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以後再也不要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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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玩笑開的有點大。
    畫聖韓妙染與書聖淩書墨斷袖,簡直駭人聽聞。
    沈竹月的確早就聽聞這二人青梅竹馬,知己情深,卻沒想到竟然真有此情。
    難怪當初這人看自己去白侍詔官舍的眼神那麽奇怪,連隨手給自己的一張草稿也討要。
    沈竹月悄然湊到洛文祺的身邊:“洛畫師,這二人是?”
    洛文祺鎮定自若:“就是你想的那樣!”
    他心思通透,多年前就看出子辰和小白之間與旁人不同。也就他們倆傻子在那裏懵懵懂懂,絲毫不知自己心意。
    沈竹月隻覺得自己眉頭難得緊皺。
    好端端的男人不去喜歡女人,怎麽就斷袖了呢?
    不過,他要是知道自己所景仰三聖,實際連洛文祺喜歡的都是男人,大概會嚇暈了。
    這邊,白豌老老實實的站在淩書墨旁邊。
    他七日沒有回院子裏住,和其他兩位畫師通宵達旦畫扇麵,沒有告訴子辰的確不太好。
    “你們是不是在幫定州軍籌集軍餉的錢銀?”淩書墨一眼便瞧出眼前之景的緣由。
    大贏畫壇想出賣畫賺錢籌集軍餉的,且真的能畫出高價的人也沒有幾個。
    “知我者子辰兄啊!”白豌笑著應。
    而淩書墨攏了攏他的披風,向另外二人拱手:“多謝齊荼兄,沈兄。二位高義!你們今日開始都去我府內住。比起這裏暖和的多,也更宜作畫。 ”
    白豌忍不住:“你怎麽不說我高義?”
    淩書墨似帶著愁,攥著他的手:“ 好,你也高義—— ”
    音調似拖的有些長,但是語氣卻十分古怪。
    就像是,在埋怨著什麽……
    白豌不適應的掙了掙手,沒掙脫開。
    他隻聽到耳邊有個輕柔埋怨的聲音:“高義也得好好休息,不許折騰自己。”
    隨後,淩書墨便叫人將扇麵畫夾和無數顏料筆墨帶走,直接把他催上了馬車。
    而沈竹月和洛文祺是坐另一個馬車。
    白豌坐在車內,手裏直接被塞進去兩個小手爐,披風也加了一層。
    知道自己這幾日住在這裏,直接把保暖的東西搬過來。
    “齊荼兄已經找到了靈禹貨商,我們的扇麵以畫聖絕妙畫作之名,至少能籌集到二十萬兩。必可支援收複兗州!”白豌頗為自得的告訴他。
    淩書墨半擁著他,卻一言不發的擰眉。
    見其不說話,白豌還以為是這樣做還不夠厲害。
    隻見他緩緩道:“當年,許多他國富商千金求畫,我卻非詔不得畫。如今我決心將大贏山河分畫為幾卷賣出,爭取能籌集到更多錢,幫助收複京城!”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淩書墨拿著疾筆記下來他說的每一句話,粼粼眼波裏的擔憂幾乎都要被人的話給揉碎了。
    他就那麽聽著白豌滔滔不絕的說著,一字一句的……
    半晌,白豌終於說完。
    隻聽到二人鼻息間均勻的呼吸。
    淩書墨才幽幽開口:“這七日,你睡了幾個時辰?”
    白豌愣了愣神,“這哪裏記得,困了便睡唄!”
    “意思是隻要你覺得不困,就可以熬著?”淩書墨勉強一笑。
    確實,如此呀!
    白豌並未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一直以來都是苦心作畫,上手就停不下來。
    隻聽到一個極為悅耳的聲音,淡淡道:“你總這樣嚇人,叫我怎麽安心。”
    用的嚇人,這算是很嚴重的詞。
    淩書墨已經再也不能經受這人不聲不響的離開自己,哪怕是半日。
    “你真不用擔心。”白豌覺得暖意從心底竄出,“我厲害著呢!”
    厲害,但失憶!
    厲害,但失明!
    厲害,但患了健忘和畏寒之症!
    淩書墨真再也不能相信,這人口中無數次許諾水過無痕。
    “今晚,我搬過來住。可不可以?”身旁人淡淡道。
    白豌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似乎聽錯了。
    這話是從淩書墨口裏說出來的?
    “子辰……我們……”
    二十出頭,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畢竟那次情事之後也過了許久,食髓知味也算正常。
    嗯,他懂的。
    隻是,這人明明都不記得了,要怎麽把主次顛倒的事情圓過去?
    結果,淩書墨回答的有理有據:“之前在你的茅屋,我們也是住一起的。我在你房內搬個軟塌就好。”
    “哦—— ”
    白豌隻覺得自己自作多情,想的頗多,真是氣結。
    看來,這人真的隻有飲酒後才會有心,矜持又無語。
    罷了……
    稍稍歎了口氣。
    入夜。
    沒想到白豌由於健忘,絲毫不記得這件事情了。
    他還和從前一樣在屋內畫完扇麵便掩住門,然後將這日作畫之心記下。
    於是,當淩書墨弄了枕頭和被褥進來時,直接把人給驚住了。
    “子辰,我被褥已經夠了。不必再送了!”白豌侃侃道,正要關門。
    他隻覺得屋內因為炭火已經熱氣浮躁,原本的三床被子真的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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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此刻淩書墨卻是語氣真摯:“我以後搬來住,你應了的。”
    “是嗎?”
    白豌細細猜想,毫無記憶。打開小冊子,也似乎沒有把這段對話記下來。
    不過,既然子辰那麽說,一定是自己應了的。
    於是,他走到床榻邊,側身往牆裏挪了挪,騰出了一個位置。
    淩書墨隻覺得麵上竄著紅,對某人這天塌不驚的舉動引的心生悸動。
    臉上陣陣燥熱,實在有些尷尬和手足無措。
    明明說的是像之前一個睡軟塌,一個睡床。
    如今,多半是不記得他說的話,覺得是同床共枕。
    這樣……
    應該也可以吧!
    他其實也不打算做什麽……
    微微歎了口氣。
    淩書墨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被褥搬上了床。他整個人像是被什麽東西牽住了,僵硬的躺下去。
    隻是靜靜的躺著,看著身旁人的身形出神。
    白豌側首瞧著他,隻覺得這人突然躺過來卻這麽君子的,居然一動不動?
    他真是覺得不知該不該氣惱。
    “哼,睡了!”
    說完,就朝裏翻了個身,背對著。
    本就好幾日沒好好睡,如今有些困。
    淩書墨聽到這人均勻的呼吸,不由得輕輕問了句:“阿白……”
    沒有轉身,怕是真的睡過去了。
    隻見他稍稍湊上前去:“你知道,這幾年我們總共被迫分離了五次嗎?每一次都仿佛生離死別!”
    “以後再也不要分離,好不好?”
    突然,他覺得有個溫熱的身體貼上自己胸前,手臂都被鉗製著抱住。
    有個人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回了句: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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