突然抓起椰樹皮開始刻畫。這次他不再執著於規整的圖紙,而是將眾人的奇思妙想一一記錄:會發光的水母燈塔、雙層海藤漁網、珊瑚燒製的建材。篝火劈啪作響,十二道身影在圖紙上投下交錯的剪影,與小奶娃蹦跳的影子重疊成獨特的圖騰。
當第一縷晨光染紅海麵時,部落的新計劃已然成型。沈青璃帶著漁女們開始清理珊瑚礁,將采集的碎枝運往臨時窯廠;雲書瑤和溫硯秋守著篝火調配燒製配方;蘇瑤則帶著孩子們收集夜光水母,歡聲笑語驚起一群銀鱗鷗。
藍孤寒站在礁石高處,看著忙碌的族人露出笑容。小奶娃不知何時爬上他肩頭,晃動的金鈴驚飛了他筆下的沙鷗。"主人別畫啦!"奶聲奶氣的催促混著海風,"等我長大,要在這片海造出最了不起的部落!"
潮水再次漫過沙灘,卻衝不散那些用貝殼、珊瑚與夢想堆砌的新標記。遠處,第一座珊瑚窯爐騰起嫋嫋青煙,與朝霞融成絢麗的彩霧,仿佛預示著這片土地即將迎來的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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