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明的做夢練習中，無機生物的存在被視為關鍵的部分。經過多次在夢中與它們的接觸，特別是那次在素羽家附近沙漠中的遭遇，他本應更願意接受它們的存在。然而，這些經曆卻對他產生了相反的影響，使他變得頑固地否認無機生物的存在。
    然後，李明決定進行一次客觀的調查。他決定完成一份關於做夢練習的完整記錄，以此作為調查的基礎。他投入了數百頁的詳細而無意義的細節，卻忽視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掌握了有關無機生物存在與否的證據。
    經過多次的練習和嚐試，李明才發現素羽的建議被誤解為他隨意給出的小提示。他要求李明暫停評判，讓無機生物自己找上他。這種方法正是古典巫士用來吸引無機生物的方式，素羽隻是在遵守他自己的巫術訓練。他認為要讓李明放棄固有的想法是非常困難的，需要長時間的練習才能做到。在麵對巫術的行動與解釋時，理性不僅是最頑強的，也是最受威脅的。素羽相信，對李明的理性而言，無機生物的存在是一個嚴峻的挑戰。
    在李明的每日夢境中，有一套固定的模式他始終遵循。每天，他首先全神貫注地觀察夢境中所有可以被察覺的事物，然後全神貫注地改變夢境。李明可以坦誠地說，他在夢中的觀察力是無限的，自然地，在某個特定的時刻，他的夢境注意力會開始減弱，於是他的夢境會在沉睡中結束，或者在普通的夢中停滯，而沒有任何的夢境注意力，或者李明醒來，無法再入睡。
    然而，有時，就像素羽所描述的那樣，一股陌生的能量會進入李明的夢境，他稱之為“斥候”。這種能量會事先提醒他，幫助他調整夢境注意力以保持警覺。第一次注意到這種陌生能量時，李明正在夢中的百貨公司漫步，尋找古董。他在櫃台中找到了一個雕刻成猴子的手把，他告訴推銷員那手把是銥製成的，它被描述為世界上最堅硬的物質之一。這個手把的上半部分雕刻成了一個翡翠猴子的形狀。
    推銷員告訴李明這個手把是由翡翠雕刻而成的，李明覺得受到了侮辱。為了證實他的判斷，他用力將它摔在水泥地麵上。然而，手把並沒有破裂，反而像皮球一樣彈起，然後像飛盤一樣旋轉飛去。李明追趕過去，它消失在樹叢之後。他跑去尋找它，發現它插在地麵上一根極美麗的深綠色拐杖。
    在這個過程中，李明逐漸學會了如何應對這種陌生的能量，如何調整自己的夢境注意力，如何觀察和發現夢中的細節。他對夢境的探索變得越來越深入，也越來越享受這種奇妙的體驗。而每當他醒來時，總是帶著滿足和期待的笑容，期待著下一次的夢境之旅。
    李明感到心中升起了一股貪婪的欲望，想要抓住它，趁別人還未察覺之前把它拔出來。他嚐試了各種方法，但無論他如何用力，它都像生了根一般，一動不動。他害怕如果稍微搖動它，可能會把它弄斷，於是他決定用手挖掘它周圍的土壤。
    在他努力挖掘時，它開始慢慢融化，最後隻留下了一攤綠水。李明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攤水，它突然爆裂開來，變成了一堆白泡泡，然後慢慢消失。
    李明的夢境中，其他影像和細節紛紛出現，雖然清晰但並沒有特別之處。當他把這一切告訴素羽時，她對他的夢進行了分析：“你成功地驅逐了一個哨兵，在普通人的夢中，哨兵是常見的，但在你的夢中卻很少出現。當它們出現時，可以通過它們周圍的異樣感來辨認。”
    “什麽樣的異樣感？”李明問道。
    “它們出現沒有任何理由。”素羽回答，“在夢中，很少有事物是有理由的。”
    “那是因為在平常的夢中，我們對外界的防備心更強。”李明想。
    “你知道為什麽嗎，素羽？”他問。
    “根據我的看法，這是因為力量的平衡。普通人有一道堅固的圍牆來保護自己，比如對自己的憂慮。圍牆越強，攻擊也越強。然而在做夢者的夢中，圍牆比較薄弱，因此夢中的哨兵也很少出現。在你的夢中，因為沒有理由的事物過多，所以更能讓你察覺到它的存在。”素羽建議。
    李明決定密切關注他的夢中的細節，甚至要求他再次重複他所描述的夢境。他意識到這個夢可能隱藏著某種重要的信息，需要他去深入挖掘和理解。
    李明對他說：“我真的不懂你，”李明說，“你原來一直不願聽與李明有關的夢，但現在你又願意聽，那麽你的拒絕與接受是否有任何理由？”
    “當然有理由。”他回答，“將來你可能會對另一個做夢者說同樣的話。有些事物與力量有關，因此具有關鍵性的重要性，而有些事物與李明的放縱人格有關，因此一點也不重要。”
    “你隔離的那個斥候以各種形態永遠存在於你的夢中，甚至是銥。順便問一下，什麽是銥？”
    “我對此一無所知。”李明的回答是坦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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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對了！如果發現它真的是世界上最堅硬的物質之一，你將如何解釋？”他的眼睛閃爍著快樂的火花，而李明隻是不安地笑著，覺得這幾乎是不可能的。然而事後，李明發現竟然沒有錯。
    從那時起，李明開始注意夢中的不協調事物。當他對素羽關於夢中陌生能量與不協調事物的辨別表示認同時，他完全同意他所言，那些不協調的事物就是入侵者。每當隔離它們時，李明的做夢注意力總是會強烈地集中在它們身上，這種強烈度在其他情況是不會出現的。
    李明還注意到另一件事，每當有陌生能量入侵他的夢時，他的做夢注意力必須努力將它們轉化為已知的事物，但他的注意力總是無法完全達成這種轉變，結果產生出非常畸形的物體，幾乎無法辨認出來。然後陌生的能量就會輕易地消失，畸形的物體就像泡沫一樣地消失，被夢中的其他細節所淹沒。
    當李明詢問素羽對此的看法時，他說：“目前你的夢中，那些斥候是由無機生物派來的偵察兵，它們非常迅速，不會久留。”而李明也逐漸接受並信任了素羽的觀點。從此之後，他的做夢過程變得更加有序和有意義。
    “你為何說它們是偵察?”
