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守令牌尋求庇護,采草藥勇救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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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李煜陪著李夢楠去了一趟縣城,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夥絕非尋常的黑衣人
    黑衣人被李煜佩戴的令牌燙怕了,隻能灰溜溜的逃回去了,父女倆這才感覺到這塊令牌的奇特之處
    “這令牌恐怕是不簡單啊!”李夢楠喃喃道,把令牌還給李煜,“快帶好,別弄丟了,咱們趕緊回家,這裏不安全。”
    “嗯。”李煜點點頭,把令牌重新掛回脖子上,塞進衣領裏,然後扶起李夢楠,提起書箱,快步朝著烏鎮的方向走去
    剛才的驚嚇還沒完全散去,她的心跳得很快,手裏也全是汗,可以想到很快就能到家,見到娘,心裏就踏實了一些
    剩下的三裏路,兩人走得很快,李夢楠也顧不上累了,隻想趕緊回到烏鎮
    路上偶爾遇到幾個趕路的村民,李煜都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生怕再遇到剛才的黑衣人,好在一路平安,沒再出什麽意外
    夕陽西下的時候,兩人終於走到了烏鎮的鎮口。烏鎮的鎮口有座石橋,橋上掛著兩盞紅燈籠,遠遠看去,暖融融的
    橋邊的石階上,一個穿著青布圍裙的夫人正站在那裏,手裏拿著一件薄外套,不時朝著路的方向張望正是田雲翠
    “他爹,煜兒!”田文翠一眼就看到了李夢楠和李煜,連忙快步迎了上來,臉上滿是喜色
    可看到兩人狼狽的樣子,又瞬間皺起了眉,“怎麽了?這是?衣服上怎麽沾了這麽多泥?夢楠,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差?”
    “雲翠,先回家,回家再說。”李夢楠喘著氣,聲音裏還有點虛弱
    田雲翠見他這樣,也不敢多問,連忙接過李煜手裏的書箱,又伸手扶住李夢蘭,三人一起往家裏走
    李煜家住在烏鎮的東頭,是個小小的四合院,院子裏種著一棵石榴樹,此時正開著紅豔豔的花,把院子裝點得格外熱鬧
    田園翠把兩人讓進裏屋,先給李夢楠倒了一杯熱茶,又摸了摸李煜的頭,見她也沒傷著,才稍稍放下心來
    “到底出了什麽事了?”田雲翠坐在李夢楠旁邊,看著他的眼睛,語氣裏滿是擔心,“是不是路上遇到壞人了?”
    李夢楠喝了一口熱茶,緩了緩神,這才把路上遇到黑衣人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從兩個黑衣人的影子樣子,到他們要搶李煜的青銅令牌,再到令牌突然發燙,燙傷黑衣人,最後兩人趁機逃跑,都講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田雲翠越聽越驚訝,眼睛越睜越大,聽到黑衣人要搶令牌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抓住了李煜的手
    聽到令牌發燙的時候,又忍不住看向李煜的脖子,“令牌真的會發燙,還燙傷了人?”
    “是真的,娘。”李煜點點頭,把脖子上的青銅令牌拿了出來,遞給田雲翠
    “您看,剛才在回來的時候,它又變涼了,現在跟平時一樣,可當時真的特別燙,還發紅,那兩個黑衣人都被燙跑了。”
    田雲翠接過令牌,放在手心裏仔細端詳著,她跟這令牌打交道也有十多年了,平時李煜洗澡的時候,都是她幫忙把令牌收起來,從沒覺得這令牌有什麽特別的
    可今天聽李夢楠和李煜這麽一說,她又覺得這令牌透著一股奇怪
    “這令牌是阿煜繈褓裏帶的,當時我還以為就是個普通的玩意兒,沒想到……”田雲翠喃喃道
    她把令牌還給李煜,“快帶好,以後可別再隨便拿出來,那兩個黑衣人既然能找到咱們,說不定還會再來!”
    “是啊。”李夢楠點點頭,臉色嚴肅起來,“我總覺得那兩個黑衣人不像是普通的毛賊,他們好像早就知道阿煜有這塊令牌,而且目標很明確,就是衝著令牌來的。”
    “那怎麽辦啊?”田雲翠慌了,她一輩子沒遇到過這種事
    “要是他們再來,找阿煜的麻煩可怎麽辦啊?咱們烏鎮這麽小,藏也藏不住啊!”
