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個瘋子存在，他們在做事的時候豈不是會下意識的猶豫起來，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對方。
    到時候對方也把這樣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自己能不能逃過一劫都不一定呢？
    周琛這一次沒被感染上天花是因為運氣好，方大人已經聽說了陳老夫人的事情。
    在天花剛剛出現的時候，陳老夫人並沒有隱瞞天花的事兒。
    但從陳老夫人的言行來看，應當是隱瞞了一段時間的。
    確定他孫子大概率救不活之後才找上了周琛。
    但哪怕耽擱了這麽久，天花也沒有傳播開。
    這東西要傳播開需要時間。
    周琛這邊知道消息之後立馬就做了些事情。
    把有症狀的人記錄下來，讓他們待在家裏，不要到處亂跑。
    雖然不可避免的還是傳染了更多的人，但那個時候周琛手中能用的人不多。
    周琛也不敢像現在這樣強硬的要求那些人去農莊呆著，不讓他們把天花傳播出去。
    這東西之所以沒有擴散開，是因為周琛知道消息足夠早知道消息之後，一點耽擱都沒有直接把消息告訴給了皇上。
    而朝廷這邊的動作也足夠快行動了之後立馬就派了物資，甚至於把這裏的道路封鎖住了。
    這一次之所以隻有幾百人感染了天花，是因為他們的行動效率足夠快。
    但凡這中間有任何的耽擱。
    現在得了天花的人恐怕就不是幾百人，而是幾千人了。
    再加上天花的死亡率，那這次的事情過後恐怕嶽陽縣剩的人口不多了。
    而周琛作為嶽陽縣的縣令是不可能逃跑的。
    他要是逃了的話，恐怕朝廷中人會覺得周琛太過膽小，甚至於會問責。
    畢竟這是周琛治理下的地方。
    而周琛身處周圍都是天花，也很難保證自己沒有被傳染上。
    可見這幕後之人心思歹毒，甚至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壓根不怕牽連多少人。
    更不怕有多少人因此而死亡。
    這樣的瘋子壓根沒有把人命當一回事兒。
    方大人聽了周琛的話之後也陷入了沉思。
    其實他倒不怎麽怕。
    如果對方朝自己動手，而朝廷能憑借這次的機會把人抓住的話，那自己被針對被謀害也不算什麽。
    隻要能把人抓住。
    方大人覺得這個人放在朝廷中始終是一大禍害，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次出手。
    而看對方的形式風格及其歹毒。
    幸虧周琛有能力才能及時控製住局麵。
    要換一個人的話，略陽縣可就不是現在這個景象了。
    恐怕已經成為人間煉獄了。
    既然如此，能盡早把人抓住為好。
    方大人不介意自己陷入危險中。
    但現在聽周琛的意思，對方是沒有動手的打算了。
    方大人悠悠的歎了口氣說道“那豈不是此人就這樣逍遙法外了？皇上那邊怎麽也沒有查出什麽東西，聽你們的說法，這人就是朝中之人而且是在京城中交易的那皇上不應該查不到。”
    “皇上手底下有那麽多人呢？把這些官員一個一個的查下去看看誰有不對勁的地方，總該能查到點什麽的不說能直接確定到底誰幹的，好歹有懷疑對象。”
    “怎麽可能不僅沒有查到人還沒有鎖定一個範圍呢？皇上手底下的人什麽時候辦事能力也這麽差了，難道他們都也出現了奸細。”
    方大人說到這裏眉頭皺的更深了，一個皇上手裏的人出現奸細甚至被人收買的話，那這事兒可就不再是小事兒了。
    也不怪方大人這麽想，今晨完全掌握在皇上手中的皇上，既然有心要查怎麽可能查不到呢？
    這豈不是小看了皇上？
    所以方大人想的是暗衛中或許有人被收買了，所以此事提前走漏了風聲才會查不出動靜。
    不然很難解釋皇上查不出。
    而對方膽子這麽大，交易的地點還在京城。
    那總歸是有人見過他們交易場麵的啊。
    京城的人這麽多呢？對方就算做的再謹慎也不該防護的如此到位。
    方大人實在想不通，他不想去質疑皇上的暗衛。
    畢竟他的身份是臣子，是受到暗衛監督的。
    他這邊去質疑暗衛豈不是讓皇上覺得他因為不滿暗衛的監督，所以才反咬一口。
    但其實方大人壓根沒有這樣的想法，他隻是理所當然的覺得暗衛不可能查不出什麽東西，如果查不出來的話，必然是被人收買了。
    但是周琛卻不這樣覺得。
    暗衛並不是沒有腦子之人，他們的生死都寄托在皇上身上。
    他們隻能忠誠於皇帝。
    一旦出現反叛之心或者是被人收買了，他們恐怕連小命都保不住。
    而且皇上給他們的待遇也算不錯，他們有的連家人都沒有賺銀子供自己一個人花，又何必為了錢才聽別人的呢？
    還有可能搭上自己的小命。
    於是周琛想了想說到“經常來往的人很多，而對方做的又足夠隱秘，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暗衛也不可能盯著，而京城中的官員大多數都知道暗衛是皇上的眼線。”
    “既然知道這一點，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必然是防備著暗衛的，而暗衛們既然被人防備著，他們也就很難查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而且京城中的人口太多了，他們不僅要監察百官，還要觀察著那些關外之人以及客商，在沒有確定的懷疑對象之前，他們觀察的不夠仔細也很正常。”
    因為和暗衛首領打過交道，周琛可不覺得對方能夠被人收買。
    那是一個聰明人竟然是聰明人的，他手底下的人不至於能越過他被人收買。
    這事兒很有可能是有人防備著暗衛悄悄進行的。
    而且看他們選的管家壓根不存在消失了一般就知道他們為此謀劃了多久？
    有心算無心暗衛，壓根不知道有人要在京城中搞事情。
    更不知道他們要做些什麽，壓根不會防備這些人。
    既然如此，讓對方躲過暗衛的眼睛，在京城中交易也很正常。
    好歹他們對金城更熟悉一些。
    防備的在嚴密，也難以防備住人心，防備住那些不懷好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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