    “它們來搜索具有可能性的知覺，它們有知覺及意圖，雖然李明的思維無法理解。它們更接近無機生物的知覺及意圖，它們的速度是李明無法想象的，因為那要比李明的快得多。”
    “你為何這麽說?”
    “無機生物和無機生物都存在的時間比李明長，它們本來就打算久留。它們雖然不動，但卻讓其他事物圍繞著它們動。”
    “你是說，無機生物是像無生命的物體一樣靜止的嗎？”
    “當然，你在夢中看到的那些明亮或深色的直立物，就是它們的投影，你所聽見的夢的使者的聲音也同樣是它們的投影，那些斥候也是。”
    李明被這些話所震撼，突然感到一陣焦慮。他問素羽，無生命物體是否也有類似的投影。
    “有的，”他說，“但是它們的投影甚至要比無機生物的更不友好。做夢者從不尋求無生命的物體的投影，除非他們與無生命物體有極愉快的關係。這種關係非常難以建立。你在這地球上沒有朋友，你知道的，”他笑了笑說，“這沒什麽好奇怪的。”
    “也許對你來說沒什麽，但對我來說這可是新信息。”
    “你具有破壞性，你與世界上所有的生物為敵，因此你沒有朋友。”
    李明感到非常難受，想要停止討論。但是一股衝動驅使他繼續討論無機生物的話題。
    “如果你想跟隨那些斥候，”他問，“該怎麽做？”
    “你為什麽要跟隨它們呢？”素羽反問。
    “我正在進行一項關於無機生物的深入研究。”李明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說道，“但是我對這些斥候知之甚少。我該如何追蹤它們？”
    素羽沉默了一會，然後說：“你必須先找到它們的發源地。在那裏，你可以了解它們的動態和行動模式。但記住，它們是具有意圖和目的的生物，所以你需要謹慎行事。”
    聽到這些，李明感到有些困惑。他不知道該如何找到這些斥候的發源地，也不知道該如何謹慎行事。但他知道他必須繼續下去，為了他的研究，他必須麵對這些未知的挑戰。於是他決定去尋找這些斥候的發源地，看看他是否能揭開它們的秘密。
    “你在開玩笑吧？你現在似乎改變了對無機生物的否定態度，以為你永遠不會動搖。”
    從他的笑聲中，我可以感受到他對我對李明調查的客觀態度的看法。
    “李明現在似乎對無機生物有了新的認識，他想要發掘所有的可能性。”
    “記住，無機生物的領域是古代巫士的地盤，為了能進入那領域，他們將注意力集中在夢中事物上，如此他們才能隔離出斥候。當他們集中注意斥候時，他們便喊出跟隨它們的意願，隻要古代巫士這麽喊，他們便立刻被未知能量帶走。”
    “這聽起來很簡單？”
    他沒有回答，隻是看著李明笑，仿佛在挑釁我，讓李明去嚐試！
    回到家後，李明放棄了從素羽的話中尋找真正的含義。李明無法認為她在描述實際的步驟，在摸不出頭緒和失去耐心後，李明放鬆了警惕。
    有一天，在夢中，李明走過一個池塘，一條奇怪的魚突然跳出水麵，落在李明的腳前，然後像一隻鳥般飛到枝頭上，但仍然保持著魚的形態。這個景象如此怪異，李明的做夢注意力立刻警醒，李明知道那是一個斥候。一秒鍾後，當那條魚變成一道光時，李明喊出跟隨它的意願，於是就像素羽所說的，李明被拉進了另一個世界。
    李明飛入一條黑暗的隧道，仿佛變成一隻無重量的飛蟲。隧道的幻覺突然消失，李明像是從一根管中被噴了出來，撞上一個巨大的物體。李明可以觸摸到它，但看不到它的盡頭。這個物體強烈地讓我聯想起科幻電影中的景象。李明在那時想，畢竟這是在夢中。也許李明在自己創造這個物體的影像中找尋線索呢？或許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又何妨？無論如何，至少李明嚐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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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開始全神貫注地探索夢中的世界，眼前展現的景象讓他驚異不已。那仿佛是一個巨大的海綿，表麵布滿了孔洞，無法摸清它的質地，但感覺粗糙而多筋，顏色深褐色。他開始懷疑，這個靜謐的巨物是否真的隻是一個夢。
    它沒有改變形狀，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卻似乎永恒地屹立在那裏，深深地紮根於他的意識中。李明凝視著它，感到它的存在是那麽的真實，那麽的靜止，仿佛生了根似的。它的吸引力強大無比，李明無法將目光從它身上移開，無法去關注夢境中的其他事物。仿佛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將李明緊緊地固定在夢境中。
