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看我飄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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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25日的清晨,鯉城的陽光帶著點懶懶散散的熱意,透過陳偉別墅二樓的落地窗,在意大利進口的米白色大理石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這棟藏在市郊半山腰的別墅,單是客廳就夠讓鯉城大學的同學們驚掉下巴——挑高六米的穹頂掛著盞水晶燈,燈串上的碎鑽被陽光一照,像撒了滿地的星星,樊正索總說這燈夠他布置十次酒館場地,廖可欣卻吐槽“俗是俗了點,但拍照確實出片”。
    客廳中央的型沙發是陳偉特意從米蘭訂的,深灰色麂皮麵料,軟得像陷進雲朵裏。此刻吳冕夜正窩在角落,手機架在膝蓋上,屏幕裏蘇曉琴剛洗漱完,發梢還滴著水,“阿夜,你們今天聯機別太早,我下午有課,得等我下課才能遠程連——”話沒說完,就被吳冕夜打斷:“知道知道,等你上完《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保證不提前開服。”蘇曉琴在那頭翻了個白眼,鏡頭晃了晃,露出鷺島大學宿舍的碎花窗簾,“少貧,昨天你說給我帶的那家麻糍,記得放冰箱,別被張強偷吃了。”
    “冤枉啊嫂子!”張強的大嗓門從廚房飄過來,他正係著印著“e in酒館安保專用”的黑色圍裙,往保鮮盒裏裝剛采購的草莓,“我這采購的手,清白得很!”他女朋友吳巧巧從背後戳了戳他的腰,手裏還捏著咖啡館的收銀賬單,“別裝了,昨天是誰趁我對賬,偷吃了三塊提拉米蘇?”張強嘿嘿笑著轉過身,把一顆最大的草莓塞到她嘴裏,“那不是看巧巧做的太好吃,替顧客先嚐嚐嘛。”
    歐風琳端著兩杯拿鐵從吧台走過來,她今天穿了件淺杏色的針織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纖細的手腕,“陳偉呢?調他的‘忘憂水’去了?”吧台在客廳一角,胡桃木台麵擦得鋥亮,上麵擺著二十幾種基酒,陳偉的調酒壺正倒扣在吧台上,旁邊還放著他昨天新買的冰球模具,刻著鯉魚圖案——畢竟他們的宗門叫鯉行宮,連現實裏的物件都得沾點仙氣。
    “在負一樓呢,”樊正索抱著個綠植盆栽從樓梯下來,他穿的卡其色工裝褲沾了點泥土,廖可欣立刻皺眉:“樊正索!說了別把花園的土帶到客廳,上周剛拖的地!”樊正索趕緊把盆栽放穩,手忙腳亂地去拿紙巾,“這不是想給客廳添點生氣嘛,你看這發財樹,多旺我們酒館生意。”廖可欣瞪他一眼,卻還是接過紙巾幫他擦褲子上的泥點,“下次搬盆栽記得戴手套,笨死了。”
    陳偉這時從負一樓上來,黑色t恤袖口卷到肩膀,露出手臂上淡淡的疤痕——那是上次賽車時蹭的。他手裏拎著個銀色箱子,裏麵是聯機做夢用的神經連接設備,“都準備好了?蘇曉琴那邊信號測試了嗎?”吳冕夜舉了舉手機,屏幕裏蘇曉琴正舉著個信號檢測儀,“滿格!就是我這破宿舍網,別到時候打一半卡成ppt。”歐風琳湊到鏡頭前,“放心,我給你留了最佳遠程席位,比吳冕夜的位置還舒服。”
    幾人嘻嘻哈哈地往二樓的遊戲室走,路過走廊時,牆上掛著他們經營e in的合照:陳偉在吧台後調酒,手腕翻轉間藍色的酒液劃出弧線;張強穿著黑色安保服,站在酒館門口,胳膊比旁邊的柱子還粗;樊正索蹲在地上擺氣球,廖可欣正給他遞膠帶;吳冕夜穿著白襯衫,笑著給客人引路。對麵牆上是咖啡館的照片:歐風琳站在咖啡機前,奶泡拉得像朵雲;蘇曉琴周末來幫忙時,正和吳巧巧碰杯,杯子裏的拿鐵冒著熱氣;廖可欣端著托盤,裙擺掃過綠植的葉子。
    遊戲室比客廳還誇張,整麵牆是沉浸式投影幕,地上鋪著軟墊,擺著六個定製躺椅,椅背上分別繡著每個人的名字。陳偉把設備接好線,樊正索蹲在地上理線,嘴裏嘟囔著“每次都亂成一團,陳偉你這線能不能紮整齊點”,廖可欣踢了踢他的屁股,“你行你上,上次讓你理線,把電源線和信號線接反了,差點燒了設備。”樊正索梗著脖子反駁:“那不是第一次嘛,誰還沒個新手期?”
