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1日清晨。洛陽未央宮遺址旁的地下指揮所內，氙氣燈在防爆玻璃罩下投出冷白的光。劉季半躺在真皮沙發上，赤腳搭著檀木茶幾，指尖轉著枚鍍金打火機，火光在牆麵的全息沙盤上投出搖曳的暗影。電台裏傳來通訊兵斷斷續續的匯報："……薛末被扒得隻剩褲衩，鄭蠻子說……說讓您拿碭山醃菜壇子換人……"
    圍坐在戰術圓桌前的男人們哄笑起來。樊衝——原芒碭山礦場保安隊長，如今統率裝甲部隊的悍將——把軍靴重重踩上桌沿："劉哥，要我說直接給姓鄭的送兩車雷管，炸平他娘的山海關！"
    夏侯銘摘下戰術目鏡，露出眼角猙獰的刀疤。這位前縣武裝部參謀如今執掌情報司，指尖在紙質地圖上劃出猩紅軌跡："昨日咱們二十輛59式魔改坦克陷在山海關石河灘，被鄭安宙用66式加農炮當活靶打。不是弟兄們慫，是那幫東北蠻子把反坦克地雷埋在冰層下……"
    劉季突然甩出打火機，金屬撞擊聲讓滿室寂靜。他起身踱到全息沙盤前，山海關三維地貌在藍光中浮動："曹文，昨日折損多少？"
    坐在角落的治粟校尉曹文——核戰前縣糧倉管理員——翻動賬本的手指微微發顫："五十九輛坦克報廢，兩千弟兄凍傷，更糟的是……"他吞了吞口水，"唐軍李存的兩個裝甲師已推進到潼關管咱們還物資，咱們要是再敗……"
    "敗個屁！"樊衝拍案而起，震得桌麵的咖啡杯傾倒，"老子的鐵騎營還有三百輛五九改，炮管能塞進鄭蠻子的……"
    "塞你祖宗！"劉季抓起咖啡杯砸向沙盤，液體在沙盤山脈間暈染成褐色的河，"上月你帶人強攻九門口，被周勇手下的人用改裝高射機槍打成篩子，當老子忘了？"
    情報主官周勃調出熱成像圖，山海關角山陣地的暗紅色光點密如蜂巢："鄭安宙把哈爾濱兵工廠整體搬遷了。最新偵查顯示，他們在老龍頭至角山一線埋設了核地雷。"
    "核地雷？"夏侯銘瞳孔驟縮，"聽說那個從俄國來的外來者林周那瘋子真把哈爾濱的核彈頭拆了？"
    "拆出六個鈈核心。"周勃拿放大鏡看著衛星圖片分析"當量不大，但足夠把突擊集群炸上天。"
    劉季突然咧嘴笑了。他扯開迷彩服領口，露出脖頸處核爆灼傷的疤痕："二十萬兵力重新分配——樊衝帶裝甲集群佯攻九門口；夏侯銘的炮兵六個旅覆蓋石河防線；老子親率梟龍營走海路奇襲老龍頭。"
    空軍司令蕭何——前縣農用機場調度員——調出虛擬空域圖："二十四架轟6k已完成改裝，掛載凝固汽油彈。但鄭安宙的09式自行高炮群……"
    "用神風戰術。"劉季指尖劃過渤海灣，"挑六十個死囚，給殲8綁上八百公斤炸藥。告訴那幫雜碎，撞毀一座炮塔，家裏老小吃三年飽飯。"
    曹文賬本上的算珠劈啪作響："糧草隻夠支撐十七天。遼東黑市那邊的的商隊坐地起價，十噸玉米換一車皮56式衝鋒槍。"
    "拿傳國玉璽仿品跟他們換。"劉季踢開腳邊的青銅贗品，"告訴這幫黑心商人這是漢朝老物件，能鎮宅！你就問要不要吧。"
    當戰術燈轉為幽藍的備戰狀態，周勃突然壓低嗓音："李存的特使昨夜抵潼關，提出用三十輛96a坦克換咱們的碭山鈾礦……"
    劉季撫摸著沙盤上山海關的虛擬城牆，眼底閃過寒芒："給李存回禮——送他十二車皮煤渣，就說這是高祖斬白蛇的龍脈灰燼。要的話皆大歡喜，不要拉倒。"
    他忽然抓起通訊器，嘶吼在加密頻道炸響："梟龍營全體注意！明日拂曉登艦，咱們要給東北蠻子唱首大風歌！"
    ……
    渤海灣的冰層在月光下泛著詭譎的銀藍色，三十艘改裝漁輪正悄悄裝載59式水陸坦克。劉季站在旗艦甲板上，望著海天交界處漸濃的夜色，哼起核戰前最愛的老歌："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三百公裏外的山海關角山陣地上，鄭安宙正用熱成像儀觀察冰麵。他腳下埋著的核地雷保險栓上，林周手寫的警告在月光中隱約可見："此物一響，眾生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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