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樊正索:邪修?我定要他有來無回

字數:10342   加入書籤

A+A-


    4月26日的傍晚,鯉城的天空像被打翻了調色盤,橘紅、粉紫、鵝黃層層疊疊地暈染開來,連空氣裏都飄著芒果冰沙般的甜膩氣息。陳偉那輛貼了啞光黑膜的極氪009剛拐進別墅區的主路,廖可欣就扒著副駕窗戶咋咋呼呼地喊:“快看快看!老陳這別墅跟上周又不一樣了!”
    車窗外,原本光禿禿的鐵藝大門不知何時纏上了仿真紫藤花,傍晚的風一吹,紫色花瓣簌簌往下掉,落在剛停穩的極氪009引擎蓋上。張強騎著s1000rr跟在後麵,引擎的轟鳴在寂靜的別墅區裏格外炸街,吳巧巧從別墅門口探出頭來,手裏還攥著擦咖啡機的抹布:“張大膽你再轟油門,明天物業就該把你車軲轆卸了!”
    別墅玄關的人臉識別係統“滴”地響了一聲,門剛滑開一條縫,就聞到歐風琳新煮的梔子花薰香。陳偉把車鑰匙隨手扔在玄關的大理石台麵上,那台麵邊緣還留著吳冕夜早上磕的咖啡漬——這家夥總愛把馬克杯往台角懟,被歐風琳念叨了八百遍還是改不了。“吳冕夜,”陳偉脫鞋時揚聲喊,“再把咖啡灑台麵上,下周酒館的馬桶歸你刷。”
    “憑啥啊!”吳冕夜正對著智能穿衣鏡擺弄新到的漢服,鏡子突然彈出蘇曉琴的視頻請求,他立馬切換成撒嬌模式,“曉琴寶貝!鷺島今天有沒有想我?”視頻裏的蘇曉琴紮著高馬尾,背景是鷺島大學圖書館,手裏還捏著本《量子力學》:“想你的時候我在算薛定諤方程,你說算不算?”
    廖可欣正幫樊正索檢查腦機接口的連接線,聞言回頭插了句:“琴姐你可別慣著他,上周他還說你的奶茶三分糖像刷鍋水。”吳冕夜立刻瞪圓了眼睛:“我那是開玩笑!曉琴調的奶茶是宇宙第一好喝!”這話逗得全屋人笑成一團,歐風琳端著果盤從廚房出來,把切好的草莓往樊正索手裏塞:“快吃點甜的,等會兒聯機做夢耗精神。”
    負一層的沉浸式體驗室剛裝修完一個月,六台銀色艙體像太空艙似的並排而立,牆麵的3d投影正循環播放著青嵐山脈的航拍畫麵——那是他們在修仙夢裏選定的宗門地址。張強蹲在地上給艙體消毒,嘴裏碎碎念:“等會兒樊子要是打贏了,我就把戰鬥視頻剪個‘正道的光’版發抖音,保證能火。”吳巧巧踹了他一腳:“就你那剪輯水平,上次把我拍得像個兩百斤的胖子,還好意思說。”
    “都準備好了嗎?”陳偉的聲音從主控製台傳來,他正調試著夢境參數,屏幕上跳動著一行行代碼,“今天連接的是青嵐山脈的公共夢境服務器,蘇曉琴那邊延遲多少?”耳機裏傳來蘇曉琴敲擊鍵盤的聲音:“剛測了,32毫秒,比我搶演唱會門票時還穩。”
    樊正索躺進艙體時,廖可欣突然踮腳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把個繡著平安符的錦囊塞進他手心:“這是我姥姥求的,裏麵有桃木屑和朱砂,據說能驅邪。”錦囊的布料磨得軟軟的,帶著廖可欣身上的蜜桃護手霜味。“知道了,”樊正索捏緊錦囊笑,“等打贏了,把那邪修的玉佩給你當戰利品。”
    艙體閉合的瞬間,一股微涼的營養液順著導管注入體內。樊正索閉上眼睛,耳邊還能聽到廖可欣的聲音:“記住啊,打不過就跑,千萬別硬撐,你的命比什麽都重要。”他想回句“放心”,意識卻像被卷入漩渦,再睜眼時,鼻尖已滿是鬆針和露水的清冽氣息。
