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集合點的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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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李明約定隻有在素羽覺得必要時才討論做夢,所以他通常不會主動提出問題。然而,當他決定談論夢境時,他會熱情地期待著。這種關於夢的討論往往被他其他的教誨所掩蓋,出現時出其不意。
    有一次,李明在他家中談論一些不相關的話題時,他忽然提及古代的巫士如何通過與無機生物的夢境接觸,從而對集合點的控製變得非常熟練,這變成了一個深奧而微妙的課題。李明立即抓住機會詢問他們生活在多久以前的時代。此前,他曾多次向李明提出同樣的問題,但從未得到滿意的答複。然而,這次李明認為自己主動提起這個話題,素羽可能會願意聽取他的觀點。
    “這是一個棘手的話題,”李明說。他以為素羽又要回避問題,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繼續說下去,“這個問題可能會耗盡你的理性,就像無機生物一樣。順便問一下,你現在對它們有什麽看法?”
    李明回答說:“我沒有看法,甚至不敢去想。”他的回答讓素羽笑了出來,他開始談論他自己對無機生物的恐懼和厭惡。
    “它們從來不是我的專長,”他說,“主要原因是我對它們感到厭惡。當我必須麵對這種厭惡時,我未能克服它,它就變成了固定的情緒。”
    “你現在還厭惡它們嗎?”李明問。
    “現在,我對它們的情感不再是恐懼,而是厭惡。我不想與它們有任何牽扯。”然後他進一步解釋:“這種厭惡的原因是最好的理由:我是相克的。它們喜歡奴役,而我熱愛自由,它們想要收買,而我不願出賣。”
    聽到這些,李明感到十分激動,覺得這個話題實在太過離譜,無法認真對待。然而,他又無法否認這些觀點的獨特性和吸引力。
    他凝視著李明,微笑著說:“對付無機生物的最佳方式,便是你這種方式:否定它們的存在,但定期地去接觸它們。相信你在做夢,而在夢中一切都是可能的。這樣的話,你就不會對任何事物做出承諾。”
    李明感到了某種奇怪的罪惡感,但他並不明白原因。他不得不問:“你是指什麽?”
    “你與無機生物的那些接觸。”他冷冷地回答。
    “你在開玩笑嗎?什麽接觸?”
    “你所聽到的那些嗡嗡聲,那些在夢中提醒你注意夢境的,其實是一個無機生物的聲音。”李明覺得這個解釋完全無法令人信服,他變得非常激動,甚至開始對他大叫。他取笑李明,要他告訴他那些不正常的做夢練習。這個要求使李明感到驚訝,因為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有時,當他在夢中被某種事物拉出時,他不會像平常那樣進入另一個夢,整個夢的狀態都會改變。他會發現自己進入一個未知的空間,他會開始飛翔,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引導著,不停地旋轉。每次從這種夢中醒來後,他總會感覺仍在旋轉一段時間後才會清醒。
    “那些是你與你的無機生物朋友們如假包換的接觸。”素羽說。李明不想與他爭論,也不想接受他的觀點。他保持沉默,忘記了關於古代巫士的問題。但素羽再次提起那個話題。“我認為那些古代巫士也許生活在距今一萬年前。”他說,微笑著觀察李明的反應。
    根據目前人類學上的研究結果,關於亞洲遊牧民族遷移至美洲的情況,李明認為他的觀點是錯誤的,一萬年前還為時尚早。這段對話似乎包含了一種難以理解的理論,並且讓李明對於這個理論的不確定性變得更深了。他不確定自己是該相信還是該質疑這段話的真實性。
    “我有我的知識來源,李明有李明的。”他說,“李明的知識來源告訴他古代巫士曾統治地球達四千年之久,從七千年前到三千年前,而三千年前他們消失了。從那時開始,巫士們一直在重整、重建古代巫士所遺留下來的東西。
    “你怎麽能如此確定你的信息來源?”李明反問他。
    “我怎麽能確定我的?”他反問回來。
    李明向他解釋人類學上有嚴密的方法來推斷古代文化的年代,他反駁說巫士也有自己的嚴密方法。
    “我不是來爭論的。”他繼續說,“但有一天你也許能向一個確實知道答案的人詢問。”
    “沒有人能確實知道的,素羽。”李明說。
    “但有一個人可以證實這一切,有一天你會遇見他。”
    “你在開玩笑吧,素羽,誰能證實七千年前的事?”李明問。
    “很簡單,就是你在討論的古代巫士中的一位,你見過的那位。他告訴你所有關於古代巫士的事,我希望你能記住他所告訴你的關於這個巫士的事,他對你和我有重要的啟示,也是你必須要見的人。”
    李明告訴素羽他對他的一字一句都牢記在心,盡管他並不完全理解他所描述的古代巫士的故事。他指責李明隻是為了取悅他,而不是真正相信這些看似離譜的故事。李明承認,從他的日常經驗來看,他是不相信這些故事的。但是,如果他在第二注意力中考慮,故事可能會變得更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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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隻有當你深思熟慮我所講述的內容時,這些故事才會變得離譜。如果你保持理性,它們就隻是關於能量的一些深奧的見解。”
    “你為何說我將會見一個古代巫士?”
