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女真來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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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廣臣與郭策離開後,皇上旋即與大臣們商議其他事務。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後,二人歸來。從他們神情便能看出,並未尋得屈大人貪汙的確鑿證據。
二人向皇上稟明情況後,眾人反應不一,有人麵露輕鬆,有人則滿心失望。不過一切都已然成為定局。
皇上得知搜查結果後,當著滿朝文武大臣的麵,不可能再將貪汙受賄的罪名強加給他。於是當即降旨,屈靖因辦事不力,犯失職之罪,罰銀千兩,革得去官職貶為庶民。
屈靖謝恩領旨。實則,單論失職,按大乾律法,未造成嚴重後果者,僅官降一級、罰俸半年,不應如此重罰。但時局特殊,屈靖能保得性命已屬萬幸,豈敢多言。
此事遂暫告平息。屈靖僥幸逃過一劫,可其他官員就沒他這般好運了。
這場風波持續大半年,涉案官員達三四十人。其中雖有罪大惡極者,但多數是新皇登基前的異己。就連二皇子與三皇子,也以各種緣由被相繼處置。
朝堂官員清查完畢之後,恒昌帝在太尉的慫恿下,開始向地方的官員下手。
而像這種涉及皇位的宮廷鬥爭,地方官員是很少有人參與的。但他們深諳為官之道,聽聞風聲,紛紛向宮中及朝中權臣送禮。
有的為保官位,有的欲求晉升。所送禮品皆為奇珍異寶以及靈丹妙藥,尋常金銀根本不在話下。於是就出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在前往洛陽的路上,幾乎每天都有前去送禮的官差。
開封府尹蔣繼,此人做事更是誇張,他出身法治學宮,乃是任無為的門下弟子,為人做事狠絕,不擇手段。為避免打壓,他竟派遣五百餘人遠赴海外搜羅異寶,隻為博皇上歡心。
如此折騰,老百姓們深受其害,稅賦不斷增加,苦不堪言 。短短數月,諸多地方便已哀鴻遍野,民不聊生。
恰在此時,女真國再度興兵來犯。其部族原本盤踞於黑水一帶,在大乾莊武帝駕崩之際,女真國王完顏骨當機立斷,親率三個兒子——老大完顏龍、老二完顏虎、老三完顏豹,統領三十萬大軍,跨過黑龍江,越過龍泉府,一路南下,直逼盛京城。
恒昌帝聞訊,怒發衝冠,痛斥完顏骨背信棄義。想當初,先皇在位時,兩國相安無事,互不侵擾,如今自己剛一登基,對方便悍然舉兵,顯然未將大乾新君放在眼裏。
盛怒之下,恒昌帝即刻降旨,令保國將軍曹立武率二十萬大軍出征禦敵。
曹立武領命後,氣勢洶洶奔赴前線,與盛京城守軍會合後,兵力達四五十萬之眾。然而,戰事卻出人意料地不利,不到一個月,盛京城便告失陷。曹立武無奈之下,率殘部不足十萬人倉惶逃至山海關。
得知盛京城淪陷、曹立武大敗的消息,恒昌帝又怒又急,大罵廢物。
山海關乃抵禦女真的最後一道防線,一旦有失,敵軍將長驅直入,直逼皇都洛陽。
皇上緊忙召集朝中文武大臣聚議,商討退敵之策。百官眾說紛紜,有人主張遣使求和,有人力主與女真決戰到底。
關鍵時刻,夏伯約進言,建議調遣鎮守山東的衛國將軍宋遷,率三十萬大軍火速馳援,並任命其為主帥,死守山海關;同時,令幽州知府程俊義集結二十萬兵馬,前往山海關配合宋遷防禦。
恒昌帝深以為然,當即依計行事,火速下旨,嚴令務必死守山海關,膽敢臨陣脫逃者,嚴懲不貸,禍及滿門。
宋遷接旨後,馬不停蹄地趕往山海關。彼時,北方地區暴雨連綿,眾多橋梁道路被衝毀,女真部隊的行軍進程受阻,這才給大乾爭取到了寶貴的喘息之機。否則,山海關恐早已落入敵手。
所幸宋遷及幽州援兵及時趕到,加之皇命如山,在宋遷的指揮下,大軍曆經數輪激戰,終於成功抵禦住了女真的進攻 。
然而,女真的兵馬並未撤退,雙方陷入了對峙局麵。
幽州以北,便是與北涼接壤的散馬關,此關是抵禦匈奴入侵的關鍵所在。此次,幽州知府程俊義為支援山海關,緊急抽調了大量兵力,致使幽州城內兵力空虛,無奈之下,他隻能向皇上求援,懇請增派人馬。
但洛陽的情況也不容樂觀,自曹將軍上次帶走二十萬兵丁後,僅剩下不足十萬的皇城護衛軍,這些兵力至關重要,絕不能輕易調動。
最終,皇上無奈之下,隻得給遠在宣化府的護國將軍公孫雄下了一道聖旨,讓他借調十萬軍兵前往幽州,供程俊義調遣,並約定待山海關戰事結束,撤回兵馬時,再將這十萬人馬歸還。
公孫雄不敢違抗旨意,迅速向幽州調派了十萬兵力,如此一來,他自己麾下的兵力也所剩不多,僅三萬餘人。僅憑這點兒兵力鎮守宣化府,顯然捉襟見肘,北涼一旦來襲,後果可想而知。
可明知如此,公孫雄也不敢多言。如今他在朝中的地位每況愈下,朝中與他關係好的官員大部分都被革了職,現在他能保住大將軍的官位已經不錯了,哪敢還向皇上提出別的要求?
在這場朝堂的權力爭鬥中,長安府尹杜義也受到了波及。屈靖被貶後,杜義失去了在朝中的有力靠山。加之在審理公孫易一案時,他得罪了太尉一黨的朱康,因此遭到太尉的針對也在情理之中。
所幸杜義反應迅速,在得知大舅哥失勢後,立刻派人攜帶重禮,前往都城的各大官員家中疏通關係。
因此,在太尉彈劾他時,眾多官員為他說好話,再加上慕容昭的竭力保舉,才使他保住了官位。
慕容昭之所以出手相助,原因有二:其一,杜義確實送了不少厚禮;其二,慕容昭需要培植自己的勢力,以抗衡太尉一黨。
盡管杜義的官位得以保留,但他的權力卻大不如前。他的手下,長安西城兵馬司的費勁,被破格提拔為長安督軍,相當於長安城的二把手。
這個職位權力極大,長安城所有的兵馬都歸他調遣,手裏掌握著生殺大權,以至於有些事情,連杜義都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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