    張強把吳巧巧按在自己的躺椅上,“你今天別參戰,就在旁邊看著,我怕待會兒打起來,靈力波動震到你。”吳巧巧捏了捏他的胳膊,“知道啦,我的張大俠,記得用我教你的‘溫柔拳’,別把人打哭了。”張強撓撓頭,“放心,我有分寸——主要是怕打不過,丟你臉。”
    陳偉拍了拍手,“都坐好,進入鯉行宮前,先報一下當前境界。我,元嬰期三層。”歐風琳跟著說:“金丹期五層。”吳冕夜:“結丹期九層。”樊正索:“結丹期八層。”張強:“結丹期九層——馬上就不是了。”這話一出,大家都笑了,歐風琳挑眉:“喲,張大膽兒這是要突破了?藏著掖著呢?”張強嘿嘿笑,沒承認也沒否認。
    蘇曉琴的聲音從音響裏傳出來:“結丹期七層報道!吳冕夜你要是敢在夢裏撩別的女修士,我遠程給你放《分手快樂》。”吳冕夜趕緊舉手:“不敢不敢,我的眼裏隻有鯉行宮的靈氣和你。”
    隨著陳偉按下啟動鍵,淡藍色的光暈籠罩住每個人,耳邊的嘈雜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呼呼的風聲。再次睜眼時,腳下已是雲霧繚繞的石階,抬頭能看見“鯉行宮”三個燙金大字的山門,匾額旁邊掛著麵小旗,寫著“新宗入駐,招收弟子,包吃包住,築基期送飛劍一把”——這是樊正索的主意,說現實裏酒館招服務員都得寫福利,修仙界也得卷起來。
    山門內比現實的別墅還熱鬧,煉氣期的小弟子們正拿著掃帚掃落葉,有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姑娘禦劍飛得歪歪扭扭,“砰”地撞在桃樹上,桃子掉了一地,她師父——個築基期的師兄叉著腰罵:“說了多少遍,禦劍不是騎共享單車,得用靈力控!再撞,這個月的靈石扣一半!”小姑娘癟著嘴,撿起個最大的桃子塞給師兄,“師父,這個甜,別扣我靈石好不好?”
    歐風琳捂著嘴笑,拉了拉陳偉的袖子,“你看那小姑娘,像不像上次咖啡館裏打翻牛奶的那個小學妹?”陳偉摟過她的腰,指尖劃過她鬢角的碎發,“像,不過我們風琳當年煉氣期時,禦劍比她穩多了。”歐風琳白了他一眼,“那是,也不看是誰帶的。”
    今天是宗門立足大賽的日子,鯉行宮作為新宗門,必須在大賽裏贏一場,才能在這片區站穩腳跟。賽場設在山腳下的演武場,玉石鋪的地麵上刻著聚靈陣,陣眼處的靈石閃著綠光,把周圍的靈氣濃度提高了三倍。周圍擠滿了其他宗門的修士,有個穿紅袍的大乘期老祖摸著胡子,對旁邊的人說:“這鯉行宮的小家夥們,看著靈氣挺足,就是不知道實戰怎麽樣。”
    張強站在候場區,手心有點冒汗。他的對手是隔壁猛獁宗的石夯,聽說是力量型修士,結丹期九層,一拳能打碎塊萬斤巨石。吳巧巧從觀眾席探出頭,給了他個飛吻,手裏舉著塊牌子,上麵寫著“張強最帥,一拳ko”。張強看得臉都紅了,趕緊轉過頭,卻撞見樊正索舉著個更大的牌子,上麵畫著個簡筆畫拳頭,旁邊寫著“看我飄——飄——拳”,廖可欣在旁邊笑得直不起腰,“樊正索你這畫功,還不如我家貓抓的。”
    陳偉走過來,拍了拍張強的肩膀,元嬰期的靈力順著掌心傳過去,像股暖流湧遍他全身,“別緊張,石夯雖然力量大,但速度慢,你結丹期的身法夠靈活,繞著他打就行。”歐風琳遞過來一瓶靈液,“這是我昨天煉的,關鍵時刻喝一口,能頂半個時辰的靈力消耗。”張強接過來,瓶身上還貼著個小標簽,畫著隻卡通拳頭,是歐風琳的筆跡。
    蘇曉琴的聲音從靈訊符裏傳出來,帶著點電流音:“張強,我查了石夯的資料,他最怕癢!打不過就撓他胳肢窩!”吳冕夜在旁邊喊:“別聽她的,修仙者哪有胳肢窩怕癢的?”蘇曉琴氣呼呼地回:“那你說怎麽辦?難道讓他用‘愛與和平’感化對方?”
