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生肌壯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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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8日星期三的清晨,鯉城的陽光像被打碎的金箔,透過陳偉別墅二樓露台的落地窗,在意大利手工地毯上拚出流動的光斑。歐風琳蜷在客廳的雲朵沙發裏刷手機,指尖劃過屏幕時帶起的微風,恰好吹動了陳偉搭在沙發扶手上的真絲襯衫——那是他昨天從仙門秘境回來時未來得及換下的,袖口還沾著點深紫色的靈植汁液,在米白色麵料上洇成朵歪歪扭扭的喇叭花。
“陳偉你快看,抖音上有人把築基期的雷劫拍成卡點視頻了,居然是《奢香夫人》!”歐風琳舉著手機笑出聲,尾音裏還帶著剛睡醒的軟糯,“評論區都在刷‘道友渡劫記得開震動模式’,笑死我了。”
陳偉正站在開放式廚房的中島旁,往咖啡機裏填磨好的藍山豆。聽見這話回頭時,晨光恰好落在他眼尾的那顆小痣上,把他原本英挺的輪廓暈得柔和了幾分:“那是樊正索拍的吧?上周他突破金丹期,非要讓廖可欣架著靈鏡拍vog,結果被雷劫劈中了新做的發型,現在見人就說要去找雷公索賠精神損失費。”
“可不是嘛,”從旋轉樓梯上下來的吳冕夜接話時,手裏還捏著個平板電腦,屏幕上是蘇曉琴發來的視頻通話請求,“剛曉琴還說,鷺島大學的修仙社都在傳‘鯉城出了個被雷劈成殺馬特的金丹大佬’,問我們是不是樊正索又在外麵社死了。”
他說話間點開接通鍵,蘇曉琴那張帶著點嬰兒肥的臉立刻占滿屏幕,背景裏能看見鷺島大學標誌性的鳳凰花樹:“冕夜!我昨天遠程進鯉行宮的時候,看見陳偉哥帶回來的那株草了,是不是就是傳說中能治血浮屠傷勢的生肌壯骨草?”
“是啊,”歐風琳湊過去把臉貼在吳冕夜肩膀上,對著鏡頭晃了晃手裏的發圈,“你看我這發圈,還是陳偉上周去黑風淵找草藥時,用靈蠶絲給我編的呢。他說那地方的蜘蛛吐的絲比愛馬仕的線還結實,結果回來被張強笑說是‘用生命給女朋友做手工’。”
視頻那頭的蘇曉琴捂著嘴笑,額角那道被血浮屠劃傷的淡紅色印記在陽光下若隱隱現——那是上周他們在夢境世界的斷魂崖遭遇伏擊時留下的,尋常丹藥隻能壓製傷勢,唯有生肌壯骨草煉製的靈藥才能徹底根除。
陳偉端著剛煮好的咖啡走過來,把其中一杯遞給歐風琳時,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背,引得女孩像觸電似的縮了縮手,耳根卻悄悄紅了。他對著屏幕裏的蘇曉琴揚了揚下巴:“別擔心,那株草我已經用離火鼎煉了七個時辰,藥丹明天就能成型。到時候你遠程接入夢境,我給你渡過去。”
“哇陳偉哥你也太厲害了吧!”蘇曉琴眼睛亮得像綴了星星,“我聽我們修仙導論課的教授說,生肌壯骨草要在子時三刻采摘,還得用千年寒潭水清洗,不然藥性會流失一半。你是怎麽找到這些東西的?”