    “你知道的,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會麵。據說,李明將要見一個古代巫士,我認為這其中必有深意。現在,讓李明再給你講一個故事,這是關於他前輩中的一個守護神,名叫沙巴斯金的。”
    素羽向李明講述,沙巴斯金曾是墨西哥南部一個教堂的司事,大約在十八世紀初期。他做司事的期間,他遇見了一個奇怪的人,一個生病的老印第安人。他虛弱地向沙巴斯金求助,並坦誠自己是一名巫士,需要守護神的能量才能維持生命,並已經曆經了數千年之久,但此時正在逐漸消逝。
    盡管沙巴斯金是個聰明人,但他麵對這樣的胡說八道感到不耐煩,他叫那印第安人停止胡鬧。那老人憤怒地威脅,如果他再不聽從請求,就要將他和他的同伴告發給教會官方。巫士那種沒有意識形態的本質使得他們看起來像是模範的勞工,這也使許多機構總是極力吸引這樣的人。
    這個故事非常重要,因為這涉及到古代巫士與教堂的關係,以及他們如何尋求庇護和信任。巫士常在已具規模的機構中尋求庇護,例如教堂,他們能成為值得信任的部屬。因此,許多機構總是極力吸收這樣的人。巫士那種沒有意識形態的本質會使他們像是模範的勞工,這也是他們能得到機構信任的原因之一。
    素羽提醒李明,那天主教會以殘忍且徹底的方式清除新世界印第安人的異教,而那位老人的威脅不容小覷。守護神及其團體的生命安全確實岌岌可危。
    沙巴斯金詢問印第安人他如何給予他能量。老人解釋說,由於紀律的嚴格,守護神能在身體中儲存一股特別的能量,他可以從沙巴斯金的能量中心,也就是他的肚臍位置,毫無痛苦地獲取。沙巴斯金得到的回報將是免受幹擾地繼續他的活動,同時還有一項力量的贈予。
    沙巴斯金發現自己被這位老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心中並不高興,但老人態度堅決,使他毫無選擇的餘地,隻能配合他的請求。
    素羽肯定地說,這位老印第安人的話絕非誇張,原來他是一位古代巫士,傳說中的“拒絕死亡者”之一。他顯然活到現在,因為他能以隻有他知道的方法來控製他的集合點。
    素羽說,沙巴斯金與那位老人之間所發生的事,後來成為了一項維持了六代守護神的協定。拒絕死亡者遵守了他的諾言,為了從那六個守護神身上獲取能量,他給予每個人一項力量的禮物。沙巴斯金是不情願地接受那贈予,因為他沒有選擇餘地。但自那之後,守護神們都欣然接受他們的禮物。
    素羽最後說,拒絕死亡者被尊稱為“租借者”,至今已有兩百年的曆史。在素羽這一係列的守護神中,他們都遵守了這個協定,建立了一種具有象征性的關係,改變了他們傳承的方向與目標。
    素羽不願過多解釋這個故事,留給李明的隻有一種奇特的真實感,這種感覺比其他任何情緒都更讓李明感到困擾。他開始反思這個故事的含義和影響,以及它如何改變了他對守護神和世界的理解。
    “他怎麽可能活那麽久?”李明感到驚奇。
    “無人知曉。”素羽回答,“我隻知道,經過無數世代的傳承,李明所知曉的一切,都是他親自聽說的。他向我講述了古代巫士的故事,他們據說在三千年前達到了巔峰。”
    “你怎麽知道他說了實話?”李明疑惑地問。
    素羽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當你麵對無法解釋的未知時,”他指著周圍的世界,“人們是不會輕易撒謊的。謊言隻是對那些從未親身經曆過未知的人而言,他們不知道,未知中還隱藏著什麽。”
    “未知在等待李明嗎?”
