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沉思片刻後，目光轉過去說道：“陳多餘說得對。軍工學堂將是我們破局的關鍵。林振國，你負責引進國外先進的軍事理論和技術；許文強，你帶著老兵傳授實戰經驗。你們二人務必通力合作，培養出一批優秀的軍事骨幹！”
    林振國和許文強對視一眼，齊聲應道：“是！”
    軍工學堂內，新老教學理念的碰撞日益激烈。林振國在課堂上講解著複雜的彈道學公式，底下的學生卻聽得昏昏欲睡，現在國人識字的都不多，更別說整這些複雜的公式了，再說了，真的有文化的又有幾個回來當兵。
    而另一邊，許文強帶著老兵們演示著如何在夜間利用地形進行突襲，學生們個個熱血沸騰，這玩意兒好啊，最起碼比坐著看公式有意思多了。
    下課後，一群學生圍在許文強身邊。一名叫李劍的學生激動地說道：“許教官，您教的這些太實用了！比那些枯燥的公式有意思多了！”
    這話恰好被路過的林振國聽到，他臉色一沉，“隻知道蠻幹，不懂科學理論，上了戰場就是送死！”
    許文強毫不退讓，“林教官，光會算公式，連槍都拿不穩，又有什麽用？那上了戰場才是活靶子。”
    兩人正爭得不可開交時，沈秋雲匆匆趕來，“兩位教官，大帥來了！”
    王莽在學堂裏轉了一圈，看著學生們參差不齊的訓練成果，心裏暗暗歎氣，“你們就是這樣貫徹我的命令的？互相拆台，各自為政，這像什麽話？？？”
    林振國和許文強都低下了頭。王莽接著說道：“我給你們一個任務，下個月舉行一場軍事演習，新派理論結合實戰經驗，製定出一套可行的作戰方案。要是再搞不好，你們都給我去守邊境！”
    演習當天，北平郊外雲彩都濃密了一些。林振國帶領的“藍軍”憑借先進的戰術理論和模擬的新式武器，在一開始占據了上風；而許文強率領的“紅軍”則依靠豐富的實戰經驗和靈活的戰術，頑強抵抗。
    李劍作為“紅軍”的先鋒，帶著小隊利用地形優勢，成功偷襲了“藍軍”的一處物資補給點。但很快，“藍軍”就調整戰術，利用模擬的無線電通訊設備，迅速組織反擊。
    臨時搭建的指揮帳篷內，林振國將藍色小旗重重插在沙盤上，對副官說：“告訴各營，按c7方案展開鉗形攻勢，重點壓製紅軍右翼。”
    他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反光映出密密麻麻的作戰筆記，那些從西點軍校帶回的戰術公式被工整謄寫在牛皮紙上。
    與此同時，許文強蹲在另一處土坡後，用刺刀在地上劃出蜿蜒的線條，“李劍，你帶三排繞到藍軍電台車後方，記得把鞭炮塞進竹筒裏。”
    他狡黠一笑，“當年在魔都，這招比真槍實彈還管用。”新兵們麵麵相覷，李劍卻興奮地握緊拳頭：“明白！就像趕年獸一樣嚇唬他們！”
    晨霧漸散時，藍軍的模擬坦克轟鳴著碾過碎石路，車載電台不斷播報坐標數據。林振國盯著望遠鏡，嘴角上揚：“老許，這次讓你看看什麽是現代戰爭。”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密集的“槍炮聲”，驚飛了整片樹林的烏鴉。
    “報告！右翼發現紅軍主力！”藍軍偵察兵的喊聲讓林振國瞳孔驟縮。他抓起地圖對比，卻發現所有標記都與情報吻合——這正是他預設的最佳伏擊區域。然而當炮火覆蓋過去時，炸起的隻有預先放置的稻草人。
    “不好！中計了！”林振國的冷汗浸透了襯衫。此刻李劍帶著小隊匍匐前進，將裹著辣椒粉的鞭炮點燃，濃煙混著爆炸聲中，藍軍通訊兵誤以為遭遇毒氣襲擊，慌亂間切斷了關鍵頻段。
    許文強趁機揮動紅旗，老兵們從壕溝躍起，用綁著紅布的木棍模仿機槍掃射。“給我衝！”他的喊聲震得新兵們熱血沸騰，“記住，打仗不是算算術，是要讓敵人摸不著頭腦！”
    藍軍很快反應過來，林振國親自駕駛模擬指揮車調整防線。他抓起話筒怒吼：“啟用備用頻道！二營包抄他們後路！”金屬外殼的指揮車顛簸著碾過土坑，儀表盤上的指示燈瘋狂閃爍。
    就在此時，紅軍的“敢死隊”突然從廢棄礦井殺出。許文強揮舞戰壕刀衝在最前，刀刃與藍軍的模擬刺刀碰撞出火星。“小子們，這才是戰場！”他的吼聲穿透硝煙，“看見對方眼睛裏的恐懼了嗎？那就是勝利的鑰匙！”
    林振國望著沙盤上不斷收縮的藍色防線，突然抓起一把黃豆撒在地圖上：“傳令炮兵，對這些坐標進行覆蓋！”副官猶豫道：“教官，這些都是居民區......”“戰爭沒有絕對的仁慈！”林振國的聲音帶著病態的亢奮，“給我炸！炸死他們！”
    模擬炮彈的爆炸聲震耳欲聾，許文強突然發現不對勁——藍軍的炮火軌跡太過精準，不像是演習該有的範圍。他拽住一名老兵：“去查查，他們是不是用了實彈改裝的訓練彈！”
    話音未落，李劍的慘叫聲傳來。新兵的小腿被彈片擦出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浸透了迷彩褲。許文強紅著眼衝過去，卻被攔住：“演習就是要貼近實戰！”
    “狗屁實戰！”許文強一拳砸在指揮車上，“這踏馬，這是謀殺！”他轉頭對新兵們大喊：“都給我停火！這不是演習！這尼瑪是真打！”
    緊急趕來的王莽看著混亂的戰場，雪茄在指間燃成灰燼。林振國還在辯解：“大帥，隻有這樣才能鍛煉出真正的精銳！”少帥臉色鐵青：“鍛煉？你差點要了自己人的命！”
    許文強抱著昏迷的李劍走到王莽麵前：“大帥，這就是他所謂的‘科學訓練’。”他扯開新兵的衣領，露出因過度訓練潰爛的肩部，“這些孩子不是公式裏的數字，是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