    然後，那巨物突然釋放了李明對夢境的注意力。李明的所有意識都回到了那個引領他來到這裏的斥候身上，它如螢火蟲般在他周圍盤旋，閃爍著獨特的能量。在這個領域中，它隻是一個純粹能量的泡泡，李明可以清晰地看見它在顫動，似乎能感知到李明的存在。突然間，它向李明飛來，輕輕地觸碰了他。李明並未感受到它的觸碰，但他知道它在觸碰他。那種感覺新奇而刺激，仿佛身體某個陌生的部位被電擊一般，一股股能量流過他的身體。
    從那一刻起，夢境變得更加真實，李明幾乎無法區分現實與夢境。他開始深信那個斥候的觸碰是一種能量的連係，它賦予了他新的感知和理解。當它開始觸碰他時，李明便知道它將帶他進入那個巨物的內部。
    斥候引領著他進入巨物的一個巨大的開口洞穴中。進入後，李明發現裏麵與外表一樣多孔，但看起來柔軟許多，粗糙的表麵似乎被柔和了。他所看到的結構像是個放大了的蜜蜂窩，有無數的幾何狀隧道通向四麵八方，有的向上，有的向下、向左或向右，角度各異。這一切都讓他感到驚奇而震撼，仿佛自己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在暗淡的光線下，一切都清晰可見。這個隧道似乎充滿了生命，它仿佛有自己的知覺，滋滋作響，李明凝視著它，突然領悟到自己正在穿越一個能量的隧道。就在此時，夢的使者的聲音在李明的耳邊響起，如同雷鳴一般，讓李明無法理解它的語言。
    “小聲一點！”李明突然失去了耐心，大聲地喊道。他發現當他說話時，隧道的影像就會消失，他仿佛進入了一個真空中，隻剩下他的聽覺存在。
    夢的使者降低了聲音，說：“你正在一個無機生物之中，選擇一條隧道，你甚至可以住在那裏。”它停頓了一下，然後補充道：“如果你願意的話。”
    李明無法回答，他害怕自己的任何話語都會被誤解或違背他的本意。
    “這對你有無數的好處。”夢的使者繼續說，“你可以住在任何一條隧道中，每一條隧道都有不同的東西可以學習。古代的巫士曾選擇這樣做，他們學到了許多令人驚奇的事情。”
    李明感到一種無形的力量推著他，他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團能量。他意識到自己正在一個無機生物中飄浮，這種感覺讓他感到安心。
    “你隻是一個能量團。”夢的使者重複道，這讓李明感到安心。“而且你在這個無機生物中漂浮著，”它繼續說，“這是那個斥候希望你做的。當你觸碰到它時，你就會永遠改變，你現在已經幾乎是我們中的一員了。如果你願意留在這裏，隻要說出你的意願。”
    在夢的使者停止說話後，隧道的影像再次出現，但這次有所不同。當它再次開口時，周圍的景象並未消失，李明可以同時聽到使者的聲音，“古代的巫士選擇留在這裏，因此他們學到了所有關於做夢的一切。”它說。
    李明最終選擇了正右方的隧道，然後他發現自己不再隻是在行走，而是在飄浮、飛翔。他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能量泡泡，與斥候無異。然後他點了點頭，表示他願意留在這裏。
    夢的使者的聲音再次響起：“很好，你隻是一個能量團。”李明感到自己被接納和歡迎。“而且你現在正在這個無機生物中漂浮著，”它繼續說，“這是斥候希望你的選擇。”它停頓了一下，然後補充道：“你已經是我們中的一員了。如果你願意留在這裏，隻需說出你的願望。”
    在那一刻，李明不再感到孤單或害怕。他感到自己被接納和歡迎，被賦予新的身份和力量。他心中充滿了希望和期待，期待著新的旅程和未知的冒險。他知道他已經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他會留在那裏，成為夢的使者的一部分。他感到自己被賦予了新的生命和力量，他準備好迎接新的挑戰和冒險。
    李明深感好奇，準備詢問巫士是否僅需居住在隧道中就能知曉一切。然而，在李明還未啟齒之時，使者已然回應了他的問題。“是的，他們確實隻是居住在無機生物中便學到了所有的一切。”使者回答道，“若要居住其中，古代巫士隻需表達他們的意願，就像你來到這裏一樣，隻需明確地表達你的意願。”
