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回烏鎮路遇非常人,青銅令暗藏驚天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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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洪振國想探究一下自己拳頭上的金光是怎麽回事,趁著大家都還在熟睡,他趕忙起床,準備到院子裏再查看一下
    沒想到追著的一個黑影,竟變成了一隻野貓,野貓鑽進樹林,他也無心再追下去
    洪振國站在原地,心裏充滿了疑惑。他又在樹林裏找了一會兒,還是沒找到那個黑影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心裏犯嘀咕,難道真的是自己看錯了?可那黑影明明是人的形狀啊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覺得有點冷,也沒心思再練功了。轉身慢慢地走回了廂房
    躺到床上,洪振國輾轉反側,他想起了那個黑影,想起了那隻眼睛發光的野貓,還有自己拳頭上的金光
    這些事情像一團亂麻纏住他的心,他不知道這道金光會給他帶來什麽,也不知道那個野貓和那個黑影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他隻知道從今天起,他的生活似乎變得不一樣了,而這一切僅僅是個開始,他的生活將會掀起更大的浪花
    洪振國的故事就暫時停在這裏吧,接下來,我們再回到李煜這裏,看看她又是什麽情況
    暮春的江南總裹著一層軟綿綿的水汽,從縣城回到烏鎮的土路,被前兩夜的春雨浸得發潮,腳踩上去會沾起細碎的泥點
    空氣中夾雜著路邊野薔薇的香甜,漫在春風裏,倒讓人覺得渾身都鬆軟了幾分
    李夢楠拄著根烏木拐杖,走得有些慢。他年過花甲,頭發已經白了大半,用一根青色的布帶,鬆鬆束在腦後,身上穿的月白長衫,沾了些塵土,卻依舊整整齊齊
    這位在烏鎮私塾教了二十多年書的老學究,一輩子最講究“體麵”二字,哪怕是走三十裏地的土路,也不肯讓自己顯得狼狽
    “爹,您歇會兒吧。”跟在他身側的少女停下腳步,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這少女便是李煜,剛滿十二歲,梳著雙丫髻,鬢邊別著朵剛摘的白色野菊,襯得一張小臉愈發白淨
    她手裏拎著個半舊的藍布書箱,書箱上繡著朵小小的蓮花,是養母田雲翠親手繡的,裏麵裝著李夢瀾從縣城書鋪淘來的幾本舊書,還有給家裏帶的東西
    給田潤翠扯的半匹青布,給李煜買的兩塊桂花糕
    李夢楠喘了口氣,抬頭看了看天。日頭已過了正午,暖融融的陽光穿過路邊的柳樹枝條,灑下斑駁的光影
    遠處隱約能看到烏鎮的輪廓,黛色的屋頂浸在水汽裏,像一幅暈遠開的水墨畫
    “也好,歇會兒再走。”他點點頭,跟著李煜走到路邊一棵大槐樹下
    樹下有塊平整的青石板,李煜掏出帕子擦了擦上麵的灰塵,才扶著李夢楠坐下
    她自己則蹲在旁邊,從書箱側袋裏摸出個油紙包打開來,裏麵是兩塊用油紙裹得嚴實的桂花糕,還帶著點溫熱
    爹,您吃塊糕墊墊,還有三裏地就到鎮口了。李煜遞過一塊糕,聲音軟軟的,卻透著一股細心
    自她那年被李夢楠夫婦從蘆葦叢裏撿回來,這對夫婦便把她當做親生女兒疼
    李夢楠教他讀書寫字,田雲翠教她縫補漿洗,十多年來,李煜早已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也把這對老人當成了真正的爹娘
    李夢楠接過桂花糕,咬了一口,甜香瞬間在嘴裏散開
    他看著李煜,眼裏滿是溫和,“還是你細心,剛才在縣城書鋪,要不是你提醒我帶傘,說不定這會兒就成了落湯雞了。”
    李玉笑了笑,也拿了一塊糕咬了一小口。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脖子上,那裏掛著一塊青銅令牌,用紅繩係著,貼在衣領裏,隻露出一小截邊緣
    這令牌是田雲翠撿到時,他繈褓裏裹著的唯一的東西,巴掌大小,正麵刻著模糊的紋路,像雲又像龍,反麵是一道淺淺的凹槽,摸上去冰冰涼涼的
    這些年,李煜一直把它戴在身上,從未摘下過,就像帶著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掛
    “對了,剛才在縣城,王掌櫃還問起你,說你上次寫的那篇《春日賦》,他讀著很是喜歡。”
    李夢楠想起在縣城的事,忍不住跟李煜叨念,“等秋天縣學招考,你也去試試,憑你的學問,說不定就能考上。”
