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6年8月2日·哈爾濱總指揮部
    指揮部臨時休息室內，三張行軍床並排擺放著。林周最先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天花板上緩慢旋轉的吊扇，扇葉上還沾著些許灰塵。他抬手看了看腕表——下午三點十七分，距離他們昏睡過去已經整整三十八個小時。
    "老鄭，老周，該醒了。"林周的聲音有些沙啞，他伸手推了推身旁的鄭安宙。這位東北聯軍總司令正抱著枕頭呼呼大睡，嘴角還掛著可疑的水漬。
    "唔...再睡五分鍾..."鄭安宙嘟囔著翻了個身，差點從狹窄的行軍床上滾下來。
    周勇倒是猛地坐起身來，像彈簧一樣："敵襲？"待看清周圍環境後，他才長舒一口氣，"媽的，還以為在戰壕裏。"
    年輕參謀小張聞聲進來，手裏端著三杯冰鎮格瓦斯："三位首長，這是炊事班特意準備的。"
    鄭安宙接過杯子，冰涼的觸感讓他徹底清醒過來。他環顧四周，發現指揮部裏異常安靜，隻有幾個值班參謀在忙碌。
    "現在什麽情況？"鄭安宙問道。
    "報告總司令，前線一切平靜。"小張立正回答，"按照停戰協議，各部都在休整。王參謀長說讓您三位好好休息，有緊急情況會立即報告。"
    林周推了推眼鏡，鏡片在陽光下反射著冷光："大唐那邊有什麽動靜？"
    "暫時沒有異常。不過..."小張壓低聲音，"偵察兵報告說，他們在邊境集結了大量工程部隊，像是在修建永久性防禦工事。"
    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鄭安宙咧嘴一笑："看來李世明是真打算遵守三年停戰協議了。"
    "暫時的。"林周冷冷地補充道。
    周勇突然伸了個懶腰，關節發出哢哢的響聲："說起來，咱們多久沒這麽悠閑地聊天了？自從一月份起義以來..."
    "七個月零兩天。"林周不假思索地回答。
    鄭安宙灌了一大口格瓦斯，滿足地歎了口氣："他娘的，連續二十小時不睡覺的日子總算告一段落了。老周，你還記得咱們遊擊隊時期最長的連續作戰記錄嗎？"
    周勇摸著下巴上的胡茬回憶道："五十八小時？不對，應該是六十三小時那次..."
    "六十四小時十七分鍾。"林周精準地報出數字，"從2035年12月3日早上6點到12月5日晚上10點17分。"
    鄭安宙和周勇同時轉頭看向他，表情複雜。
    "老林啊，"鄭安宙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機器人。"
    林周推了推眼鏡，沒有接話。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些精確到分鍾的數據，都是戰雷係統的記錄功能幫他記下的。
    話題不知怎麽轉到了最近在士兵中流行的漫畫上。周勇從床頭翻出一本皺巴巴的《名偵探柯南》單行本："你們看過這個嗎？炊事班的小子們傳著看的。"
    鄭安宙瞥了一眼封麵："那個走到哪死到哪的小學生？"
    "對，就是他。"周勇興致勃勃地翻著書頁，"你們說，要是咱們穿越到那個世界會怎麽樣？雖然咱們忙裏偷閑的時候聊過。"
    林周難得地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從戰略角度分析，那個世界的武力值分布極不均衡。"
    "可不是嘛！"周勇一拍大腿，"你看，有錢的有鈴木財團，隨隨便便就能建個幾百米的摩天樓；有權的有大岡紅葉，人家爺爺是前首相；還有大阪府警本部長的兒子服部平次..."
    鄭安宙嗤笑一聲："最離譜的是那個京極真，徒手能打斷石柱；毛利蘭一腳踢斷電線杆——這他娘的是超級賽亞人吧？"
    林周推了推眼鏡："從物理學角度，要達到那種破壞力，至少需要..."