    斥候輕輕推了推李明，示意他繼續前行。李明卻遲疑不前，他的心中似乎有所顧慮。斥候似乎察覺到了李明的猶豫，於是他用力推了李明一下，使李明像顆子彈般射入無數的隧道中。最後，李明停了下來。斥候也停在了原地，而李明則飄浮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掉入一個垂直的隧道中。對於李明來說，他並未感覺到方向的改變，他的感知中，自己似乎仍然在地麵平行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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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李明不斷改變方向，但感覺始終如一。此時，夢的使者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李明，如果你選擇爬行而非飛行，你可能會感覺更為舒適。”它說，“你也可以像蒼蠅或蜘蛛一樣自由穿梭於隧道之中。”
    李明頓時感到自己仿佛沉了下來，仿佛從輕若鴻毛的狀態中產生了重量，使他最終落地。盡管他感覺不到隧道的存在，但使者所言的爬行確實比飛行更為舒適。
    “在這個世界中，”使者繼續說道，“你不再受地心引力的控製。”李明當然明白這個事實。“你也不需要呼吸。”它繼續解釋，“而且，為了你的便利，你可以保持你的視覺，像在你的世界中一樣看東西。”夢的使者似乎在猶豫是否繼續說下去，它清了清喉嚨，然後說道：“你的視覺永遠不會被削弱，因此做夢者在談論夢境時，總是在描述他們所見到的景象。”
    斥候引領李明進入右邊的隧道中，這個隧道比其他的顯得更為昏暗。李明感到荒謬的是，這個隧道似乎比其他隧道更為舒適，更顯友善，甚至令他感到似曾相識。他心中生出一種感覺，這個隧道與他的某些特質相似。
    “李明，我們以前曾見過麵。”夢的使者說。
    李明聽見了它的話，但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李明，我們曾有過摔角經曆，因此我們現在共享對方的能量。”李明聽到使者的話語中帶著一種不懷好意的嘲諷。
    “不，我不是在嘲笑你。”使者說，“我在高興你在這裏有親戚。”
    “你為什麽說是親戚？”李明問。
    “能量可以形成親戚關係，”它回答，“就像血液一樣。”
    李明無言以對，清楚感覺到一種深深的恐懼。
    “在這個世界中，恐懼並不存在。”夢的使者說，這句話的正確性卻讓李明感到震驚。
    李明的夢就這樣在這個地方結束了。夢的清晰度和使者的話語的連貫性都讓李明感到震驚。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素羽這一切的經曆，然而讓他驚訝和失望的是，素羽並沒有表現出對他的報告的興趣。他沒有直接這麽說，但李明感覺到他相信這一切都是李明自己的性格所導致的。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李明問，“你覺得不滿嗎？”
    “不，我對你沒有不滿。”他說，“問題是，我不能與你談論這些夢境。你已經發現了無機生物的真相，它們是多麽的真實，但如何處理這個發現，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與他人無關。有一天你會明白我保持距離的原因。”
    “難道關於那個夢你沒有什麽可以告訴我的？”李明堅持地問道。
    “李明，我隻能告訴你，那不是一個夢，而是一次未知世界的探索之旅。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次非常個人化的必要旅行。”素羽轉換了話題，開始談論其他的事情。
    從那天起，盡管李明對此感到恐懼，素羽還是鼓勵他成為那個海綿狀世界的常客。他很快發現，他越能關注夢中的細節，就越容易識別出那些斥候。如果他將斥候視為陌生的能量，它們會在他的知覺範圍內停留一會兒。如果他選擇將斥候視為半熟悉的事物，它們會停留得更久，甚至會改變形狀。但若他選擇跟隨他的意願，高聲說出他的願望跟隨它們，斥候會將他真正的注意力引導到一個超越他想象之外的世界。
    素羽曾說，無機生物總是喜歡扮演老師的角色。他沒有告訴李明做夢是它們教導的專長。他曾說夢的使者隻是一個聲音，因此是兩個世界之間最好的橋梁。而李明發現夢的使者不僅是一個引導者的聲音，也是一個非常巧妙的推銷員，它會在適當的時機重複強調它的世界的優點。但同時，它也教導李明許多關於做夢的寶貴事項。李明從它的言語中了解到古代巫士如何看重實地練習。
