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最後的存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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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遙川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門又被打開了。這次進來的是老熟人,以江時眠母親自居的餘薇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進了研究所,餘薇蘭換了一條白色的緞麵長裙,這種麵料的長裙很挑身材,但年過五十的餘薇蘭駕馭起來毫無壓力。
如果不是餘薇蘭一看就來者不善,江時眠甚至想讚美兩句。
“休息得如何?”餘薇蘭提著裙擺越過江時眠二人吃剩的飯盒,“都吃幹淨了,看起來應該是休息好了。”
江時眠沒搭理她,看著空無一物的牆壁發呆。餘薇蘭也不惱,直接走過去以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把江時眠提起來,“休息好了就該跟媽媽好好聊聊了。”
說完,餘薇蘭拽著江時眠就往外走,一點反應的餘地都不給他們留。
江時眠的手臂被扯得生疼,跌跌撞撞地被餘薇蘭拽了出去。
一切發生得太猝不及防,季遙川剛剛站起來,餘薇蘭已經帶著江時眠離開,並且鎖上了門。
季遙川迅速解開手銬,但已經鎖上的門根本沒法從裏麵打開。
江時眠被餘薇蘭拽著往前走,餘薇蘭沒有給她戴眼罩。江時眠反抗不了,索性一路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一路的景色算不上熟悉,但研究所內部陳設似乎都大差不差,大麵積的白色、銀色堆疊在一起,間雜一些零星的其他顏色,像是一片被生硬地拚接在一起的色塊。
偶爾遇見幾個行色匆匆的研究員,那些目空一切的研究瘋子戴著口罩,對餘薇蘭視若無睹,絲毫不關心餘薇蘭帶著一個人質在亂躥什麽。
餘薇蘭顯然也沒有跟那些研究員打招呼的意思,扯著江時眠的手臂進了一間單獨的屋子。屋子裏沒有人,和她剛剛待的那個屋子大差不差,隻不過這裏多了一張單人床和一套桌椅。
反手關上門,餘薇蘭上前兩步把江時眠甩在床上,江時眠猝不及防絆了一下,摔在床上,脆弱的床架發出一聲巨響。
江時眠活動了一下被餘薇蘭拽痛的手臂以及撞到床邊的膝蓋,“母親,這麽急躁幹什麽?”
這一聲“母親”拖著戲謔的調子,喊得輕佻又不尊重,十足的陰陽。
餘薇蘭也不生氣江時眠的陰陽怪氣,反而親昵地給江時眠理了理亂糟糟的鬢發,“媽媽也是擔心你惹怒了你父親,就算你父親疼你,不會對你做什麽,可你的朋友呢?人家千裏迢迢跑來救你,卻因為你見死不救白白葬送自己的性命……嗬嗬。”
江時眠點了點頭,“所以福奈特是你叫過來的?故意讓他看見季遙川?季遙川倒確實是他會喜歡的長相。”
按福奈特那個瘋子對人魚研究的狂熱程度,就算侯林添帶著江時眠回來了,沒人去傳消息他就不會那麽快知道才對。但事實是他們才到不算很久,福奈特就聞著味兒過來了。
不得不說餘薇蘭這一手挺惡心的。有侯林添在,江時眠不會被福奈特強行擄去做實驗,季遙川就不好說了。如果侯林添覺得有把握能處理了季遙川而不漏一點線索的話,季遙川搞不好真的要去做一次人魚王子了。
江時眠在腦子裏思考著怎麽給季遙川找一條退路,嘴上卻隻是嗤笑一聲,“你設計讓福奈特看上季遙川又怎麽樣?你難道以為我會為了他去幫你們對付江家?”
餘薇蘭斂了臉上的笑意,意味不明地看著江時眠,雖然她也沒指望靠著一個季遙川就能動搖江時眠,但看到江時眠這麽毫不猶豫地拒絕,她其實還挺高興的,江時眠的冷血在餘薇蘭看來,是繼承自她的父親,也就是侯林添。
江時眠是唯一一個同時擁有餘薇蘭和侯林添基因的人,雖然都是為實驗而生的,但江時眠的意義對於餘薇蘭而言,和其他幾個人都不一樣。
江時眠的存在代表著她和侯林添的結合,江時眠和侯林添的相似之處越多,餘薇蘭就越高興。
不過表麵上還是要演一下的。
“他不顧安危為你而來,你這個態度,他可要難過死了。”餘薇蘭把椅子拖過來,坐下理了理散開的裙擺,“這麽無情,倒是很像你父親。”
像侯林添這句話,對於餘薇蘭而言是誇讚,但對於江時眠來說,這是不折不扣的侮辱。
“要談條件就談,別扯這些惡心人的東西。”
很明顯餘薇蘭並不喜歡有人詆毀侯林添,在江時眠說完這句話之後,餘薇蘭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下去。
氣氛緊張起來,雙方都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愉快,兩雙相似的眼睛注視著彼此,誰也不願意先低頭。
最終是餘薇蘭惦記著侯林添交給她的任務,垂下頭梳理了一下鬢角落下來的發絲,暫避鋒芒,再抬頭時已經整理好了情緒,“要救你朋友確實有條件,條件也很簡單,一命換一命。至於你想用誰的命來換,由你決定,隻要我們雙方都覺得值得。當然,我推薦的是江和月,畢竟你占了她的身份,你不想被她奪走一切的話,最好先下手為強。”
“現在是法治時代,張口閉口就要命,做這個之前征求黑白無常的同意了嗎?”江時眠歪頭看著餘薇蘭,“這麽急著搶活,想下去了?你和父親誰做白無常?看你這一身白,你想做白無常?還推薦江和月,我弄死她有什麽好處?難道你們的目的不是要我死嗎?怎麽,把我們全都弄死,是你們黑白無常上任的投名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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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輩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對於“死”這件事特別忌諱,尤其忌諱掛在嘴邊上,餘薇蘭也不例外。
“江、時、眠。”餘薇蘭沉著臉,眼裏是冰冷的怒意。
江時眠笑了笑,“怎麽了?很喜歡這個名字嗎?母、親?”