這話像是按動了某個開關,正在餐廳裏擺弄咖啡機的張強突然探出頭:“說起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啊!上周陳偉去黑風淵那天,我們仨在別墅裏打王者,結果他突然在群裏發定位,說自己被一群長著翅膀的蜥蜴追,讓我們趕緊遠程支援。我當時還以為他在開玩笑,結果點開共享位置一看,那地方的海拔比珠穆朗瑪峰還高,吳冕夜當場就把剛泡好的枸杞水潑在了鍵盤上。”
“那是翼蜥獸,”陳偉補充時,正往歐風琳的咖啡裏加她喜歡的燕麥奶,“它們的鱗甲比防彈玻璃還硬,我當時懷裏揣著剛采的生肌壯骨草,隻能往寒潭那邊跑。你們是不知道,那潭水有多冷,我元嬰期的修為都差點被凍得運轉不暢,回來後連續三天膝蓋都是麻的。”
他說著卷起褲腿,露出小腿上幾道淺淺的白色疤痕:“這就是被翼蜥獸的爪子劃的,當時光顧著護著草藥,沒注意背後偷襲。風琳第二天看見的時候,眼淚掉得比珍珠奶茶的珍珠還密集,非說要去把那些蜥蜴的翅膀都拔下來做標本。”
“誰讓你不告訴我有多危險!”歐風琳伸手捶了他一下,力道卻輕得像羽毛,“你知道我那天晚上在夢境裏等你回來,把鯉行宮的傳送陣都快盯出洞來了嗎?吳巧巧還笑我,說我當時的樣子像個等丈夫回家的小媳婦,手裏攥著的清心丹都被捏成粉末了。”
“可不是嘛,”從門外進來的吳巧巧正好聽見這話,手裏拎著的早餐袋還冒著熱氣,“我跟張強去鯉城師範上課的路上,還看見廖可欣在朋友圈發‘大型虐狗現場’,配圖是你抱著陳偉胳膊哭的樣子,下麵評論都在刷‘這狗糧我先幹為敬’。”
她把剛買的海蠣煎放在餐桌上,金黃的蛋液裹著肥美的海蠣,香氣瞬間彌漫了整個客廳。張強跟在後麵進來,手裏捧著個巨大的保溫桶:“這是我媽早上特意做的薑母鴨,說給陳偉補補身子。畢竟是為了咱們蘇大美女勇闖黑風淵的英雄,必須得好好犒勞犒勞。”
“什麽叫為了曉琴啊,”樊正索摟著廖可欣從樓梯上下來,頭發還是標誌性的刺蝟頭,隻是右邊缺了一小塊——正是被雷劫劈中的地方,“陳偉那是為了吳冕夜未來的幸福!你想啊,要是曉琴留了疤,冕夜不得心疼死?到時候遷怒我們,把我們的修煉資源都克扣了怎麽辦?”
“去你的,”吳冕夜笑著把抱枕扔過去,“我是那種人嗎?再說了,陳偉去找草藥的時候,是誰天天纏著要跟著去,說要拍個‘秘境探險vog’漲粉?結果被陳偉一句‘你去了就是給翼蜥獸加菜’懟回來了。”
客廳裏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連視頻裏的蘇曉琴都笑得直不起腰。歐風琳靠在陳偉懷裏,聽著他胸腔裏傳來的震動,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鬆木香氣,突然覺得這樣的早晨比夢境裏的瓊樓玉宇還要讓人安心。
“對了,”廖可欣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戳了戳樊正索的胳膊,“我們咖啡館這周不是要搞‘修仙主題周’嗎?我昨天看抖音上有個爆款視頻,是用蝶豆花做的‘靈液特調’,分層像極了築基期的靈力波動,要不我們也試試?”
“我覺得行,”歐風琳立刻來了興致,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陳偉,“酒館那邊要不要也搞點聯動?比如調一杯‘元嬰醉’,用離火泉水做基酒,肯定能火。”
“想法不錯,”陳偉捏了捏她的臉頰,惹得女孩不滿地哼唧了兩聲,“不過離火泉水太烈,普通人喝了怕是要當場‘原地飛升’——上周張強偷偷灌了一口,結果抱著柱子跳了一晚上社會搖,說自己聽見了太上老君的召喚。”
眾人又是一陣笑,張強摸著後腦勺嘿嘿直樂:“那不是第一次喝仙酒太激動了嘛。說起來,我們酒館的霓虹燈是不是該換了?上次樊正索非要搞成彩虹色,結果客人以為我們開的是迪廳,進來就問有沒有dj打碟。”
“那也比你把安保係統調成震動模式強,”樊正索立刻反擊,“上周有個醉漢想闖進來,警報器直接開始播放《野狼dis》,把人家嚇得以為進了盤絲洞。”
眼看兩人又要開始日常拌嘴,吳冕夜趕緊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別吵了。下午我們去e in那邊開會討論,正好把生肌壯骨草的藥渣處理一下——陳偉說那藥渣也有靈氣,埋在咖啡館的花盆裏,說不定能讓綠蘿長到天花板上去。”
“真的假的?”吳巧巧眼睛一亮,“那我要把我桌上的多肉都搬過去!要是能種出會發光的肉肉,絕對能成網紅打卡點,到時候抖音上肯定全是‘會修仙的多肉’的視頻。”
說笑間,陽光已經爬過了客廳的茶幾,把陳偉擺在上麵的那隻紫晶藥鼎照得通體透亮。鼎身雕刻的雲紋裏還殘留著淡淡的藥香,那是昨夜他用元嬰真火煉製丹藥時留下的痕跡。歐風琳看著那隻鼎,突然想起陳偉煉丹時專注的側臉——當時他盤腿坐在蒲團上,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金色靈力,額頭上滲出的汗珠順著下頜線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暈開小小的水漬。
“在想什麽?”陳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點笑意。
歐風琳搖搖頭,伸手環住他的腰:“在想,我們家元嬰大佬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以後要是有人敢欺負我,你是不是能一個打十個?”