    他的回答簡單而令人恐懼,比描述任何可怕的事物都更讓李明感到不安。
    “某種極其超越人類理解的事物。”他說。
    他似乎察覺到李明的驚恐,於是他改變了李明的意識狀態,讓李明的恐懼消失無蹤。
    幾個月後,李明的夢境開始發生奇異的轉變。原本打算向素羽提出的問題,開始在夢中得到解答。最令人驚異的是,這種情形不僅出現在夢中,甚至開始在李明的清醒時刻發生。有一天,李明坐在書桌前,一個剛剛提出的問題的答案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這個問題是關於無機生物真實性的,他說他在夢中見到無機生物太多次,以至於開始把它們看作真實存在的事物。他還回憶起自己曾在索諾拉沙漠中捕捉過一個。
    盡管在半正常的知覺狀態下,而且夢境時常轉化為李明無法想象的奇異空間,李明仍然懷疑這是否隻是自己的想象。他希望能給素羽一個最貼切的問題,所以他想出了一個這樣的問題:如果接受無機生物與人一樣真實存在,那麽在物理宇宙中,它們存在於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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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李明提出這個問題後,他聽到一個奇怪的笑聲,就像曾經捕捉無機生物時的聲音。然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回答他:“那範圍存在於集合點的特定位置上。”接著他解釋說,“就像你的世界存在於集合點習慣的位置上。”
    然後突然間,一切都安靜了下來,仿佛時間停止了一般。李明坐在書桌前,愣住了,思緒一片混亂。他知道,他已經找到了他一直在尋找的答案,也明白這個答案意味著什麽。這不僅僅是關於無機生物的物理位置問題,更是對未知世界的一種深入探索和理解。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但他知道他已經準備好麵對這一切了。
    李明極度抗拒與一個虛無的聲音交流,於是他衝出屋子,以為自己即將陷入瘋狂。這個聲音清晰且具有權威性,它不僅讓李明感到困惑,更讓他感到恐懼。李明驚恐地等待著那個聲音再次出現,但事情並未重演。他抓住了這個機會,向素羽尋求解答。
    他一點也不驚訝,“你知道,李明隻提了一次,這種事情在巫士生活中是很常見的。”他說,“你沒有瘋,你隻是聽到了夢的使者的聲音。一旦你通過了做夢的第一或第二關,做夢者會抵達一道能量的邊緣,開始看到或聽到一些東西。這些聲音不是很多,巫士稱之為夢的使者的聲音。”
    “那麽,什麽是夢的使者呢?”
    “這是一種具有知覺的陌生能量,它能夠幫助做夢者,告訴他們事情。但是夢的使者隻會告訴夠格的巫士他們已經知道的,或應該知道的事。”
    “有人把它稱為有知覺的陌生能量,這種能量是好的、壞的、對的、錯的,或者其他什麽呢?”
    “就是你說的陌生能量。一種不具人性的力量被李明賦予了人性,因為它有聲音。有些巫士發誓他們聽到了它,或者像你一樣,隻是聽到一個男人或女人的聲音。這個聲音能告訴他們事物的情況,大部分時候被巫士視為神聖的忠告。”
    “那麽為什麽有人會把這種聲音看作是一個人呢?”
    “這是因為李明看見它或聽見它,因為李明讓他的集合點固定在一個新的位置。這個固定點越強,李明對夢的使者的體驗也越強。你要小心,也許你會把它看作是一個神聖的存在。”
    素羽被他自己的話語逗得大笑,但李明卻被恐懼壓製,無法發笑。
    “這力量能使我物質化嗎?”李明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可以。”他回答,“這一切都取決於集合點的定著程度。但是請放心,如果你能保持一定的超然,就不會有問題。夢的使者會維持原狀:一種不具人性的力量。它對李明產生影響,隻是因為李明集合點的定著。它並沒有惡意,隻是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在和李明交流。”
    “它的建議是否可靠?”
    “那不是建議,它隻是告訴李明它是什麽,然後讓李明自己做出判斷。”
    李明將那聲音告訴素羽。
    素羽微笑著說:“就像李明所描述的,這個使者並沒有給李明帶來任何新的信息。它所做的隻是重複李明已經知道的事情。夢的使者就像一個曆史的講述者,它所講述的,正是李明已經體驗過的。”
    李明有些不安地搖了搖頭,對素羽說:“我恐怕我無法接受我已經知道這一切的事實。”
    素羽微笑著回應:“當然可以,李明所知道的關於這個宇宙的神秘遠超過他的理性所能理解的。這是人類的天性,理性總是無法跟上李明對宇宙的真正理解。”
    聽到可以自己體驗這個不可思議的現象,而不需要素羽的幫助,李明感到十分興奮。他想知道更多關於夢的使者的信息,於是他向素羽詢問他是否聽過這樣的聲音。
    素羽微笑著打斷了李明:“是的,是的,夢的使者也和李明說過話。在你年輕的時候,它常常以一個黑衣僧侶的形象出現,那個形象總會嚇得你魂飛魄散。後來當你逐漸控製你的恐懼時,它就變成一個無形的語音,告訴你一些事情,直到現在。”
    “什麽類型的事情?”
    李明對突如其來的話題有些厭煩,眼神閃爍著尋求轉移話題的迫切。他忽然問道:“夢的使者是某種無機生物嗎?”
    素羽點點頭,笑著回答:“夢的使者確實是來自於無機生物領域的一種力量。這也就是為什麽許多做夢者都與它們有所關聯。”
    “那麽,所有做夢者都能聽到或看到夢的使者嗎?”
    “是的,大部分人都能聽到,但很少有人能看到或感覺到它們。”
    李明突然問:“你對這個有什麽看法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始解釋說,整個無機生物的領域都注重在教導上。也許是因為無機生物擁有更深的知覺,它們總是試圖將李明置於它們的羽翼之下。他接著說:“李明覺得成為它們的徒弟並沒有什麽好處。”他停頓了一下,“它們的代價太高了。”
    李明聽到這裏,好奇地追問:“它們的代價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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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答說:“是生命,是能量,是對它們的效忠。換句話說,就是李明的自由。”李明聽了這個回答,默默地思考著。或許他對無機生物的選擇有自己的理解,但他覺得保持自由對他來說更為重要。雖然這是個困擾他已久的問題,但他知道這是他必須麵對的挑戰。
    突然間,素羽似乎意識到她的話語可能引起了李明的疑慮,於是她開口說:“但我明白你的想法,李明。你是否願意成為它們的徒弟並不是問題所在。這個世界的複雜性和神秘性都需要我們去理解和學習。不論我們選擇什麽道路,都是我們的選擇。”她的話似乎給李明帶來了新的啟示,讓他對未來有了新的思考和期待。
    “但它們能教些什麽呢?”
