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國低下了頭，不敢再言語。而在回去的路上，王大悄無聲息的來到王莽身邊小聲說道，“老大，這次全都是按計劃來的，咱們的兄弟沒損失。”
    走在前麵的王莽不著痕跡的點點頭，就好像什麽也沒聽到一樣。
    猩紅的地毯上殘留著細微幹涸的血跡，與牆壁上嶄新的軍事地圖形成刺眼的對比。沈秋雲正在將傷亡報告逐一分發，紙張摩擦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少帥盯著手中的報告，指節捏得發白：“城西防線原本固若金湯，卻因一次部署調整幾乎失守。林振國，你可知罪？”他的聲音裏的怒火已經快要壓不住了，實在是丟人，太丟人了，枉費自己之前那麽力挺他，結果就給自己整出來個這，你說你但凡弄的稍微過得去點也行啊，可你看看，這都尼瑪什麽事，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讓人家偷家成功了。
    林振國筆直地站著，軍帽攥在手中，帽簷已被汗水浸濕：“少帥，我承認此次行動存在失誤。但西點軍校的戰術理論中，動態防禦和快速反應是核心，若給予新兵更多時間磨合……”
    這貨這時候還想著狡辯，可他不知道，他這話直接給少帥氣的不想管他了，那看著他的眼神，就跟看個死人似的了。
    “狗屁理論！”王大猛地踹開椅子，金屬椅腿在地麵劃出刺耳聲響，“老子在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時候，你還在啃洋人的麵包！那些新兵連刺刀都握不穩，談什麽動態防禦？”
    陳多餘扶了扶眼鏡，翻開戰術日誌：“根據現場反饋，林教官將重機槍陣地部署在開闊地帶，導致火力過早暴露。而許文強等人憑借舊城牆的隱蔽工事，硬生生扛住了三輪進攻。理論再好，也要貼合實際。”
    林振國的臉色漲得通紅：“那是特殊情況！若不是許文強他們私自改動防線……”
    “住口！”王莽將雪茄按滅在銅製煙灰缸裏，火星迸濺到攤開的地圖上，“許文強他們是在補漏！你看看這傷亡數字——新兵折損七成，老兵卻守住了關鍵據點，這說明什麽？”
    少帥沉默良久，突然將報告摔在桌上：“我會承擔用人失察之責。但軍隊改革不能停滯，林教官的理論雖有瑕疵，卻也指出了我們的短板。”
    “少帥這是和稀泥！”王二拍案而起，腰間駁殼槍隨著動作晃出冷光，“那些新兵的命就不是命？若不是許文強他們死戰，北平城門早被攻破！”
    會議室陷入僵局時，一直沉默的許文強解開染血的軍裝領口，從口袋裏掏出張皺巴巴的紙：“這是城西幸存新兵的聯名信。他們說，跟著老兵趴在戰壕裏，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戰場。林教官教的測距儀用法，抵不過一句‘聽炮聲辨方向’。”
    林振國的肩膀微微顫抖：“所以，經驗就可以否定科學？未來的戰爭是機械化、信息化的較量，我們不能永遠停留在冷兵器思維！”
    王莽突然起身，走到巨大的軍事沙盤前，抓起一把代表敵軍的黑旗狠狠摔在地上：“都別吵了！戰爭不是非此即彼的選擇題！林振國，你去軍工學堂擔任戰術總教頭，把洋人的理論掰開了揉碎了，結合實戰教給學生；許文強、王大，你們每人帶十名老兵去當助教，把戰場上的真本事傾囊相授。”
    少帥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大帥，這……”
    “少帥，”王莽轉過身，“新兵是軍隊的未來，老兵是軍隊的脊梁。想要打贏硬仗，兩樣都不能缺，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他的目光掃過眾人，“從今天起，所有軍校課程都要增加實戰考核，理論課和實操課五五開。誰要是再搞紙上談兵，就去西北荒漠挖戰壕！”
    散會後，林振國獨自留在會議室，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沙盤上的微型城牆。許文強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將一枚沾滿硝煙的彈殼放在桌上：“林教官，戰場上的事，有時比公式複雜得多。有空的話，我給你講講怎麽在槍林彈雨裏找生路。”
    林振國看著彈殼上凝固的血漬，喉結動了動：“許長官，我……”
    “叫我老許就行。”許文強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早上五點，校場見。我帶你見識見識，老兵的‘土辦法’是怎麽克敵製勝的。”
    北平軍工學堂的操場上，烈日炙烤著沙地，新老教官的聯合訓練正如火如荼地進行。
    許文強手持馬鞭，看著新兵們笨拙地組裝步槍，轉頭對身旁的林振國說：“理論講得再好，到了戰場上，能在十秒內完成槍支拆裝才是真本事。”
    林振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雖心有不甘，但經過城西保衛戰，他也不得不承認實戰經驗的重要性，“老許，我承認之前是我太理想化了。不過，你也得試試我帶來的新式訓練法。”
    就在這時，一名傳令兵匆匆跑來，“兩位教官，大帥府急召！”
    議事廳內，氣氛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王莽麵色陰沉，將一份密報重重摔在桌上，“鷹國商社勾結南洋軍閥，準備在邊境挑起事端。更可惡的是，他們還在暗中資助新式武器研發，意圖顛覆我們的軍事平衡！”
    少帥眉頭緊鎖，“大帥，我們的軍隊雖然在城西保衛戰後有所調整，但新式武器裝備和戰術理念仍有不足，必須加快改革和軍備建設。”
    王大卻冷哼一聲，“少帥，光靠那些洋玩意兒可不行！咱們得靠自己的力量，培養出能打硬仗的兵！”
    其實這段時間王莽也沒怎麽抽獎，畢竟現在人多了，有些秘密還是要守住的。
    而自從統一全國後，華軍也有了自己研發生產的能力，雖然趕不上係統出品，但就國人這個山寨能力，其實也沒差多少了。
    陳多餘推了推眼鏡，分析道：“我認為，當務之急是提升軍工學堂的教學質量，培養出既有實戰經驗又懂先進理論的軍事人才，這樣才能從根本上增強軍隊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