餘薇蘭對於江時眠近乎挑釁的態度徹底失去耐心,抬手就給了江時眠一巴掌。
這一巴掌來得猝不及防,打得江時眠腦子發蒙。她沒想到在侯林添麵前唯唯諾諾,存在感近乎為零的餘薇蘭會這麽易怒,說動手就動手完全不給人反應機會。
兩人都僵持著沒說話,好一會兒,餘薇蘭大概是發泄完了那一股不耐,態度率先平和下來。
“眠眠,媽媽不喜歡你的態度,不要惹媽媽生氣,好嗎?”餘薇蘭深吸一口氣,臉上又掛上了慣常的笑。
江時眠的舌尖頂住被打的那一側臉頰,麻木的皮肉被撐開,帶起針紮似的密匝疼痛,“氣性這麽大?我的好父親平時沒少給你氣受吧?憋了那麽多年,也隻敢在我這裏發泄一下。”
餘薇蘭眨眼間又被江時眠激怒了,但她這次沒有動手,努力按捺著想要弄死江時眠的脾氣,強行裝出沒有被戳中痛處的樣子。
“眠眠,你何苦爭這些口舌之利呢?你親愛的爸爸媽媽這次可是涉嫌叛國,按照那份資料的重要程度,一個死刑是逃不掉的。反正你也救不了,為什麽不跟我們做這個交易呢?說不定還能保住你自己的命。”
餘薇蘭拿出手機,給江時眠看了最新的頭條,江氏總部以及各地的分公司、子公司門口都圍滿了抗議的民眾,員工罷工,企業基本停擺。
江時眠的視線從左上角的時間一掃而過,21:38,如果不是餘薇蘭故意用來迷惑她的時間的話,從她失蹤到現在大概已經過去了一天多了。
她是早上九點多出的門,被綁架的時候撐死也就在十點到十一點這個時間段。之後餘薇蘭帶著她坐船去平灣,大概是在四到五個小時左右。然後她們在平灣停留了一段時間,能讓季遙川收到定位消息追上來,她們至少停留了兩個小時。<國約禾市,按照他們的速度來看,大概是坐飛機來的,畢竟坐船要十多天,她不可能昏迷十多天。坐飛機的話至少要花12小時,再加上他們來研究所的時間、在研究所等待的時間,差不多能對得上。
時間應該沒有問題。
江時眠掃了一眼那個新聞,不知道是誰家的記者,用一種誇張的語氣講述了江氏有多有錢,這一天又虧了多少錢。大概總結一下就是,在她被綁架之後一天多的時間裏,據外界估算,江氏市值蒸發了近千億。
盡管知道這是父兄聯合軍部做的局,這個恐怖的數字也讓江時眠十分擔憂。
為了做戲做得逼真,蒸發的都是實打實的錢,這個龐大的數字,對於江家而言也是要傷筋動骨的。
事後或許會有所補貼,但肯定不可能全部補償回來。更何況還有公眾信任度和企業形象的問題。
哪怕有國家扶持,這一關也不好過。
而原本江家是不用遭這一劫的。
見江時眠不說話,餘薇蘭以為她是被江家的消息打擊到了,嗤笑一聲,“眠眠,好好想想媽媽說的話,要不要為你父親奉獻出你的最大價值。”
江時眠抬頭看著餘薇蘭,冷笑了一聲,也不說話。
在餘薇蘭看來,江時眠這就是鬆動了,但是還要考慮。
餘薇蘭沒有逼她必須給自己一個答案,江時眠要是立刻就答應了她才覺得奇怪,真答應那麽快她還得想想裏麵是不是有詐。江時眠沒有拒絕她也不意外,畢竟她和侯林添的冷血基因,江時眠總會遺傳到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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