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淩某願意以自己的性命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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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豌愣愣的看著他:“子辰,你……怎麽?”
    “其實我自己可以解決一切的……”
    白豌說話間被人緊緊握住手腕,似乎竭力也使不上力氣。
    大概是有的人哪怕外表脾氣再像一隻溫順的兔子,本質也並不是那樣。
    此時,淩書墨淡淡的笑,傾盡情思:“我知道你可以解決,可是我們不是墨染雙傑嗎?”
    聽他這麽說,白豌的眼中不由自主的染上水霧。
    近在咫尺的人讓人心中柔軟。
    淩書墨笑了笑:“起碼你失敗了,還有一個我。”
    十指嵌入,手上的溫度簡直可以燙的人掙脫不開。
    這般親密的舉動,落在旁邊施鴉青眼裏猜想便十之八九了。
    如此盛名,竟還這樣離經叛道。
    天下文人墨客們要是知道了,非得引起爭議不可。
    “既如此,勞煩韓畫聖隨咱家去樓台完成此畫!”
    先前的太監終於收住麵上淩厲,訕訕道。
    “好!”
    白豌拂袖應,卻滿心滿眼隻看著旁邊的青衣人。
    明明答應的很爽快,但顯然當洛文祺等人的船劃走一段時日後……
    他立馬就拖延了!
    潘英將軍帶著眾人圍觀這位畫聖,想知道他究竟要磨蹭到什麽時候。
    樓台亭閣的玄璃皇後被捆著一動不動,另有士兵十九人等著。
    如何淩辱的雷霆手段都說了,畫中內容就是要狠狠報複玄璃。
    可隻見這位畫聖半躺在軟榻上,一筆未動不說,竟還半路睡了過去。
    “這都要到晚上了,韓畫聖什麽時候才開始畫?”
    潘英將軍真是難以理解這位任性的大才。
    淩書墨幽幽一笑:“既到了晚上,便點三盞燈對著書桌吧!”
    他輕拍了一下軟榻上的人。
    白豌本寐到了夜半天黑的時候,好半天才翻了個身,不動,勉強嗯了一聲。
    “韓畫聖,你還要拖延時間嗎?”
    “怎麽會……”
    白豌伸了個懶腰。
    “我是那種胡說八道,不守諾言的人麽?”
    得益於於畫聖的名聲,根本沒有人還記得白雲城那段過往。
    “叫人幫掌個燈,我要三盞不同方向的!”
    白豌起身立在桌前,卻發現燈盞早已備好,全部都是自己慣常角度。
    他望著夜色中樓台,赤色光影重疊,好似隱沒黑暗中的殘忍血色。
    那個樓台和裏麵的人就是一場慶帝對外宣稱的暴戾血書。
    戲台子已經搭好。
    天下第一畫聖備好了筆墨。
    潘英終於哈哈大笑,性如烈火:“來人,去叫台上開始吧!報滅國之恨!!哈哈哈哈哈哈!”
    親兵立馬小跑去了樓台。
    片刻後,人卻是匆匆回來,茫茫然不知所措。
    “你怎麽回來了?”潘英將軍莫名的問,“為何還不開始?”
    親兵為難的歎了口氣:“玄璃皇後和那些後妃已經死了。”
    “死了?”
    潘英將軍有些蒙:“怎麽會死!”
    他們趕緊去了樓台,竟然不是噫語。
    玄璃皇後確實死了,脖頸上濺起血花,跪在地上。其他十九名士兵完全沒有注意到人已死。
    “她們身上的飾品早已被取走,不可能是自盡。”
    如此,要怎麽把當年宗室女子之仇報於天下,羞辱於史書。
    白豌提起筆,沒一會兒便落下,指著台上不起眼的小黑影道:
    “我的丹青不是用來畫他們要的那種東西的!”
    “我知道——”
    淩書墨用手指蘸水,在桌上寫給他看,對方一眼便明白。
    明滅……
    轉眼間,潘英將軍等人便隻能憂心忡忡的走回來。
    既然玄璃的皇後已死,那麽既定畫的內容就不複存在。慶帝陛下那裏便無法交代。
    這本是讓他心裏煩悶。
    沒想到,待潘英將軍回到桌前卻發現丹青已經畫好。
    三盞青燈,明滅搖曳。
    圖紙在桌上展開,依著卻是一幅奇異詭譎的內容。
    人形骷髏身著透明紗袍,手拿提線木偶為小童表演。
    旁邊輕紗婦人全無害怕,平靜凝視好似一家三口。
    “懸絲傀儡戲?”
    潘英見畫脫口而出,他心覺的內容駭異,看著令人害怕。
    左看半天,右看半天。除了前無古人的怪異外實在看不出和《嚐美圖》有何關聯。
    白豌意味深長的遞給他。
    “這幅畫比《嚐美圖》更能表此刻帝王之心。你相信韓某。”
    對於這話,潘英是不相信的。隻覺得區區一幅畫而已,怎能左右?
    可是,這個人是韓妙染便不得不讓人相信。
    尤其,上麵還有淩書墨的行書題字,蒼勁有力,行雲流水。
    “十指懸絲,繹悲秋,方寸間萬事可為。”
    白豌小心翼翼的將筆收好,給了個筆勢便要和淩書墨一起離開。
    潘英將軍吃驚:“憑這便能回稟慶帝陛下?不行吧……絕對不行吧!”
    “阿白說可以,那必定就是可以的。”
    淩書墨打斷他,幹脆利落道:“將軍,你我都曾隨慶帝起義,所謂《嚐美圖》當真是他能提出來的嗎?”
    天下第一畫聖或許是上命的封號,作慶報國仇之丹青也沒有異議。
    但是,畫如此牲畜般行徑的行為,著實不是宋遠山能做出來的事情。
    “你如何能斷定?!”潘英問道。
    “淩某願意以自己的性命起誓,若韓妙染之作不得聖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