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突然按住艾絲妲的槍，“讓她留下。”
    他又看向黑塔，“她知道原始博士的弱點，我們需要她。”
    黑塔盯著卡卡目看了半晌，突然嗤笑一聲，“留可以，但敢耍花樣，我就讓螺絲咕姆把你數據化。”
    她轉身調出空間站的防禦圖，“螺絲咕姆，把備用能源接入，艾絲妲，去通知列車組支援，林羽，看好你的‘新盟友’。”
    卡卡目看著眾人忙碌的身影，突然低聲對林羽說，“她們的警惕不無道理。”
    她的瞳孔裏映出服務器的藍光，“如果我是他們，現在已經扣下扳機了。”
    林羽笑了笑，“那就用行動讓他們信。”
    “畢竟我們還有三小時，得讓原始博士知道，背叛者的刀，往往比敵人的更鋒利。”
    “我隻會出手一次，你知道我隻會用行動表示。”卡卡目說著。
    話音剛落，黑塔突然回來，將一份全息報告甩到兩人麵前。
    “原始博士正在靠近，他的移動軌跡很奇怪，像是在繞開空間站的防禦盲區，直奔那東西的位置。”
    “他肯定知道我們發現了他的計劃，這是在逼我們提前暴露防禦部署。”
    艾絲妲抱著一摞彈匣跑進來，製服的袖口沾著油汙。
    “列車已經在返航了，但至少需要十分鍾才能抵達，螺絲咕姆說防護罩最多撐五分鍾！”
    她的目光掠過卡卡目時，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懷裏的彈匣，“我們真的要指望她嗎？”
    卡卡目沒說話，隻是將徽記按在實驗室的主控台上。
    徽記瞬間與係統接駁，投射出原始博士在暗室裏的畫麵。
    畫麵中，原始博士正將一枚紫色晶體嵌入儀器，周圍的虛數之樹模型突然劇烈震顫，無數根須狀的能量線順著屏幕蔓延，直指黑塔空間站的坐標。
    “他在用晶體強化與虛數之樹的連接，”卡卡目指著畫麵裏閃爍的紫色光點，“這些光點對應著空間站的能量節點，一旦被激活，空間站會直接過載。”
    “但他漏算了一點，這些節點的布局，是我當年設計的。”
    林羽的眼睛亮了起來，“你知道弱點？”
    “不是弱點，是我留的後門。”卡卡目的指尖在屏幕上輕點，幾個不起眼的節點突然閃爍起光芒。
    “這些節點能反向傳遞能量，隻要注入足夠強的命途之力，就能暫時切斷他與虛數之樹的連接。”她看向林羽，“但需要有人在節點被激活前，把命運之鑰的能量導進去。”
    黑塔立刻調出空間站的地圖，“三個節點分別在主控艙段、基座艙段和..禁閉艙段的殘骸區。”
    “殘骸區的輻射最強，進去就是送死。”
    “就算是無機生命，核心處理器也撐不過五分鍾。”
    艾絲妲微微發顫，“那我們..我們換個辦法行不行？比如放棄那個節點，集中力量守住另外兩個？”
    “不行。”他看向地圖上三個呈三角分布的節點。
    “能量場是立體結構，少一個節點，反向能量網就會出現缺口，他隨時能找到破綻重新連接虛數之樹。”
    卡卡目突然抬手按住屏幕上的禁閉艙段標記，“我去殘骸區。”
    “你瘋了？”黑塔猛的抬頭。
    盡管她對卡卡目滿是排斥，此刻語氣裏卻難得帶上了一絲不加掩飾的急切。
    真要讓一個人用性命去填這個窟窿，她的良知絕不允許。
    “我可以跟她一起。”林羽往前一步。
    “不行！你更不可以一起去。”艾絲妲的聲音最先炸響，她擋在林羽麵前，眼眶通紅，“你是唯一能協調三個節點能量的人！要是你出事了，我們所有計劃都白費了！”
    話音未落，螺絲咕姆已經擋在林羽身前，“風險評估為..不可接受！”黑塔更是直接調出主控艙段的防禦圖，語氣不容置疑，“主控艙段需要你，這是命令。”
    三人異口同聲的阻攔讓卡卡目愣在原地，她看著擋在林羽身前的三道身影。
    那個咋咋呼呼的少女、一絲不苟的機械貴族、還有永遠冷著臉的，此刻卻像築起高牆般護著同一個人。
    這些她曾經視為“混沌”的天才，竟然願意為了保護彼此而違背最優選擇。
    “不需要，我自己去就可以。”卡卡目收回目光，語氣恢複了慣常的平靜。
    林羽還想說什麽，卻被黑塔一把按住肩膀。
    黑塔朝他搖了搖頭，又看向卡卡目，突然丟過去一個銀色手環，“這是屏蔽器，能撐..四分鍾。”
    “謝謝。”
    當門緩緩滑開，露出裏麵翻滾的紫色霧靄時，卡卡目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林羽。
    “如果我沒回來..”她突然將另一個徽記放在操作台上，“把這個交給檔案館，裏麵有我記錄的所有。”
    “檔案館？那是什麽地方？”林羽不解的詢問。
    “她知道。”卡卡目看了一眼黑塔後，便朝著裏麵走去。
    林羽看向黑塔，“檔案館到底是什麽地方？”
    黑塔的目光還停留在門的方向，過了半晌才收回。
    “是博識學會最隱秘的數據庫，隻有曆代會長和..被選中的學者才知道坐標。”
    她調出剛才那份加密檔案，“卡卡目年輕時是欽定的繼承人，她的權限比我還高。”
    “繼承人？什麽意思？”
    “卡卡目不是天才俱樂部的麽？”
    黑塔指尖劃過照片邊緣，畫麵切換成一份泛黃的任命書，上麵的簽名筆跡與卡卡目現在的字跡有七分相似。
    “她原本是會長親自選定的下一任領袖，是某人的直係門徒。”
    “直到那次的事故，那場實驗爆炸，讓她親眼看到自己編寫的程序失效，三十多個學者葬身。”
    螺絲咕姆緊接著說，“事故後..卡卡目提交了‘知識淨化論’..主張銷毀所有可能引發危險的研究..被博識學會駁回後，才加入天才俱樂部..”它的電子音頓了頓，“但她在俱樂部的權限..始終與博識學會核心數據庫綁定。”
    “那她殺天才俱樂部成員的動機是什麽？”
    “不可能真的就像她說的那樣，被原始博士迷惑了吧？”
    黑塔突然冷笑一聲，調出其中一份被銷毀的研究報告。
    標題是《虛數之樹輻射安全閾值突破實驗》，署名正是之前被卡卡目“處理”的一位學者。
    “看到了嗎？”
    她指著報告末尾的批注，“這位學者主張用活體實驗測試輻射閾值，和當年導致事故的思路如出一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