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5年12月31日的奉天貧民窟，零下四十度的寒風裹著核輻射雪粒子在窩棚間呼嘯。林周蹲在鏽蝕的279工程坦克履帶旁，指尖拂過車體上斑駁的防中子塗層——那是在兩天前穿越一周年獎勵。領取穿越周年禮時，戰爭雷霆係統給這輛冷戰怪物刷上的最後一道防護。
    "怕死嗎？"林周突然問正在給彈鏈纏白膠帶的少年。孩子手裏攥著用防毒麵具濾罐改裝的糖果盒，盒蓋上用俄文刻著"1984年產"。
    "張燁霖的集中營連耗子都活不過三個月！"少年掰開塊黑市流通的"大帥代餐棒"，碎屑掉進坦克的液氣懸掛裝置，"上個月我哥被拉去當99a坦克的人肉反應裝甲，現在骨灰還粘在哈大鐵路的炮塔上！"
    鄭安宙踹開結滿冰霜的駕駛艙蓋鑽出來，貂皮大衣沾滿儀表盤崩裂的液晶碎屑："這老毛子的合像測距儀比張燁霖的腦仁新鮮——至少能分得清輻射雲和炊煙！"他晃了晃纏滿醫用膠帶的左臂，繃帶在暮色中像條扭曲的銀河。
    周勇正指揮婦女們拆解防彈衣縫製識別臂章。七十歲的趙大娘把膠帶纏在義肢上，鈦合金關節是從墜毀的武直10上拆的："當年打東京拆遷戰都沒這麽寒磣！"她敲了敲用96式坦克履帶板改造的機械腿，"等拿下哈爾濱兵工廠，高低給老婆子裝個帶激光告警器的膝蓋！"
    林周鑽進駕駛艙，通過意念。視網膜炸開全息界麵：1960年產的蘇製火控係統與湛藍的數據流詭異交融。他"看"到二十公裏外張燁霖的裝甲巡邏隊正在碾壓冰封的高粱地，99a的燃氣輪機排氣口噴出混著骨灰的黑煙。
    "這門130炮的俯仰機比張燁霖的良心還沉。"鄭安宙鑽進炮手位，軍靴踩在結冰的穿甲彈架上，"等會兒先轟偽滿皇宮的中央暖氣管——聽說那幫遺老把強五攻擊機的jp8燃油當茅台喝！"
    貧民窟中央支起口鐵鍋，沸水裏煮著纏膠帶的彈匣。孩子們用熒光塗料在坦克裝甲上畫滿戰術標記，某個戴兔耳防毒麵具的小女孩正往反應裝甲縫隙裏塞鋼珠："這是給張燁霖準備的聖誕糖果！"
    “纏上膠布，這樣能區分敵我，”
    傍晚，文化組用五台柴油發電機點亮"聖誕樹"——實為坦克130毫米炮管，上麵掛滿用子彈殼做的鈴鐺。放映員老劉把最後張《新世紀福音戰士》盜版碟塞進播放器，綾波麗的臉在暴風雪中扭曲成克蘇魯圖騰。
    "核爆第二年，我在核彈發射井附近的小鎮廢墟裏找到半箱伏特加。"周勇掰碎過期三十年的壓縮餅幹分給孩子，"瓶身上用血寫著"敬1999年世界末日"——沒想到真末日遲到了三十六年。"
    鄭安宙突然用刺刀插起塊輻射田鼠肉："等打進這畜生老巢，老子要立個碑——碑文就刻"張燁霖死於綾波麗的微笑"！"
    23點45分，無線電突然爆出刺耳蜂鳴。周勇掀翻煮著膠帶的鐵鍋，抓起話筒："各戰區匯報！"
    "哈爾濱鍋爐房控製蒸汽壓力閥！大連港癱瘓所有坦克冷卻係統！保證開一會兒就能停在路上。"
    "長春偽皇宮地堡通風口完成塑膠炸藥布設——"
    鄭安宙突然捶打炮塔裝甲："最新戰報！張燁霖把老子的畫像印在衛生紙上，現在東三省茅坑都貼著老子的臉！"
    哄笑聲中，林周啟動神經同步係統。279工程的四條履帶碾碎凍土，炮管緩緩抬升至45度仰角。全息界麵顯示彈道與偽滿皇宮的鈾235燃料庫重合，數據流在視網膜炸出湛藍電弧。
    貧民窟突然斷電，接著被熒光膠帶點燃。少年們用變異水母體液調製塗料，在雪地上畫出進攻箭頭；老人們把纏著膠帶的玻璃瓶塞進下水道，裏麵灌著從化工廠偷的氫氟酸。
    "記住！"鄭安宙踹了腳合像測距儀，"移動靶提前五個密位——張燁霖的武直10逃命時比發情的麋鹿還快！"
    23點58分，林周在彈藥架底層發現鉛封鐵箱。掀開蓋子的瞬間，兩枚核炮彈的輻射標識刺痛瞳孔——係統提示音冰冷響起："檢測到1961年型3千噸當量戰術核彈，違反《核武器使用公約》第......"
    "公約頂個屁用！"鄭安宙在駕駛艙爆了粗口，"哈爾濱地下埋著這畜生東西為了殺人專門用日本人的設備造出來的二十萬發沙林毒氣彈——要死大家一起升華！兩顆夠了。"
    隨後鄭安宙坐在炮手位上，第1次看著這輛鋼鐵巨獸的內部掩蓋不住興奮在這傻笑，
    當時針與分針即將重合，整個貧民窟陷入死寂。纏著熒光膠帶的槍械、塞滿鋼珠的暖水瓶炸彈、綁著硝化甘油的老鼠——所有死亡造物都在等待脈衝。
    林周的神經接駁係統突然捕獲異常信號。全息地圖上，代表張燁霖指揮部的紅點正移向大連港——那暴君坐在改裝過的99式坦克裏，車長鏡上粘著從靖國神社搶的銅製神龕。
    "係統！鎖定坐標！"林周嘶吼。
    "允許授權，不過以你現在所處的位置，炮彈是打不中的。建議換個地方，"
    “知道了，狗係統，”
    林周罵完之後用意念操縱279工程，其他人也紛紛主動讓路，讓完之後把手裏的槍上膛，緊張的眼神看向逐步跳動的時針，
    當時針跳向零點，《歡樂頌》旋律被電磁脈衝撕成碎片。覆蓋東三省的廣播頻率裏，周勇的怒吼震裂冰原："同誌們！送暴君去見平成廢宅——"
    炮彈撕裂夜幕的刹那，林周視網膜浮現戰爭雷霆的結算界麵：【穿越周年獎勵：279工程乘員組記憶數據1962年古巴導彈危機特別版）加載完畢】。
    兩名蘇聯裝甲兵的量子投影在艙內浮現，車長伊萬諾維奇上尉的俄語響徹神經鏈路，但是操縱車輛的權力還是在自己手上，自己可是安東星人啊，在這核戰爆發後的世界待了這麽久都沒見識過真正的坦克戰，這回一定要多賺點錢。林周腦子裏仿佛能看到銀獅在向自己招手，
    當炮彈在張燁霖指揮部上空炸出蘑菇雲時，2035年的東北雪原與1962年的加勒比海在時空裂縫中重疊。這輛承載著兩個末世怨念的鋼鐵巨獸，終將把獨裁者的野心與人類的瘋狂一同葬入地殼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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