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洗刷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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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寂一來就讓星竹把猷兒抱走,夜裏不讓猷兒挨著娘親睡。
    卿言舍不得孩子,眼巴巴望著容寂,“我們可以三個人一起睡,猷兒挨著我,夜裏不會壓到他。”
    容寂掀開被角,擠進錦被中,牢牢將她圈在懷裏,強勢的占有欲,就連親兒子都別想跟他搶她。
    “言兒愛他不能超過我。”容寂與她共枕,靠的極近,言語似在爭寵吃醋。
    “他和你又不一樣。”卿言沒見過像容寂這樣做爹爹的。
    “反正言兒不能眼裏隻有他,看不見我。”
    在漠北孩子剛出生那幾個月,卿言滿心滿眼都是孩子,冬日居住的條件有限,容寂由著她夜裏把孩子抱到榻炕上一起睡,回到上京後,容寂要找回自己在她心裏的地位,夜裏陪她入眠的隻能是他。
    孩子還小,卿言習慣性把目光放在孩子身上,醒過神來才發現忽略了容寂,為了補償他,卿言不再執著讓星竹把猷兒抱回來。
    容寂突然輕咳了幾聲,受了內傷,胸腔的擠壓會導致呼吸不順。
    “你的傷很嚴重?”卿言少見容寂受傷,他受的傷再重,不刻意流露旁人根本看不出來,是以卿言無法估計他受的傷到底有多重。
    “懸崖太高,掉下去就算有湖水卸去重力,也會有衝擊力,這傷至少要養上兩個月。”容寂不甚在意。
    “重傷未愈你還要忙於朝政?”卿言這下滿心滿眼都是他了,感念他為救她受傷,心疼他帶傷也不能懈怠國政。
    “有梁子胥輔政,我有休息養傷的間隙。”容寂大手放在她的後腦上,輕笑讓她不必擔心。
    “東宮一幹人等全都處置了嗎?”卿言忽而想到問。
    容寂向來睚眥必報,太子覬覦她,把她劫回上京,導致她後麵受苦,容寂是故意殺了太子,把太子的屍體扔進亂軍的屍體中,任由馬蹄踩踏泄憤。
    “所有隱患不除,必定遺禍無窮。”容寂用眼神獲取她的理解。
    “那魏明帝中風是不小心,還是你有意為之,後麵你要如何處理魏明帝和皇後?”卿言沒有那麽多的心力去同情陌生人,容寂所為她不幹涉不評判。
    容寂回想那日與魏明帝在太極殿對峙,魏明帝逼他弑君,他卻偏偏收回了劍。
    魏明帝中的毒是太子命人下的,但容寂一手促成太子弑君篡位,魏明帝中毒與他脫不了關係,太子和容寂都是皇帝的“好兒子”,魏明帝被容寂氣了個半死。
    容寂傳小太監進來將魏明帝扶回太極殿後麵的寢殿休息,當夜就派人用銀針刺入魏明帝的風府、啞門、天柱、風池等穴位,致使魏明帝永久中風癱瘓。
    “我手中已有傳位詔書,鷹翼衛已除,魏明帝中風癱瘓構不成威脅,暫時可以不用管。”
    “言兒在宮裏那兩年,王皇後未曾加害,對言兒還算照顧,我不打算殺她,魏明帝後宮未被五大世家牽連的妃嬪,我打算將她們全部安置在寧康宮養老。”
    曾經佛教盛行,新帝繼位後,先帝的妃嬪都會被送到寺廟出家,如今大量佛寺被搗毀,先帝的妃嬪要另行安置。
    東西六宮空出,合該準備迎接新妃入宮,卿言順勢想到這些。
    “登基大典五日後舉行,封後的典禮也會在五日後一並舉行,言兒可願意陪我一起走上高台,接受百官朝拜?”即將獲得圓滿,容寂臉上溢滿喜悅,與她四目相接。
    卿言猶豫著沒立即回答。
    容寂被封王,想要納側妃或者侍妾,她都無權阻攔,登基為帝後,理應廣納後宮為皇家開枝散葉。
    容寂稱帝,從此他們不止是夫妻,還是君臣,有很多都會與往日不同。
    卿言還不適應住在大魏宮裏,更不適應皇後的稱呼。
    “言兒不願意做皇後?”容寂察覺她麵色有異,心下提起。
    沉默片刻,卿言擠出笑,“如果你需要,我會陪在你身邊。”
    自從到容寂身邊,卿言所有身份的變化都與容寂息息相關,被抄家後她沒想過這輩子還會嫁人,做王妃、做皇後都超出了她的預想。
    卿言本身不想與皇權產生關聯,不想成為後宮妃嬪,可事到如今,她拋不下容寂和猷兒,自然容寂在哪裏她就在哪裏。
    “言兒要永遠陪在我身邊,沒有言兒我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不是她離不開他,而是他離不開她,容寂用言語表述不出他到底有多在乎她,隻能用行動一點點向她證明。
    “嗯。”卿言把其他的憂慮放在一邊,眼下容寂高興,她也該高興。
    埋首在他的頸窩,夜深他們一同入眠。
    養了三日,卿言的臉上恢複一些氣色,整個大魏宮就宛如放大的長陵王府,容寂讓她隨意走動,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國不可一日無君,魏明帝中風,說不出話,下不了地,容寂尚未舉行登基大典,宮裏人人就已經尊稱上了陛下。
    卿言踏出永安宮的宮門,在禦花園中散步,走了一炷香時間有點累,坐在一處涼亭中休息,忽然聽到亭外迎春花藤下兩名除草的宮女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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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皇後娘娘在陛下回京之前被人擄劫走,落到突厥敵軍的手裏,還被用來威脅陛下打開城門,後來在亂軍中失蹤,近日才被陛下找回來。”
    “那皇後娘娘豈不是……”
    僅聽見兩句,星竹便厲聲嗬斥,“大膽!誰準你們背地裏議論皇後,不想活了是嗎?”