    李煜聞言,眼睛亮了亮,卻又很快垂了下去,“我……我還是想在家幫娘做活,也能陪陪您。縣學在城裏,離家太遠了。”
    她不是不想去,隻是知道家裏不富裕,李夢楠教書的束修隻夠維持日常開銷,要去縣學,還要花住宿費,束修費,她不想給爹娘添負擔
    李夢楠知道她的心思,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傻孩子,爹和娘就盼著你有出息,錢的事,你別擔心,爹這幾年攢那些銀子,夠你去縣學的。”
    李煜眼眶微微泛紅,她知道爹娘是真心為她好。“爹,我怕我考不上,到時候白費了那些錢。”她聲音帶著一絲擔憂
    李夢楠拍了拍她的手,溫和地說:“考不上也沒關係,就當去長長見識。你這些年的努力,爹都看在眼裏,你有這個能力。而且,就算沒考上,咱們也不會怪你。”
    李煜咬了咬嘴唇,心中滿是感動。她看著李夢楠,認真地點了點頭,“爹,那我試試。我一定好好準備,不辜負您和娘的期望。”
    李夢楠欣慰地笑了,“這就對了。你要是能考上縣學,將來說不定能有大出息。”
    說完,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咱們繼續趕路吧,你娘估計都等急了。”
    李煜也站起身,拎起書箱,和李夢楠一起朝著烏鎮走去。雨後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就好似為他們的未來鍍上了一層希望的光輝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路那頭傳來,李煜下意識地抬頭看去,隻見兩個黑衣人從路邊的樹林裏走了出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兩個黑衣人都很高大,身穿黑色的勁裝,臉上蒙著黑色的麵巾,隻露出一雙眼睛
    左邊那人的眼睛是個三角眼,透著一股陰冷的光,右邊那人的眼睛則很圓,卻沒什麽神采,像兩團死灰
    他們手裏沒拿刀,卻攥著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一看就不是善茬
    李夢楠的臉色瞬間變了,他下意識的把李煜拉到自己身後,拄著拐杖的手緊了緊,“你們……你們兩個是誰?想幹什麽?”
    烏鎮一帶向來比較太平,除了偶爾有幾個小毛賊,從來沒見過這樣打扮的人
    李煜躲在李夢楠身後,心裏有點兒發慌,卻還是悄悄攥緊了拳頭
    她雖然是個女孩子,卻跟著李夢楠讀了不少的書,也知道遇事不能慌的道理
    三角眼黑人往前邁了一步,目光直直地落在李煜的脖子上
    聲音像砂紙磨過木頭,又粗又啞,“小姑娘,你脖子上戴的是什麽東西?”
    李煜心裏一緊,下意識地把脖子往衣領裏縮了縮,想把青銅令牌藏得更嚴實些。她沒說話,隻是警惕地看著對方
    圓眼黑衣人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往前走了兩步,語氣更衝了,“問你話呢?沒聽見嗎?把你脖子上的令牌拿過來,借我看看。”
    “令牌?”李夢楠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李煜脖子上的青銅令牌
    他心裏咯噔一下,這令牌跟李煜這麽多年,從沒出過什麽異常,怎麽會被這兩個黑衣人盯上
    “那是孩子的貼身之物,不值錢就是個念想。”
    李夢楠強作鎮定地開口,“兩位要是缺錢,我這裏有幾兩銀子,你們拿去吧,就別為難孩子了。”說著,他就要去腰間摸腰間的錢袋
    “誰要你的銀子?”三角眼黑衣人一把揮開李夢楠的手,動作又快又狠
    李夢楠沒站穩,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差點兒摔倒在地
    “爹!”李煜驚呼一聲,連忙扶住李夢楠,抬頭瞪著黑衣人,眼裏滿是怒氣,“你們別欺負我爹。”
    “欺負?”三角眼黑衣人嗤笑一聲,目光又落回李煜的脖子上,“我們隻要那塊令牌,識相的就自己拿出來,不然……”
    他話沒說完,卻抬起手,露出了手腕上一道長長的疤痕,威脅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李煜緊緊咬著下唇,心裏又怕又急。她知道這兩個黑衣人不好惹,可這青銅令牌是她跟親生父母唯一的聯係,她絕不能給他們
    就在三角眼黑衣人往前逼近,伸手要去扯李煜脖子上的紅繩時,李煜本能地往後一躲
    也就在這一瞬間,她脖子裏的青銅令牌,突然變熱了,不是平時那種貼在皮膚上的微涼,而是像被火烤過一樣
    瞬間變得滾燙,燙得她脖子一陣發麻,忍不住“嘶!”地喊了一聲
    “嗯?”三角眼黑衣人見她躲了,手沒收住,反而更快地抓了過去,指尖眼看就要碰到青銅令牌
    “啊!”