    有一次，素羽告訴李明：“要完美的做夢，第一件事是停止你的內在對話。為了實現這一點，你可以試試找幾條兩、三寸長的水晶石英或細長形的卵石夾在你的手指之間，然後輕微彎曲手指，壓緊石英或石頭。”這可能是一個新奇的方法，但實踐過後，素羽相信它可以幫助李明更好地掌控自己的夢境。
    夢的使者，這位神秘的指引者，告訴李明，即使是小如手指的金屬別針，也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它建議李明在入睡前，將三樣細長的物體夾在兩手的手指之間，產生一種接近疼痛的壓力感覺。這種壓力會神奇地幫助我們停止內在的對話，而夢的使者特別偏愛石英，它說石英的效果最好。雖然經過練習，任何東西都可以適用。
    “在完全的寂靜中入睡，能確保我們更好地進入夢境，”夢的使者如是說，“同時也能增強我們對夢境的感知。”
    又一次，它提到做夢者應該戴一個金戒指，最好是有點緊的。夢的使者解釋說，這個戒指能作為一個橋梁，從夢境回到現實世界，或者從現實世界進入無機生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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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橋梁是如何運作的呢？”李明好奇地詢問。
    “手指與戒指的接觸形成了這個橋梁，”使者回答，“如果做夢者戴著戒指進入我的世界，它會吸收那個世界的能量，並保存它。當需要時，這個能量能透過戒指傳送到做夢者的手指中，引導你回到這個世界。戒指對手指產生的壓力也能確保你回到你的世界，戒指在手指上維持一種熟悉的感覺。”
    在另一次的夢境中，夢的使者告訴李明，李明的皮膚是最好的能量傳輸器，無論是從日常世界到無機生物的世界，還是反之。它建議李明保持皮膚的清潔和幹燥，避免油汙或顏料。同時它建議李明在皮膚上製造一個能量交換的中心，如緊腰帶、頭帶或項鏈。使者解釋說皮膚會自我過濾能量，如果李明想要利用皮膚的功能，不僅僅作為能量過濾器，同時也將能量從一個世界傳輸到另一個世界，那麽李明需要大聲地在夢中表達李明的意願。
    這樣的描述讓李明對夢境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感知。雖然這聽起來有些神秘和不可思議，但或許正是這些神秘的力量，才讓李明的夢境如此豐富多彩和充滿奧秘。李明期待著下一次的夢境之旅，期待著探索更多的未知領域。
    有一天，夢的使者賜予了李明一份巨大的獎賞。它告訴李明，為了確保他在夢中的注意力更為敏銳且準確，他需要將這份注意力從他口腔的頂部帶出，因為那是所有人類在夢中注意力的儲藏地。夢的使者特別指示李明在夢中練習將舌尖頂在上口腔，這就像在夢中尋找雙手一樣困難且費時。然而，一旦做到這一點，對夢中注意力的控製將會有驚人的效果。
    除了這個特別的指示，李明還收到了許多其他方麵的指示，內容豐富多樣，幾乎無所不包。然而，如果不是夢的使者一再地重複，李明可能會很快忘記。於是，李明向素羽尋求如何解決他的記憶力問題。
    李明的反應正如他預料的那樣簡潔：“隻要專注於夢中的相關事項就好。”對於夢的使者一再重複的事項，李明都表現出極大的興趣並努力吸收。然而，盡管如此，李明仍然堅持遵循素羽的建議，隻遵循與夢相關的指引，親自去證實這些指示的價值。其中最重要的一項是夢中注意力來自於口腔的上方。經過大量的努力，李明終於在夢中感受到了舌尖頂著口腔的感覺。而當他做到這一點後，他的夢中注意力似乎煥然一新，變得比他的日常生活注意力還要敏銳。
    李明很容易就能想象古代巫士與無機生物之間深厚的聯係。素羽對這種關係的警告與批評現在顯得尤為重要。李明努力嚐試達到那個標準，不放過任何自省的機會。因此，夢的使者變成了一項巨大的挑戰。李明必須盡一切可能避免屈服於夢的使者對知識的誘惑，而且必須完全依靠自己，因為素羽一直拒絕聽取李明的報告。
    有一次，李明鼓起勇氣提出了疑問：“我該如何去做呢？你至少能給我一點暗示吧？”然而，夢的使者決絕地回答：“我不能，不準再問了。我曾告訴過你，在這件事上，做夢者必須獨自應對。”
    “但是我不知道你想詢問什麽。”
    喔，其實素羽已經明白，他想要讓李明告訴他，他可以住進那些隧道，但李明並沒有任何別的理由，隻是想深入了解夢的使者的話語中隱藏的意義。
    李明承認，他身處困境，原因就在於這個。不為別的，他渴望知道那些隧道中的生活究竟是怎樣的。
    “我也曾經曆過同樣的困境。”素羽繼續說道，“一旦你表達出想要活在那世界中的意願，就再也無法回頭。為了讓你說出這個意願，無機生物會滿足你最深藏的欲望。”