    “關於它們的世界,就像如果李明能夠,李明會教它們關於李明世界的事情。然而,它們的方法是以李明的自我為基礎,以此來衡量和教導李明,這是非常危險的做法。”
    “李明不明白這有什麽危險。”
    “如果有人要用你的自我作為準繩,包括你所有的恐懼、貪婪、嫉妒等等,然後教你如何去滿足那種可怕的狀態,你想結果會是如何?”我繼續說道,“這就像有人試圖用一把雙刃劍來指導你,他們可能會誤導你,讓你陷入無法自拔的境地。”
    我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道:“古代巫士的問題在於,他們雖然學到了奇妙的事情,但都是基於他們原始、低級的自我。無機生物成為他們的同盟,通過刻意示範,它們教導古代巫士奇術。他們的同盟會示範,然後古代巫士一步一步被引導著去模仿那些行動,而他們並沒有改變自己的本質。”
    “這種與無機生物的關係現在還存在嗎?”我問道。
    “李明無法給你確切的答案,隻能說李明無法想象這種關係在李明身上發生。這種性質的關係會剝奪李明對自由的追尋,消耗李明僅有的能量。為了能確實遵循他們的同盟的示範,古代巫士必須生活在無機生物的領域中,為了能做到這一點,所需要的能量是無法想象的。”
    “你是說,古代巫士能夠生活在那些領域中,就像李明在這裏生活?”我追問。
    “不完全像在這裏的生活,但他們確實是在生活。他們保持著自己的意識,他們的個體性。夢的使者成為那些巫士最重要的資源。如果巫士想要生活在無機生物的領域中,夢的使者是最完美的橋梁,它會說話,而且它喜歡當老師,喜歡做向導。”我回答道。
    “你有沒有去過那個領域?”我問道。
    “無數次,你也有過。但現在談論這個是不必要的。你還沒有清理你的做夢注意力,李明將來再說。”我回答道。
    素羽猜測李明可能並不讚同或者不喜歡夢的使者所代表的那種觀念。
    李明對此並不讚同,也不喜歡它。他覺得它更像是古代巫士的一種心境,超脫於尋常的思維模式。而且,在李明的世界裏,夢的使者所宣揚的教導或指引顯得毫無根據,為了那些無稽之談,它甚至向李明索求巨額的能量。他相信有一天,李明會理解這一點,隻是現在還需要一些時間。
    在李明聽到夢的使者的話語後,他感覺到素羽似乎並不完全相信他會接受自己的觀點。李明正要反駁時,夢的使者卻說:“他是對的。你喜歡李明是因為你愛試探一切可能性,你追求知識,知識就是力量,你不要停留在安全的例行公事和日常世界的信仰中。”
    夢的使者用帶有西岸腔調的英語告訴李明這些話,然後它轉換成了西班牙語,接著又變成了帶有阿根廷腔的英語。李明從未聽過夢的使者用這種方式說話,他完全被迷住了。夢的使者告訴李明關於成就、知識以及他遠離故鄉、對冒險的渴望,還有他對新事物、新境界近乎執迷的向往。這個聲音甚至用葡萄牙語對李明說話,帶著明顯的南美口音。
    當李明被夢的聲音所迷惑時,他不僅感到害怕,而且感到惡心。他當即告訴素羽他不想再停止做夢的訓練了。素羽抬起頭看著他,非常驚訝,但他同意了李明的決定,盡管李明覺得他這樣做隻是為了安撫自己。
    幾個禮拜過去後,李明開始重新開始做夢的練習。他認為素羽應該知道他已經放棄了放棄的決定。
    素羽在一次會麵中突然提到了做夢的話題。“李明並沒有學習如何把夢視為真實的世界來探索,但這並不意味著夢就不可能是真實的世界。”他說,“人們常常用夢來分析意義或作為預兆,但從未將其視為真實發生的世界。”李明認為這是對的。他堅信夢想與現實並無二致,兩者都是世界的一部分,隻是需要我們以不同的方式去理解和體驗。於是他又開始了他的夢想之旅。
    根據李明的了解,隻有古代巫士能夠做到這一點。素羽繼續解釋,“但最後他們失敗了,他們變得過於貪婪,當他們到達一個重要的交叉路口時,他們選擇了錯誤的方向。他們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一個錯誤的決定上,導致集合點被固定在各種不同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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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羽對此感到不解的是,古代巫士嚐試了上千種不同的位置時所掌握的各種奇妙能力,但隻有“做夢”的藝術和“潛獵”的藝術流傳了下來。他再次強調,“做夢”的藝術與集合點的移動有關,而“潛獵”的藝術則與將集合點固定在新位置上有關。
    “將集合點固定在任何新位置上,意味著實現一貫性。”素羽說,“你在做夢練習中所做的就是這一點。”
    李明表示,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在讓能量體變得完整。
    “你確實在這樣做,以及更多的事情,你正在學習如何實現一貫性。‘做夢’使做夢者將集合點固定在某個位置,從而達到這個目標。‘做夢’、注意力、能量體、第二注意力、無機生物以及夢的使者等,都是實現一貫性的副產品。換句話說,它們都是在集合點固定在各種不同的‘做夢’位置時產生的。”
    “那麽,什麽是‘做夢’位置呢?”李明問道。
    “睡眠過程中,集合點移動到的任何新位置都可以被稱為‘做夢’位置。”素羽回答。
    “那麽,李明如何將集合點固定在‘做夢’位置上呢?”李明問道。
    “通過保持夢中的所有事物,或者按照自己的意願改變夢境。通過不斷的做夢練習,實際上你是在練習一貫性,也就是說,你在練習將集合點固定在你的夢境中的新位置,從而能夠維持一種新的能量體形態。”李明聽後對此深感驚訝和好奇。
    “我真的維持住了一個新的能量體形狀嗎?”
