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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哈爾濱大帥府前的廣場上，積雪在正午的陽光下泛著刺目的白光。二十輛滿載彈藥的卡車碾過結冰的街道，履帶在凍土上犁出深溝，驚起棲息在電線杆上的變異寒鴉。林周跳下頭車的駕駛艙時，防毒麵罩已結滿冰霜，呼出的白霧在零下三十度的空氣中瞬間凝結成冰晶。
    "讓讓！都讓讓！"周勇的吼聲穿過人群，他正指揮士兵用牽引鋼索拖拽最後那幾枚核彈頭被裹在帆布裏，宛如沉睡的鋼鐵巨獸。圍觀民眾的竊竊私語匯成聲浪："聽說這玩意兒能把長安城炸成灰！放屁！我二舅姥爺說大唐的城牆比這鐵疙瘩還厚！"
    林周剛摘下防凍手套，就被一陣銅鑼聲驚得皺眉。十二個身著赭紅色漢服的男人撞開人群，為首者頭戴鎏金鶡冠，手持三米長的竹節杖，杖頭掛著串染成明黃色的犛牛尾。這行人踏著戲劇般的方步，在彈藥箱前五米處驟然止步，揚起的雪塵撲在核彈頭的帆布罩上。
    "大漢使節薛末，奉天命特來接收神器！"領頭者抖開卷軸，金粉隨著動作簌簌飄落，林周注意到帛書邊緣印著"碭山縣文化館贈"的褪色鋼印。
    鄭安宙從坦克炮塔探出半截身子，貂皮大衣沾著機油的汙漬："收破爛去南城！這兒隻有要人命的鐵疙瘩！"
    薛末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他猛地將節杖戳進凍土："我主劉季承高祖氣運，得傳國玉璽，爾等蠻夷，竟敢私藏天家火器。速將核彈神器獻予大漢，否則天兵一至，爾等盡成齏粉！"
    "玉璽？還有誰是蠻夷，"林周突然插話，踢開腳邊半截凍硬的變異田鼠，“你們要不說，我以為你們是精神病院逃出來的，我都懷疑核戰前的精神病在這年頭還能活到現在？”
    人群爆發出哄笑。賣烤土豆的老漢趁機吆喝："現烤傳國玉璽！十斤糧票一個！"
    鄭安宙在大家的圍觀下慢悠悠直起身，軍靴碾過凍硬的雪塊發出咯吱聲響。他比薛末高出整整一頭，陰影籠罩對方時，那鑲玉襆頭明顯抖了抖。
    "天家？"鄭安宙從後槽牙擠出冷笑，"你主子劉季，核戰前不過是個貪汙扶貧款的縣長，現在披張漢高祖的皮就真當自己是真龍了？td老子跟姓張的這混蛋打了這麽多年遊擊，我他媽都沒聽說過有這麽一群神經病，"
    圍觀人群爆發出哄笑。賣凍梨的老漢趁機吆喝："看看！這袍子內襯還是化纖布料呢！"
    薛末麵皮漲得紫紅，節杖哐當砸在彈藥箱上："放肆！我主受命於天，爾等可知合肥七度易主皆因大漢神威？"他突然從袖中抖出卷帛書，"此乃討逆檄文，若三日之內不奉上核彈……"
    "討逆？"林周終於擠到前排，手裏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壓縮餅幹，"張燁霖的屍首都燒成灰拌進糞坑了，你們要核彈是想炸茅廁？我記得你們也沒那麽大個茅廁需要用核彈來填平。"
    薛末的耳尖漲得通紅，他突然拽過隨行文官——那年輕人捧著個黃花梨木盒，盒內天鵝絨墊上擺著枚刻有"受命於天"的玻璃璽印。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薛末竟掏出土製左輪手槍抵住文官太陽穴！
    "弑殺天使者，天誅地滅！"
    槍響的刹那，林周撲倒身旁的老婦人。子彈擊碎木盒，玻璃玉璽迸裂成渣，飛濺的碎片在鄭安宙的坦克裝甲上撞出叮當脆響。薛末的槍口還在冒煙，他戲劇化地調轉槍口頂住自己下頜，扣動扳機時卻隻傳出撞針空擊的哢嗒聲。
    "演夠沒？"鄭安宙的刺刀已貼上薛末喉結，"你們縣文工團的經費就培養出這種蹩腳戲子？"
    士兵們一擁而上，赭紅色漢服在雪地裏拖出淩亂痕跡。薛末的鶡冠滾落在地，露出地中海發型中央頑固翹起的幾根灰發。隨行"文官"的假胡子脫落半截，引得眾人圍在一塊笑的差點斷氣，