    “這真是邪惡。”李明感歎。
    “你說得對，但問題並不隻是你想要的那些東西，而是那誘惑本身。尤其是麵對如此大的獎勵時，那誘惑就顯得尤為邪惡。對於李明來說，無機生物的邪惡之處在於他們的世界可能是做夢者在充滿敵意的宇宙中唯一的避難所。”
    “那個世界真的是做夢者的避難所嗎？”李明再次詢問。
    “對於某些做夢者來說確實如此。但李明並不是其中之一。李明知道自己是誰，李明獨自一人在一個充滿敵意的宇宙中生活。李明已經學會：那又怎樣！”
    李明的談話結束，他沒有說出他想要的答案。但李明知道，即使隻是想知道隧道中的生活是什麽樣子的，這也幾乎代表了選擇在那裏生活。對此，李明沒有興趣。於是，在那一刻，李明決定繼續他的夢境練習，不再節外生枝。他很快向素羽表達了他的決定。
    不要再說下去了，素羽因此提議，讓我們明確一點：如果你選擇留下，那麽這將是你最後的決定，你將永遠留在這個世界中。
    李明已經多次進入這個世界，他無法客觀地判斷這個世界發生的事情。他隻能形容它像做夢一樣真實，或者日常世界一樣真實。在這個夢的世界中，李明明白素羽一再告訴自己的，在夢的影響下，現實發生了一種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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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麵臨兩種選擇，根據素羽所說，這也是所有夢者的選擇。李明可以選擇小心翼翼地調整自己對世界的感知和理解，或者完全放棄這種理解。
    對於素羽來說，修正李明對世界的理解意味著要有意願去改變它，刻意地去擴大這個理解的範圍，就像一個巫士那樣生活。夢者需要儲存必要的能量來暫停判斷，促成這個意願的實現。他解釋說，如果李明選擇改變自己的理解，那麽現實會變得更加流暢，真實的世界範圍會被增強，而不會影響到現實的完整性。這樣一來，做夢才能真正打開更多真實的大門。
    如果選擇放棄對世界的理解，李明感知的範圍可能會無法控製地擴大。李明可能會感知到更多無法解釋的事物，但這可能隻是一種虛假的無限真實感或應該是真實但卻變成無限虛假的感覺。
    對李明而言，唯一可接受的選擇是重新審視和擴大自己的理解。在無機生物的夢中，李明麵對的是一個無論在何種夢中都保持不變的世界。無論是如何的夢境變換，李明都能察覺到時間的流逝和空間的延伸。盡管這種感知並非常規意義上的認知，但在注意到每個隧道之間的細節差別、彼此之間的距離以及隧道本身的長度和寬度之後，李明能做到一種客觀的觀察。
    在重塑李明的認知體係的進程中，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李明與無生命物質世界之間的微妙關係。在這個對他來說既真實又虛幻的世界裏，李明就像一個能量泡泡，能在隧道中自由穿梭，如一道疾馳的光，他也能像昆蟲一樣在屋頂上攀爬。
    每當李明飛翔時，會有一聲音向他揭示隧道中李明所關注的夢境細節，這些細節錯綜複雜，如同盲人的點字。而在牆上爬行時，李明能更細致地觀察到這些細節，並聽到更詳盡的描述。
    這樣的經曆使得李明產生了兩種看似矛盾的觀點：一方麵，他知道自己在經曆一場夢；另一方麵，他又清楚自己正在進行一次真實的旅程，就如同生活中的任何一次旅行。這種虛實的交錯使得他的理性受到了無機生物存在的強烈衝擊。
    隻有在李明真正停止了自我判斷後，這種壓力才會得到緩解。一方麵，李明深信無機生物的存在；另一方麵，他又相信這隻是一場夢。在麵臨這種矛盾壓力即將崩潰的邊緣，李明的態度發生了巨大轉變，但這種轉變並非出自他自身的選擇。
    正如素羽所言，隨著李明的能量持續增長，終於有一天達到了某個臨界點，使他能夠放下對人性、現實與感知的固有假設和判斷。在這一天，李明仿佛與知識產生了情感共鳴，他不再追求邏輯和利益，也不再過度關注自我價值。他開始更深入地探索這個真實而又虛幻的世界，勇敢地接受並擁抱自己的夢境。
    當李明對無機生物的觀察不再成為日常生活的重心後，素羽主動分享了李明探索那個世界的旅程。他說：“李明，你可能並未察覺到，你與無機生物的會麵是多麽的規律。”
    他的話語是正確的，李明從未深入思考過這一點。李明承認這種忽視是奇怪的。
    “這不是忽視，”他說，“這是那個領域深奧的秘密。無機生物隱藏在神秘和黑暗中，想想它們的存在：靜止在那裏吸引著李明，就像火光吸引飛蛾。有一件事，至今的夢的使者都不敢告訴李明，就是無機生物所追求的是李明的意識，或者任何落入它們網中的生物的意識。它們會給予知識，但它們會收取費用，那就是李明的完整的存在。”