    “是的,不完全是,但也不是因為你不能,而是因為你隻是在進行一種集合點的微調,而沒有引發實質的運動。這種微調隻會產生微小的改變,幾乎無法察覺。然而,保持這種微小、細碎的調整的一致性是一項重大的挑戰。”
    “我是如何知道我已經成功維持了一致性的呢?”
    “從李明的知覺清晰度可以判斷。李明的夢境越清晰,一致性就越強。而且現在,李明認為這是一個合適的時間,讓李明將夢中學到的知識應用到現實生活中。他引導李明將注意力集中在他麵前的一棵灌木的樹葉上,這需要李明專注於它,但要記住,這與在夢中保持影像的方式有所不同。”
    “你是讓我隻是盯著那棵樹嗎?”李明問。
    “不,我不是讓你隻是盯著它。我希望你對這棵灌木做一些特別的事情。”他說,“記住,在夢中,一旦你能夠保持住任何事物的影像,你實際上是在維持你的集合點的做夢位置。現在,看著那些樹葉,就像你在做夢一樣,但有一點非常重要的不同。在日常生活中,你要在意識中保持對那些樹葉的關注,同時維持你的做夢注意力。”
    李明感到困惑和緊張,他試圖理解他的想法。他耐心地解釋說,通過凝視樹葉,李明實際上是在輕微地調整集合點;然後通過將注意力集中在每一片樹葉上,並維持住這種微小移動的一致性,他將能增強一貫性,並達到第二級注意力的知覺。他笑著說,這個過程真是簡單到荒謬的程度。這也許看似荒謬,但如果李明能夠按照他的指導去做,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那麽,是時候讓李明試試看能否在實際生活中實現這種神奇的力量了。
    素羽說得沒錯。李明隻需要將視線集中於樹葉上,保持凝視,接著一瞬間,李明仿佛被吸入了一個漩渦,這漩渦的感受,就如同他夢中的漩渦一般。那灌木的樹葉,變成了一個充滿感官刺激的中心,李明仿佛被樹葉吞噬,但李明所接觸到的,不僅僅是視覺的連係。如果李明觸摸樹葉,他實際上能感覺到它們的觸感,同時也能聞到那獨特的香氣。
    這種對樹葉的凝視,最後變成了一個夢。李明相信他已進入了一棵夢之樹中,這就像他曾經做過的無數次有樹的夢一樣。於是,李明在這棵夢之樹中,實踐他在夢中學習到的一切。從細節到細節,被那個漩渦牽引到他集中多重感官的做夢注意力的任何地方。除了注視之外,李明身體所觸碰到的任何地方,都會被漩渦的力量所形成。
    在這個視覺或夢的旅程中,李明突然產生了一陣理性的疑慮。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昏了頭爬上了樹,擁抱著樹葉,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或者他隻是睡著了,也許是被那搖曳在風中的樹葉催眠,於是做了一個夢。然而,就像在夢中一樣,他並沒有足夠的力量好好思考。這個念頭隻停留了一刹那,就被直接經驗的力量所完全覆蓋。
    突然的震動讓李明幾乎從樹葉叢中彈了出來,就像從夢中突然驚醒。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高處,麵對著一個廣闊的地平線,被深暗的群山和青綠的植物環繞。一股強烈的能量脈衝震動著他的骨頭,他又轉換到了另一個地方,四周都是高聳的大樹,每一棵都比華盛頓州或奧瑞崗州的巨樅還要高大。這景象完全顛覆了李明的認知,他不得不相信他正在做夢。
    李明無法抗拒這一震撼人心的景色,他緊緊抓住它,不願它溜走。他知道這隻是一個夢,隻要他集中注意力,便能醒來。然而,這個景象卻持續存在,甚至在他認為已經耗盡做夢的精力後,它依然如故。這個念頭開始在他腦海中浮現:如果這不是夢,也不是我們熟悉的世界,那會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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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如同受驚的動物一般,驚恐地退回到原先的樹叢中。一股後退的衝力讓他穿過樹葉和樹枝,最終他站在素羽的旁邊,麵對著他的房子,身處索諾拉沙漠。
    李明發現自己再次陷入了一種能思考卻無法言語的狀態。素羽告訴他不要擔心,他說李明的言語功能在麵對頻繁的超常知覺時顯得脆弱,這是經常進入未知世界的巫士們常見的現象。
    李明的直覺反應是,素羽隻是在同情他,以此安慰他。但那個夢的使者的聲音告訴他,隻要經過幾小時的休息,他就會完全恢複。
    醒來後,按照素羽的要求,李明詳細地向他描述了他所看到的、所經曆的一切。他警告李明不要試圖用理性來理解他的經驗,因為這不是理性所能解決的問題。不是因為理性能力不足,而是因為發生的這一切都在理性的範圍之外。