    "關進水牢。"鄭安宙用刺刀挑開薛末的錦緞腰帶，露出裏頭印著"碭山縣政府"字樣的保暖內衣，"跟之前逮的東吳細作關一起，讓他們比比誰家spay經費多。"
    鄭安宙吐槽完之後補充："記得給他們發針線，兩夥人天天忙著縫補戲服，就沒空互掐了。"
    林周撣了撣防寒服上的冰碴，突然發現薛末的"節杖"竟是改造的台球杆，鎏金部分已開始掉漆。他抬腳踢了踢癱軟的文官："回去告訴劉季，再派人來耍猴戲，下次送你們真核彈。不過是用飛機投彈掛架投擲，就看這蠢貨能不能接得住，"
    林周蹲身拾起半塊玻璃璽印，戰爭雷霆係統的掃描光幕閃過：【檢測到現代工藝品，可兌換5銀獅】。他隨手拋給玩鬧的孩童，轉頭望向核彈頭運輸隊——周勇正指揮工人用吊車將漆黑的核彈頭卸入地下掩體，履帶碾過的雪地上留著深褐色油漬。
    暮色降臨時，廣場燃起篝火。民眾圍著鐵桶燉煮變異狼肉，油脂在湯麵上泛著詭異的熒光。鄭安宙拎著伏特加酒瓶跨坐在坦克炮管上，槍管燒烤架上的田鼠腿滋滋冒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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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季這老狐狸。"他灌了口酒，指著衛星地圖上犬牙交錯的勢力線，"派個草台班子來試探，輸了不虧本，贏了白撿核彈。"
    林用匕首削著凍硬的壓縮餅幹，刀鋒在零下低溫中擦出火星，這時候電台內響起鄭安宙手下人的匯報："大唐的偵察機今早掠過營口，不過看樣子沒打算走，已經到你們那邊去了。"
    暗紅色天際突然掠過黑影，螺旋槳的轟鳴壓過人群喧鬧。其他人罵咧咧地跳上坦克，高射機槍的瞄準鏡追著那架塗裝成唐宮飛簷紋樣的運12運輸機："娘的！又來偷拍！射個穿甲燃燒彈給他們暖暖機艙！"
    而這時候烤火的老嫗顫巍巍湊近，龜裂的手掌捧著陶碗："軍爺，核彈頭真能換白麵不？"
    "能換的何止白麵。"鄭安宙割下半條田鼠腿塞進她碗裏，"等修好發射架，咱們讓中原那幫戲精知道——"他突然扯著破鑼嗓子吼起二人轉，"什麽叫真神下凡塵呐，哎嘿呦！”
    鄭安宙二人轉以後補充：“啊，還有我們是人民軍，不叫軍爺，哪怕核戰後我們的隊伍不在了，但也別叫咱們軍爺，"
    人群哄笑著應和，有個穿羊皮襖的漢子敲起鐵桶伴奏。林周望著躍動的篝火，視網膜上戰爭雷霆係統的提示幽幽閃爍：【新勢力交互完成，解鎖"威懾外交"科技分支】。寒風中飄來烤土豆的焦香，他忽然想起穿越前在莫斯科的夜晚——那時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回到華夏。因為自己一個突然穿越過來的外國人怎麽可能屬於這片土地，
    午夜時分，林周獨自走進地下掩體。泛黃的應急燈下，核彈頭泛著冷冽金屬光澤。他撫過鏽蝕的彈體，係統光幕在彈體表麵投下幽藍網格：【檢測到濃縮鈾核心完整度71，修複需消耗900萬銀獅，當然不修複也沒事，反正也是能炸的，】。
    "修複完成後，能威脅多大範圍？"
    【通過強5d 型攻擊機機腹掛載，有效威懾半徑1200公裏，覆蓋長安、洛陽等主要勢力核心區】
    林周輕笑出聲。想著還是不修了，反正有這些核彈頭在，那些穿著戲服舉著道具的"皇帝"們，將不得不麵對真正的曆史抉擇——是繼續在廢墟上扮演王朝舊夢，還是在鋼鐵與輻射中尋找新的生存法則。
    寒風從通風口灌入，卷走地堡內最後一絲暖意。林周轉身走向出口，身後沉睡的鋼鐵巨獸在陰影中若隱若現，宛如舊時代留給新世界的最後謎題。但自己懶得解密。自己也沒那腦子。還不如今天睡覺，明天想著該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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