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珊瑚窯火映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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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縷青煙升起時,沈青璃正用海藤鞭抽打著窯爐外壁。粗糙的珊瑚碎屑與海藻灰在高溫下漸漸融合,窯口滲出的液體泛著奇異的青藍色光澤。"快!再加把勁!"她的喊聲混著海風,驚得棲息在礁岩上的海鳥撲棱棱飛起。雲書瑤攥著被熏黑的竹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溫度計,那是用中空珊瑚管和彩色海藻汁製成的簡易裝置。
仙草突然從窯爐後探出頭,發梢還沾著星星點點的灰燼:"沈姐姐!火快壓不住啦!"話音未落,溫硯秋已經將一束浸泡過鹽水的海草擲入爐中,火苗頓時竄起丈餘高,映得眾人臉上泛起橘紅色的光暈。葉靈犀輕撫琴弦,試圖用韻律安撫躁動的火焰,琴弦震顫間,窯爐發出低沉的嗡鳴,仿佛在與樂聲共鳴。
"開窯!"隨著沈青璃的大喝,雲錦裳和蘇瑤合力拉開沉重的窯門。熾熱的氣流裹挾著珊瑚特有的鹹澀撲麵而來,眾人屏息望去——內壁上凝結的塊狀物泛著溫潤的珠光,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紋路。雲書瑤顫抖著摸了摸樣本:"成功了...這比預想的還要堅固!"
消息迅速傳遍整個部落。貝殼風鈴陣發出歡快的聲響,女人們提著裝滿海藻的竹籃趕來,孩子們舉著自製的珊瑚鏟在沙地上蹦跳。藍孤寒站在臨時搭建的工棚前,看著眾人忙碌的身影,手中的椰樹皮圖紙已經被修改得麵目全非——原本規劃的單層民居變成了錯落有致的多層建築群,外牆設計圖旁還畫著小奶娃歪歪扭扭的塗鴉。
"主人快看!"小奶娃不知何時冒了出來,肉乎乎的手指指向海麵。遠處,一群海豚正追逐著漁舟嬉戲,船舷上掛著的夜光水母燈籠將海水染成幽藍。"我跟它們說好了!"他晃著金鈴,"等建完燈塔,就讓它們幫忙引路!"
正當眾人沉浸在喜悅中時,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打破了平靜。烏雲如墨般壓向海麵,沈青璃在狂風中扯著嗓子指揮:"快!把燒製好的珊瑚磚搬進倉庫!"她的話音被雷聲劈碎,豆大的雨點砸在尚未完工的窯爐上,騰起陣陣白煙。
藍孤寒頂著風衝向海邊,卻見小奶娃正站在礁石上,紅肚兜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別胡鬧!"他剛要伸手去拉,卻見小奶娃突然張開雙臂,肉乎乎的掌心泛起微光。奇跡發生了——呼嘯的狂風突然改變方向,原本要撲向部落的巨浪竟在百米外化作細碎的浪花。
"我...我控製住了!"小奶娃興奮得直跳,小臉漲得通紅,"我能保護姐姐們了!"然而話音未落,他突然踉蹌著栽倒,金鈴的聲音也變得微弱。藍孤寒慌忙將他抱起,卻發現懷中的靈體正在變得透明。
"他透支了力量。"葉靈犀不知何時來到身旁,月白色的裙擺沾滿泥漿,"需要純淨的海靈之氣。"眾人對視一眼,立刻行動起來。沈青璃帶人潛入深海采集千年珊瑚枝,雲錦裳用夜光水母布置聚靈陣,江若璃則甩出軟鞭,在礁石間開辟出直通海底的通道。
當第一縷晨曦再次染紅海麵時,小奶娃終於悠悠轉醒。他看著圍在身邊的十二張焦急的臉,突然"哇"地哭出聲:"對不起...我太想幫忙了..."仙草立刻將他摟進懷裏,發間的貝殼叮當作響:"傻孩子,我們是一家人,哪有怪你的道理?"
這場風波反而讓部落的凝聚力更強。眾人將受損的窯爐改造成半地下結構,用新燒製的珊瑚磚加固地基。藍孤寒的圖紙上又多了新的設計——防風回廊、雨水收集係統,還有專門為小奶娃建造的"能量調養艙"。小奶娃則整日跟在匠人身邊,雖然還幫不上實際忙,卻總能用天馬行空的想法逗得眾人捧腹。
三個月後的月圓之夜,部落的第一座珊瑚燈塔正式落成。晶瑩剔透的塔身鑲嵌著夜光水母,光芒在海麵上投射出巨大的光暈。小奶娃站在塔頂,晃著金鈴唱起自編的歌謠:"珊瑚亮,海風輕,我們的家亮晶晶。你一塊,我一塊,搭起未來的城堡來!"
歌聲中,藍孤寒展開新的規劃圖。這次的圖紙不再局限於建築,而是描繪著整個生態係統:循環養殖的海藻田、用潮汐能驅動的磨坊、與海洋生物共生的防護屏障。篝火在圖紙上投下跳動的光影,與遠處燈塔的光芒遙相呼應,仿佛預示著這片土地無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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