    李明反駁說,總有些事情是在理性的範圍之內,隻是事情可能不清楚,但遲早理性會找到解決之道。對此,素羽耐心地指出,理性隻是習慣性位置上集合點的副產品。那些所謂的明白前因後果、頭腦清晰、行事穩重等被李明視為值得驕傲的自然美德,隻是集合點定位於習慣位置的結果。這種定著越穩固,李明對自己的自信就越強,他會覺得這個世界是可以理解和預測的。
    在這個過程中,李明感到困惑和迷茫,但他並沒有放棄。他開始接受並尊重自己的新體驗,並努力去理解它。他知道這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他以前從未經驗過的世界。雖然它超出了他的理性理解,但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找到一種方式來解讀它。
    他說,做夢可以打破對世界的理解,使人變得更為靈活,能夠進入其他的世界。他把做夢稱為進入不可思議空間的旅程,在這個旅程中,李明首先感知到所有人類能夠感知的事物,然後李明的集合點會脫離人類的領域,去感知不可思議的事物。
    “現在,李明又回到了巫士世界中最重要的課題上。”他說,“集合點的位置,這是古代巫士的詛咒,同時也是人類的弱點所在。”
    “你為什麽這麽說?”李明問。
    “因為古代巫士和普通人一樣,都受製於集合點的位置。普通人不知道集合點的存在,隻能接受習慣位置帶來的理性產物,把它當成不可爭議的必然現象。而古代巫士雖然了解集合點,但卻沉迷於對它的操控。”
    他繼續說:“你一定要避免落入這些陷阱。如果你像普通人一樣,仿佛對集合點的存在一無所知,那實在是可惡至極。然而,更可惡的是像古代巫士那樣,為了利益而邪惡地操控集合點。”
    “那麽,這與李明的昨天的經曆有什麽關係呢?”李明問。
    “昨天,你進入了一個不同的世界。但如果問你那個世界在哪裏,李明會說它在你的集合點的位置中。然而,這個回答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素羽解釋說,“所以,李明有兩種選擇。一種是跟隨普通人的想法,接受這樣的論斷:李明的經驗雖然顯示有其他世界的存在,但李明的理性卻告訴我們這種世界不可能存在也不會存在。另一種是跟隨古代巫士的想法,李明會自動地接受其他世界的存在,而李明的貪婪會使李明的集合點緊緊抓住創造其他世界的位置不放。結果會是另一種論斷:李明真的進入了另一個奇異的領域,充滿了對力量和利益的期待。”
    李明似乎有些麻木,無法真正理解他的觀點,但他發現這並不重要,因為他完全讚同李明的看法。雖然他無法清晰地描述他所同意的究竟是什麽,這種感覺就像一種遙遠的熟悉感,一種久違的原始確信,它似乎正在慢慢複蘇。
    李明的做夢練習,盡管帶來了困擾,但也帶來了新的挑戰。例如,連續好幾個月,他不斷地聽到夢的使者的聲音,他不再覺得這是困擾或奇跡,反而覺得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在李明因為這種影響而犯下許多錯誤之後,他開始理解為什麽素羽不願認真對待它。如果一個心理分析師試圖去理解隨著李明個人內在變化而變化的夢的使者,那他可能會自找麻煩。
    素羽對夢使者的看法從未改變:它是一種來自無機生物領域的穩定力量,而不具有人性。因此,所有做夢的人都會體驗到類似的經曆。如果李明真的相信這個說法,那他就顯得有些不可救藥的愚蠢。
    然而,李明顯然就是其中之一。當他麵對如此驚人的事跡時——一個清晰肯定的聲音以三種語言告訴他,任何他集中注意力的人或事的真相——他無法無動於衷。這個夢的使者告訴他有關的人或事的信息,總是在他已經忘記了這些人的興趣之後,但這並沒有大礙。
    當李明向素羽詢問這個奇怪的現象時,他說這與李明的集合點的堅硬度有關。他解釋說,李明是由年長的成人撫養長大的,他們給李明灌輸老人的觀點,因此李明的自我意識非常糟糕。他給李明大量的幻覺性植物是為了動搖李明的集合點,使其保持一種最低限度的流暢。這樣的解釋對於李明來說難以接受,但他對此的困惑與疑慮仍在他心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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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不引導並培養這種流暢性,你可能會變得更加自以為是,或者陷入歇斯底裏的狀態,甚至可能被視為一個瘋狂的巫士。李明會告訴你,他講述古老巫士的故事並非為了貶低他們,而是為了提醒我們,他們曾經的存在和挑戰。你的集合點遲早會變得流暢,但你仍需要努力使其流暢到不會讓你像他們那樣陷入自以為是的狀態和歇斯底裏的情緒。
    “那麽,李明如何避免這種情況呢?”