    李煜看著爹娘擔心的樣子,心裏也有點難受,她知道都是因為這塊令牌,才給家裏帶來了這麽大的麻煩
    他攥緊了手裏的令牌,小聲道:“爹,娘,要是……要是他們再來,我就把令牌給他們唄,隻要他們不傷害你們就行!”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李夢楠立刻打斷她,語氣很嚴肅
    “這令牌是你的東西,怎麽能給他們?再說,他們要是拿了令牌,還不一定會幹些什麽呢!你放心,有爹和娘在,絕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
    田雲翠也點點頭,摸了摸李煜的頭,“你爹說的對,咱們不能怕他們,明天我就去跟鎮裏說說,讓他們多派幾個人在鎮口看著,要是再看到那兩個黑衣人,就趕緊報官。”
    李煜看著爹娘堅定的眼神,心裏暖暖的
    她把令牌重新塞進了衣領裏,貼在胸口,隻覺得那塊微涼的青銅就好像也有了溫度
    她不知道這令牌到底藏著什麽秘密,也不知道那兩個黑衣人還會不會再來,可她知道,隻要有爹娘在身邊,她就什麽都不怕
    那天晚上,田雲翠做了李煜最愛吃的紅燒肉和青菜豆腐,還煮了一鍋小米粥
    吃飯的時候,田雲翠一個勁地給李煜夾菜,讓她多吃點
    李夢楠也不時地跟她說些私塾裏的趣事,目的就是讓她忘了白天的驚嚇
    吃完飯,李煜幫田雲翠收拾碗筷,田雲翠卻不讓她碰,讓她回房歇息
    李煜回到自己的小房間,坐在床邊,從衣領裏拿出那塊青銅令牌,月光從窗戶透射進來,照在令牌上,泛著淡淡的光澤
    她輕輕撫摸著令牌上模糊的紋路,心裏滿是疑惑,這塊令牌到底是誰給她的?為什麽會有黑衣人想要搶?它剛才的發燙,又是怎麽回事呢
    這些問題她沒有答案,可她隱隱覺得,這塊令牌還有今天遇到的黑衣人,或許隻是一個開始
    她的人生,可能會因為這塊小小的青銅令牌,變得不再平凡
    她把令牌重新掛好,躺到床上,閉上眼睛,窗外傳來蟲鳴聲和風吹石榴樹葉的“沙沙”聲,很安靜
    她想起爹娘的笑容,想起烏鎮的石橋和流水,心裏漸漸平靜下來
    不管未來會遇到什麽,他都會好好的守護著爹娘,守護這個家,也守護好,這塊藏著秘密的青銅令牌
    夜色漸深,烏鎮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隻有那盞掛在李家屋簷下的紅燈籠,還亮著暖融融的光
    就好像是在守護著這個小小的家,也守護著那個藏在少女胸口的,關於青銅令牌的秘密
    這一切都還在安靜之中,可是洪振國那邊又鬧出了一點小動靜
    鎮遠武館的晨練鍾聲,剛響過第三響,洪振國就背著竹編藥簍站在武館門外
    竹簍是館裏的老篾匠王伯親手編的,篾條削得均勻,接口處用細竹絲纏繞得緊實,裏層墊著兩層洗得發白的粗麻布,邊角還繡著武館的
    一柄斜挎的長劍裹著三片帶露的草藥,針腳不算細密,卻是王伯的小孫女阿花花了三天繡的
    洪振國指尖摩挲著那片草藥鏽紋,心裏暖烘烘的,盡管這一個月武館上下的娛樂勁兒比他在家鄉時還要親厚
    “振國,發什麽愣,把這個帶上。”李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剛晨練完的粗喘
    他手裏拎著個巴掌大的藍布包,布角磨得起了毛,卻是武館學徒們常用的“應急包”
    作為鎮遠武館的大師兄,李虎今年二十八歲,身高近七尺,肩寬 、背厚得能擋下半個門框,胳膊上的肌肉像浸了油的鐵塊,繃得緊緊的
    臉上一道淺疤從左眉骨斜斜劃到下頜,是去年深秋下山時下山除狼時被母狼的獠牙蹭出來的
    他走到洪振國麵前,把布包塞進對方手裏,指尖觸到洪振國微涼的手,又多叮囑了一句
    “裏麵是陳師娘配的金瘡藥,還有兩塊麥餅,陳師娘今早特意多放了芝麻,你嚐嚐。”
    望著遠處的山,他又說:“ 青木山不比城裏的石板路,山路堵得很,咱們得走兩個時辰才能到血葉參常長的那片山坡
    洪正國捏了捏布包,麥餅的硬實感,隔著粗布傳來,還能隱約聞到芝麻的香氣
    他趕緊把布包塞進藥簍側袋,又緊了緊腰間的短刀,那是他爹送他來時臨走前塞給他的,刀鞘是老梨木的,被摩挲得泛著琥珀色的光,刀刃磨得發亮,能映出他的眉眼
    “多謝大師兄,也替我謝過陳師娘。”
    李虎點點頭,目光掃過洪振國的腳,那雙新納的布鞋,鞋底納了三層布,是洪振國自己縫的,針腳歪歪扭扭
    “鞋子綁緊點,青霧山的露水重,石頭上滑得很,別像上次小師弟那樣摔得膝蓋破了皮。”