    "停停停！"鄭安宙趕緊打斷他，"老林，咱們現在是閑聊，不是開作戰會議。"
    三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這種輕鬆的氛圍，在過去的七個月裏幾乎從未有過。
    周勇突然壓低聲音："你們知道最可笑的是什麽嗎？那個黑衣組織。"
    鄭安宙挑眉："就是那個反派組織？"
    "對！"周勇忍不住笑出聲，"整個組織都快被臥底滲透成篩子了！琴酒天天忙著殺自己人，哪有空幹正事？"
    林周冷靜地分析："從組織結構來看，這種情報機構如果放在現實世界，存活時間不會超過三個月。"
    "三個月？"鄭安宙誇張地擺手，"要是咱們東北聯軍的遊擊隊時期有這種豬對手，一個月就能把他們老巢端了！"
    周勇突然正色道："先補充一下，最長15天哪有這麽長的，說真的，要是咱們三個穿越到名柯世界，帶著現在的軍事素養和指揮經驗..."
    鄭安宙眼睛一亮："那不得把東京搬空？"
    "何止東京！"周勇興奮地比劃著，"大阪的港口設備，京都的精密儀器，橫濱的煉油廠..."
    林周已經不自覺地在腦海中列起了清單："首先需要占領的是三菱重工、川崎重工等軍工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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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安宙補充道："還有糧食儲備庫。名柯世界看起來物資豐富，光東京的存糧就夠咱們幾個集團軍吃半年。"
    周勇突然想到什麽，壞笑道："你們說，要是讓琴酒見識見識咱們的裝甲師..."
    "99a主戰坦克開道，"鄭安宙做了個衝鋒的手勢，"步兵戰車跟進，武裝直升機空中支援——什麽酒廠不酒廠的，直接推平！"
    林周推了推眼鏡："從戰術角度，72小時內可以完成對黑衣組織主要據點的清剿。"
    三人越說越興奮，仿佛真的在策劃一場跨次元的軍事行動。
    話題不知怎麽又轉到了東吳的覆滅上。鄭安宙喝了口格瓦斯，冷笑道："說起來，東吳那幫人連名柯裏的反派都不如。"
    "至少黑衣組織還知道清除叛徒，"林周冷靜地指出，"東吳連長江水位下降會導致變異生物暴露都不知道。"
    周勇搖頭歎息："但凡他們有點戰略眼光，在枯水期前在江底埋設水雷，大唐的浮橋哪能那麽容易架起來？"
    鄭安宙突然嚴肅起來："這就是為什麽我說，打仗不是靠個人勇武。"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要靠這個。"
    林周點頭讚同："名柯世界那些人，破案或許厲害，但戰略思維幾乎為零。"
    "毛利蘭能踢斷電線杆，"周勇模仿著踢腿動作，"但讓她指揮一個連的士兵守住陣地試試？"
    鄭安宙笑道："京極真能打穿牆壁，但麵對裝甲集群的推進，個人武力毫無意義。"
    林周做了總結："戰爭不是"真相隻有一個"的推理遊戲。在真實戰場上，一個微小的疏忽就可能導致數萬人喪生。"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各自沉浸在思緒中。窗外的蟬鳴聲顯得格外清晰。
    周勇突然問道："你們說，要是讓柯南來指揮咱們的部隊..."
    "打住！"鄭安宙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那小子走哪死哪的屬性太危險了。讓他指揮？咱們的士兵怕是要成片成片地倒。"
    林周推了推眼鏡："從概率學角度，那種死亡光環確實不適合出現在戰場上。"
    三人大笑起來，笑聲在指揮部裏回蕩。外麵的參謀們麵麵相覷，不知道三位首長為何如此開心。
    笑著笑著，鄭安宙突然歎了口氣："說真的，有時候我還挺羨慕那個世界的人。"
    周勇挑眉："羨慕他們能天天遇到命案？"
    "不，"鄭安宙搖頭，"羨慕他們還能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煩惱。咱們這裏..."他的目光掃過牆上的作戰地圖，"每天都在生死線上掙紮。"
    林周罕見地流露出感性的一麵："那個世界至少還有完整的城市，充足的物資，和平的生活..."
    周勇拍拍兩位戰友的肩膀："所以咱們才要打這場仗啊。等統一了華夏，重建了秩序，說不定咱們也能過上那種日子。"
    鄭安宙舉起格瓦斯杯子："為了這個目標，幹杯！"
    "幹杯！"三人的杯子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灑進來，給指揮部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在這個難得的和平午後，三位身經百戰的指揮官暫時放下了肩上的重擔，像普通人一樣說說笑笑。而其他參謀們。暫時不用對著地圖頭疼。他們隻負責當聽眾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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