“何止十個,”陳偉低頭在她發頂印下一個輕吻,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就算是大乘期的老怪物來了,我也能把他揍得叫你姑奶奶。”
這話逗得歐風琳咯咯直笑,連帶著視頻裏的蘇曉琴都跟著起哄:“哎喲喂,這波狗糧我先幹為敬!陳偉哥你也太會了吧,什麽時候教教我們家冕夜?他上次想給我寫情詩,結果寫的是‘你的眼睛像黑風淵的寒潭,冷得我想裹棉襖’,差點沒把我氣死。”
吳冕夜在一旁尷尬地撓頭,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那不是沒經驗嘛……再說了,黑風淵的寒潭多清澈啊,我覺得挺美的。”
客廳裏的笑聲此起彼伏,連窗外的鳥鳴都像是帶著笑意。陳偉看著眼前這群吵吵鬧鬧的朋友,看著懷裏笑得眉眼彎彎的女孩,突然覺得那些在秘境裏出生入死的日子,那些被翼蜥獸追得狼狽逃竄的瞬間,都變成了此刻最珍貴的注腳。
中午時分,大家分頭行動。張強和吳巧巧去采購晚上酒館要用的食材,樊正索和廖可欣留在家裏收拾別墅的花園——據說要種上從夢境世界帶回來的靈植,搞個“現實版鯉行宮小花園”。吳冕夜則守著平板電腦,陪蘇曉琴上網課,時不時還要應付女朋友關於生肌壯骨草的追問。
陳偉帶著歐風琳去了ink俱樂部。李行暐正趴在一輛改裝過的賽車引擎蓋上,指揮著 echanics 調試零件,看見他們進來吹了聲口哨:“喲,我們的元嬰大佬來了?聽說你上周在黑風淵搞到個好東西,能不能分我點藥渣?我這引擎最近總出問題,說不定用仙藥渣擦擦就好了。”
“滾蛋,”陳偉笑著踹了他一腳,“那藥渣要留給咖啡館種多肉。倒是你,下周的比賽準備好了嗎?別到時候又被隔壁車隊的人虐哭,回來找我借元嬰真火給你烤串泄憤。”
“放心,”李行暐拍著胸脯保證,旁邊的鍾蒔夢遞過來一瓶冰鎮可樂,“我最近在夢境裏修煉了‘疾風術’,操控賽車的速度至少能提升三成。到時候讓他們知道,什麽叫‘速度與激情版修仙’。”
歐風琳靠在賽車的車門上,看著這兩個從小玩到大的發小鬥嘴,突然想起陳偉昨天晚上給她講的事——李行暐為了幫他找進入黑風淵的地圖,在另一個修仙秘境裏被困了三天三夜,回來的時候渾身是傷,卻還笑著說“這點小傷算什麽,比起你要救嫂子閨蜜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對了,”鍾蒔夢突然想起什麽,拉著歐風琳的手往休息室走,“我昨天刷抖音,看見有人用生肌壯骨草的花瓣做書簽,特別好看。等陳偉煉完丹藥,剩下的花瓣能不能給我留點?我想做幾個送給社團的小姐妹。”
“當然可以,”歐風琳笑得眉眼彎彎,“不過你得答應我,到時候教我怎麽拍那種氛圍感書簽視頻,我想發個抖音炫耀一下,就配文‘男朋友冒著生命危險找來的草藥,做成書簽都帶著仙氣’。”
兩個女孩咯咯地笑著,聲音像風鈴一樣清脆。陳偉靠在門框上看著她們,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把他嘴角的笑意切割成細碎的光點。李行暐走過來撞了撞他的肩膀:“行啊你,現在是事業愛情雙豐收,連修仙都比我們快一步。什麽時候帶我們去鯉行宮參觀參觀?聽說你們那兒的靈泉泡著能美白,我跟蒔夢都想去試試。”