    “巫士稱之為純粹的理解,而李明則稱之為對知識的熱愛。這是一種推動巫士去探索、去發現、去癡迷的力量。”
    我轉換了話題,繼續解釋集合點的定著。古代巫士觀察到小孩的集合點經常浮動,仿佛有暗流在推動,能自由地改變位置。因此,他們認為集合點的習慣位置並非與生俱來,而是通過習慣形成的。同時,他們也觀察到成人的集合點始終保持在同一位置上,由此推斷出集合點所在的特定位置會影響我們的感知方式。通過反複使用,這種特定的感知方式逐漸形成我們解讀感官信息的方式。
    我指出,李明出生並成長在這種係統之下,從出生起就不可避免地努力調整自己的感知以適應這個係統的要求。這個係統會一生控製著李明。古代巫士堅信,要讓普通人成為巫士,就必須反抗這個係統,直接感知能量。
    我以驚奇的口吻描述了我所認為的人類成長中最偉大的成就:使集合點鎖定在習慣位置上。一旦集合點被固定了,李明的感知便能受到教導和學習如何詮釋他所感知到的。換句話說,李明將開始根據他的係統來感知世界,而不是根據他的感官。我堅信人類的感知是具有一致性的,因為全人類的集合點都固定在同樣的位置上。
    他繼續談論那些精通巫術的人。他們看到,當集中的點移動到某個特定的程度時,新的宇宙能量纖維開始被感知。這種感知對李明來說並無意義,主要原因是新的感知信息使他原有的係統變得無足輕重。李明不再能將其用於解讀他的新感知。
    “沒有係統的感知,就如同一片混亂。”素羽接著說,“但奇怪的是,當李明認為自己失去了依靠,他的舊係統會重新振作起來,拯救他,將李明無法理解的新感知轉化為一個全新的、完全可理解的世界。這就像當你注視那些灌木葉時,突然間所有的事物都變得混亂無章,你的舊係統無法應對,然後混亂逐漸消散,你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那麽李明是否回到了原來的地方?那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還是隻是他自己的大腦創造的呢?”
    “李明確實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答案也沒有改變。那個世界存在於他的集中的點當時所處的位置上。為了能感知它,他需要一致性。也就是說,他需要將他的集中的點定在那個位置上,而他也做到了,結果是他完全感知到一個全新的世界,隻是那一刻。”
    “其他人也會感知到同樣的世界嗎?”
    “如果他們具有一致性和連貫性,那麽他們會的。一致性是指能夠共同地將集中的點維持在相同的位置上。古代巫士將對於超越正常世界之外的一致性和連貫性的追求稱為知覺的‘潛獵’。”
    “潛獵的藝術,”他繼續說,“就像李明以前說過的,是與集中點的保持有關。古代巫士在練習中發現,改變集中的點的位置固然重要,但使它保持在新的位置上更為關鍵。無論新的位置在哪裏。”
    他解釋說,如果沒有固定下來的集合點,李明就可能無法獲得協調的知覺,而隻能經驗到如萬花筒般不連貫的影像。這就是為什麽古代巫士如此強調做夢和潛獵的藝術,兩者都不可或缺。特別是對於古代巫士所從事的迷宮之旅來說。
    “迷宮之旅是什麽?”李明問道。
    “古代巫士稱之為第二注意力的探險,或者說是進入未知的偉大冒險。”
    素羽說,這些活動源於集合點的移動。古代巫士不僅學會了將集合點移動到能量體表麵或內部的不同位置上千種,他們還學會了將集合點定在那些位置上,從而能夠達到無限期長的一致性。
    “一致性有什麽好處呢?”李明問道。
    “一致性使得古代巫士能夠在知覺和肉體上變成任何他們集合點位置所代表的事物。”他說。他們能夠使自己變成他們所儲存的資料中的任何事物,他們的資料包含各種變形知覺的細節,比如變成一隻豹、一隻鳥、一隻蟲等等。
    李明對此表示懷疑。“這種變形對我來說是非常困難的。”他說。
    “這是可能的。”他向李明保證,“對你來說可能比較困難,但對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他還提到古代巫士具有超人的流暢性。他們隻需要稍微移動集合點,隻需要一點點做夢般的知覺提示,他們就能夠立刻潛獵那些知覺,重新調整他們的一致性以適應新的意識狀態。這使得他們能夠變成動物、另一個人、一隻鳥、或任何其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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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不是精神病患的行為嗎?自己創造適合自己的現實?”李明深吸一口氣,眼中帶著一絲疑惑。“不,我明白,瘋狂的人隻是創造出自己的現實,因為他們缺乏明確的框架和目標。瘋狂是將混亂推至更深層次,而巫士則是反其道而行之。他們從混亂中引入秩序,他們超越預設的目標是讓他們的感知更加自由。巫士並不創造現實以感知,他們直接感知能量,然後他們發現他們所感知的是一個全新的世界,這個世界的真實性與李明所認為的現實世界無異。”
