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沙群島的海麵平靜得像一麵鏡子，陽光照下來，晃得人眼睛發疼。
    華國海軍艦隊“鎮海號”導彈驅逐艦劈開浪頭，甲板上的水兵們光著膀子擦炮管，汗珠子順著脊梁骨往下淌。鏽蝕的炮管在他們掌心逐漸泛起金屬光澤，年輕水兵小李邊擦邊嘟囔：“這炮管子比我老家的扁擔還長，擦完能烙餅了。”
    一旁的老兵老張敲了敲他後腦勺：“少廢話！當年王大隊長帶著咱們用推土機焊鋼板，你小子這點活就叫苦？”
    鄭禾叼著半截煙屁股，眯著眼舉起望遠鏡，突然“呸”地一口把煙頭吐進海裏：“他娘的，紅毛鬼的破船又來了！上個月剛在萬安灘撈走咱們的捕魚網，現在又來搶島！”
    副官王景洪抄起通話器，扯著嗓子吼：“各艦注意！荷蘭佬在搶咱的島！炮口給老子轉過去，瞄準了！輪機艙給我把蒸汽加到最大，隨時準備機動！”他轉頭看向鄭禾，壓低聲音：“司令，要不要請示大帥？”
    “請示個屁！”鄭禾猛拍艦橋護欄，震得羅盤都晃了晃，“大帥早說了，南海的事，先斬後奏！上次棉花戰咱們往棉布縫繡花針，這回就讓紅毛鬼嚐嚐演習彈的滋味！”
    通訊兵小周突然插話：“聽說上次棉花戰，紐約的商人打開布包，掉出來的頂針把倉庫地板都砸出坑了！”
    “那算什麽？”鄭禾咧嘴一笑，“這次得讓紅毛鬼知道，咱們軍艦上的炮管子可比頂針硬多了！”
    遠處，荷蘭軍艦“爪哇號”正鬼鬼祟祟地往礁盤上插旗子，幾個水兵扛著水泥墩子往島上搬，明顯是想占島。甲板上，荷蘭指揮官範佩西戴著金絲眼鏡，趾高氣揚地比劃：“這片海域歸東印度公司管，華國人敢來，就用水泥把他們的船底封死！”
    “轟——！”
    “鎮海號”主炮猛地一震，炮彈呼嘯著掠過荷蘭軍艦的桅杆，炸起的水柱足足有二十米高，驚得海鳥漫天亂飛。範佩西的假發都被氣浪掀飛了，他一把抓住欄杆，臉色煞白：“上帝啊！華國人開炮了！快啟動防空係統！”
    “長官，是演習彈！”大副漢斯抓住搖晃的羅盤，“他們在警告我們！”
    範佩西哆嗦著抓起無線電：“快！快發報給總部！華國人的軍艦比咱們的還新，炮管子比咱們的還粗！這仗沒法打！還有，快把我那頂備用假發拿來！”
    鄭禾在艦橋上看得清清楚楚，咧嘴一笑：“紅毛鬼慫了！傳令，再打兩發，給他們助助興！告訴聲呐兵，盯著他們的螺旋槳，敢亂動就模擬魚雷攻擊！”
    “轟！轟！”
    又是兩發炮彈砸在荷蘭軍艦附近，浪花濺得甲板上全是水。荷蘭水兵們抱頭鼠竄，有人的皮鞋被浪卷走，有幾個直接跳海了，撲騰著往救生艇上爬。二等兵揚森在水裏大喊：“救命！我不會遊泳！我的鬱金香還沒賣出去！”
    王景洪哈哈大笑：“司令，這幫孫子尿褲子了！要不要直接撞過去？”
    “急什麽？”鄭禾摸出懷表看了眼，表蓋裏夾著張泛黃的漁民合照，“三年前在曾母暗沙，老漁民被他們的巡邏艇撞翻，十二個人就活下來三個......”他猛地合上懷表，“讓艦載機掛載攝像吊艙，全程錄像。告訴宣傳隊，把荷蘭人抱頭鼠竄的樣子剪成片子，明天就往南洋各港口播！”
    雷達兵突然喊道：“發現異常信號！荷蘭艦隻正在調整陣型！”