“等忙完這陣吧,”陳偉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曉琴的傷好了之後,我們打算在夢境裏搞個‘鯉行宮開放日’,到時候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叫真正的‘神仙日子’。不過先說好了,到時候可別被我們家風琳泡靈泉的樣子迷住,不然我可不保證你的賽車會不會突然‘失靈’。”
“切,我才不稀罕呢,”李行暐做了個鬼臉,“我家蒔夢泡牛奶浴都比你們的靈泉好看。再說了,就你那護妻狂魔的樣子,誰敢多看歐風琳一眼啊?上次張強多看了兩眼風琳新做的指甲,你當場就把他的啤酒換成了白開水,還說‘看美女傷肝,得多喝熱水’。”
陳偉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驚動了落在窗台上的白鴿,撲棱棱地飛向了湛藍的天空。遠處傳來賽車引擎的轟鳴聲,像是在為這晴朗的午後伴奏。
下午回到別墅時,院子裏已經熱鬧起來。樊正索正指揮著無人機往牆上掛彩燈,廖可欣站在梯子上,往門框上纏紫色的勿忘我——據說這是從夢境世界移植過來的品種,到了晚上會發出淡淡的熒光。吳冕夜蹲在花壇邊,小心翼翼地把生肌壯骨草的藥渣埋進土裏,蘇曉琴的視頻通話窗口還開在旁邊的平板電腦上,正嘰嘰喳喳地給他指揮“埋深點,再深點,不然靈氣跑了”。
“你們這是要幹什麽?”陳偉把買回來的水果放在石桌上,看著眼前忙碌的景象有點發懵。
“搞浪漫啊兄弟,”樊正索操控著無人機轉了個圈,彩燈在牆上拚出個歪歪扭扭的心形,“明天不是曉琴遠程進夢境拿藥丹的日子嗎?我們打算把鯉行宮的議事廳布置成網紅打卡點,到時候拍點照片發抖音,保證能火。”
“我看你們是想趁機約會吧,”歐風琳拆穿他時,伸手接過廖可欣遞來的花環戴在頭上,“剛才我在門口聽見了,某人說要借著布置場地的名義,跟女朋友在夢境裏的桃花樹下告白。”
廖可欣的臉瞬間紅了,伸手去捂歐風琳的嘴:“你小聲點!本來想給大家個驚喜的……”
“什麽驚喜啊?”張強和吳巧巧拎著大包小包從外麵進來,看見院子裏的布置眼睛都亮了,“你們這是提前過520呢?早說啊,我跟巧巧買了好多氣球,正好派上用場。”
吳巧巧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拆氣球包裝,粉色的氦氣球脫手飛向天空,在藍天下劃出一道溫柔的弧線。樊正索突然指著天空大叫:“快看!那氣球上好像沾了什麽東西!”
大家抬頭望去,隻見一隻毛茸茸的小狐狸正扒在氣球下麵,四隻爪子緊緊抱著繩子,小尾巴被風吹得筆直。歐風琳認出那是她在夢境世界養的靈寵小白,驚訝地捂住了嘴:“小白怎麽跑出來了?它不是在鯉行宮的後山修煉嗎?”
陳偉指尖凝聚起一縷靈力,輕輕一引,氣球便緩緩降了下來。小白從氣球上跳下來,直接撲進歐風琳懷裏,嘴裏還叼著片金色的葉子——仔細一看,竟是生肌壯骨草的嫩葉。
“這是……”吳冕夜湊過來,眼睛瞪得溜圓,“生肌壯骨草不是已經煉成藥丹了嗎?怎麽還有葉子?”
