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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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羽右膝重重砸在青銅鼎紋路上,時空靈瞳不受控地收縮成針尖狀。
    暗紫光點懸在神秘身影掌心,周遭空氣被抽離成扭曲的漩渦,他胸骨上被蛇首撕咬的傷口正滲出帶著星屑的血珠。
    "三十息。"陳長老布滿裂痕的傳音符在呂瑤掌心發燙,老人燃燒壽元推算的時限化作朱砂烙印。
    白衣少女的離恨天火在經脈裏沸騰,卻被三根噬魂釘牢牢釘在試煉台東南角的困龍樁上——那是半刻鍾前為替洪羽擋下虛空亂流付出的代價。
    神秘身影破碎的鬥篷下伸出骨節嶙峋的手,暗紫光點每旋轉一圈,洪羽識海裏就多出三百道嘶吼的怨魂。
    時空靈瞳突然刺痛,他看見三息後的未來:當光點膨脹到米粒大小時,整個玄靈山脈的靈氣都會被坍縮成虛無。
    "鼎耳..."洪羽染血的指尖摳進鳳凰尾羽烙印,三日前的情形在刺痛中清晰起來。
    呂瑤月下演練《九轉涅盤訣》時,曾用天火在鼎耳內側勾畫過三重防護陣——那些被饕餮紋掩蓋的赤金陣紋,此刻正在他掌心跳動。
    暗紫光點驟然爆發的刹那,洪羽做出了驚人之舉。
    他反手拍碎自己三根肋骨,噴出的心頭血裹著碎骨滲入青銅鼎紋。
    時空靈瞳強行洞穿光點內核,看到十二萬九千六百道糾纏的湮滅法則中,有道裂縫狀若鳳凰尾羽。
    "就是現在!"呂瑤突然掙斷兩根噬魂釘,天火順著釘入脊柱的第三根倒灌進困龍樁。
    陳長老的龜甲羅盤應聲炸裂,碎片化作流光沒入洪羽背後的虛空——那是老人用三十年陽壽換來的刹那靈力回流。
    洪羽周身騰起金青雙色火焰,本該枯竭的靈力在鳳凰陣紋中逆勢暴漲。
    他左手結出《金靈永恒訣》起手式,右手卻並指為劍刺向自己眉心。
    時空靈瞳的銀芒混著血水注入劍指,在暗紫光點即將湮滅萬物的瞬間,精準點中那道尾羽狀的裂縫。
    天地寂靜了半息。
    青銅鼎突然發出洪荒巨獸般的嗡鳴,鼎身陰陽紋路化作實體將兩人籠罩。
    洪羽的劍指在湮滅光團中勾出玄奧軌跡,那些被吞噬的虛空碎片竟在他傷口中重組——每道傷口都浮現出微型青銅鼎的虛影,鼎口噴吐著淬煉過的星辰之力。
    神秘身影首次發出驚怒交加的嘶吼,他掌心的湮滅光點開始不受控地坍縮。
    洪羽染血的衣袍獵獵作響,破碎的丹田處亮起三十六周天星辰圖。
    當呂瑤的天火順著困龍樁燒穿最後一道禁製時,眾人看見湮滅光團中綻開一朵金蕊青蓮。
    "以劫為種,化死為生..."陳長老咳出帶著內髒碎片的血塊,渾濁的眼中卻迸發出精光。
    他認出這是《金靈永恒訣》第九重才有的"種劫金蓮",三百年來玄靈門唯有開派祖師練成過。
    金蓮綻放的刹那,試煉台地底衝出九道龍形靈氣。
    洪羽破碎的軀體在蓮心中重組,每個新生骨節都烙印著青銅鼎的饕餮紋。
    神秘身影的湮滅光點突然倒卷而回,竟被他胸口的鳳凰尾羽陣紋鯨吞虹吸。
    當最後一絲暗紫光芒沒入洪羽丹田時,種劫金蓮化作流光直衝霄漢。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被撕裂的雲層中,有道橫亙千裏的青銅鼎虛影正在緩緩旋轉。
    鼎耳處的鳳凰紋與饕餮紋首尾相銜,凝成某種連元嬰老怪都心悸的古老禁製。
    洪羽踉蹌落地,指尖還縈繞著未散的金蓮虛影。
    他望向呂瑤的方向正要開口,瞳孔突然劇烈收縮——試煉台地麵的影子在陰陽禁製中詭異地扭動,本該消散的神秘身影殘軀,正在影子裏重組出半張冷笑的臉。
    金鐵交鳴的餘韻還在群山間回蕩,試煉台四周的玄陰石柱突然亮起三十六道星芒。
    呂瑤踉蹌著撲向洪羽時,發現他破碎的衣袍下新生肌膚竟泛著青銅光澤,那些饕餮紋在日光下流轉著暗金色流光。