    “你是說，它們就像漁夫？”李明問。
    “非常正確。在某個時刻，夢的使者會讓李明看見被困在其中的人或生物。但是，無機生物無法強迫任何人留下來。”素羽繼續說，活在它們的世界完全是自願的決定。然而，它們能夠通過滿足李明的欲望、縱容李明來囚禁李明。李明需要警惕的是靜止的知覺，靜止的知覺尋求運動，它會創造投射來達成這個目的。李明曾告訴過李明，這種投射隻是幻影。”
    “那麽你說的‘虛幻的投射’是什麽呢？”李明問。他說無機生物會鉤取做夢者最深藏的感覺，無情地加以玩弄，它們會創造幻影來取悅或恐嚇做夢者。他提醒李明曾經與其中一個幻影摔角過，他說無機生物是極好的幻影放映師，它們喜愛把自己像影片一樣投射到牆上。
    李明對此感到好奇，幾乎無法抑製自己的好奇心。無機生物的存在雖然令人恐懼或厭惡，但素羽的話卻引發了李明無法抵擋的好奇心。
    “所以，”素羽說，“無機生物並不會強迫任何人留下來。它們隻是在等待一個自願的決定。”它們能夠通過滿足你的欲望、縱容你來實現囚禁你。你必須提防靜止的知覺，它渴望運動，它會創造投射來達成這個目的。你需要警惕的是這種投射背後的虛幻感。”
    隨著時間的推移，盡管恐懼和厭惡可能依然存在，但李明開始對無機生物產生一種無可抑製的好奇心。他對那些在黑暗中無聲等待的無機生物感到好奇，它們的存在、它們的動機、它們如何對待那些被困在其中的生命。這些未知的問題和好奇促使他更深入地探索這個世界。而這一切都源於素羽的話語，盡管他的話語也帶有深深的恐懼和困擾，但同時也帶來了無盡的好奇和探索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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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巫士被他們對於投射的過度信任所拖累。他們相信他們盟友擁有巨大的力量，但他們忽視了一個事實，他們的盟友其實是來自其他世界的微弱能量，如同宇宙深處的投影。
    “你的話聽起來有些矛盾，素羽。你曾告訴我無機生物是真實存在的，但現在你告訴李明它們隻是投影。”
    “李明所說的是，在李明的世界中，無機生物就像投影到銀幕上的影像。李明可以理解為它們是穿過兩個世界之間稀薄能量投射出來的。”
    “那麽在他們的世界中呢？那些無機生物也僅僅是一種投影嗎？”
    “當然不是，在那個世界，就像李明的世界一樣真實。古代巫士所描述的無機生物世界就像黑暗中的一座飄浮洞穴，他們描繪的無機生物像是暗影中的迷宮，就像是夢境的使者。”
    “那麽所有的做夢者看到的都一樣嗎？”
    “確實如此，所有做夢者看到的都是那個世界的本體。你以為你是特別的？醒醒吧，每個人都是一樣的。”
    李明承認，在他的世界裏，他一直覺得自己與眾不同。然而，這種感覺帶來的極度愉悅和清晰感並非來自夢的使者或李明所熟悉的事物。
    “這就是古代巫士失敗的原因，”素羽說，“無機生物也同樣對你施展了手段，它們給你一種特別的感覺，同時加上一種更惡毒的感覺，一種擁有力量的感覺。力量與獨特結合在一起，就是一種無法抵擋的腐蝕力量，要小心！”李明意識到，這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中感受到的獨特而強大的感覺的來源。它既令人愉悅，又令人困惑，但最重要的是，它讓他感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中是獨一無二的。
    “你自己如何避免陷入這種危險?”
    李明曾經嚐試過進入那個世界幾次，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對此，素羽解釋說，在巫士眼中，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巫士需要比其他人更加注意到這個事實。他認為，知覺的本質就是不斷成長，而成長的唯一途徑就是去挑戰，去麵臨生死存亡的關頭。
    “巫士的意識會在做夢中成長。”他繼續說，“當它成長時，某種東西會察覺到這種成長，識別它，並設置誘餌。無機生物就是這種新成長意識的捕食者。做夢者必須始終保持警惕，當他們冒險進入這個弱肉強食的宇宙時，他們就成了捕食者的獵物。”
    “你認為李明應該如何做才能安全?”
