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數據直接轉換成實物？這已經超出科學範疇了吧？”江時眠皺眉，認真想了想。
    修真世界有類似的術法，就是憑空取物，那也是因為修士自身攜帶了具有空間功能的法器，修士可以從法器的空間內取出物品，並不是真正的憑空，而是“憑借隨身空間”。
    即便是術法，也隻能借由實際存在的東西，轉變形態成為另一種實際存在，先有此物才能有彼物。
    江時眠沒有到過化神期，不知道神明能否做到憑空造物。但從聽說過的神明事跡來講，即便是神明，點石成金也需要先有石頭。
    就她經曆過的人世而言，虛擬數據轉化成實物，聞所未聞。
    暫時沒有技術能做到把虛擬數據直接轉換成實物，但是有可以替代的方法。
    一是通過量子糾纏的相關技術，根據數據指令，把倉庫內的實物轉移到眼前。二是通過空間折疊，隨身攜帶倉庫，以數據指令為鑰匙拿取對應物品。
    而且現在的科技世界，顯然還沒有將一個大空間壓縮成一個隨身攜帶空間的技術，也沒有物品跨空間轉移的技術。
    “你這個所謂的‘係統’，要做到將擁有計算機功能的高科技器物直接寄生大腦，首先就是芯片的問題，但目前全世界都沒有能達到這種高度的芯片技術。或許有國家在研究，但應該還沒有顯著成果。”
    江時眠比劃了一個方塊，“你不可能把這麽大一塊芯片塞進人腦裏。”
    “其次是虛擬數據轉換成實物，要和‘係統’這個芯片共生的話，異想天開一點，可以壓縮一個無限大的空間作為存儲倉庫，實物可以存儲進去，存儲倉庫與大腦芯片連接，腦電波發出信號，‘係統’讀取信號，然後在倉庫中取出對應的實物，完成數據和實物的轉換。”
    “或者是把量子糾纏研究明白，實現物品的跨空間轉移。但是你覺得空間折疊和量子糾纏這兩種技術，近幾年有哪個國家的成果已經達到了這種高度嗎？”
    江時眠幻想了一下某個科技大國實現了這兩種技術之後，“如果有人能做到，那麽某些人肯定要發動戰爭了。你想啊，我什麽都不用帶，進入別國國境之後，我突然瞬移過來一堆武器，那還不得完蛋啊？由此可見，這兩種技術就算開始研究了，也沒有研究出係統那麽超越人類理解範圍的功能。”
    或許在很久以後確實有人能研究出這樣的東西，但是就目前的科技情況而言，季遙川所謂的“係統”的功能完全是一個遙遠的目標。
    但是這個“係統”確實跟江時眠遇到的某些情況有相似之處啊！隻是沒辦法確定，那到底是不是這個所謂的係統。
    江時眠說到這裏，看了季遙川一眼，發現對方竟然在認真思考。
    這個鄰家哥哥，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孩子，不會是個傻子吧？難道他轉係去人工智能，就是想研究這個什麽係統？
    他不會是看了兩本小說之後，就想把小說裏的東西造出來吧？
    “想要製造係統首先就有兩個問題，一是空間折疊技術和量子糾纏技術如何實現，借此實現虛擬數據和實體的轉換，二是芯片技術如何達到係統需要的高度。現在的電腦都還那麽大一個，要把比電腦芯片功能更複雜的芯片做到可植入的大小，光這一條就夠研究幾十年甚至更久了。”
    “而且啊，就算量子糾纏和空間折疊都能實現了，以什麽形式附著在係統上？實體的倉庫就算壓縮之後能否植入大腦？如果附著在體外的話，係統如何打開倉庫？如何防止宿主隨意打開倉庫？一堆問題呢！”
    江時眠心想，我話都說到這兒了，理論上好像有路可走，但每一條路都還沒有起步，他總不會去一條條走吧？
    學完人工智能去學物理？然後學芯片製造？
    他就算能活一千年，也不大可能每條路都走通吧？
    這些技術說起來好像可行，但都太抽象了。
    “如果‘係統’能夠兌換技能點呢？就像我們玩遊戲，人物角色的攻擊、防禦、甚至容貌屬性點。你覺得從科技的角度來看，有可能實現嗎？”季遙川又問。
    江時眠是真的懷疑季遙川看小說看入魔了。
    “就現在的技術條件而言，沒有可能。小說裏能實現是因為不需要講究邏輯。但是放在科技角度來講，通過一個植入的芯片來強化身體硬件？怎麽聽都像是在扯淡。”江時眠有點想打開季遙川的腦子看看他在想什麽。
    “哪怕你可以在腦海中灌輸搏鬥技巧，但那也僅限於了解。搏鬥是靠夜以繼日的訓練才能真正了然於心的。更別提什麽提高容貌屬性，遊戲裏隻是修改數據就可以捏臉，可放到現實裏那是無痛極速整容，你覺得醫學有可能發展到那個地步嗎？一秒極速整容且不需要恢複期？哥你別太荒謬。”
    季遙川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麽。
    看他認真思考的模樣，江時眠懷疑他還是想研究那什麽“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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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季遙川不像死心了的樣子，江時眠臉上也不免流露出一點震驚，“你不會真的想研究造這玩意兒吧？”
    季遙川回神，發現江時眠誤會了，但他也沒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麽突然對“係統”好奇，“沒有，隻是在小說裏看見了，覺得這個東西雖然有些不切實際，但確實很方便。”
    “風險也很大，萬一發生故障了，那可是直接植入大腦的，搞不好就就成植物人了。”
    後半程他們沒有再聊什麽話題，直到到達機場，他們之間也就寥寥幾句溝通，好像關於“係統”的暢想討論不存在一樣。
    落地之後，江時眠和江家聯係的接機的人會合，季遙川還是安排了人送江時眠去她想去的州。
    江時眠和一男一女兩個雇傭兵，在入夜之後到達了目的地。
    雇傭兵定了酒店。
    江時眠不確定戴安娜和赫連楓還有沒有聯係，她怕貿然去找人會驚動赫連楓。
    如果戴安娜和赫連楓仍然有聯係，她找上戴安娜，戴安娜必然不會說出實情。
    即便他們沒有聯係，她去找戴安娜，如果沒有立刻問出結果，戴安娜必定會聯係赫連楓詢問情況。
    到時候江時眠的行蹤暴露，她也不敢打包票說赫連楓那群人一定不會對她動手。
    畢竟他們不動江時眠的原因，都是江時眠的猜測。
    江時眠撥通了江時恩給她的一個電話，是朱利安的電話。
    得知了江時眠的來意之後，兩人約定了第二天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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