    裁判是個白胡子老道,穿著件洗得發白的道袍,手裏舉著個銅鑼,“第一場,鯉行宮張強對戰猛獁宗石夯——各就各位!”
    石夯“咚”地跳到場中央,身高快兩米,肌肉塊比張強的腦袋還大,他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小子,聽說你是鯉行宮的猛將?今天讓你嚐嚐我的‘裂山掌’!”張強拱了拱手,學著電視劇裏的樣子說:“請多指教,我……我會點‘飄飄拳’。”周圍傳來一陣笑聲,有個煉氣期小修士扯著嗓子喊:“飄飄拳?是撓癢癢的嗎?”
    銅鑼一響,石夯像座小山似的衝過來,拳頭帶起的風把地上的碎石都吹飛了。張強趕緊往旁邊跳,腳尖在玉石地上一點,身形像片葉子似的飄開——這是他練了三個月的“流雲步”。石夯一拳砸在地上,聚靈陣都震了震,裂開道細紋,他扭頭瞪著張強:“別躲!正麵剛啊!”
    張強心裏嘀咕:正麵剛?我這小身板,怕不是一拳就成肉餅了。但嘴上不能輸,“急什麽?讓你看看我的走位,學著點!”他繞著石夯轉圈,時不時丟個小水球過去——這是結丹期最基礎的術法,打在石夯身上,跟灑了點露水似的。
    石夯被惹急了,雙臂一振,身上的肌肉暴漲,皮膚變成了青黑色,“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他猛地一拍地麵,無數土刺從地裏冒出來,像片荊棘叢。張強腳下滑了一下,被根土刺劃破了褲腿,腿肚子上滲出血珠。
    “張強!”吳巧巧在觀眾席上站起來,手裏的牌子都快捏變形了。歐風琳抓緊了陳偉的手,“他怎麽還不用全力?”陳偉眯著眼睛,“他在等機會,石夯的靈力消耗太快,撐不了多久。”
    張強確實在等。他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像燒開的水似的翻騰,丹田處的靈核越來越燙,像是有什麽東西要破殼而出。這是他昨晚偷偷修煉時發現的,結丹期的靈核已經開始凝結金丹,隻是還沒完全成型。他本來想等大賽結束再突破,沒想到今天被石夯逼得不得不提前。
    石夯又一拳砸過來,張強這次沒躲,反而迎著拳風衝上去。他猛地吸氣,丹田處的靈核“哢嚓”一聲裂開,金色的金丹在裏麵旋轉起來,周圍的靈氣像瘋了似的往他體內湧——金丹期!
    “這是……突破了?”紅袍老祖猛地坐直了身子。石夯的拳頭已經到了眼前,張強眼裏閃過一絲精光,拳頭帶著剛凝結的金丹靈力,輕飄飄地打了出去——正是吳巧巧教他的“溫柔拳”,隻是此刻灌注了金丹靈力,看似輕飄飄,實則藏著股巧勁。
    兩拳相撞,石夯“嗷”地叫了一聲,像被什麽東西彈了一下,連連後退了三步,低頭看著自己的拳頭,上麵竟然紅了一片。“你……你這是什麽拳?”他瞪著張強,眼裏滿是驚訝。
    張強自己也愣了愣,他沒想到突破後威力這麽大,撓了撓頭,學著抖音上的梗說:“這叫‘拿捏拳’,專治花裏胡哨。”周圍爆發出一陣哄笑,連裁判老道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石夯盯著張強看了半晌,突然咧嘴笑了:“好小子!有點東西!我石夯就佩服這種藏一手的!”他走過來,伸手拍了拍張強的肩膀,差點把剛突破的張強拍趴下,“輸了輸了,我認!改天到我猛獁宗喝酒,我請你喝‘岩漿釀’!”
    張強趕緊扶住他的胳膊,“別別,該我請!我們鯉行宮有‘靈犀酒’,陳偉調的,比你的岩漿釀好喝十倍!”石夯眼睛一亮,“真的?那說定了,賽後就去!”
    裁判老道敲了敲銅鑼,“本場,鯉行宮張強勝!”