    腳下是青石板鋪的山道,晨霧還沒散盡,遠處的山巒像浸在牛奶裏的水墨畫。身上的衣服變成了月白色道袍,袖口繡著半朵未開的蓮花——這是廖可欣熬夜繡的,她說蓮花能淨邪祟。不遠處的演武場上,張強正舉著柄重劍劈木樁,那木樁上還刻著“黑煞門”三個字,被他劈得木屑飛濺。
    “樊師兄!”吳冕夜搖著把折扇走過來,扇麵上“鯉行宮”三個字還是他昨天用靈力寫的,墨跡還泛著淡金光,“長老們剛商量完,今天宗門立足賽第三場就該你上了。”他往演武場東側努努嘴,那邊的帳篷裏隱約傳來爭執聲,“青雲宗的人又在說咱們是‘野路子宗門’,張強剛才差點跟他們打起來。”
    樊正索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青雲宗的弟子穿著統一的靛藍道袍,腰間掛著刻著“青雲”二字的玉佩,正對著鯉行宮的方向指指點點。他們的帳篷是上好的雲錦搭的,連喝茶的杯子都是羊脂玉的,反觀鯉行宮這邊,六頂粗布帳篷還是上周從山下坊市淘來的二手貨,風一吹就呼呼響。
    “別理他們,”樊正索拍了拍吳冕夜的肩,“咱們鯉行宮才建三個月,能在青嵐山脈站穩腳就不錯了。”話雖如此,心裏還是有點發緊——三個月前,他們幾個在夢境裏偶然發現這片靈氣充沛的山穀,一時興起就建了宗門,連門規都是陳偉照著《蜀山劍俠傳》編的。現在參加這宗門立足賽,說白了就是想讓那些老牌宗門承認他們的存在。
    “阿索!”廖可欣提著食盒從山道上走來,裙擺在草地上掃過,驚起幾隻彩色的飛蟲。她把食盒往石桌上一放,裏麵是熱騰騰的桂花糕和靈泉水,“剛去後山摘的野蜂蜜,給你沾糕吃。”樊正索拿起一塊塞進嘴裏,甜絲絲的蜜味混著桂花香氣在舌尖化開,心裏的緊張感消了大半。
    “剛才看見黑煞門的人了,”廖可欣壓低聲音,往演武場西側瞥了眼,“他們那個叫墨塵的弟子,眼睛紅得像兔子,聽說練的是吸魂大法,你可得小心。”樊正索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有點涼,大概是早上起太早去後山了。“放心,”他笑了笑,“我兜裏還有你塞的護身符,邪祟近不了身。”
    正說著,演武場中央的銅鍾突然“當”地響了一聲,震得晨霧都散了些。裁判長老站在高台上,手裏舉著塊刻滿符文的令牌:“第三場,鯉行宮樊正索對戰黑煞門墨塵!”
    樊正索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下衣襟,剛要走上場,就被陳偉拽住了。這位元嬰期的“宗主”今天穿了件玄色道袍,領口繡著金線雲紋,倒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隻是說話的語氣還是老樣子:“等會兒打不過就喊認輸,別硬撐。咱們新宗門,丟不起人但更不能丟人。”樊正索忍不住笑:“知道了陳宗主,保證不給你丟臉。”
    走上比武台時,腳下的青石板還帶著露水的潮氣。墨塵已經站在對麵了,黑袍罩得嚴嚴實實,連頭都埋在兜帽裏,隻露出一截蒼白的下巴。他聽見腳步聲,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嘴角勾起個詭異的笑:“鯉行宮?沒聽過。是哪個山坳裏蹦出來的野宗門?”
