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山帶著一家人進了門，跟前來迎接的季家人寒暄了幾句，互相問過好。
    江季兩家互相拜年算是慣例，每年都是這樣，初四江家來季家，初五季家去江家。雙方都會把這兩天的晚飯時間空出來。
    江時睿拉著江時眠，衝季遙川使了個眼色，三人一起上了樓。
    季遙川房間的小客廳內，簡約的設計非常符合季遙川偏冷淡的性格。
    季遙川給兄妹倆一人倒了一杯水，“說吧，睿哥，有什麽事？”
    “有個事想問你方不方便。”江時睿拍了拍江時眠的肩膀，“眠眠想去漂亮國玩幾天，你過幾天不是要回去嗎，能不能把她捎過去？”
    他們在家裏說好的，這件事由跟季遙川年紀相仿的江時睿去問，平輩之間比較好說話。
    如果由江晏山來問，季遙川礙於兩家關係也不會拒絕，倒像是在通知了，求人辦事的話，這樣未免不太禮貌。
    這種季遙川自己能做主的小事情，倒不如直接由平輩去聊。
    季遙川挑了挑眉，“她自己去？你們不跟她一起？”
    江時眠心道那麽多霸總單邊挑眉，都把這個動作做油膩了，哪怕季遙川還是個20歲出頭的清純男大，做這個動作也有點做作了。
    “我們確實走不開，她也不想我們跟著。”江時睿喝了一口水，“不用你費心照顧她，送到就行，我們會安排人陪同她遊玩，到時候她要回來我們也會派人去接。”
    這不是什麽大事，季遙川申請了國際航線，坐自家飛機過去，不用擔心臨時買不到同一航班的機票。
    “行，護照簽證都辦了嗎？我還有三天走。”
    江時睿還真不知道這事，前幾天江晏山一直沒鬆口，誰也沒想起來給江時眠辦簽證。
    “辦好了！”江時眠舉手，前兩天江晏山不同意江時眠去的時候，江時眠就知道等到江晏山同意了再辦手續十有八九是來不及的。
    於是她模仿江晏山和喻茗妍的筆記簽了監護人委托書，找了江氏法務部的律師帶她去相關部門辦手續，走了一些關係才加急辦好了手續。
    “？？？”江時睿疑惑，“你監護人證明哪裏來的？”
    江時眠搖了搖頭，“小小字跡模仿，簽一份委托書交給張律師，他就帶我去辦了。”
    張律師就是江氏法務部的部長，之前江時眠和江時回在網上被辱罵也是他帶頭出麵處理的。
    江晏山原本還打著“沒時間辦手續正好就不去了，上天幫他做決定”的算盤。
    誰知道江時眠根本就沒打算等著他同意，他同不同意江時眠都打定主意要出國了。
    但江晏山知道的時候事情已成定局，雖然他臉色不好，但他同意了江時眠出國，此刻手續齊全，他也不能變卦。
    江時眠出發的那天，是個大晴天。
    因為虹鈺琪的事情，江時回一直在家擺爛，也沒趁著年假去約會，這時正在家裏無聊地翻保存下來的聊天記錄。
    江時眠路過他身後，抻著脖子去看他倆的聊天記錄。
    “你幹嘛呢？”江時回偏頭，看著恨不得把手機搶過去的江時眠，心裏僅有的那一點悵然消失殆盡。
    “看看怎麽了？看看別人怎麽套路你的。”江時眠撇了撇嘴，“她這麽冷淡？也不像是喜歡你的樣子啊？”
    “我不是備份給你了嗎？你幹嘛非得在這兒看？”
    江時眠慢慢站直身子，“看樂子沒有樂子本人在場，還有意思嗎？”
    不等江時回反應過來，江時眠拉著行李箱快步出門，季遙川已經在江家地下車庫出口等她了。
    因為不想搞得太引人注目，不確定江家附近有沒有人盯梢，就沒有讓江家人特意來送。
    直到坐上季遙川的車，江時眠才鬆了一口氣，她是真的怕江晏山半路變卦，突然不讓她去了。
    前幾天因為她偷偷辦手續的事情，江晏山發了一通火，還連累張律也挨了一頓批。
    江時眠還挺愧疚的，因為自己模仿筆跡簽完委托書交給張律的時候，張律是打算打電話問問的。
    但是江時眠小小地催眠了一下對方，讓他以為他已經問過且得到同意了。
    “遙川哥。”江時眠打了招呼。
    她跟這個鄰家哥哥是真的一點都不熟，除了每年拜年，逢年過節發個問候短信，偶爾兩家一塊兒聚餐，其他時間她跟季遙川見麵的機會屈指可數。
    哪怕是鄰居，江時眠每天上完課回家都晚上十一點了，也打不上照麵。
    倒是季遙川若有所思地看著江時眠，但沒有說話。
    司機知道季遙川的習慣，也沒有開口說話。
    像是受不了太安靜的氛圍，季遙川突然開口問江時眠，“江時眠，你覺得，要實現小說裏所謂的‘係統’，按照我們如今的科技水平，有幾成可能？”
    “係統？”江時眠不太理解這個詞，她很少看網絡小說，“那是個什麽？”
    江時眠雖然經曆過無數個小世界，那些世界要麽純科技，要麽純玄學，像“係統”這種科技和玄學結合的小說產物，她還真的沒聽說過。
    季遙川沉默了一會兒，大概是在組織語言，“大概類似於一種可植入大腦的高科技？功能強大，能夠完成日常手機、計算機等電子設備的所有功能，可以讀取別人的情感和思想，還將虛擬數據直接兌換成實物，之類的人工智能。”
    讀取別人的情感和思想？這個功能倒是似曾相識，江時眠若有所思。
    江時眠不太了解係統，但她聽說過類似的東西，在不知道多少年以後的星際時代。
    手機被智腦取代之後，人們覺得智腦的攜帶方式仍然不夠便捷，盡管智腦已經小到了一顆耳釘大小。
    而且智腦的開關仍然是觸碰式，雖然大部分操作都可以用語音實現，但總有人希望方便到智腦直接讀取大腦信號。
    然後科學家研究出了微型智腦芯片，隻有小拇指指甲蓋的十分之一大小，直接植入大腦，可以通過讀取腦電波，識別大腦發出的指令，不需要觸碰或者語音口令，已具備計算機所擁有的全部功能，甚至還有很多計算機也做不到的功能。
    比如讀取情感波動，能夠及時察覺到自己和身邊人的心理狀況，方便人們在社交場合根據彼此心情調整社交話術，也方便人們觀察家庭成員的心理健康狀況。
    但是即便是那個時代，智腦也不可能做到直接將數據轉化成實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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