陳偉接過那片葉子仔細看了看,突然笑了:“這是伴生葉,藥效雖然不如主根,但用來敷在曉琴的傷口上,能加速愈合。看來小白是自己跑去黑風淵,又找了株新的生肌壯骨草。”
視頻裏的蘇曉琴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小白……它怎麽這麽好……我上次就是喂了它塊桂花糕,它居然記住了……”
歐風琳摸著小白毛茸茸的腦袋,感覺眼眶有點發熱:“這小家夥,平時在鯉行宮就知道偷我的靈果吃,沒想到關鍵時刻這麽靠譜。回頭我把珍藏的千年雪蓮分給它一半。”
“別啊,”張強趕緊擺手,“那雪蓮我還等著用來泡藥酒呢!再說了,給狐狸吃雪蓮太浪費了,不如給我,我保證喝完能一拳打趴三個築基期修士。”
“就你?”樊正索翻了個白眼,“上次被個煉氣期的小妖精用幻術騙走了三個月的修煉資源,還好意思說這話。我看給你吃雪蓮,還不如給門口的石獅子補補。”
院子裏又是一陣笑鬧,小白似乎被這熱鬧的氣氛感染,從歐風琳懷裏跳下來,追著張強手裏的氣球跑,銀鈴般的笑聲混著大家的喧鬧,在夕陽下釀成了最甜的蜜。
晚飯是在e in酒館吃的。張強做的薑母鴨香氣四溢,吳巧巧拌的海草清爽可口,樊正索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桂花釀,倒在琉璃盞裏泛著琥珀色的光。陳偉調的雞尾酒擺在桌上,紅色的“元嬰醉”和藍色的“金丹夢”交相輝映,在燈光下像極了夢境世界的星空。
“幹杯!”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大家紛紛舉杯,琉璃盞碰撞的脆響在酒館裏回蕩。
“祝曉琴的傷早日康複!”
“祝鯉行宮越來越壯大!”
“祝e in酒館和咖啡館生意興隆!”
“祝我們永遠在一起!”
最後那句是歐風琳說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裏。陳偉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眼底的溫柔像要溢出來。吳冕夜對著視頻裏的蘇曉琴用力點頭,樊正索偷偷牽起了廖可欣的手,張強把剝好的蝦放進吳巧巧碗裏,連平時最跳脫的李行暐都難得正經起來,舉杯對著鍾蒔夢笑出了兩個酒窩。
酒過三巡,大家開始聊起明天的計劃。陳偉說要在夢境裏的煉丹房設個結界,保證藥丹的靈氣不會外泄;歐風琳打算給蘇曉琴準備套新的法衣,說要讓她“以最美的姿態迎接康複”;吳冕夜則在研究怎麽把視頻通話的信號接入夢境,生怕到時候斷聯;樊正索和廖可欣還在糾結告白的細節,被張強笑說是“比突破大乘期還緊張”。
聊到興頭上,樊正索突然提議:“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吧!就玩那個最近抖音很火的‘修仙版你畫我猜’,一個人用靈力畫境界標誌,其他人猜是什麽期。”
“這個好玩!”大家紛紛讚同。
樊正索自告奮勇第一個來,指尖凝聚起靈力在空中畫了個圈,裏麵點了三個點。
“築基期!”吳巧巧搶答,“築基期的靈力標誌就是這樣的!”