    周圍響起一陣哄笑,大多是其他宗門的弟子。樊正索握緊了腰間的佩劍“流霜”,劍身傳來微弱的震顫——這把劍還是上周從坊市買的二手貨,據說是某位散修用過的,劍鞘上還有個小缺口。“是不是野宗門,打過就知道了。”他沉聲說,指尖悄悄摸了摸懷裏的平安符。
    “有意思,”墨塵低笑一聲,聲音像砂紙摩擦木頭,“正好我缺個練手的,就讓你嚐嚐魂飛魄散的滋味。”話音未落,他突然抬手一揮,數道黑氣從袖中竄出,在空中凝成骷髏頭的形狀,張著嘴就往樊正索麵門撲來。
    樊正索足尖一點,身形往後飄出丈許,同時抽出流霜劍。劍光一閃,將骷髏頭劈成兩半,那些黑氣落地,竟像活物般蠕動著鑽進土裏。“雕蟲小技。”他冷哼一聲,心裏卻暗自警惕——這邪修的靈力波動比他預想的要強,至少是金丹中期的水準。
    “別急著誇海口,”墨塵歪了歪頭,黑袍下伸出根慘白的手指,指向看台上的廖可欣,“那小娘子長得不錯,等我吸幹你的靈力,就把她抓回去當鼎爐。”
    這話一出,看台上頓時炸了鍋。張強“噌”地站起來,手裏的重劍往地上一頓,震得石板都裂了縫:“你他媽說什麽!”廖可欣的臉瞬間白了,緊緊攥著歐風琳的手,指節都泛了白。
    樊正索隻覺得一股火氣從丹田直衝頭頂,握著劍柄的手骨節泛白:“嘴巴放幹淨點!今天我就讓你知道,鯉行宮的人不是你能隨便汙蔑的!”他足尖在石板上一點,身形如箭般射向墨塵,流霜劍帶著破空之聲劈出一道寒光。
    墨塵卻不慌不忙,黑袍猛地張開,像隻巨大的蝙蝠。劍光劈在黑袍上,竟被彈了回來,震得樊正索虎口發麻。“就這點能耐?”墨塵的聲音帶著嘲弄,“金丹初期的小菜鳥,也敢跟我叫板?”
    樊正索心裏一沉——他確實剛入金丹期不久,上個月才在陳偉的指導下突破,比起眼前這邪修,根基差了不少。但此刻退無可退,身後是鯉行宮的旗幟,是廖可欣擔憂的眼神,是兄弟們期待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氣,想起陳偉教他的口訣,雙手快速結印:“坎水訣!”
    數道水箭從他指尖射出,帶著淩厲的破空聲。墨塵卻嗤笑一聲,張口噴出一團黑霧,水箭穿進霧裏,瞬間就沒了蹤影。“水係法術對我沒用,”他一步步逼近,黑袍下滲出的黑氣越來越濃,“還是省點力氣,讓我早點吸幹淨吧。”
    黑霧越來越濃,樊正索感覺呼吸困難,靈力運轉都滯澀了些。他摸出廖可欣給的平安符,往額頭一按,一股暖流順著眉心散開,黑霧果然退開了些。“這是什麽?”墨塵的聲音帶著驚訝,“居然能擋我的蝕骨霧?”
    “這是我女朋友給的護身符,”樊正索趁機後退幾步,喘了口氣,“邪祟近不了身。”他故意加重“女朋友”三個字,果然看見墨塵的眼睛更紅了。
    “找死!”墨塵被激怒了,猛地撕開黑袍,露出胸口盤踞的黑色鬼紋。那些紋路像是活的,隨著他的呼吸起伏遊走,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氣。“既然你這麽護著她,我就先毀了你的靈根,讓你眼睜睜看著她被……”
    話沒說完,樊正索已經再次衝了上來。這次他沒有用劍,而是將靈力凝聚在雙拳,這是他最擅長的近身搏殺術——現實裏他是校拳擊隊的,這點倒是跟夢境裏的功法意外契合。拳頭帶著勁風砸向墨塵麵門,卻被對方用黑氣凝成的盾牌擋住。
    “砰砰砰”的撞擊聲在演武場上回蕩,樊正索的拳頭不知疲倦地砸著,虎口已經震裂,鮮血順著指縫往下滴。墨塵的盾牌漸漸出現裂紋,他顯然沒料到這金丹初期的小子如此難纏,眼神裏多了幾分陰狠。“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下狠手了!”
