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歐洲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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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爾幹半島的冬天跟他娘的篩糠似的,冷得能把人骨頭縫裏的油都凍出來。
    李麻子裹著從老毛子屍體上扒下來的呢子大衣,蹲在被炸爛的鍾樓廢墟裏,拿刺刀挑著塊烤得焦黑的德國香腸——那是從黨衛軍罐頭裏翻出來的,油星子滴在滿是血汙的綁腿上,滋啦一聲就冒了白煙。
    “營長!”通信兵狗剩連滾帶爬地鑽進來,鋼盔上還沾著半塊牆磚,“南邊巷道又他媽被德國佬堵死了!他們推了輛虎式坦克當路障,咱那土造炸藥包扔上去跟放鞭炮似的!”
    李麻子“呸”地吐出腸衣,刺刀“噌”地插進凍硬的土地裏:“虎式?操他姥姥的!當老子沒見過鐵疙瘩?”他抹了把臉上的煙灰,露出斜跨鼻梁的刀疤——那是去年在波蘭跟納粹肉搏時留下的。“通知各連,按老規矩鑽地道!告訴爆破組,把上次從蘇聯人那兒順來的‘斯大林管風琴’抬出來,老子今天非把那坦克炸成廢鐵片子不可!”
    地道裏彌漫著屎尿和腐屍的惡臭,華國士兵們貓著腰往前摸,刺刀尖在黑暗中閃著幽光。四川兵老張掏出旱煙袋想抽兩口,被李麻子一巴掌扇在後腦勺上:“狗日的想熏死老子?德國佬鼻子靈得跟警犬似的!”老張委屈地嘟囔:“營長,這煙袋還是臨走時俺婆娘給塞的……”話沒說完,頭頂突然傳來坦克履帶的轟鳴聲,震得洞頂的土坷垃直往下掉。
    “都他娘的憋住氣!”李麻子壓低聲音,打手勢讓士兵們停下。黑暗中,他摸出顆手榴彈,擰開蓋兒咬掉拉環,屏住呼吸等著。當坦克引擎聲從頭頂正上方傳來時,他猛地把胳膊伸進頭頂的通氣孔,狠狠拉了弦——
    “轟隆!”爆炸聲響徹巷道,虎式坦克的履帶被炸斷半截,炮塔歪歪扭扭地斜在一邊。德國兵罵罵咧咧地想爬出來,迎接他們的卻是雨點般的手榴彈和華國士兵的吼罵:“狗日的納粹!嚐嚐你爺爺的漢陽造!”
    巷戰打到第七天,華國醫療隊的白布單都快用完了。護士長李翠蓮蹲在斷壁殘垣裏,用鹽水給塞爾維亞老大娘清洗腿上的傷口,旁邊的小戰士舉著繳獲的納粹探照燈當照明。老大娘疼得直抽氣,卻抓著李翠蓮的手直掉眼淚:“好孩子,你們華國人……比那些拍照片的記者良心好。”
    李翠蓮剛想回話,突然聽見外麵吵吵嚷嚷。幾個端著相機的西方記者闖了進來,鏡頭直懟著血肉模糊的傷員,嘴裏還嚷嚷著:“快拍!華國士兵虐待平民!”李麻子提著滴血的刺刀衝進來,一把揪住為首記者的衣領:“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們在這兒跟納粹玩命,你們這幫龜孫倒來潑髒水?”
    記者掙紮著舉起相機:“你敢動我?我可是《紐約時報》的!”李麻子“呸”地往他皮鞋上吐了口濃痰:“《紐約時報》?在老子這兒就是擦屁股紙!”他奪過相機狠狠摔在地上,鏡頭碎片濺到記者褲腿上,“再敢瞎雞巴拍,老子把你們的膠卷全塞肛門裏!”
    當天晚上,李麻子蹲在篝火旁擦槍,狗剩捧著個鐵皮盒子湊過來:“營長,這是醫療隊從死人堆裏扒出來的,說是西方記者藏的底片。”李麻子接過盒子打開,裏麵果然是幾卷膠卷,他拿起一卷對著火光看,隻見底片上全是華國士兵給老百姓分壓縮餅幹、背老人過廢墟的畫麵——跟白天記者們嚷嚷的“虐待”壓根不是一回事。
    “操他娘的!”李麻子把膠卷扔回盒子,“這些狗娘養的,光拍咱們不好的,好的全藏起來!”他突然站起來,踢了踢旁邊的汽油桶,“狗剩,通知宣傳隊,把這些底片全洗出來,明天貼滿整個貝爾格萊德!讓老百姓看看,誰才是真正的畜生!”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飛機的轟鳴聲。李麻子抄起望遠鏡一看,隻見十幾架塗著紅五星的蘇聯飛機正俯衝下來,機翼下掛著的炸彈在夜空中劃出慘白的光。“老毛子來支援了?”狗剩搓著手興奮地說。李麻子卻皺起眉頭:“支援個屁!你看那飛行路線……像是衝咱們這邊來的!”
