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高考時間越來越近，學校接二連三的模考讓江時眠根本騰不出手去處理別的事情，隻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江時回，讓他去處理。
    韓應楨這個人在圈內確實算得上是潔身自好，沒有什麽能錘死他的把柄。他的粉絲做了不少事，但那些事都扯不上他本人，就算翻出來也隻是讓韓應楨吃個小虧，影響不了什麽。
    不過韓應楨的身份可不止是個明星。
    最近何默語十分低調，因為發生了被相關部門請去配合調查的事情，她這段時間一直沒再插手那些事情。
    但根據江和月從她爸爸那裏知道的消息，那個人口販賣的案子卻並沒有就此暫停，看起來似乎確實跟何默語沒有關係，所以他們隻能釋放何默語。
    江時眠不相信何默語出現在現場附近都隻是巧合，何默語隻是把這些事轉交給了另一個人，那麽又會是誰在主事呢？
    賀冰瀾那邊一直有人盯著，可以暫時排除，虹鈺琪出國了，也顧不上這邊，那麽就隻能是剩下的赫連楓或者是韓應楨。
    恰巧他們兩個都在娛樂圈裏工作，而警方解救的人質多是長得好看的各年齡段的男女。試問有哪個地方長得好看的人多得過娛樂圈呢？
    他們一個大導，一個影帝，勾勾手就能騙到涉世未深的小新人。
    而赫連楓在國外經營十多年，對國內的事情肯定不如國內的人熟悉。所以接手這條線的人，更可能是韓應楨。
    江時眠可不認為韓應楨進娛樂圈跟江時回打擂台的目的，單純就是為了膈應江時回，這種膈應能造成的影響太有限了。
    這可能是他們的目的之一，但絕對不是主要目的。
    比較麻煩的是江時眠並沒有證據證明韓應楨和人口拐賣有關係。要排查娛樂圈消失的新人工作量太大了，而且動靜也很大，很容易打草驚蛇。
    江時回那裏倒是給了江時眠一些消息。
    娛樂圈裏總有各種各樣聳人聽聞的故事，恰巧其中就有關於韓應楨師妹“曇花一現後為愛退圈的傳聞”。
    標題當然隻是糊弄外界的，實際上圈內知道這件事的都在傳韓應楨把小新人囚禁起來了。一開始還在網上鬧了一陣，但是沒有證據，這個新人後來也出麵回複過輿論，所以這件事就沒人關注了。
    江時眠看了那個新人回複輿論的視頻，女生大概是在國外某個地方，周圍的環境很明亮，透著一股金錢的味道。
    那個女生的神情，柔和而寧靜，以一種順從的姿勢跪坐在地上，笑著說她確實是為了愛情退出娛樂圈，並不是被囚禁起來了。
    有了本人辟謠，似乎一切疑團都解開了。
    但有網友指出那個女生的神情很奇怪，並不是被愛情浸潤的幸福，而是一種寵物似的溫順。
    這個說法當時被很多人罵了，抨擊他將女性視為寵物。後來這位網友不堪其擾，銷號離開，這件事也就逐漸淡出大眾視野。
    從江時回那裏知道這件事之後，江時眠就讓江時回找人查了這件事，找到了當初那位網友。
    事情太過久遠，但被網暴到三次元信息泄露最後不得不銷號的經曆，實在算得上是終生難忘的恐怖回憶。
    這名網友是一名心理學的博士，當初他也嚐試過跟網友據理力爭，試圖用科學的理論論據來佐證自己的觀點。
    但是根本沒有人在意，他們隻看到了他把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比喻成寵物。
    【這並不是我的本意，我並沒有把她當做寵物的意思，隻是她的行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一般來講人坐在地上會選擇的姿勢多是盤腿、屈腿或者伸直雙腿，這樣的姿勢一方麵是做起來比較輕鬆，另一方麵也反應了這具身體的主人處在一種放鬆的狀態。而跪坐對膝蓋和腳部的壓力是很大的，我很少在健身和有特殊禮儀要求之外的情境裏見到一個人在放鬆的狀態下跪坐，而且五分多鍾不變換姿勢。而她的雙手交握放在大腿上，攝影設備的位置應該在她視線水平偏上的地方，她卻沒有抬頭看鏡頭，而是含著下巴視線上抬。她的行為並沒有讓我感覺到她很幸福，隻讓我覺得她很柔弱乖順。】