    他突然雙手結印,胸口的鬼紋猛地亮起紅光,整個演武場的溫度驟降。樊正索感覺腳下一涼,低頭看去,隻見無數慘白的手骨從地下鑽出,緊緊抓住了他的腳踝。那些手骨帶著刺骨的寒意,連靈力都被凍結了幾分。
    “不好!”看台上的陳偉站了起來,手按在劍柄上,隨時準備出手。廖可欣捂住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死死咬著唇沒出聲——她知道這時候不能分樊正索的心。
    樊正索感覺腳踝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靈力正順著手骨快速流失,眼前陣陣發黑。他想起上周跟廖可欣看的《複仇者聯盟》,她說“英雄不是從不害怕,而是即使害怕也會挺身而出”,當時還笑她老土,現在卻突然懂了。
    就在靈力快要見底時,丹田突然傳來一陣灼熱。樊正索心裏一動——這是突破的征兆!他上個月突破時也有過這種感覺,隻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再次突破。灼熱感越來越強,像有團火在體內燃燒,原本流失的靈力突然倒湧而回,比之前更加洶湧。
    “這……這不可能!”墨塵臉上第一次露出驚恐,“你在突破?!”
    樊正索沒時間理會他的震驚,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體內奔騰的靈力上。經脈像是被拓寬了數倍,原本阻塞的瓶頸轟然碎裂,金丹在丹田內緩緩旋轉,表麵浮現出繁複的金色紋路——他竟在此時突破到了金丹中期!
    “啊——!”他忍不住長嘯一聲,聲音穿透雲層,震得演武場四周的樹葉簌簌落下。抓住腳踝的手骨在這股力量衝擊下紛紛碎裂,樊正索騰空而起,流霜劍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金光。“邪修,”他的聲音帶著靈力的震顫,清晰地傳遍整個演武場,“現在,該結束了。”
    墨塵看著眼前氣勢陡增的樊正索,眼裏終於有了恐懼。他轉身就想逃,卻被樊正索的劍氣攔住去路。“剛才你說要抓我女朋友?”樊正索一步步逼近,劍光越來越盛,“現在,給你個機會,磕頭認錯,我就讓你死得痛快點。”
    “休想!”墨塵嘶吼著祭出所有黑氣,凝成一柄漆黑的骨劍,“我黑煞門豈會向你們這些野修低頭!”他揮舞著骨劍衝上來,招式狠辣,招招都往要害招呼。
    樊正索卻不閃不避,流霜劍與骨劍碰撞,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他現在靈力充沛,動作比之前快了數倍,墨塵的招式在他眼裏慢得像慢動作。看準一個破綻,他手腕一翻,流霜劍順著骨劍滑上,精準地刺穿了墨塵的肩膀。
    “啊!”墨塵慘叫一聲,黑氣瞬間潰散了不少。樊正索乘勝追擊,一腳踹在他胸口,將他踹倒在地。流霜劍抵住他的喉嚨,劍刃上的寒光映著墨塵驚恐的臉。
    “認不認輸?”樊正索的聲音冰冷,剛才被壓抑的怒火此刻全部爆發出來。
    墨塵還想嘴硬,卻看見樊正索眼裏的殺意,終於慫了:“我認輸……我認輸……”
    但樊正索沒有收劍。他想起剛才這邪修對廖可欣的汙言穢語,想起那些被他殘害的修士,想起鯉行宮這三個月來的不易。“有些錯,不是認輸就能抵消的。”他低聲說,手腕微動,劍光一閃。
    墨塵的慘叫戛然而止,身體化作點點黑氣消散在空氣中,隻留下那頂黑袍落在地上。演武場死一般的寂靜,幾秒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鯉行宮勝!”裁判長老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顯然也被剛才的場麵震撼了。
    張強第一個衝上台,一把抱住樊正索,差點把他勒得背過氣去:“樊子你太牛了!剛才那招帥炸了!我錄下來了,回去就剪個‘這誰頂得住啊’的!”樊正索笑著推開他,這才發現左肩被骨劍劃了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把月白袍子染得通紅。