    一聲淒厲地慘叫突然響起,三角眼黑衣人像是被什麽東西燙到了一樣,猛地縮回手,連連後退幾步
    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上,赫然出現了兩道紅腫的印子,印子中間還泛著淡淡的焦黑,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疼得他齜牙咧嘴,額頭上瞬間冒著出了汗珠
    “怎麽回事?”圓眼黑衣人嚇了一跳,連忙湊過去看他的手,“你怎麽 了?”
    “燙,燙死我了。”三角眼黑衣人疼得說不出完整的話,指著李煜的脖子,眼裏滿是驚恐,“那令牌……那令牌,是燙的!”
    李夢楠和李煜也都愣住了,李煜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青銅令牌,卻發現令牌已經不燙了
    又恢複了平時的微涼,就好似剛才那陣滾燙,隻是錯覺
    她低頭看了看令牌,正麵的紋路依舊模糊,反麵的凹槽也沒什麽變化,可剛才那陣熱意,還有黑衣人手上的傷,卻都是真實存在的呀
    “這……這令牌怎麽會?”李夢楠也懵了,他看著那塊令牌,又看了看黑衣人手上的傷,心裏滿是疑惑
    圓臉黑衣人皺著眉,看了看三角眼的手,又看了看李煜,眼神裏帶著一點憂鬱
    他本來以為隻是塊普通的青銅令牌,沒想到會有這麽奇怪的反應,可他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塊令牌,要是就這麽走了,回去也沒法交差呀
    “怕什麽,說不定是巧合。”圓眼黑衣人咬了咬牙,也朝著李煜走了過去,不過是塊令牌,我就不信它能吃人!”
    說著,伸手就要去抓李煜的胳膊,李煜嚇得往後退,李夢楠也連忙擋在她身前,“別碰我女兒!”
    可就在圓眼黑衣人的手快要碰到李夢楠的時候,李煜的脖子裏的青銅令牌又熱了起來
    這一次熱得更快更燙,甚至隱隱透出一點微弱的紅光,像一塊燒紅的鐵塊
    李煜能感覺到那股熱氣順著紅繩傳到她的皮膚上,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圓眼黑衣人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離李煜還有半尺遠,就覺得一股熱浪撲麵而來,像是靠近了火爐,他心裏一驚,下意識地停住了手,不敢再往前
    “走,先撤。”三角眼黑衣人疼得實在受不了,拉了圓眼黑衣人一把,“這令牌邪門得很,先回去稟報再說。”
    圓眼黑衣人也有點怕了,看了李煜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李夢楠,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跟著三角眼黑衣人轉身跑進了路邊的樹林裏
    兩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樹林深處,隻留下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直到黑衣人徹底不見了蹤影,李夢楠才鬆了口氣,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
    李玉連忙上前扶住他,聲音還帶著點顫抖,“爹,您沒事吧?”
    “沒……沒事。”李夢楠喘著粗氣拍了拍李煜的手,“你呢?沒嚇著吧?那令牌剛才是怎麽回事?”
    李煜搖了搖頭,又摸了摸脖子上的令牌,它已經完全涼了下來,紅光也消失了,跟平時沒什麽兩樣
    她把令牌從衣領裏拿出來,遞到李夢楠的麵前,“爹,您看,它又恢複正常了,剛才……剛才它突然變得那麽特別燙,還發紅,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李夢楠接過令牌,放在手裏仔細看了看,令牌還是那塊青銅令牌,沉甸甸的,表麵光滑,沒有任何被燒過的痕跡,也沒有任何溫度的異常
    他又摸了摸剛才被黑衣人揮到的胳膊,還有點兒疼,可看看這塊平平無奇的令牌,心裏卻充滿了疑惑
    這令牌跟著李煜這麽多年從沒出過任何異常,今天怎麽會突然發燙,還燙傷了黑衣人
    這是一個很大的謎,他們能弄清楚嗎?不得而知,下回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