    觀眾席上炸開了鍋,吳巧巧衝下來,撲進張強懷裏,“你嚇死我了!剛才突破的時候,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張強抱著她轉了個圈,“讓你看看,你男朋友是不是很厲害?”吳巧巧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厲害厲害,回家給你做你最愛的糖醋排骨。”
    陳偉和歐風琳走過來,陳偉拍了拍張強的背,“可以啊張大膽兒,藏得夠深。”歐風琳笑著說:“這下好了,我們鯉行宮也有金丹期戰力了,以後看誰還敢說我們是‘娃娃宗’。”樊正索舉著他的破牌子跑過來,“走走走,慶祝去!我把酒館的靈酒都搬出來!”廖可欣搶過牌子,“先把這破牌子扔了,看著就丟人。”
    蘇曉琴的靈訊符又響了,這次帶著哭腔,“嗚嗚嗚阿夜,我剛才太激動,把手機摔了,你賠我!”吳冕夜趕緊說:“賠賠賠,賠個最新款的,帶靈力感應的那種。”蘇曉琴立刻破涕為笑,“這還差不多,記得加個粉色外殼。”
    幾人勾肩搭背往回走,石夯跟在張強旁邊,唾沫橫飛地講他上次跟妖獸打架的事,“那隻黑熊精,皮糙肉厚的,我一拳下去,它就……”張強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插句“後來呢後來呢”。樊正索湊到廖可欣耳邊,“你看張強,剛打完架就跟人稱兄道弟,真是個‘社交牛逼症’。”廖可欣白了他一眼,“總比你強,上次跟隔壁咖啡館老板打招呼,臉都紅到脖子根。”
    路過桃樹林時,那個撞樹的小姑娘又禦劍飛過來,這次穩多了,她扔給張強一個桃子,“張師兄,你好厲害!我以後也要學‘飄飄拳’!”張強接住桃子,笑著說:“得先好好練禦劍,不然學了拳也飛不起來。”小姑娘重重地點點頭,“嗯!我會的!”
    回到鯉行宮,煉氣期弟子們已經擺好了宴席,桌上的靈果閃著光,靈酒在杯子裏冒著泡。陳偉拿起酒壺,給每個人倒了一杯,“今天高興,都多喝點。”他給歐風琳的杯子裏多加了點蜂蜜,“你的胃不好,少喝點烈的。”歐風琳抿了一口,眼裏的笑意像酒裏的光,“就你慣著我。”
    吳冕夜舉著杯子,對著靈訊符說:“曉琴,你看這酒,等你周末回來,我給你留著。”蘇曉琴的聲音從符裏傳來,“說話算話,不然我回來讓風琳罰你洗咖啡館的杯子。”歐風琳在旁邊喊:“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樊正索站起來,端著杯子說:“我提議,為了張強的‘飄飄拳’,幹杯!”大家都站起來,杯子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石夯搶過酒壺,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這靈犀酒確實不錯,比我的岩漿釀順多了!陳偉兄弟,你這調酒手藝,在修仙界也是獨一份啊!”陳偉笑了笑,“過獎,現實裏我就是調酒的,到了夢裏也不能丟手藝。”
    吃到一半,樊正索突然一拍大腿,“壞了!我布置的聚靈陣忘加鎖靈符了,靈氣都快跑完了!”廖可欣瞪他,“你看你這記性!上次布置酒館的氣球,也忘了綁繩子,飛了一房頂。”樊正索趕緊放下杯子,“我去補!馬上就回!”石夯跟著站起來,“我幫你!我力氣大,搬靈石快!”