    廖可欣和歐風琳跑過來,前者眼圈紅紅的,掏出傷藥就往他傷口上抹,手卻抖得厲害:“都說了讓你小心點……疼不疼啊?”藥粉撒在傷口上,傳來一陣刺痛,樊正索卻笑了:“不疼,你看,我突破了,以後能更好地保護你了。”
    他偷偷從儲物袋裏摸出個東西塞進廖可欣手裏——那是從墨塵身上搜出的黑曜石手鏈,雖然是邪修的東西,但打磨得很光滑。“別生氣,”他小聲說,“我已經用靈力淨化過了,你戴肯定好看。”
    廖可欣捏著手鏈,眼淚掉得更凶了,卻笑著捶了他一下:“誰要你保護,我自己也會火球術的好不好……笨蛋。”
    陳偉走過來,拍了拍樊正索的肩膀,眼裏帶著笑意:“幹得不錯,晚上回去加菜。”他看向青雲宗的方向,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弟子們此刻都低著頭,長老的臉色鐵青,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看來這下,沒人敢再叫咱們野宗門了。”
    吳冕夜搖著折扇走過來,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師弟。”話音剛落就被歐風琳敲了腦袋:“少貧嘴,趕緊幫樊正索處理傷口。”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演武場上,給鯉行宮的旗幟鍍上了一層金邊。樊正索靠在石柱上,看著廖可欣認真給他包紮傷口的側臉,她的睫毛很長,垂下來時像兩把小扇子。遠處傳來其他宗門弟子的議論聲,有驚歎,有羨慕,還有些不服氣的嘀咕,但他都不在意了。
    手腕上突然一涼,是廖可欣把那串黑曜石手鏈給他戴上了,還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原來她找了根紅繩,把最大的那顆黑曜石穿起來戴在了自己手上。“這樣就情侶款了,”她仰起臉笑,眼睛亮得像落滿了星星,“以後不管是在夢裏還是現實裏,我們都要一起升級,一起打怪。”
    “好,”樊正索握緊她的手,傷口的疼痛仿佛都減輕了,“一起。”
    意識抽離的瞬間,他好像聽到了現實中艙體開啟的提示音,還有廖可欣帶著哭腔又帶著笑的聲音:“阿索你醒了!快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板,鼻尖是梔子花薰香和營養液混合的味道。廖可欣正趴在他的艙體邊上,眼睛紅紅的,見他睜眼,立刻撲進他懷裏:“嚇死我了!你流那麽多血的時候,我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傻丫頭,”樊正索揉著她的頭發,感覺渾身還有些脫力,但心裏暖洋洋的,“那都是夢裏的,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
    “才不傻,”廖可欣抬起頭,在他下巴上親了口,“你突破的時候超帥的,我錄下來了,等會兒發群裏讓大家膜拜。”
    艙體外麵傳來張強的大嗓門:“樊子快出來!我訂了燒烤,慶祝你旗開得勝!”吳冕夜的聲音緊隨其後:“還有我買的奶茶,全糖加珍珠,給你補補靈力!”
    樊正索笑著坐起來,廖可欣細心地幫他解開腦機接口,手指劃過他的太陽穴:“累不累?要不要先睡會兒?”
    “不累,”他牽起她的手,往外麵走去,“有燒烤和奶茶,還有你做的可樂雞翅,怎麽能睡。”
    別墅的客廳裏已經擺好了長桌,燒烤架在露台上滋滋作響,油脂滴落的聲音和談笑聲混在一起。陳偉正給歐風琳剝小龍蝦,殼堆得像座小山;吳冕夜舉著手機,正跟蘇曉琴視頻,給她看桌上的美食,氣得視頻那頭的人直嚷嚷下周要回來吃雙倍;張強和吳巧巧在搶最後一串烤腰子,鬧得不可開交。
    樊正索拉著廖可欣在空位坐下,她立刻遞過來一杯冰鎮可樂,氣泡在杯壁上炸開。暮色徹底籠罩下來,窗外的藍花楹落了一地紫色的花瓣,像鋪了層柔軟的地毯。
    “對了,”陳偉突然開口,咽下嘴裏的小龍蝦,“下周青雲宗那夥人約咱們去秘境曆練,說是賠罪,去不去?”
