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玄璃不滅,大慶不休(感謝書友景點呱)

字數:4368   加入書籤

A+A-


    慶朝邊境。
    鄭州軍將軍潘英盯著河對麵,黑壓壓一片,鼻孔裏冷哼一聲。
    他死死看著對麵駐紮的玄璃軍營。
    “將軍,你已經看了許久……”
    “目前陛下隻是讓我們與玄璃軍對峙,未免對他們太過客氣!”
    親兵歎道:“將軍,陛下旨意,還是莫要質疑的好。”
    “哼!”
    潘英隻覺得心裏煩躁,隻想決然的上陣殺敵。
    都沒討要之前不平等條約以及上貢的賠款了!
    玄璃竟還不願意交還前朝被俘虜的兵將,工匠以及公主和太後。
    實屬難忍!
    既然慶武帝已經決定北伐了,為何還要拖到兩個月後呢?滅了玄璃國便是了。
    身旁的親兵觀察其憤慨的臉色,垂下頭,目光也看著對麵。
    他同樣憎恨玄璃的百般欺辱,憎惡它的盛氣淩人,但是開戰滅一國並非那麽簡單。
    “將軍,我們會報國仇家恨的!”
    如今的慶武帝尚武,可不是當年那個隻知道求和的嘉興帝。
    潘英突然側過身,手上緊緊握住刀柄,身形魁梧,目光如炬。
    當年,他在鄭州親眼見到國土被占,家人慘死。
    後來,他入了四洲軍從玄璃手中奪回了鄭州城等城,論軍功早就能封侯。要不是為了有朝一日滅玄璃不會答應來此鎮守。
    他是大慶如今最想滅了玄璃國的將軍!
    風瑟瑟……
    潘英和親兵眾人背影挺拔,他們默默的看著對岸,心思深沉。
    江邊山上黑壓壓一片……
    而順著這個江邊蜿蜒,到東麵兗州的一條小流,儼然已經有一葉扁舟漸漸靠近。
    沒有一會兒,看見小舟上似乎有兩個人。
    白豌披著白色皮裘坐在船艙書寫,抬眼望船邊執槳之人,身形清俊。
    越是到北方,便越是有些發涼,尤其是這江水上,潮濕陰冷的很。
    根據定北畫會以及淩書墨之前認識的官宦商隊的消息,如今進入玄璃盤查極其嚴格,隻有少部分的商隊和玄璃人才能入境。
    入境前,得好好籌謀,先打聽清楚洛文祺如今的近況。
    明明知道玄璃人恨他們兩個之前守城給吃了大鱉,但是還是得冒險進去!
    開戰在即,屆時兄弟好友出了什麽意外可怎麽辦……
    白豌放下筆,走上前去:“子辰,要不要歇一會兒,馬上就到兗州開陽船埠。得先偽裝一番。”
    淩書墨不動聲色放下槳:“也好,我教你一些那邊的習俗和方言,入境以後也能順利些。”
    某人一歎:“我這輩子還沒去過他國,再算多些見識!”
    “玄璃國崇佛尚武,留顱後發綁個辮子,脾氣直率,口音較輕。”
    淩書墨拿出早就寫好的文書。
    目光聚集在這張紙上,事無巨細,每一條都寫的極為清楚。
    “來,我教你弄那個辮子。得仔細看些,盡量記下來。我們也好配合阿硯入境。”
    白豌挑著眉,苦笑:“果然是移風易俗,我得好好瞧瞧。”
    “過了境再換。”淩書墨挽起他的發,通關牒文這種節遞給他。
    這不是淩書墨第一次去玄璃,他總共出使過三次。隻有金熙宗登基後的那次,他才遭遇扣殺。
    多年再去,不知會麵對何種境況!
    亦不知是生,是死?
    小舟劃過屏障,看著開陽船埠近在眼前。
    他們身後層層疊疊的山巒開始變得愈發的平整,三江交匯。
    船埠漸近,小舟頓住,果然岸邊停靠了不少人。
    定睛看去,一隻船上正在搬貨,陸陸續續不少穿著頭戴氈帽,腳上是筒靴。
    一個個短衣長褲,披著外搭。
    尤其,是林硯穿著粗獷的短裝直接就迎上前來。
    “主……淩員外,白員外。我已經候了許久。”
    白豌一怔,看著其身後的一輛馬車,不少馬匹,儼然就是成熟的商隊。
    他恍然:“原來子辰你之前讓阿硯提前出發,竟然是早就準備了這些。”
    淩書墨歎道:“他已經不是我的屬下,卻還是願意幫我們,實在令人感激。”
    白豌定定的看著那個忙忙碌碌人,笑著上前握手道:
    “你這樣費心力,等回去送你錢,給蓋個房子娶媳婦!”
    呃……
    阿硯尷尬的撓撓頭,滿臉羞澀:“這娶媳婦的事情……後麵再……再說吧……”
    身旁人不禁揉著白豌的肩,假裝不經意間將其手從阿硯的手中抽出來。
    不禁感慨:是不是這人和每一個自己的兄弟好友都這麽說。
    之前也是和王森王胖子許諾的,隻可惜房子剛給看好,人就戰死沙場了。
    最後,白豌隻得把錢攢著要給王胖子的母親,隻不過至今沒有找到人。
    那場守城之戰,不止這一個連撫恤金都無處發的人……
    於是,淩書墨攜著白豌的衣袖朝前走。
    他鄭重道:“眼下我們還是先備好喬裝,去邊境的楓驛客棧休息一晚,明日再入境。”
    白豌一陣皺眉:“要是可以,最好提前打聽一下洛文祺的情況。”
    林硯拱手,似乎麵露難色,猶豫中開口道:“如今因為兩國對峙,國師說會把國內的大慶人都抓去這樣淩辱……可能……”
    “希望洛公子沒有被俘……”
    “淩辱?”
    林硯深沉的閉上雙眼:
    “玄璃都城興陵,那裏每個月舉行牽羊禮和踏歌行的宴會又要到了!”
    聞言,白豌隻覺得腦中血液上衝,匯集眼中,憤慨到不能自已。
    所謂牽羊禮,便是讓人頭纏手帕,赤身披羊皮,坦胸露背的被用繩子綁著脖子,被牽著走。
    所謂踏歌行,則是讓人赤腳在幾米長燒紅的鐵板上行走,甚至跳舞。
    蔡薑曾經說過,當年那些從大贏被俘的畫師被迫觀禮,並且要畫下這些慘狀。
    被俘樂工還要在旁邊彈琴助興!
    這簡直是喪盡天良之舉!
    當年一萬多名俘虜,至今殘存的恐怕不多了……
    淩書墨與白豌憤而都緊緊握住雙拳。
    他們是要救洛文祺和陳形意,但是這個消息更是讓人心覺義憤填膺:
    玄璃不滅,大慶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