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都沒做。”他看著卡卡目因震驚而微微顫抖的肩膀，“是你太相信‘計算’了。”
    卡卡目的瞳孔驟縮，她猛地揮刀砍向林羽，卻在刀刃接觸的瞬間，看到了另一個未來。
    模擬宇宙的核心服務器在現實世界爆炸，原始博士的虛影與她的本體一同被卷入維度裂隙，而林羽正帶著那些“混沌”的天才意識，重新縫合破碎的因果鏈。
    “不..計算..”她的聲音開始動搖，虛數之樹的枝幹突然向她伸出，纏繞上她的手腕，將手術刀緩緩奪走。
    “你怎麽能操控虛數之樹！”卡卡目震驚。
    “這讓你感到很意外？”林羽揮動手腕，虛數之樹的枝條在林羽身邊遊走。
    “你追殺天才，銷毀知識，以為這是在維護‘完美未來’。”林羽的聲音在維度中回蕩，枝條突然收緊，原始博士的虛影發出痛苦的嘶吼，紫色晶體不斷剝落。
    “可你不知道，你的計算早就被原始博士篡改了，他讓你以為混沌是毒藥，卻把你當成了澆灌虛數之樹的養料。”
    卡卡目的身體劇烈顫抖，她看著自己的手掌逐漸變得透明，虛數之樹的能量正順著血管流淌，衝刷著她意識深處。
    當能量流過心髒位置時，她突然想起某個雨夜。
    那時她還是博識學會的學徒，曾在圖書館的角落發現一本被禁的書籍。
    作者在扉頁寫道。
    “知識的意義，在於讓每個提問都有回答的可能。”
    “不..不可能..”她的聲音帶著最後的掙紮，但手術刀消失的手腕處，已經長出了新的枝條，上麵結著一顆發光的果實。
    原始博士的虛影抓住她的動搖，猛的掙脫束縛，紫色能量如潮水般湧向林羽，“蠢貨！他在利用虛數之樹的力量！”
    “他胸口的鑰匙才是真正控製虛數之樹的東西。”
    林羽卻不閃不避，他抬手按住最近的一根枝條，所有世界線的光斑瞬間匯聚成金色洪流，將紫色能量徹底吞沒。
    “我不是在利用它。”命運之鑰的金色鎖鏈貫穿了周圍，“我在歸還它本該有的樣子。”
    卡卡目看著這一幕，突然想起自己銷毀畫像時的心情。
    不是為了隱藏，而是害怕麵對鏡中那個質疑計算的自己。
    “原來..是我一直在幫凶..”她抬手觸碰果實，某人臨死前的論文手稿突然飛出，在空中自動補全了最後一頁公式。
    那公式與虛數之樹的能量產生共鳴，瞬間化作無數光絲，纏繞上卡卡目身後原始博士的虛影。
    虛影發出絕望的咆哮，他試圖再次操控卡卡目，卻發現她的意識已經與虛數之樹相連，那些曾經絕對有效的指令，此刻隻換來枝條的無情抽打。
    “我不會放過你們！”他的身影在金光中逐漸透明，“混沌終將毀滅一切！”
    “毀滅的本就不是混沌，是害怕混沌的偏執。”林羽揮動手腕，鎖鏈帶著虛影撞向虛數之樹的主幹。
    一聲巨響後，虛影徹底消散，隻留下一枚被淨化的徽記，靜靜躺在樹影中。
    “知識的意義..”她輕聲念著扉頁上的話，淚水滴落在花瓣上，“原來真的是..讓每個提問都有回答的可能。”
    卡卡目拾起那枚淨化後的徽記，紅色晚禮服在風中輕輕擺動。
    “這是什麽？”林羽詢問著。
    “這算是原始博士的能量載體，畢竟剛剛殺死的隻是他的一個分身。”
    “他將自己的意識碎片注入了徽記，通過虛數之樹的根係在各個維度遊走，隻要載體還在，他就能不斷製造分身。”
    她頓了頓，將徽記舉到虛數之樹的光芒下，圖案突然旋轉起來，投射出更多畫麵。
    林羽看著其中的內容，也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看來，他的本體藏在虛數之樹的根係節點。”林羽的視線緊鎖那枚容器中的鑰匙，“而且，他似乎也在尋找類似命運之鑰的東西。”
    卡卡目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這枚徽記能定位他的能量波動，但也會暴露我們的位置。”
    “原始博士的本體遠比分身危險，他掌握著未公開的禁忌知識，
    “我們沒有時間猶豫了。”林羽伸手接過徽記，命運之鑰的鎖鏈立刻纏繞而上，形成一道金色的防護層。
    “既然他想找鑰匙，那我們就給他一個‘驚喜’。”
    卡卡目看著他眼中閃爍的決心，紅色的裙擺拂過虛數之樹的枝條。
    “你打算怎麽做？”
    “用這枚徽記做誘餌，引他現身。”林羽握緊徽記，感受著其中流動的能量，“但這次，戰場由我們來定。”
    虛數之樹發出一聲悠長的回應，枝幹突然向兩側分開，露出一條通往現實世界的通道。
    通道盡頭，黑塔空間站的輪廓在星空中若隱若現，艾絲妲舉著槍的身影、螺絲咕姆和餘清塗修複模擬宇宙、黑塔敲擊鍵盤的側影，都清晰可見。
    “回家的路，也是戰場的起點。”林羽說著，與卡卡目交換了一個眼神，率先邁步走進通道。
    ...
    林羽帶著卡卡目穿過維度裂隙的瞬間，黑塔空間站的警報聲突然尖銳起來。
    艾絲妲舉著槍對準紅色身影，手指扣在扳機上微微發顫。
    “林羽！你瘋了？！”艾絲妲的聲音帶著哭腔，製服上還沾著之前戰鬥的殘渣。
    “她差點殺了你！現在又突然跟你回來，誰知道是不是陷阱？”
    卡卡目站在原地沒動。
    她能感覺到三道敵意的視線像實質般落在身上。
    那是混雜著恐懼、憤怒與不解的情緒，與她過去追殺天才時感受到的如出一轍，卻又多了些微妙的不同。
    林羽擋在她身前，金色鎖鏈輕輕晃動，“她已經不是原始博士的棋子了。”他轉頭看向卡卡目，示意她拿出證據。
    卡卡目沉默著將徽記拋向操作台，金屬圓盤在桌麵上旋轉，投射出原始博士的影像。
    “我確實殺過很多人。”
    “但現在我知道，那些被我銷毀的，才是對抗原始博士的關鍵。”
    黑塔眯了眯眼，指尖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屏幕上立刻彈出代碼的解析結果。
    “邏輯自洽，沒有後門程序。”
    艾絲妲仍沒放下槍，眼眶紅紅的，“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留著破綻？前一秒還在模擬宇宙裏捅林羽刀子，現在說反水就反水，換誰能信啊？”
    卡卡目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那裏還殘留著虛數之樹的溫度。
    她突然想起圖書館禁書扉頁的字跡，輕聲道，“你們可以不信，但原始博士的本體三小時後會抵達空間站，他要的不是模擬宇宙，是黑塔收藏的那個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