“不對,”陳偉搖頭,“這是結丹期,三個點代表丹核初成。”
果然,樊正索公布答案是結丹期,吳巧巧懊惱地拍了下桌子,引來一陣笑聲。
接下來是歐風琳,她畫了朵含苞待放的蓮花。
“元嬰期!”陳偉想都沒想就答,“我突破那天,你說元嬰期的標誌像極了我們第一次約會時看的荷花。”
歐風琳笑著點頭,眼底的甜蜜藏都藏不住。蘇曉琴在視頻裏嗷嗷叫著“太甜了要糖尿病了”,吳冕夜趕緊給她遞了瓶虛擬的靈泉水。
遊戲玩到後來,大家開始耍賴。張強畫了個歪歪扭扭的閃電,硬說是“被雷劈過的金丹期”,氣得樊正索追著他在酒館裏跑;廖可欣畫了個愛心,說這是“戀愛腦期”,引得大家笑作一團。
夜深了,酒館的燈光漸漸暗下來,隻剩下吧台上方的一盞小燈亮著。陳偉抱著已經有點困的歐風琳坐在高腳凳上,聽著朋友們還在低聲說笑,看著窗外鯉城的萬家燈火,突然覺得歲月靜好大概就是這樣——有愛的人在身邊,有靠譜的朋友在左右,有共同的目標在前方,哪怕是在現實與夢境交織的世界裏,也能活得熱氣騰騰。
第二天清晨,陳偉早早地在夢境世界的鯉行宮煉丹房裏設好了結界。離火鼎懸浮在半空中,裏麵的藥丹散發著柔和的金光,生肌壯骨草的清香混著靈力的氣息,在空氣中形成淡淡的霧靄。
歐風琳穿著淡紫色的法衣,正幫蘇曉琴調試遠程接入的靈陣。吳冕夜緊張地站在旁邊,手裏攥著塊手帕,時不時就問一句“信號穩定嗎?會不會掉線?”。樊正索和廖可欣在布置好的桃花樹下試拍,張強和吳巧巧則在給小白喂靈果,生怕這小家夥等會兒搗亂。
當蘇曉琴的身影在靈陣中漸漸清晰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她穿著吳冕夜特意給她準備的白色長裙,額角的疤痕在晨光下已經很淺,但還是能看出曾經的猙獰。
陳偉走上前,從離火鼎中取出那枚圓潤的藥丹。丹藥離體的瞬間,整個煉丹房都被金色的光芒籠罩,生肌壯骨草的靈力化作點點星光,落在蘇曉琴的額角。
“放鬆,”陳偉的聲音溫和而有力,“運轉靈力,引導藥丹的力量。”
蘇曉琴點點頭,閉上眼睛開始運功。藥丹化作一道暖流,順著她的經脈遊走,所過之處,那道困擾她許久的疤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消失。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額角已經光潔如新,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好了!”歐風琳第一個歡呼起來,撲過去抱住蘇曉琴,“太神奇了!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蘇曉琴摸著自己的額頭,眼淚瞬間湧了出來:“謝謝……謝謝陳偉哥,謝謝大家……”
“謝什麽啊,”吳冕夜遞過手帕,聲音有點哽咽,“我們可是一家人啊。”
樊正索突然清了清嗓子,對著廖可欣單膝跪地,手裏不知何時多了朵用靈力凝聚的玫瑰:“可欣,從煉氣期到金丹期,你一直陪著我。以後不管是大乘期還是化神期,不管是在夢境還是現實,我都想跟你一起走下去。你……願意做我的道侶嗎?”
廖可欣早就哭得說不出話,隻是用力點頭。周圍立刻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張強還掏出個虛擬的禮炮,“嘭”的一聲噴出漫天彩紙。
小白不知從哪兒叼來個戒指盒,跳到樊正索麵前放下。打開一看,裏麵是枚用靈玉打磨的戒指,上麵刻著兩個小小的“鯉”字——正是鯉行宮的標誌。
“這是……”樊正索驚訝地看著小白。
“是陳偉哥昨天連夜刻的,”歐風琳笑著解釋,“他說要給你們一個驚喜。”
陽光透過鯉行宮的雕花窗欞,在地上拚出細碎的光斑。藥丹的清香還在空氣中彌漫,桃花樹下的告白還在繼續,遠處傳來其他弟子修煉的呼喝聲,一切都像幅最美好的畫。
陳偉牽著歐風琳的手站在角落,看著眼前這群鮮活的人,突然想起尋找生肌壯骨草的那個夜晚。黑風淵的寒風刺骨,翼蜥獸的嘶吼震耳欲聾,但他懷裏的草藥始終帶著點溫熱——那是他對朋友的承諾,是他對這個小團體的守護。
“在想什麽?”歐風琳抬頭看他,眼裏的星光比夢境裏的任何珍寶都要璀璨。
陳偉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聲音輕得像風拂過湖麵:“在想,有你們真好。”
是啊,有你們真好。不管是在現實世界的鯉城別墅,還是在夢境世界的鯉行宮;不管是經營酒館咖啡館的瑣碎日常,還是修仙問道的艱難險阻;不管是抖音熱梗的嬉笑打鬧,還是生死與共的深厚情誼,隻要身邊有這群人,每一天都像生肌壯骨草的靈力一樣,充滿了治愈人心的力量。
遠處的鍾聲響起,是鯉行宮的弟子在報時。新的一天開始了,屬於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
