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朝堂上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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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靖心中委屈,卻有苦難言,深知自己是無辜受累,卻又不能道出實情——畢竟與太子有過接觸的人,都難以有好結局,如今自己無意間又知道了這麽大的秘密,遭到迫害也實屬正常。
可但有一線生機,誰都不願放棄。無奈之下,他隻能不斷磕頭,口中喊冤,聲稱自己日後定會盡心盡責,試圖博取皇上的同情 。
然而,皇上心中早已有數,昨晚太尉便已匯報此事。盡管皇上並不相信屈靖是太子一黨,但秉持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還是決定將其鏟除。
待眾臣發言完畢,恒昌帝拍案怒斥:
“屈靖,先帝如此信任於你,交付重任,你卻不知感恩,辜負聖意,辦事毫不上心,一拖再拖,如今還有何顏麵辯解?朕今日若不治你的罪,便是對先帝的不敬!來人,將屈靖革職查辦,押入大牢,交大理寺嚴加審問 。即刻派人嚴加看管屈靖府邸,一旦貪汙罪名坐實,滿門抄斬,一個不留!”
話聲剛落,幾名殿前武士迅速上前,不容屈靖辯解,便將他按倒在地,扒下官服官帽,強行拖走。一旦被押入天牢,若無人搭救,屈靖必死無疑,其全家也難以幸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朝堂下一人手持笏板,快步走出,躬身說道:
“皇上請暫且息怒,老臣有話要說。”
恒昌帝看向此人,麵露不悅,但並未發作,隻是冷冷問道:
“夏愛卿,你莫不是要為這罪臣求情?”
右班丞相夏伯約連忙回應:
“老臣絕無此意。隻是微臣以為,僅因屈大人辦事不力,便將其押入天牢,量刑似乎過重。”
太尉慕容昭立刻站出反駁:
“丞相大人有所不知,屈大人還涉嫌貪贓枉法、收受賄賂,此等重罪,豈有不押之理!”
右丞相麵色一沉,質問道:
“太尉大人,你指控的這些罪名,可有真憑實據,還是信口胡謅?”
慕容昭毫不退讓:
“本太尉豈會無的放矢,大理寺自會公正審案,絕不冤枉好人。”
夏伯丞相冷笑一聲:
“這麽說,你眼下拿不出證據?既無證據,便是誣告。那本官倒要問問,我能否以誣告之罪,將你也送入大理寺審問?”
顯然,右丞相對慕容昭毫無懼意,決意針鋒相對。
他之所以敢與太尉公然對抗,一來是看不慣他們的行事作風,對太尉等人的行徑向來嗤之以鼻。二是他身為當朝一品、右班丞相,位高權重,即便在先帝時期,也備受禮遇,說話極有分量。
夏伯約為人剛正不阿,極具正義感,在朝中頗具威懾力,一般官員對他敬畏有加。正因為有他在,大乾朝廷才得以保留一方清明之地,否則朝堂之上恐難有公正廉潔之人 。
慕容昭被當庭駁斥,頓時麵色鐵青,手指顫抖著指向對方,怒聲道:
“簡直豈有此理!老夫一心為國,兢兢業業,從未有過半點私心,自問無愧於天地,上對得起皇上的信任,下對得起黎民百姓。可你卻在此惡意構陷,皇上,請您為老臣主持公道!”言罷,他悲從中來,涕淚縱橫。
此時的恒昌帝猶如被兩隻惱人的蒼蠅圍繞,心煩意亂,見此情形,更是心中煩悶不堪。
他本想斥責夏伯約幾句,卻又擔心大臣們覺得自己有偏袒之心。若是訓斥太尉,更是萬萬不可,畢竟這本來就是自己和太尉設下的局,怎能指責太尉的不是呢?
正當恒昌帝左右為難之時,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左班丞相尉遲卓身上,瞬間計上心來,心想不如將這個難題拋給他。
於是,恒昌帝開口問道:“尉遲愛卿,依你之見,這件事該如何解決?”
左班丞相尉遲卓,一直像個旁觀者,以看戲的姿態冷眼旁觀著場上發生的一切。這種事情他早已見怪不怪,隻要不涉及自身利益,他才懶得去管。
其實他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屈大人根本不可能是太子的人。今日太尉揪著不放,必定是皇上覺得屈大人對他構成了威脅,所以才想要將其除掉。
見皇上把問題拋給了自己,尉遲卓趕忙邁步出班,躬身應道:
“回稟皇上,依老臣之見,這屈大人所犯之罪可謂是一目了然,一則是故意拖延,有欺君之嫌;二則是太尉大人指控他受賄,可目前並無證據。皇上可以立刻派人去他家搜查,隨後再當庭審問,如此一來,便無人敢質疑,更能彰顯皇上的公平之舉。”
尉遲卓之所以沒有偏袒太尉慕容昭,是因為自四皇子登基以來,慕容昭便如日中天,勢不可擋,權力迅速的擴大。他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雖說依舊是二品官,卻隱隱有超越自己的趨勢。尉遲卓此舉,顯然是有意製衡慕容昭。
恒昌帝聽了尉遲卓的建議,覺得頗為合理,於是當即開口道:
“尉遲愛卿所言極是,你們皆是朝中重臣,朝堂之上如何諫言舉證,朕心中自然有數。既然夏愛卿對屈靖所涉罪行存疑,朕自當公正處置,當堂審問,將屈靖速速押回來。”
屈靖此前剛被押至殿門,尚未離開,此時又被押回。他跪倒在龍書案前,默默無言。
恒昌帝目光冷峻,質問道:“屈靖,你可知罪?”
屈靖重重磕頭,答道:
“啟稟皇上,若論辦事不力,未能為先皇及時排憂解難,臣甘願領罪。但要說臣貪贓枉法、收受賄賂,實在是無稽之談。皇上若不信,可即刻派人前往臣府中徹查,若情況屬實,臣願接受任何懲處。”
“好,就依你所言。姚廣臣,朕命你即刻帶人前往屈靖府中,仔細搜查,務必查明真相,回來如實稟報。”
“臣遵旨!”姚廣臣從群臣中站出,領命後轉身欲走,卻被夏伯約喚住:
“且慢,皇上,此事關係重大,僅派姚廣臣一人前去,恐難確保公正周全。老臣建議,讓大學士郭策郭大人一同前往,彼為妥當。”
恒昌帝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應道:
“準奏,那就讓郭大人同去。”
郭策領命,與姚廣臣一同退出金鑾寶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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