    "你丹田裏的星辰圖..."呂瑤的指尖剛觸到洪羽手腕,就被他體內循環的靈力震得發麻。
    原本碎裂的經脈此刻如同被星砂重塑,每處竅穴都懸浮著微縮的青銅鼎虛影,鼎中吞吐的靈氣竟比築基巔峰還要精純。
    陳長老拄著龜甲碎片蹣跚而來,渾濁的瞳孔倒映著洪羽眉心血痕。
    老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掌心的血沫裏竟摻雜著青銅碎屑:"種劫金蓮重塑道基,你如今這具身軀..."他話未說完,遠處觀戰的弟子們突然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洪羽循聲望去,隻見原本籠罩玄靈山脈的陰陽禁製正在化作漫天光雨。
    被湮滅光團吞噬的草木在光雨中抽芽重生,折斷的玄鐵劍竟在靈氣滋養下生出龍鱗紋路。
    最驚人的是試煉台中央的青銅鼎,鼎耳處的鳳凰紋與饕餮紋首尾相銜,將方圓百裏的靈氣凝成液態瀑布倒灌而下。
    "當心!"呂瑤突然甩出三道離恨天火。
    洪羽背後三尺處,神秘身影殘留的半片鬥篷正在光雨中詭異地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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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陰影碎片如同活物般鑽進地縫,試煉台地麵的陰陽魚圖案突然滲出暗紫色汁液。
    洪羽瞳孔中的銀芒暴漲,時空靈瞳穿透三丈深的岩層,看到地脈深處有團人形陰影正在吞噬靈石礦脈。
    就在他準備催動金靈永恒訣時,陳長老的龜甲碎片突然組成卦象攔在麵前:"不可!
    那是陰陽禁製反噬的殘穢,需得..."
    話音未落,青銅鼎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
    鼎身浮現的洪荒符文如活物般遊走,將試煉台地麵的陰影盡數吸入鼎腹。
    洪羽注意到每個符文沒入鼎耳時,呂瑤額間的天火印記就會閃爍一次——那些《九轉涅盤訣》的陣紋,竟與青銅鼎產生了某種玄妙共鳴。
    夕陽西沉時,玄靈門的慶功宴在星垂峰擺開。
    洪羽握著青玉盞的手指突然痙攣,酒液在盞中凝成微型風暴——時空靈瞳不受控地瞥見千裏外的雲層深處,有道比夜色更濃重的陰影正掠過月輪。
    "怎麽了?"呂瑤將新剝的朱果遞到他唇邊,卻發現洪羽耳後的饕餮紋正在發燙。
    那些青銅紋路此刻如同活過來的古篆,在他皮膚下遊走出玄奧軌跡。
    兩人身下的青石突然浮現細密裂紋,石縫中滲出的夜露竟在月光下凝成冰晶卦象。
    洪羽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識海裏殘留的湮滅法則突然躁動不安。
    他借著敬酒的機會走向崖邊,指尖悄悄凝出一縷金蓮虛影。
    當虛影觸及夜風的刹那,百裏外的棲鳳穀突然驚起萬千夜梟,某種超越五感的震顫順著地脈爬進他的骨髓。
    子夜時分,慶功的煙火照亮半邊天穹。
    洪羽倚在星軌閣的琉璃瓦上,看著呂瑤在庭院中教小師妹們結天火印。
    他無意識摩挲著胸口的鳳凰尾羽陣紋,突然發現今夜倒懸的北鬥七星,勺柄正指向三日前神秘身影出現的方位。
    當最後一道煙花湮滅在雲海中時,洪羽耳畔響起了青銅鼎的嗡鳴。
    這次的聲音卻帶著金石摩擦的滯澀感,就像有柄生鏽的古劍正在刮擦他的神識。
    時空靈瞳自動開啟的瞬間,他看見自己映在琉璃瓦上的影子——那本該與身形嚴絲合縫的陰影,此刻竟多出了半截不屬於他的衣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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