    “時刻保持警惕!不要讓別人替你做決定，隻有在你想去的時候才進入無機生物的世界。”素羽坦率地說，“說實話，李明可能不知道如何停止這種衝動。他可能覺得無法控製自己。但實際上，他完全有能力阻止斥候的帶領。隻是他還沒有嚐試過。”
    李明聽了這話，鬆了一口氣。但一種內疚感開始在李明心中蔓延，因為他覺得某種原因從未想過“有意識地阻止斥候的帶領”。
    如往常一樣，素羽的見解一如既往地準確。李明發現，他確實能夠通過意誌來改變自己的夢境。畢竟，李明曾期望他的斥候帶他進入一個全新的世界，如果李明刻意構築相反的願望，夢境自然會反映出相反的景象。
    經過反複的練習，李明發現自己對無生命世界的感知愈發敏銳，這種能力的提升也讓他更好地掌控了夢境的焦點。這種掌控力的增強讓李明變得更加自信，他覺得現在可以隨心所欲地進行旅行，因為李明知道，自己隨時可以停止旅行。
    “你的自信真的很驚人。”這是素羽的反應。在李明的請求下，他向素羽講述了李明對夢境掌控的提升。
    “為什麽會讓人驚訝？”李明疑惑地問，他真的相信這個發現可能具有實際的價值。
    “因為你的自信，這份勇氣並非平凡的自信。”他回答道，“我給你講一個可能與你無關，但卻對你的導師的導師有所啟發的故事，守護神艾利亞與女巫士阿曼拉的故事。”
    素羽說，守護神艾利亞與他心愛的女人——一個名叫阿曼拉的女巫——在他們年輕時，曾經迷失在無機生物的世界中。這個消息是李明第一次聽說巫士之間存在愛情，這讓李明有些驚訝，他詢問這其中是否有什麽矛盾。
    “並無矛盾。”他說，“我隻是希望你能知道更多關於巫士感情的故事。你的一生都在愛的沉溺中度過，我想讓你暫時停下來喘口氣。好的，守護神艾利亞與他的愛人，女巫士阿曼拉，他們真實地進入了無機生物的世界，而非僅僅在夢中。”
    這是怎麽回事呢？
    他們的老師，守護神羅山度，他的氣質與行動與古代巫士相似，本想幫助艾利亞與阿曼拉，卻無意間將他們推向了危險的邊界。守護神羅山度並非有意如此，他隻是想讓他的兩個門徒進入第二注意力中，結果他們卻消失了。
    素羽表示，他並不打算在這個複雜的故事細節上浪費時間，他隻想告訴李明他們是如何迷失在那世界中的。守護神羅山度的錯誤在於他假設無機生物對女人沒有興趣，他的推理是正確的，因為在巫士的知識中，宇宙被視為陰性為主，因此從陰性分歧出來的陽性是珍貴且被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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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話題上，素羽突然離題，談到了或許這種男性的珍貴性導致了男人對地球的專橫主宰。不過，李明對此想多談一些，但他還是繼續講述故事。守護神羅山度的計劃是，在第二注意力的狀態下教導艾利亞與阿曼拉。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他依照古代巫士傳下的技巧，在夢中找到一個斥候，命令它把他們的集合點位置移動，進入第二注意力中。
    理論上，一個強大的斥候可以毫不費力地將集合點移動到第二注意力的位置上。然而，守護神羅山度沒有考慮到無機生物的詭計。斥候確實移動了他們的集合點，但並未將其移動到適合進入第二注意力的位置，反而將其移動到一個可以輕易將身體傳送至無機生物世界的位置上。
    “身體傳送？”李明好奇地問道。
    “是的。”他肯定地回答，“李明的存在是受到集合點的能量所固定，如果集合點改變位置，能量的形狀與位置也會隨之改變。無機生物隻需要將李明的集合點移動到適當的位置，那麽李明就會被拉走，就像被子彈擊中一樣，瞬間消失。”
    “這種情況會發生在任何人身上嗎？”李明提出了這個問題。
    素羽守護神羅山度回答說：“當然，尤其是當李明的能量總合足夠多時。艾利亞和阿曼拉的能量總合，很明顯，是任何無機生物都無法忽視的。信任無機生物是非常不明智的，它們有自己的法則，與人類完全不同。”
    李明接著問起羅山度是如何把他的門徒送到那個世界的，他知道這個問題可能很傻，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當他開始聽到答案時，他真的吃了一驚。
    “過程非常簡單，”羅山度說，“他把他的門徒帶到一個非常狹窄封閉的空間，像衣櫥，然後他進入做夢，說出他的意願要找一個無機生物世界的斥候，接著說出他的意願要將他的門徒奉獻給那個斥候。斥候自然接受了這份禮物，帶走了他們。而他們當時正在衣櫥中偷偷做愛，毫無戒備。當守護神打開衣櫥的門時，他們已經不見了。”
    素羽解釋說，把門徒當作禮物送給無機生物是古代巫士常做的事，但羅山度卻荒謬地認為無機生物會受他控製。
    “巫士的手段是致命的，”素羽繼續說，“李明你要小心，不要有任何過於自信的行為。”
    李明又問：“那守護神艾利亞和阿曼拉後來怎麽樣了？”
    羅山度回答說：“我必須親自到那個世界中去尋找他們。”
    “他們找到了嗎？”李明追問。
    “找到了，經過了無法描述的努力。但他無法將他們完全帶出來，於是那兩個年輕人就被永遠地囚禁在了那個世界中。”
    李明好奇地問：“你認識他們嗎？”
    “當然認識，”羅山度回答，“李明可以向你保證，他們是非常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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