    兩名宮女除草累了坐在迎春花藤下休息,沒注意到涼亭中來了人,來的還是卿言,連忙跪地求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再也不敢了,皇後娘娘饒命!”
    卿言還沒發話,星竹立即命人把這兩名宮女帶下去處置。
    “皇後娘娘不必將她們的話放在心上,陛下自會處理。”星竹怕她多想,及時寬慰。
    卿言在被人抓走後就考慮到了這些,自古女子的名節大過性命,她先是被送進東宮,後又落入突厥敵軍手裏,名節早已有汙。
    宮裏的宮女都在議論,上京城內議論的人隻會更多。
    若換到以前卿言還是士族小姐,名節受損,一條白綾了卻性命總好過聽到汙言穢語。
    而今她在容寂身邊待久了,被抓走後她竟一次都沒想過自己尋死。
    名節哪有性命重要,怕聽到幾句閑言碎語就去尋死,太不值得了。
    這夜容寂回來地較早,星竹和霜微把今日禦花園裏發生的事稟報給容寂,容寂摟住坐在小茶幾邊的她,眼神冷戾,“喜歡嚼舌根就拔了她們的舌頭,言兒意下如何?”
    卿言知道容寂是不想她受到任何傷害,容寂能夠成為明君,她可不希望他為她變成暴君。
    “從輕處罰就是了,別拔她們的舌頭,別殺她們。”卿言用求情的口吻道。
    不自覺把容寂當作一國之君多過當作她的夫君,這就是容寂奪得皇位後的區別。
    容寂聽出她麵對他有意保持的距離,一把抱起她,輾轉落坐在床榻邊。
    “無論我是何身份,言兒都不許疏遠我。”容寂目光緊緊凝著她。
    卿言的疏遠是無意識的,她自己都沒覺察到。
    猜測容寂可能會介意她被抓走後的經曆,卿言輕聲向他解釋,“我被送進東宮,太子沒碰過我,突厥大軍著急攻城,他們也沒碰過我。”
    容寂隻有愧疚和心疼,抱緊她,“言兒不用向我解釋。”
    卿言有些詫異,容寂能接受一個名節有損的妻子,也能接受一個名節有損的皇後嗎?
    “這件事我會處理。”容寂讓她放心。
    次日,卿言便從霜微口中知曉了容寂的處理辦法。
    當日突厥人用她威脅容寂開城門,她身上穿著顧大娘家的粗布麻衣,臉上還畫著扮醜的妝容,根本沒人認出她是誰。
    李瑾瑜說她是瑞王妃,城上無人承認她是瑞王妃。
    容寂用的是突厥語威脅突厥大軍,“本王的女人”用突厥語道出,城上的眾人聽不懂。
    桓晏當時也忍住了,沒當場失控叫出她的名字,實則已經保護了她的名節。
    容寂抓住謠言,澄清卿言一直都在漠北,近日才被接到上京,當日城樓下的女子並非是瑞王妃,誰再敢胡言亂語議論皇後,全部關入大牢。
    另外容寂拿到傳位詔書後就命大理寺重新審理卿相一案,在登基稱帝和封後大典舉行之前,昭告卿相夥同前廢太子謀反一案是冤案,還卿相清白。
    容寂還親自作賦感懷卿相對他有知遇之恩,曾做過他的一日之師,使他受益終身。
    為了補償卿相,報答卿相大恩,特追封卿相為一品太師,找到屍骨重新厚葬。
    卿言乃一品太師之女,育有皇長子,皇後之位非她莫屬。
    容寂給卿相洗冤,給卿相追封太師銜,有心之人都知道是為了抬高皇後的出身,朝臣心知肚明,無人敢有異議。
    魏明帝能憑一句話抄了卿言的家,冤死卿言的爹爹,容寂奪得皇位,同樣能憑一句話洗刷卿相的冤屈,給卿相加封官職。
    卿言聽到這些把宮規禮教全都拋在腦後,從永安宮一路跑到太極殿。
    恕己充當貼身侍衛守在太極殿門口,一見她宛如置身長陵王府,王妃到騰雲閣尋王爺,不問來由就放她進去。
    容寂聞聲從禦案前起身走下台階,卿言進殿就撲進了他的懷中。
    沒有人比容寂對她更好,沒有人比容寂對她更上心。
    “謝謝你為我爹爹平反昭雪。”夫妻之間說謝有些見外,可謝字是最直觀的感激表達。
    容寂給她爹爹洗冤,保證要她做當之無愧的皇後,這些都明明白白告訴她,他的初心不變。
    他是大魏新帝,亦是她的夫君。
    她是他的皇後,亦是他的結發妻子。
    “言兒可願意做我的皇後,永遠陪在我身邊?”前麵問她,她的回答不是出自真心,容寂再問一次。
    卿言的顧慮和對皇家本能的抗拒仿佛瞬間被打散,容寂對她的付出難道還不值得她全心信任,一生相伴嗎?
    他們相依相守的地方是大魏皇宮又怎樣,愛不變,哪裏都可以是他們共同的家。
    “願意。”卿言眼眶氤氳著熱淚。
    還有一丟丟要交代。
    番茄係統經常吞我回複讀者的話,我明明回複了,結果過會兒去看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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