    素羽接著對李明講述他對灌木樹葉的觀察經曆的新解讀。他說李明開始感知到樹的能量,但在主觀上,李明將其視為夢境,因為他運用了夢的技巧來感知能量。他強調,在日常生活中僅使用夢的技巧是古代巫士最有效的手段之一,它使得對能量的直接感知在一開始時像是夢境,而非一片混亂。然後,感知被重新調整,巫士就會發現自己麵對一個全新的世界。這正是李明的親身經曆。
    李明向素羽傾訴他的想法,這是他以前幾乎不敢去想象的:他所看到的景象並非一場夢,也並非在日常生活中。
    素羽點點頭,“你已多次確認了這個事實。你曾認為自己在重複自己,但李明知道讓理性接受非理性的可能性是多麽困難。但新的世界確實存在!它們層層疊疊,如同一層裹著一層,就如同洋蔥的外皮。你所生活的世界隻是其中一層。”
    你的意思是,你的教導是準備讓李明進入這些新世界,去探索未知的領域?
    不,這並非李明的意願。李明隻是將這些旅程視為一種練習,是對現代巫士的前期準備。他進行的是與古老巫士相同的夢境練習,但在某一特定時刻,他選擇了不同的方向。古老巫士更喜歡對集合點的位移進行探索,因此他們總是處於較為熟悉的世界,而李明則更傾向於對集合點的運動進行探索。古代巫士追求的是人類未知的領域,而李明則更傾向於探索非人類的未知領域。
    “李明還沒有達到那種地步吧?”
    “當然沒有,你隻是剛剛開始,每個人在開始時都需要遵循古代巫士的步驟,畢竟他們才是做夢的發明者。”
    “那李明何時才會開始學習現代巫士的做夢呢?”
    “你還有許多需要學習的內容,或許再過幾年吧。而且對你來說,你需要非常小心。在性格上,你與古代巫士有著某種共通之處,我以前也向你提及過,但你總是試圖忽視他的警告。有時我甚至懷疑有陌生的能量在引導你,但你已經否定了這種想法。你並未誤入歧途。”
    “你在說什麽?”
    “你曾經因為兩件事引起了我的極度擔憂。首先,你在夢境中以能量體進入了未知的世界,而且還在其中閑逛!接著你又以能量體進入了另一個未知的世界,但脫離了日常世界的感知。這讓我非常擔心,因為你的行為超越了常規。”
    “這為何讓你如此擔憂?”
    “你過於輕易地追求夢想,如果他不謹慎,那將是一種詛咒,隻會將他引向未知的人類領域。他曾說過,現代巫士追求的是非人類未知領域的探索。”
    “那非人類未知領域究竟是什麽?”
    “那是一個免於人為束縛的自由世界,存在於人類領域之外的不可思議領域。然而,你對此有所感知,這就是現代巫士的不同之處。他們追求的是超越人類領域,而那個世界並非局限於鳥的領域或動物的領域,或是其他未知的人類領域。李明所談的是完整自足的世界,包含無限的領域。”
    “那些世界存在於哪些位置?”
    “它們存在於集合點的不同位置,但巫士們必須通過集合點的運動,而非位移,才能到達那些位置。進入這些世界的做夢方式是現代巫士所特有的,而古代巫士則避免這種做法,因為這需要他們極度超然並完全失去個人的重要性,這是他們無法承受的代價。對於現代巫士來說,做夢是一種感知超乎想象之外世界的自由。”
    “那麽這些感知有何實際用途呢?”
    “有人已經向我提出了同樣的問題。你就像一個商人,總是考慮是否有危險?投資回報率是多少?對你有什麽好處?這些問題都沒有確切的答案。對於商人來說,這些想法應該用在商業上。自由並不是一種投資,而是一種無止境的探險。你為了追求超越文字、超越思想和感覺的短暫片刻,不惜冒著生命的危險去探索這些未知的世界。”
    李明並不是這個意思,李明想要了解的是,對於像他這樣的懶散之人,有什麽力量能夠驅使他去實現這些目標?
    對於李明來說,追求自由是他所認知到的唯一的推動力量。飛向那無盡的自由之中,堅守那獨特的自由,就如同微弱的燭火一般,雖然麵對著無數的星光,但卻保持著自己的完整性,因為李明深知他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燭火,從未妄想成為別的什麽。這就像是他一直在尋求的那種內心的力量,能夠驅使他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和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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