    鄭禾盯著雷達屏幕，冷笑一聲：“還想耍花樣？告訴‘破浪號’，準備實施‘剪刀戰術’，把他們的退路封死！”
    很快，兩架艦載直升機轟鳴著升空，低空掠過荷蘭軍艦。飛行員老周故意降低高度，螺旋槳卷起的狂風把荷蘭國旗都吹成了布條。範佩西捂著帽子，對著天空揮舞拳頭：“野蠻！這是違反國際法的挑釁！”但他的怒吼瞬間被引擎轟鳴聲吞沒。
    就在荷蘭軍艦準備撤退時，雷達兵突然大喊：“司令！東南方向發現三艘補給艦，疑似攜帶建築材料！”鄭禾瞳孔驟縮，抓起戰術地圖展開：“他們想搞‘蛙跳戰術’，先占礁盤再建基地！傳令‘破浪號’‘鎮海號’呈鉗形包抄，‘雄鷹號’直升機中隊準備投放聲呐浮標！”
    王景洪皺眉道：“司令，咱們隻有三艘驅逐艦，硬拚太冒險。要不要等支援？”
    “等不了！”鄭禾扯開領口，露出胸口的彈疤，“當年在西伯利亞，王大帶著工程隊用推土機扛機槍，現在咱們有軍艦大炮，還能讓紅毛鬼騎在頭上？告訴艦炮組，把庫存的穿甲彈都搬出來，嚇唬人用演習彈，動真格就給我往龍骨上招呼！”
    通訊兵突然喊道：“荷蘭艦隻發來信號，請求通話！”
    鄭禾冷笑一聲：“接！讓我聽聽紅毛鬼說什麽！”
    範佩西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帶著明顯的顫抖：“鄭......鄭司令，我們隻是進行例行巡邏......”
    “例行巡邏？”鄭禾打斷他，“扛著水泥墩子巡邏？告訴你，馬上停止一切非法活動，否則下一發炮彈可就不長眼了！”
    範佩西接到補給艦的求救信號，額頭直冒冷汗：“該死！華國人的艦隊把我們圍死了！”漢斯湊過來：“長官，要不試試外交施壓？向國際聯盟發抗議......”
    “狗屁國際聯盟！”範佩西踹翻椅子，“上次他們在棉花裏藏釘子，聯盟連個屁都沒放！準備白旗，告訴華國人，我們......我們是來送荷蘭奶酪的！”
    看著荷蘭軍艦升起白旗，鄭禾冷笑一聲：“把他們的補給艦扣下，船員登記造冊。告訴範佩西，想走可以，留下所有建築材料，再簽個《南海航行備忘錄》——以後荷蘭船進入這片海域，得先給我們發拜帖！”
    夕陽西下時，“鎮海號”甲板上響起歡快的軍歌。水兵們圍著繳獲的荷蘭奶酪和威士忌，小李舉著酒瓶子喊道：“司令，這奶酪一股子羊膻味，還不如咱的臭豆腐！”
    鄭禾仰頭灌下一口酒，指著遠處的礁盤：“等咱們在這修起燈塔，讓紅毛鬼聞聞什麽叫華國威風！告訴你們，大帥早就說了，咱們不光要守住南海，還要讓這片海域變成咱們的‘鋼鐵牧場’！”
    通訊兵小跑過來，遞上加密電報。鄭禾看完哈哈大笑，把電報拍在桌上：“大帥回電了！說咱們幹得漂亮，還讓把荷蘭軍艦的照片做成明信片，寄給紐約的棉花商！傳令下去，今晚加餐紅燒肉，再給每個水兵發兩包繳獲的雪茄——就當給南海的夜加點煙火氣！”
    老張舉起酒杯：“司令，咱們這算不算‘以牙還牙’？上次他們搶咱們漁網，這次咱們扣他們軍艦！”
    “這叫禮尚往來！”鄭禾大笑道，“以後誰要是敢在南海撒野，咱們就用軍艦給他們好好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