    他說著從腰後抽出一根三寸長的木杖,杖頭被磨得光滑,還纏著一圈紅
    那是三年前武館的周明師弟給他編的,說能擋邪祟
    洪振國趕緊彎腰把鞋帶再係了個死結
    他上個月才拜入鎮遠武館,在家鄉跟著爹練過幾年粗淺的莊稼拳,底子比其他學徒好些,卻遠不及李虎這樣能開三石弓的武師
    這次趙滄瀾館主讓他跟著李虎進山,說是“認認草藥,長點見識。”
    可做完陳師娘偷偷跟他說,館裏的小師弟王迅拳時岔了氣,傷了內腑,急需血葉參續氣,趙館主是覺得他“心細膽子正”,才特意選了他
    “走了!”李虎率先邁步踏上通往山林的小路,木杖輕輕撥開擋路的青蒿,晨露滴答滴在他粗布褲腿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洪振國趕緊跟上,刻意放慢腳步,跟在李虎身後半步。鎮遠武館裏的老人都說,跟師兄進山要落後半步,眼觀六路,既不會擋了師兄的路,也能看清師兄指的草藥
    山路比洪振國想象中難走得多,路麵坑坑窪窪,全是雨水衝刷出來的淺溝,還時不時有凸起的老樹根,像蜷著的蛇,稍不留意就會絆腳
    李虎走得極穩,每一步都踩在樹根或石頭的實處,木杖時不時敲敲地麵,像是在試探著什麽
    他嘴裏還不忘給洪振國講解,聲音裹在山林的風裏,格外清晰,“你看左邊那片開紫花的花瓣上,有白點點的是紫花地丁,能治瘡癰
    “上次你練拳磨破了手掌,陳師娘給你敷的就是這個。再往前走,有一片蒲公英,挖的時候要帶根
    “根係上的泥,要輕輕抖,別弄斷了,曬幹了能清熱。要是上火了,泡點水喝喝,比什麽都強。”
    洪振國認真的聽著,眼睛瞪得圓圓的,盯著路邊的植物
    他從小在鎮上的藥鋪幫過工,認識些常見的草藥。可青木山的草藥長得更旺,葉片也更綠,連蒲公英的絨毛都比正常的厚實
    他伸手想摸一摸紫花地丁的花瓣,卻被李虎攔住了。“別碰,花瓣上的露水,沾了手一會兒曬到太陽會癢。”
    洪振國趕緊收手,心裏暗歎,還是大師兄心細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林間的光線突然暗了些,頭頂的樟樹葉長得太密,枝丫交錯著織成一張大網,陽光隻能透過縫隙曬下來,形成一道細細的光柱,落在地上,像撒了把碎金子
    李虎突然停下腳步,側耳聽了聽,眉頭皺成了“川”字,“不對勁!”
    洪振國也趕緊停下,繃住呼吸,隻聽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還有遠處不知名的小鳥在“啾啾”地叫著,沒覺得有什麽異常,“大師兄,怎麽了?”
    “太靜了。”李虎壓低聲音,手裏的木杖握得更緊,直接泛了白,“青霧山,這時候該有鬆鼠竄,還有野雞咯咯叫,今天怎麽連個蟲鳴都沒有?你看那棵橡樹。”
    他指了指不遠處一棵老橡樹,樹幹上有個樹洞,“往常這個點會有隻花鬆鼠在樹洞裏啃鬆果,今天怎麽沒影了?”
    洪振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樹洞空蕩蕩的,連片鬆葉都沒有
    他心裏一緊,手不自覺地按在了腰間的短刀上,爹以前跟他說過,山裏要是突然靜得反常,肯定有危險
    “你跟緊我,別走遠,腳底下踩穩了。”李虎說著,腳步放得更輕,木杖在前麵探路的速度也慢了些
    洪振國跟在後麵,能感覺到空氣裏的草木香淡了些,隱隱透出一股說不出的陰冷,像深秋的井水,涼得滲人
    又走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嗚嗚”聲,像是狼的嚎叫,卻又夾雜著孩子的哭聲,細細的,斷斷續續的裹在風裏,聽的人心裏直發毛
    “是狼嚎。”洪振國心裏咯噔一下,他在家鄉聽過狼嚎,都是“嗷嗚”的長聲,可這個聲音裏還帶著孩子的嗚咽,像被捂住了嘴,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絕望
    李虎臉色一變,猛地加快腳步,“走,去看看。”他的木杖幾乎是貼著地麵掃過去,撥開擋路的灌木叢,枝條“嘩啦”作響
    洪振國也跟著跑,粗布衣服被樹枝勾住,劃出了道道口子,他卻顧不上疼,那孩子的哭聲實在太可憐了
    到底是什麽情況?欲知後事如何,請耐心等待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