    話音未落,炸彈就在不遠處爆炸,氣浪把李麻子掀了個跟頭。他罵罵咧咧地爬起來,滿臉都是土:“狗日的蘇聯人!這是把咱們當納粹炸了?”正說著,通信兵連滾帶爬地跑來:“營長!蘇聯指揮部來電報,說咱們穿的德國大衣太多,分不清敵我……”
    “分不清敵我?”李麻子一把扯下身上的呢子大衣,扔在地上用腳碾,“老子穿這破衣服是因為沒冬裝!老毛子自己躲在後方喝伏特加,倒把咱們當槍使!”他掏出鋼筆在電報上狂草:“去你媽的分不清敵我!再敢炸老子,老子把你們的列寧像全砸了喂狗!”
    天亮後,李麻子帶著部隊轉移,路過一片被炸平的村莊。塞爾維亞老漢蹲在廢墟前哭,旁邊放著口薄皮棺材。李麻子走過去,從挎包裏掏出半袋麵粉塞給他:“大爺,節哀。這是咱們華國的麵粉,能烙餅。”老漢接過麵粉,突然抓住李麻子的手,用蹩腳的中文說:“謝謝……華國……朋友。”
    李麻子鼻子一酸,拍了拍老漢的肩膀,轉身對部隊吼道:“都聽見沒?這就是咱們為啥打仗!不是為了老毛子,也不是為了那幫狗屁記者,是為了這些把咱們當朋友的老百姓!”士兵們齊聲吼道:“為了老百姓!”吼聲在廢墟上空回蕩,驚起一群銜著彈殼的烏鴉。
    中午時分,部隊來到一條河邊,橋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德國兵的屍體。李麻子剛想下令過橋,突然聽見水裏撲騰一聲。他定睛一看,隻見個渾身是傷的德國少年兵在水裏掙紮,軍裝上沾滿了血汙。
    “媽的,是個娃娃兵。”老張嘟囔著,舉起了槍。李麻子攔住他:“放下!再怎麽說也是條命。”他找來根繩子扔過去:“小子,抓住!老子拉你上來。”德國少年猶豫了一下,抓住了繩子。當他被拉上岸時,突然從靴子裏抽出把匕首刺向李麻子。
    李麻子早有防備,側身躲過,反手一巴掌把少年扇倒在地:“狗日的不識好歹!老子救你命,你倒想捅老子?”少年坐在地上哭了起來,用德語喊著:“我爹被你們打死了!我哥也死了!”李麻子啐了口唾沫:“你爹你哥是納粹,該殺!老子不殺你,是因為你還是個娃娃。”
    他從背包裏掏出塊壓縮餅幹扔給少年:“吃吧,吃完滾蛋。再讓老子看見你拿槍,就真打死你。”少年看著餅幹,又看看王李子,突然跪在地上哭了起來。李麻子罵罵咧咧地轉身就走:“娘的,哭哭啼啼的,跟個娘們似的。”
    傍晚,部隊抵達預定陣地,隻見戰壕裏插著麵華國國旗,旁邊還堆著些罐頭和藥品。狗剩翻開個罐頭一看,裏麵是紅燒肉:“營長!是國內運來的補給!”李麻子抓起罐頭痛快地吃了起來,肉香混著硝煙味,讓他想起了老家的灶台。
    “狗剩,”李麻子抹了把嘴,“給老子發個電報回國內,就說巴爾幹的仗打得挺順,就是他媽太冷,凍得卵都縮回去了。讓後勤趕緊再送些棉褲來,要是送晚了,老子就把蘇聯人的伏特加全搶過來擦屁股!”
    電報發出去沒多久,天空突然下起了雪。李麻子站在戰壕裏,看著雪花落在華國國旗上,心裏頭五味雜陳。他想起了出發前王莽大帥說的話:“小子們,到了歐洲給老子長臉!讓那幫洋鬼子看看,咱們華國人不是好惹的!”
    “大帥,您放心吧。”李麻子對著雪花喃喃自語,“咱們不僅長臉,還要把歐洲這灘渾水攪個天翻地覆!等打完了仗,老子要回家娶媳婦,生他十個八個娃,讓他們都念書,再也不當睜眼瞎!”
    雪越下越大,覆蓋了戰壕,覆蓋了屍體,也覆蓋了巴爾幹半島的傷痕。但在厚厚的積雪下麵,華國士兵的熱血仍在沸騰,他們用自己的方式,在歐洲戰場上書寫著屬於華國的傳奇。而那些西方記者的抹黑報道,在鐵一般的事實麵前,早已變得不堪一擊。李麻子知道,這場仗還得打下去,直到把所有的侵略者都趕出去,直到讓世界知道,華國人民是不可戰勝的。
    此時的北平總統府,王莽叼著雪茄,看著巴爾幹戰場發來的戰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幫小子,幹得不錯!”他把戰報扔在桌上,對旁邊的參謀說,“告訴李麻子,仗打得好,老子回來賞他兩斤茅台!再給他送些咱們華國的壯陽藥去,別真讓凍掉了卵蛋,以後沒法給老子生孩子當兵!”
    參謀忍著笑應了下來,心裏卻想,大帥這賞罰分明的風格,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粗獷。而遠在歐洲的李麻子,此刻正裹著新送來的棉褲,啃著紅燒肉罐頭,看著戰壕外的風雪,心裏頭隻有一個念頭:趕緊打完仗,回家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