    兩人剛走,歐風琳的煉丹房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濃煙滾滾。她趕緊跑過去,隻見煉丹爐的蓋子飛到了房梁上,裏麵的丹藥變成了黑乎乎的疙瘩。陳偉跟著進來,揮了揮袖子,用元嬰期的靈力把煙吹散,“又炸爐了?”歐風琳叉著腰,看著那堆黑疙瘩,“這破爐子,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退退退!”她學著抖音上的樣子,對著煉丹爐比劃了幾下,逗得大家都笑了。
    張強湊過去,拿起個黑疙瘩聞了聞,“別說,還挺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吳巧巧拍掉他的手,“別亂碰,萬一有毒呢?”歐風琳歎了口氣,“算了,今天高興,不煉了,明天再試。”
    月亮升到中天時,宴席才散。石夯喝得滿臉通紅,拉著張強的手說:“張強兄弟,以後有架打,記得叫上我!我就喜歡跟你這種‘飄’的對手打,有意思!”張強拍著胸脯,“沒問題!下次我們比劃比劃劍法,我最近剛學了‘流雲劍’。”
    送石夯走的時候,吳冕夜突然想起什麽,“對了張強,你突破金丹期,是不是該給巧巧買個禮物?上次吳冕夜突破結丹期,給蘇曉琴買了個靈玉簪。”張強撓撓頭,“買!必須買!巧巧想要那個嵌著月光石的發繩很久了,明天就去采購。”吳巧巧臉一紅,“誰說要了……”
    回到現實時,天已經黑了。別墅裏的燈亮著,廚房飄來糖醋排骨的香味。吳巧巧係著圍裙從廚房出來,“醒啦?快洗手吃飯,排骨剛出鍋。”張強跑過去,從背後抱住她,“我的巧巧真是賢妻良母。”吳巧巧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少油嘴滑舌,快去叫大家吃飯。”
    陳偉和歐風琳坐在沙發上,歐風琳靠在他肩上,看著手機裏剛才在夢境裏拍的照片,“你看石夯喝多了,抱著柱子說要拜你為師學調酒,笑死我了。”陳偉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等他下次來,我教他調杯‘溫柔鄉’,保管他喝了不想走。”
    吳冕夜在給蘇曉琴打視頻電話,“剛醒,巧巧做了糖醋排骨,可惜你吃不到。”蘇曉琴在那頭哼了一聲,“沒事,周末回去讓你請我吃三頓!”吳冕夜趕緊點頭,“沒問題,頓頓加麻加辣。”
    樊正索和廖可欣在收拾遊戲室的設備,樊正索一邊卷線一邊說:“下次聯機,我一定要突破到金丹期,不然總被石夯笑話是‘結丹小趴菜’。”廖可欣幫他把線紮好,“加油,我相信你——才怪,上次你說要減肥,結果頓頓吃三碗飯。”
    飯桌上,糖醋排骨被搶得隻剩骨頭。張強吃得最多,吳巧巧給他剝了個橘子,“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張強含糊不清地說:“太好吃了,比夢裏的靈果還香。”陳偉笑著說:“那是,巧巧的手藝,在現實和夢境都是頂流。”
    吃到一半,李行暐發來微信,問他們ink俱樂部周末的活動要不要參加。陳偉回了個“必須去”,然後抬頭說:“周末ink有場摩托車賽,我報名了,你們誰去看?”張強第一個舉手,“我去!安保我包了!”吳冕夜說:“我也去,給你加油。”歐風琳看著陳偉,“注意安全,別像上次似的,蹭破皮還瞞著我。”陳偉握住她的手,“放心,這次一定穩穩的。”
    吃完晚飯,男生們去酒館那邊準備明天的食材,張強負責清點采購清單,嘴裏念叨著“啤酒三箱,威士忌兩瓶,冰塊要夠……”樊正索在擦桌子,一邊擦一邊哼歌,跑調跑到天邊。吳冕夜在擺椅子,把每張椅子都對齊,像在給客人排練隊形。陳偉在吧台後調明天試飲的新酒,藍色的酒液在杯子裏旋轉,像夢裏的靈犀酒。
    女生們在咖啡館這邊,歐風琳在清洗咖啡機,廖可欣在擦玻璃,吳巧巧在核對收銀賬單。歐風琳突然說:“周末蘇曉琴回來,我們做個新的咖啡套餐吧,就叫‘鯉行宮特調’,拉花做成鯉魚的樣子。”廖可欣眼睛一亮,“好主意!到時候讓樊正索他們酒館也出個配套的酒,叫‘飄飄拳特飲’。”吳巧巧笑著說:“那我得提前把收銀係統調試好,別到時候忙不過來。”
    夜深時,別墅裏漸漸安靜下來。陳偉和歐風琳站在露台上,晚風帶著點花香吹過來,歐風琳靠在欄杆上,看著遠處的燈火,“今天張強突破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們好像真的在修仙一樣,每天都在進步。”陳偉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本來就是啊,現實裏我們經營酒館咖啡館,夢裏建宗門,不就是在‘修’自己的生活嗎?”
    歐風琳轉過身,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嘴角,“那以後,我們一起修到‘化神期’,好不好?”陳偉笑著點頭,“好,到時候,我給你調一杯‘化神酒’,慶祝我們的生活,永遠這麽甜。”
    屋裏,張強的鼾聲和吳巧巧的輕笑從門縫裏飄出來;樊正索還在給廖可欣講他補的聚靈陣有多完美,廖可欣時不時“嗯”一聲,聲音裏帶著困意;吳冕夜的手機屏幕還亮著,蘇曉琴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是“晚安,夢到我”。
    月光灑在別墅的屋頂上,像給這棟充滿歡聲笑語的房子,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金邊。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他們會繼續經營e in,繼續聯機做夢,繼續在現實和夢境裏,用自己的方式,打出屬於他們的“飄飄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