    “去啊,”樊正索喝了口可樂,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舒服得眯起眼睛,“正好試試我新突破的實力,順便……再撿點寶貝給我家可欣。”
    廖可欣紅著臉捶他,卻被他反手握住手。燈光下,兩人手腕上的黑曜石手鏈輕輕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像在應和著窗外的蟲鳴,和這滿室的煙火氣一起,釀成了最甜蜜的滋味。
    夜色漸深,露台上的燒烤還在繼續,偶爾有人提起今天夢境裏的大戰,樊正索總是笑著擺擺手,把話題岔開。隻有在廖可欣靠在他肩頭,小聲問“下次還讓我給你繡道袍嗎”的時候,他才會認真地點點頭,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好啊,還要繡上次那個鴛鴦戲水的圖案。”
    “誰要繡鴛鴦戲水,”廖可欣哼了一聲,嘴角卻彎得老高,“我要繡個奧特曼,保佑你打遍天下無敵手。”
    “行,”樊正索低頭在她發頂親了一下,“隻要是你繡的,就算是小豬佩奇我也穿。”
    遠處的城市燈火璀璨,別墅裏的笑聲此起彼伏,混合著晚風裏的花香和肉香,成了這個周五最動人的旋律。至於那些修仙世界的刀光劍影、正邪較量,此刻都化作了杯中的酒、唇邊的笑,和身邊人溫暖的體溫——畢竟,最值得珍惜的,從來都不是夢裏的金丹元嬰,而是這些真實存在的、吵吵鬧鬧卻又無比甜蜜的日常啊。
    歐風琳突然想起什麽,戳了戳陳偉的胳膊:“對了,下周咖啡館進的新豆子,蘇曉琴說要試試手衝,你別忘了提醒她帶濾杯。”陳偉點頭:“知道了,她那套寶貝濾杯比我調酒的搖壺還金貴。”吳冕夜湊過來:“說到曉琴,她上周還說要教我做提拉米蘇,說起來你們誰會打蛋清?我上次打了半小時還是稀的。”
    張強啃著烤雞翅含糊不清地說:“這有啥難的,用打蛋器啊,我給巧巧買了個電動的,打蛋白霜賊快。”吳巧巧白了他一眼:“就你懂,上次用你的電動打蛋器打奶油,濺得滿廚房都是,最後還是我收拾的。”
    廖可欣靠在樊正索懷裏刷手機,突然笑出聲:“你們看,張強發的樊正索戰鬥視頻火了,評論區都在問鯉行宮收人不,還有人說要拜樊正索為師呢。”樊正索湊過去看,隻見視頻裏自己揮劍的畫麵被配上了“正道的光”的音樂,確實有點中二又有點燃。“別瞎發,”他無奈地說,“等會兒被當成中二病患者了。”
    “怕什麽,”陳偉舉起啤酒杯,“咱們鯉行宮就是最酷的!來,為了樊正索旗開得勝,幹杯!”
    “幹杯!”
    清脆的碰杯聲在客廳裏回蕩,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樊正索看著身邊笑鬧的朋友們,看著懷裏眉眼彎彎的廖可欣,突然覺得,不管是現實裏經營酒館咖啡館的瑣碎日常,還是夢境裏打打殺殺的修仙生活,隻要身邊有這些人,就都是最好的時光。
    他悄悄握緊廖可欣的手,她的手暖暖的,帶著剛剝完橘子的清香。“明天想去哪玩?”他小聲問。廖可欣想了想:“想去海邊,聽說最近有藍眼淚。”“好,”樊正索點頭,“明天我開車,帶上燒烤架,咱們去海邊露營。”
    “別忘了叫上大家,”廖可欣笑著說,“人多熱鬧。”
    “嗯,都叫上。”
    夜色漸濃,露台上的燒烤簽堆成了小山,酒瓶空了一排又一排。吳冕夜已經抱著抱枕在沙發上睡著了,嘴裏還念叨著蘇曉琴的名字;張強和吳巧巧在收拾殘局,偶爾拌句嘴又很快和好;陳偉靠在歐風琳肩頭看電影,屏幕上正放著他們都愛的《星際穿越》。
    樊正索和廖可欣悄悄溜到二樓的露台,晚風帶著海水的鹹味吹過來,遠處的星星格外亮。“你說,”廖可欣靠在欄杆上,望著星空,“咱們以後會不會真的像修仙小說裏那樣,一直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樊正索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會的,不管是在夢裏還是現實裏,都永遠在一起。”
    月光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像一對相依偎的樹。遠處傳來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溫柔又堅定,仿佛在應和著這個關於永遠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