    【因為遭到了太多的質疑，我還特意去問了其他同行，他們也多是這樣的判斷。但網上批判的聲音太大太多，他們也不敢輕易表態，即便表態了也會被人當做是我找的水軍，後來網上的事情影響到了我的日常生活，我才不得已銷號】
    江時眠的麵前攤著幾張活頁紙，米黃色的紙頁上隻有零星的幾個詞。
    “研究所”“人體實驗”“長得好看”“發達地區”，江時眠拿起筆，在這幾個詞的後麵加上了另一個詞。
    “寵物”。
    這一條線似乎串起來了，如果按照表麵意思來猜，那些被拐走的人，用途大概就是培養成資本家的寵物。
    江時眠把“寵物”圈了起來，這個是還沒得到證實的猜想，不一定真的是。
    韓應楨肯定知道研究所的事情，連華禹升都要接手一些事情，沒道理韓應楨還能萬事不管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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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想個辦法，把韓應楨和拐賣案的事情關聯起來。
    江時眠想起自己曾經在小世界做過卡文迪許家族的旁支子嗣。卡文迪許家族是西歐某國的老牌貴族，內部的糜爛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
    當初江時眠所在的時代比現在晚上幾十年，她知道很多他們家族內部的人才知道的東西。
    江時眠用無法追查到的假ip給韓應楨發了一封郵件，自稱是卡文迪許家族嫡係長孫，想向他們預定一名少女。
    江時眠知道這樣很冒險，他們如果真的在做這種交易，肯定也是和研究所那邊直接溝通。
    韓應楨肯定不會輕易相信她的話。
    江時眠思考著韓應楨會怎麽問她，她又要如何回答。如果隻是問卡文迪許家族內的事，江時眠大部分都能說出來。可如果問的是研究所的事情呢？
    她對研究所知之甚少，對裏麵的交易、實驗和成員基本上都不了解。
    但她知道主事人是誰，方瑤或者侯林添，隻是背後的主事人一般不會親自處理交易，而赫連楓回國之後，國外沒人留守，恰巧虹鈺琪出了國，侯林添會讓她閑著嗎？
    韓應楨果然並不相信什麽人會直接找上他，他讓係統去研究所調閱交易對象的資料，資料裏確實有這麽個人。
    韓應楨又問了卡文迪許留在他們研究所的暗語。
    江時眠以她父親沒有告訴過她為由，把卡文迪許家族內部有的那些暗語報了一半，跟韓應楨那邊對上了。
    韓應楨既懷疑對方是假身份，又沒法解釋為什麽對方給的一堆暗語裏確實有一個合得上，隻能問她為什麽找自己。
    【方瑤和侯林添都不在，誰知道你們負責人靠不靠譜，那我還不如找源頭采買。】
    對方說出方瑤的時候韓應楨就信了一大半，祖母的事情一直是他們研究所最大的秘密，除了合作方，沒人知道研究所的主事人是方瑤。
    韓應楨又問了對方的要求。
    【18歲的少女，要小貓一樣的，性格要溫順聽話的。】
    【什麽品種的貓呢？】
    江時眠看著對方的回信，愣住。什麽品種？是什麽意思？
    驀地，她又想起“gene”，大寫的銀白色“g”字母發著光。明明應該對所有英語單詞沒有任何印象的江時眠，卻清楚地知道“gene”，是基因的意思。
    一些聯想讓她不寒而栗。
    難道這個“寵物”，並不隻是字麵意義上的寵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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