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清空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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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寂心滿意足,雙臂環在她的身上,“言兒爹爹的屍骨,等登基大典和封後大典舉行完畢後,再命人遷移厚葬。”
“嗯嗯!”為爹爹伸冤是卿言一直以來的心願,容寂可以實現她的所有願望。
卿言回來之前,上京城的動亂已然平息,直到登基大典和封後大典舉行那一日都風平浪靜,沒再起過大的波瀾。
應順三十二年是魏明帝在位的最後一年,新帝登基大典在五月十七日這天舉行。
容寂攜手與卿言一起走向高台,接受百官的朝拜,同日給猷兒改名為魏胤猷,冊封為皇太子。
大魏軍追擊突厥撤退的大軍直到北突厥腹地,容寂仍不下令撤軍,宇文昊率領的大軍和原漠北屯軍一起將北突厥人趕出了大魏北部的草原。
不過由於西征軍被調回,大魏攻占的原高昌領土重新被西突厥奪回,西北大魏軍從西州和庭州退回河西,嚴守大魏通往西域的咽喉地帶。
容寂拿下吐穀渾和河西,預料到魏明帝會把目光投放在西域,他失去了魏明帝的信任,若他諫言,魏明帝肯定會持懷疑態度。
梁子胥在朝頂替容寂的位置,憑才幹成為魏明帝的心腹之臣,如同容寂每一次諫言獻策都深得帝心。
有梁子胥從旁輔助,魏明帝大力推行募兵製,決心收複西域,容寂後麵的計劃才得以順利實行。
大魏想要收複西域本就還不到時機,宇文昊成功攻占北突厥,容寂便下旨讓宇文昊班師回朝。
宇文昊在六月底回到上京,上一次見麵是一年多以前,那時容寂還是皇帝冊封的異姓王,再次見麵,容寂坐在慶功宴的主位,宇文昊要下跪參拜新皇。
容寂如何成為魏明帝的私生子,過程無需去追究,反正結果已成定局,宇文昊回京,容寂已順利登基一個多月。
當著朝臣的麵,容寂以皇帝的身份給宇文昊進行封賞,次日單獨把宇文昊召進宮,仍以兄弟相處。
“嫂夫人生下的是男胎還是女胎?”容寂和宇文昊就約見在禦花園一處閑亭中。
去年宇文昊離京之前,他們還鬥氣,約定柳溪晗和卿言的孩子生下來,若都是男孩,長大後定要打一架分出高下。
宇文昊還沒回京就聽到了新皇冊立皇太子的消息,早知容寂頭一次當爹,生的是個兒子。
“還是閨女好啊,知道掛心爹爹,有兩個閨女到老可享清福了。”宇文昊還愛跟容寂開玩笑,隻是現在要注意點分寸開。
此言便說柳溪晗三胎生下的又是個女兒,這架打不成了。
容寂麵上掛笑,他不愛穿皇帝常穿的明黃龍袍,不上朝都穿龍紋常服,私下見宇文昊,容寂沒擺一點皇帝的架子。
“世子從去年就在外征戰,長時照顧不到妻兒,為大魏揮灑熱血辛苦了。”容寂擅長洞悉人心,宇文父子是難得的忠臣。
他若弑君篡位坐上皇位,宇文昊可能會對他稱臣,但心裏一定會有隔閡。
他名正言順繼位稱帝,雖是出乎意料的新帝,宇文昊會對他保持絕對的忠心。
宇文昊想到他從隴右調兵回上京收到的是容寂的消息,轉而去追擊突厥大軍也是收到容寂的軍令,並非魏明帝下旨召他回京。
實際上宇文昊自己都後知後覺,他竟如此信任容寂。
若容寂傳來的消息有誤,宇文全家都是死罪。
好在信任容寂,挽救了整個大魏。
“失去西州和庭州,陛下可還打算收複西域?”宇文昊到底對皇權爭奪沒有對邊關安定上心,大魏北麵戰事平息,西北還留著大隱患。
“太上皇收複西域操之過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去年魏明帝派兵西征,容寂就清楚時機不成熟,大魏軍極大可能會敗退。
大魏的征兵力度和財力遠遠不夠支撐收複西域,好大喜功是魏明帝最大的弱點。
宇文昊在軍中就聽到太子篡位謀反,魏明帝中毒,後又中風的消息,容寂是合理繼位,魏明帝被尊為太上皇,遷居慶陽宮養病。
“太上皇的身體還好嗎?”魏明帝在宇文昊心裏還是那個威嚴肅穆的帝王,他該在位四五十年,活到七八十歲依然精神矍鑠,萬萬不應五十多歲就中風癱瘓。
這對一個心懷雄圖偉業的帝王來說,無異於中道被砍斷手腳,活著比死還難受。
“奉禦每日精心照料,朕會時常去慶陽宮看望太上皇。”容寂負手背轉過身,麵上風輕雲淡。
短時日內容寂不會再起兵戈,他繼位後首先把為政的重心放在肅清朝堂上,這些年他協助魏明帝對付世家和士族,提前就掃清了自己上位的阻礙,初初登基朝中幾乎沒出現異聲,直到宇文昊班師回朝,大魏新帝新政大致走上了正軌。
宇文昊在上京待了十日便啟程回了隴右,大魏暫時安定下來,他也能短暫休息。
成為皇後一個多月,卿言一次都沒去慶陽宮見過魏明帝,也沒去寧康宮見過王皇後。
猷兒已經能夠咀嚼一些軟和的食物,尚食局奉上湯餅,卿言正要親自給猷兒喂食,容寂走入永安宮,讓霜微把那碗湯餅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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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餅裏被下了毒,不能吃。”容寂一副早已知悉的從容之態。
卿言以為容寂順利登基宮裏就安全了,還有人下毒想害她的猷兒,她不由緊張把猷兒抱緊。
“言兒在鳳儀宮待過兩年,王皇後對言兒還算照顧,我本想放她一條生路,可她偏要自尋死路。”容寂睚眥必報,沒多少同情心,但清楚卿言的性情,才對一些人留了餘手,倘若這些人自己找死,他不會再放過。
“是王皇後派人下毒?”卿言目露驚異。
王皇後崇尚佛教,為人和善,在宮裏從不與後妃爭寵,宮女太監做錯事都從輕處罰,這樣一個人也會派人給一個幼兒下毒嗎?
“魏承乾是王皇後唯一的兒子,我奪下帝位殺了魏承乾,王皇後豈會對我沒有怨恨,拜了一輩子佛,始終逃不過世俗的七情六欲,我不因王氏和魏承乾謀反牽連她,替言兒回報過了庇護之恩,而今生死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斬草要除根,容寂給了王皇後下毒的機會,毒一下容寂必定會拔除宮裏最後的隱患。
卿言不自覺回想起在鳳儀宮伺候王皇後練字、抄佛經那段時日,她與王皇後雖然沒產生多少情感,總歸是曾日日拜見的人,此刻她的內心十分複雜。
身在大魏宮,入了帝王家,本來就該絕情一點吧,對別人心軟丟掉的可能就是自己的性命。
卿言沉默良久,最終沒有向容寂求情再放過王皇後。
次日王皇後就被賜了一杯毒酒了卻性命,對外稱病故,幾日後葬入皇陵。
原安置在寧康宮的所有先帝後妃全部被送到東都的行宮安置,東西六宮就唯有漪蘭殿還住著人。
魏明帝其他成年平庸的皇子封王後都住在上京的王宅中,未成年的皇子隻有蕭宸妃所生的十三皇子,蕭宸妃和肅王一死,魏玉琢和魏寧鳶在漪蘭殿低調度日,照顧自己的親弟弟。
由曾經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變成同父異母的皇兄,魏玉琢和魏寧鳶未得召見不敢擅自出現在容寂麵前。
受蕭宸妃和肅王牽連,魏玉琢和魏寧鳶從備受寵愛的公主,變成如今在宮裏不被重視的透明人,到了適婚年齡,還尚未被魏明帝指婚。
眼下該由容寂來另行安置她們。
容寂對她們還算仁慈,在上京城內賜了一座公主府給她們居住,十三皇子繼續由兩位公主撫養,本朝不需要公主去和親或是籠絡朝臣,她們可以自行擇婿來請旨賜婚。
魏玉琢和魏寧鳶遷出宮後,東西六宮就徹底被清空了。
整個大魏宮裏除了卿言一個皇後,其他女子都是宮女。
容寂登基為帝到現在,一次都沒提過要納妃。
卿言走在空蕩蕩的後宮中,頓時感到無比的冷清。
容寂不止沒提過納妃,還讓卿言隨意進出太極殿。
有一次她去太極殿,正從裏麵走出的居然是桓晏。
這麽多年過去,兩人見麵終於能做到坦然相視一笑。
桓晏拱手向她行禮,而後離開。
容寂一見她進來,便知她在門口遇到了桓晏。
“言兒不與桓晏敘敘舊再進來?”容寂話裏還帶著酸意。
卿言抿唇,蓮步輕移到容寂麵前,他明明就知道她和桓晏都過去了,故意調侃她。
所受的內傷基本痊愈,宮裏的隱患全部除去,朝政告一段落,容寂也終於有了放鬆的時刻。
一把將她摟進懷中,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容寂坐的是龍椅,還像以前在騰雲閣的書房中,把她扯進懷裏抱著,卿言略微驚到,不敢坐。
“慶國公年歲已高,桓晏也該承襲爵位了。”容寂直瞧著她,“桓晏當初想救言兒,向肅王求情,肅王用桓氏的效忠作為交換條件,桓晏表明桓氏一族中立,不參與結黨營私,我原來以為桓晏是虛偽之輩,如今看來,桓晏所言不是假話。”
桓氏一族經曆兩次太子謀反的風波依然屹立不倒,跟桓晏始終保持的中立脫不了關係。
桓晏亦是忠君之臣,容寂名正言順登基後,桓晏隻做他的太府寺卿,其他的都不去探究。
“桓晏的人品本來就不用去懷疑。”卿言不禁道出口。
“言兒還記著桓晏的好,就不怕我會生氣?”容寂眉間一擰,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卿言一眼看穿他不是真的在生氣,接著道:“我與桓晏從小相識,他是真正的君子如玉,懷瑾握瑜。”
魏承乾和容寂都能表麵扮演溫潤君子,實際上從頭到尾隻有桓晏是真君子。
容寂本來不吃醋了,一想到她話裏的弦外之音,克製不住把她抱起置於禦案上。
卿言臀下壓的是奏折,不是容寂騰雲閣書房裏練字作畫的那些廢紙……
她推著容寂不讓他親,心快要跳出來,提醒他,“……這裏是太極殿!”
我嘞個豆啊!無底洞還沒填完,之前大綱預計50萬字完結,寫到中間劇情都跑偏了,居然還要寫到50萬字才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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